“你記得就好,那麽,你就準備好和我一起把她打入黑暗之穀,永不超生,如何?”
“王妃,這實在是有些太狠了。”
“如果我們不能達成一致的意見,我們便沒有辦法合作。”
翠縷轉向一邊。斜眼漠視著屋外的景致。這景致,分明是不如瑾熏宮的。但看上去,卻是有瑾熏宮的幾分影子似的。如果翠縷沒有猜錯,這葉欣然便是在模仿葉幽然,模仿瑾熏宮。難怪外麵傳言,葉幽然的專寵變成了和葉欣然的平分秋色。原來,這玄機便是在這裏。
在夜瑤宮,既能看到熟悉而喜歡的東西。又能看著小巧可愛的孩子,既有美人相伴,又何苦會在瑾熏宮裏單調呢!
“你想學正美人?算了吧!瞧你這裏的樣,就這一點,就能說明,你永遠都超越不了她的。皇上怕也隻是一時的新鮮,過了這會,他仍舊是會回到她的身邊去的。你,任它後宮的誰,都是留不住的。除非。。。”
這一席話,倒是比什麽都有力的滲透進了葉欣然的心。她是真的很努力了,希望把這夜瑤宮變成第二個瑾熏宮。可是翠縷的這些話,她卻是相信的。畢竟,翠縷在葉幽然的身邊也很久了。
“除非什麽?”
“除非,她沒了,你搬進瑾熏宮去住。”
翠縷悻悻的說著,這些話,是說給葉欣然聽的。還有一句,她並沒有說出來,爛在了自己的心裏。
翠縷還想說,你若是真能,那你就變成葉幽然,完完全全的。否則,你依舊得不到皇上的心。
“真的非要這樣不可?”
“她是屬貓的,命又好,幫襯的人又多。如果不是至於死地,那麽,死的便是你,我,還有你的孩子。”
這句話對葉欣然是致命的。她的兒子,是她一切籌碼的根本,是她的擋箭牌,是她的王牌。
在心裏掙紮了幾番,最終,葉欣然答應了。
瑾熏宮的院子裏,一株高大的鐵樹開花了。小小的百花,竟然那般的奪目。葉幽然站在鐵樹腳下,看著那牙白色的花,欣喜不已。據說,這棵鐵樹在這皇宮裏,已是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卻是從未開過花。
最後,也不知道這樹,怎麽輾轉到了瑾熏宮來。宮裏的宮女兒們,一早便湊在一起看熱鬧。誰都沒有見過。那麽一點百花,那麽小,卻是開的精神抖擻。
“嬤嬤,這花開的真好看。”
在鐵樹腳下,葉幽然命了人抬了桌椅安置下來。葉幽然和王媽,念雪便坐在一起看花。
“是啊!好看。幾百年了,總算是開花了,竟沒想到,是主子這般好福分,看見了。”
王媽的話,透著一絲的眷戀和期盼。那是一種帶著希望的語氣,讓葉幽然覺得,心裏很是踏實。
“主子好福分,曾經,便有人預言,好像是說,這花為誰開,誰的命運便會被開啟輪轉。不管如何,都會有一番大作為,大福分的。先皇太後當年要了這棵樹,也是為著這預言。卻沒想到,這花竟為主子綻放。恭喜主子,前途無量啊!”
念雪站起身來,微微一福。
葉幽然知道,念雪一般都不會拍主子的馬屁的。所以,她的話,她信。說著花是為她而開的,她也信。可是,這花都開了。為什麽,她卻不能心想事成,求仁得仁呢!
“幾百年開一次的花,沒想到竟然被主子遇上了。”
“好啊!這花開的好,我的悠然也算是成全了前人的一番願望。”
聽這聲音,人便已經進了瑾熏宮的院門。好幾日,葉幽然都暗自期盼著這聲音,可是這會果然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竟然卻表現出了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葉幽然起身便往屋子裏走了去,其餘的人則是跪在地上向風羽銘請安。
“皇上萬福。”
這是第一次,王媽向風羽銘跪拜。之前的每一次,都是老遠聽見‘皇上駕到’便自己躲了起來。不見,就不用叩首請安。這次,悄無聲息的,風羽銘便走了進來,王媽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第一次,就那麽跪在了風羽銘的跟前。
“起來。”風羽銘的話說的急促。跟著,就朝葉幽然的方向追了去。
“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一見我就跑呢!”
在葉幽然的麵前,風羽銘還是自稱我。這說明,在這後宮,她還是和別的人不一樣的。
“是在怪我嗎?”
“不敢!”
葉幽然出奇的冷漠和寧靜。
“你不是不敢,你就沒有不敢的時候,對不對?”
風羽銘自己順手關了門,悄然的把葉幽然攬在了懷裏。葉幽然也沒有掙紮,也沒有過分的順從。
“是,我就是敢。”
“你要是真的生氣,那你就快點也為我們生一個孩子。你說,好不好?如果你給我生孩子,不管是男孩也好女孩也好。我都封你做皇後,好不好?”
風羽銘呢喃在葉幽然耳際的語言是那麽的甜膩,是那般的輕柔。暖暖的,像冬日的陽光。葉幽然就是這樣沉醉在了風羽銘的溫柔陷阱裏。越發的,愛上了這樣的感覺。
“不好。這哪裏是我說生就生的。你要是不信,我試給你看。你聽好了啊!生。”
葉幽然對著自己的肚子,鏗鏘的叫到。
“看,這不是還是沒有的嗎?所以,這並不是我的問題,對不對?”
葉幽然拉開風羽銘的手,欲要走出風羽銘勢力的鉗製。
“不要跑,你不是說這不是你的錯嗎?既然不是你的錯,那便是我的錯。既然是我的錯,那我便來承擔就是!”
說完,風羽銘一把打橫抱起葉幽然便朝著床邊上走了去。
一邊是溫香軟玉的溫柔鄉。另一邊,則是陰謀毒計的毒巢穴。兩邊的人,各自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這邊,享受著翻雲覆雨的快樂。那邊,則是對葉幽然處之而後快的喜悅。
一朝完事,風羽銘來到院裏,看著那開了星星點點的白色花的樹下。
“皇上請用茶。”
這是第一次,葉幽然親手為風羽銘泡的茶。鐵樹腳下的桌子上,一股沁人心脾的淡香已是飄的好遠。
之前,風羽銘認為,在聽濤小榭喝到的素魚泡的茶便是很香的,就著那般的精致,那更是讓人回味無窮。今天,他才發現如果葉幽然的茶藝算第二,那就沒有人能算得上第一。素魚的茶,取勝在茶的根本,而葉幽然的泡的茶,卻能滲透一個人的心,讓人覺得甘之如飴。
今日的景,如果不讓華師給畫下來,這便會成為一種遺憾。
“來人。”
“皇上。”
“請最好的畫師來瑾熏宮,為我和正美人和這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留個紀念。”
“是。”
宮人應聲而去,這邊,風羽銘則和葉幽然一起品茶相對望。
宮牆外,一抹淡紅的身影斜身閃進了一頂金絲軟轎。繞過紅牆,幾番周折,到了瑞南王府對麵的大街上。
星兒遞上來一大堆的東西,翠縷一一看過之後,又遞了出來。
“好,就是這些。王爺習慣用的,都在了。星兒,你辦事,我越來越放心了。”
翠縷說完,便縮回了腦袋。星兒幫著打下轎簾,拿著東西,穿過大街,便一起回了瑞南王府。
“又出門了?”
風羽逸淡淡的聲音,他知道,或許翠縷又去了夜瑤宮。隻是,他不願意說破而已。這些天以來,他越發的想知道,那風箏的主人。所以,現在,他不能把和翠縷關係弄得很壞。反而的,能好便好。
“是啊!去逛街了,買了些東西。給你買的都放在書房了,你去看看吧!都是你習慣用的,和喜歡的。”
“這麽快就了解我的喜好了?”
“就算王爺這後院裝了再多的女人,我不也是明媒正娶的正宮娘娘麽?身份是其次,我上街,總不能在別的貴夫人麵前就隻買我喜歡的東西吧!這不是明擺著跟人說,我們夫妻二人之間是有嫌隙的麽?我知道,王爺不願意。現在,翠縷也不願意被人那樣看。所以,了解王爺的喜好那是我必須的課程。”
翠縷悻悻的說道。她的心在狂跳。風羽逸是真的沒有察覺到她在撒謊嗎?她在心裏悄悄的問自己,自己的神色沒有出賣自己把!
天知道,她到底幹了什麽事情。讓她裝著撒個謊都這般的艱難。
翠縷的話,雖然說的很是漂亮,很是周到。可是她那四處顧盼的眼神,和那漲紅了的臉,是早已經就出賣了她的。風羽逸別過頭去,故意不要看她,故意不要揭穿她。或許,風羽逸更以為,這是一個很純潔善良的姑娘。是完全不善於撒謊的女人。
“來王府後,你變得善於說話了。”
這倒是真的,翠縷已經脫去了那份唯唯諾諾的樣子。在別人的麵前,她也敢於頤指氣使的講話。來往交際的那些貴夫人,她也是一個也不亞於。這全都來自她那讓別人豔羨的身份。雖然出身不怎麽樣,但她,卻是有等級的郡主,亦是有身份的第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