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願意,我寧願負天下人,不顧一切帶你走,不去理會世人的眼光。”雲晉軒癡癡地望著月光下的女子,緩緩向她伸出手來,
她凝眸了那隻手半響,要是,這是上官慕飛的手該有多好。
雲晉軒始終在等著她的回答,手凝在半空,
收回了那抹渴望的目光,嘴角略帶澀意,“多謝將軍好意,若言不值得。”聲音柔弱,柔弱得令人心疼
終於,他收回了那隻手,毫無力道地放下了。
“既然你不願意,三日後,便是大婚之期,末將祝娘娘與國主永結同心,白頭偕老。”他有些哽咽得說不出話,月光的照耀下,隱隱約約能看見他眸中的閃爍。“末將”、“娘娘”,多諷刺。。。
她站起身,輕輕擁入他的懷中,靠在肩上,覺得心裏如釋重負。“我記得,青瓷曾說過,我不會懂你和他之間的事,事到如今,可以告訴我嗎?”
雲晉軒愣了一下,有些不自在,手想安撫她,可是又放了下來,如此反反複複,終於還是輕貼住了她的背脊,“世上最難報的恩情,莫過於一份救命之恩,早年天下動亂,我為上官尋南征北戰,幾次死裏逃生,都是蒙國主搭救,若非他,也許,我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叫若言的女子。”
若言的心顫了一下,逃離他的懷抱,“雲將軍不該留著過去,你辜負過公主兩次,她是個好女人,該有一份幸福。”
“倘若這天下的好女人都該有一份幸福,老天未免太過不公,明明有一個天下最好的女人,它卻沒有留意過。”
他的聲音越來越哽咽,她隻是看不清黑暗中他的表情,隻能分明的感受到每一句話都刺痛著她的心,天下最好的女人?她配嗎?想到此處,她竟暗自苦笑起來,明明是一個禍國妖姬的女人,明明是一個勾引自己姐夫的女人,明明是一個棄親生女兒於不顧的女人,配得起“天下最好的女人”這七個字嗎?
若言閉上雙目,沒有回首看他,“雲將軍,天色不早了,我乏了,公主也在等著將軍,將軍請回吧。”
良久,身後的一道痛苦之聲響起,“末將告退。”
昱國。上官尋批閱奏折之際,一陣陣猛烈的咳嗽,攤開手掌一看,掌中帶血,他有些惶恐,時間不多了,卻還有好多事沒有做。不知為何,他忽然提起筆,拿起一份空竹簡,隻見毛筆亂舞,飛飛揚揚,幾筆之後,他合起了那份竹簡,甩開了那根筆杆,望著手中的竹簡,略有沉思。
“皇上,該喝藥了。”清舞從後殿端了一碗藥,放在了桌案上,上官尋看著清舞半響,輕輕地撫上她的臉,又很害怕地將她擁入懷中,
“放著吧,朕想好好看看你。”
“皇上要看臣妾,以後有的是時間,還是先把藥喝了吧。”清舞乖巧地脫離他的擁抱,勉強地笑了笑。
上官尋拉起清舞的手,貼在自己的心窩,“你知道嗎?除了王後,朕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會如此放不下一個人,可偏偏你又是朕的親侄女,朕該如何是好?”
清舞聽到“親侄女”三個字,似乎並沒有驚訝,依舊沉靜,淡淡地笑著,而這一切反倒引起了上官尋異樣的目光,“你早就知道了?”
清舞的眼角含著若有若無的光,鼻子一酸,聲音哽咽,不舍地看著上官尋,“青瓷姑姑將一切都告訴我了,皇叔。”
而這“皇叔”兩個字,令上官尋的心跳漏跳了一拍,“這是朕剛才擬好的聖旨,是關於下一任國君,待朕走了之後,你將這份聖旨公諸於世,倘若,朝中大臣有何意義,便請母後出麵,明白了嗎?”
清舞深深吸了一口氣,凝重道:“諾,臣妾記住了。”
“朕好累啊,扶朕出去走走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