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國。今日是林若言與上官慕飛的大婚之日,而朝中大臣卻沸沸揚揚,交頭接耳,“這心夫人可真是派頭大,竟然比王後娘娘大婚還要隆重!”
“這還不都怪雲將軍,找來這麽一個女子。”
“眾位同僚,我可聽說,心夫人是個白發妖女,有人親眼所見,她半夜三更起來喝人血。”
“我也聽說了,看來國主真是被那妖女迷住了。”
大臣抱怨四起,各種各樣的流言蜚語都有,而最令人奇怪的是,雲晉軒竟然不在朝堂。
“怪事,莫非這雲將軍是良心發現?”
“許是不敢麵對我等吧。”
雲晉軒的莫名不出席,又引起了另一陣的話題,眾人將白發妖後轉移到了這位斷送國主的將軍的手上。
朝暮宮。青瓷一臉平淡地為若言梳著青絲,嘴角依稀能察覺到淡淡的笑容,“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叔兒孫滿堂。”
這樣的情景,讓她們二人都想起了許多年以前,若言也曾為著一襲嫁衣的青瓷梳發,為的也是同一個男人,而如今,一切物是人非,他已不再屬於她一人,她要和眾多女人分享一個他,但今日畢竟是他們的大婚,無論心中有多傷感,至少今日該強顏歡笑。
收起那抹平日裏的憂愁,取而代之的是青瓷從未見過的欣喜。“夫人,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很幸福?”
若言微微頷首,想起了諸多往事,她與上官慕飛這一路走來,實在經曆了太多,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要他心裏有她,又何必在乎他的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青瓷梳著黑發的手驀然停了下來,望著鏡中的紅衣女子,悠悠道:“今日夫人大婚,奴婢沒什麽可以送你的,唯有代清舞轉告夫人一句話,不管娘娘當初是基於什麽理由不要她,她都不怪娘娘,如果沒有娘娘的絕情,也許,她不會遇到皇上。”
若言的心顫了一下,忍住了眼中的淚水,扯起一個弧度,“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賀禮。”
“時辰到了,奴婢扶娘娘上殿吧?”
“好。”
朝堂之上。上官慕飛負手而立,背對眾大臣,直到聽聞殿外山呼,“心夫人到!”
他才驀地轉身,望向殿門口,看著紅衣女子一步步地向他靠近,沒近一分,他便緊張一分,漸漸地,看清了女子的表情,欣喜之中夾雜著淡淡的憂愁,女子斜視了一眼左右而坐的大臣,卻沒有發現雲晉軒的身影,再回首看向陣中的男子,亦是一襲紅衣,見他緩緩伸出手,女子有些顫抖,許是害怕地握在了他的掌心。
“雲將軍還沒到,要不要等等?”若言看著上官慕飛,心中泛起多種愁感,或喜或悲,或揪心或悲憤。
男子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漸漸地溫暖起來,“吉時不能錯過,我不想再失去你。”
這一句本是低沉的肺腑之言,卻被堂下的大臣聽得一清二楚,如今在國主心裏,連雲晉軒都比不上這個女人了,更何況他們!這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卻引起了眾大臣的擔憂。
“臣等恭祝國主與心夫人舉案齊眉。”
眾大臣不約而同跪下,男子扶著女子坐下,居高臨下,“眾卿免禮,今日朕如此張揚地冊封心夫人,就是想解開眾卿心中的一個疑惑,心夫人並非什麽舞姬,她是朕失散了十三年的妻子,既然眾卿家都在,朕便當著眾卿的麵,也希望眾卿給朕做個見證,心夫人可免去宮中一切跪拜之禮,另,與王後各執掌半個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