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宮清逸,本公子沒有說錯嗎?說到底,你還得叫我一聲哥哥呢。哈哈哈”

宮清逸想起母親去世前跟自己說的那些事來:

當年他的生父東方朔離出海碰到海嘯差點殞命,是他的母親宮煙竹救了東方朔離,宮煙竹那時是離島飛仙閣閣主的愛徒,也是即將接任閣主的弟子。與朱玉峒是青梅竹馬,翠煙笛更是二人的定情信物。

宮煙竹瞞著朱玉峒救了東方朔離,那東方朔離竟對宮煙竹一見鍾情,施計得了宮煙竹,事後宮煙竹自知已配不上朱玉峒,更不知自己已珠胎暗結,遂想認命的跟了東方朔離,哪知道東方朔離在傷勢複員後竟不告而別。飛仙閣既心疼愛徒,又惱愛徒未婚生子,在產下宮清逸後被飛仙閣閣主廢去一身武功,逐出閣門。一年後,東方朔離竟又回到了離島,將她帶到了中原。宮煙竹原以為東方朔離總是對自己有情才會帶自己來中原,哪知道,東方朔離已有妻室,元配不能容忍宮煙竹,東方朔離又懼怕妻子,隻能將宮煙竹安置在別院裏。

宮煙竹自從武功被廢後就病魔纏身,又被東方朔離這麽一折騰,終究抑鬱而終。

想起母親受的委屈和痛苦,宮清逸緩緩從懷中掏出翠煙笛,那是母親唯一留下的東西。頓時,渾身的氣勢暴漲,淩厲的劍氣直逼東方易的麵門。

東方易閃身避過,挑了挑眉:“宮神醫可是不要那喪魂的解藥了?”

歐陽若鏡猶聽得大怒,抽出腰間司空玥為她專門定製的軟劍,也向東方易殺去。卻被宮清逸給攔了下來:“阿鏡。”

看著宮清逸猩紅的眼眸,歐陽若鏡知道,這是他們之間的一個了斷,他要用母親的翠煙笛給母親討回一個公道。自己現在不合適加入。

東方易看到仇視自己的歐陽若鏡,笑得更歡了。來吧,來吧,都一起來吧。

宮清逸幾乎將翠煙笛當做了軟劍在使用,每個穿刺都是用盡了全力,又要用真氣將翠煙笛保護好。劍氣橫生,飛沙走石。

宮清逸似乎也忘記了使用自己擅長的藥物,而東方易也隻知道躲閃避,到後來也是拚了命一樣的打鬥。

如果不是因為其中一個打鬥的人是自己的心上人,歐陽若鏡可能會抓傷一把瓜子好好欣賞一番。隻是,眼下這種情況,歐陽若鏡連分神的可能性都沒有。

高手之間的戰爭是一觸即發的,兩人從地上打到半空,又從半空打到地上,茶肆已經變成一片廢墟,那店小二也收到了波及,躲閃不及被劍氣傷了腿。

歐陽若鏡從來不知道宮清逸和東方易的武功都是這麽高,看來以前是低估了他們。隻是?

東方易被宮清逸逼得隻有防備的份,驀地,東方易換了招式。歐陽若鏡突然間靈光一現,這,這不是上次在陌上宮東方鸞飛使出的招式嗎?!

東方鸞飛、東方易、東方鸞飛、東方易,竟然,竟然是你!!!

故意被追殺,故意接近宮清逸,殺了那麽多的人,不死不休的陌上令,想來都是為了接近清逸好暗自下手。好,很好,好你一個陌上宮,好你一個東方易!

“清逸,東方易就是東方鸞飛,陌上宮宮主!!”

半空中的二人皆動作一震,宮清逸的招式越發的淩厲了。

宮清逸終於逮住了一個空檔,狠狠地出了一掌,拍在東方易的胸口。

東方易從半空中飛射下來,移出了幾米遠。口吐鮮血,微微笑著凝視著遠處奔向宮清逸的佳人:鏡兒,此生無緣,但願來世,我比他早遇見你,好好嗬護你……

宮清逸氣息不穩地捂著胸口,冷冷地看著緩緩閉上眼睛的東方易,剛才,是他故意留出空門,他,是想死在我的手上。那又怎樣,你們東方家欺人太甚,死有餘辜!

歐陽若鏡和宮清逸二人感覺不到周圍有其他的危險後,便回到了阿羅她們那裏。

阿羅和顧老爹一見二人的模樣嚇了一跳,幸而宮清逸隻是受了點內傷,又吃了藥,便也都放下心來。

宮子默已經躺進了馬車,宮清逸受了內傷,也不適合騎馬。幸好,離苗寨已經不遠了。顧老爹本不想驚動眾人,隻是經過方才的一個插曲,為了保險起見,也早已經放出了訊號,想必過不了多久,白寨的長老們應該也都會出來相迎了。

果然,半柱香不到,就從黑霧林中躥出好多靛藍民族服裝的中年人來。

一見到顧老爹皆行禮致敬,顧老爹微微點頭,從苗語說了幾句。

阿羅在歐陽若鏡邊上翻譯:“阿爹說,眾位辛苦了,現在有遠道而來的客人,讓大家好好招待,明天下午,請眾位長老到我們家裏來,阿爹有事要告知大家。”

若鏡知道這事兒怕是跟自己離不開關係。又心想,這苗語這輩子也別想學會了。

阿羅似乎看出了若鏡心中所想,笑道:“妹妹,你急啥子,趕明兒阿爹把你往攬月閣一嫁,不就得啦!”

歐陽若鏡頓時語塞,有這麽當姐姐的嗎?有麽?有麽??

顧老爹安置好眾人,馬不停蹄地又出去了一趟,待到顧老爹回來已經快近酉時。顧老爹跟阿羅囑咐了幾句,阿羅立馬去張羅開來。

宮子默麵色慘白躺在床上,宮清逸的臉色也不好看,歐陽若鏡看這二人這番模樣,心裏也不好受。

不想顧老爹進了來:“阿逸,來,跟伯父來,伯父先給你解了那女兒魅。鏡兒,你先在這邊照看一下這小夥子。”

“嗯!阿爹你快去吧。”

兩盞茶後,宮清逸和顧老爹一臉輕鬆的回到房裏。

“解了?”

“嗯!”

“謝謝阿爹!”

“跟阿爹還客氣什麽勁。”顧老爹和藹地笑了笑,“阿爹,明天阿爹會跟寨中兄弟商量讓你認祖歸宗的事情,你看可好?”

“一切但憑阿爹的意思。”

顧老爹笑嗬嗬地走了。

“清逸,子默可怎麽辦?”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如今,沒有決梨花,子默也等不到你我從離島采花回來……看來,也隻有我耗費七成功力去給他逼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