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烈哥,我父親告訴我關於戒指,他目前隻能確定兩點,第一這枚戒指比較奇特,它的質地和現在各種寶石的質地都不一樣,可以算是一種未知的特殊材料。”
“哦~”沈烈聽到這話,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還有一點呢?”
“第二,我父親通過波譜探測分析,則發現這枚戒指可以釋放大量的能量波,並且波譜特性非常複雜,但是大多數能量波都有一個共同特性,那就是屬於人體可接收的波譜頻段。”
“嗯~”沈烈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那關於這兩點,你父親有沒有什麽說明或者猜測?”
“嗬嗬,沒有的,烈哥。烈哥你不太了解我父親,他是一個很嚴謹的人,什麽事物沒有真實的論據,他都不會去妄斷的。他隻是把自己已經能確定的兩項分析結果告訴了我,其它的方麵要等到他確定認可了以後,才會說出結論。”
“哦,好像他們那輩兒中做研究和學問的人,都很嚴謹。”沈烈點點頭說道。
“嗯,好像是這樣吧。另外他還讓我向杜老轉達他的欽佩之情和謝意呢。”想起來父親和他通話說起來這事的時候,那種從內心裏透漏出來的釋懷和喜悅感覺。燕懷榮打心底裏替他父親開心。
若不是機緣巧合,認識了沈烈,又通過沈烈見到了杜老,自己從來都不知道父親還有這麽個心結呢。而現在看來,這個心結已經徹底解開了。
帶著真心的喜悅之情,燕懷榮接著說道:“還說有機會的話,想和杜老聚一聚呢。另外,他也想見你呢,烈哥。”
沈烈能看出來燕懷榮的滿心喜悅,也非常理解為什麽。能讓兩位都值得讓人尊敬的老人解開心結,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所以沈烈也很是高興的接茬:“那太好了啊,讓你父親過來唄,連杜老帶我不就一塊全都見到了。”
話說到這兒,沈烈突然轉頭看了看燕懷榮,然後帶著點猶豫的口吻接著說道:“嗯……小燕子,你說你家老爺子要是看到我把你從一個小白臉似的人,給弄成現在這個土豆似的樣子。會不會……嘿嘿”
“……”燕懷榮說不出什麽話來,什麽小白臉,什麽土豆樣?有這麽形容人的嘛?還是形容自各的兄弟!
“小燕子你說,老爺子會不會心疼啊,然後狠狠地尅我一頓?”或者是因為燕懷榮被曬的太黑,看不出來的原因,沈烈很沒眼色地忽略了燕懷榮的一張黑沉沉的小臉,還在繼續追問著。
“不會,我父親大人有大量,是你這種小人之腹無法度量的。”燕懷榮毫不客氣的開始反擊。
“哦嗬嗬,那就好,那就好。咱接著說事說事。”沈烈一聽燕懷榮話裏的小刺兒開始嗖嗖的飛上了,趕緊嘿嘿一笑開始和稀泥,不怕別的,就怕燕懷榮掉書袋損他啊。
“對了,小燕子,你還是提醒一下伯父,那個戒指挺邪門的,要是想親自戴著試試,可千萬要注意啊。”沈烈突然又想起來這茬。
燕懷榮看到沈烈知難而退,聽得沈烈出於對他父親的關心而鄭重其事的提醒,也就不再趁勝追擊了:“嗯,早就給他說過了的。放心吧,我父親不是莽撞人,而且即便他戴了,也不會有太大的事兒的。”
“啊?小燕子,你的意思是說伯父的能力已經修煉的和黑山老妖一樣強大,能夠很輕易的對抗戒指的能量侵襲?”沈烈對燕懷榮的回答很詫異。
黑山老妖這個詞兒又讓燕懷榮很是無語:“你才是黑山老妖呢,像你這麽妖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
“啊!嘿嘿,那啥,別生氣嘛,你知道我就這德行,嘴巴上沒把門的。嘿嘿”沈烈趕緊的賠笑臉,心中暗罵自己該死,怎麽直愣愣的就把腦子裏蹦出來的詞兒給說了出來。
燕懷榮瞪了沈烈一眼,突然失笑:“不過,說實話,我小時候看父親,也感覺他像黑山老妖一樣,總黑沉個臉,然後還無所不知,特別可怕。”
“呃……”這次輪到沈烈無語了,打死他都無法相信,一貫老成持重的燕懷榮會如此說話。難道真的被自己傳染壞了?
“嗬嗬,是不是覺得我和你學壞了啊?因為我不是能這樣背後偷偷說父親壞話的人,是吧?”燕懷榮好笑的看著沈烈吃驚的模樣。
“……”沈烈除了點頭隻有點頭。
“嘿嘿,這要說起來,我還真是受你影響哦,烈哥。”燕懷榮笑眯眯的看著沈烈。
“呃……那咱就不能學點好的?你哥我身上的優點那麽多,你幹嘛不學啊?”沈烈撇嘴哂道。
“嗬嗬,不開玩笑了,烈哥。不過烈哥你肯定覺得納悶,為什麽自己心裏想的話沒有遮攔的就對著我直接說出來了,而我卻又能和你說這些讓人覺得根本不會由我說出來的話。對麽?”
“呃……還真是,記得以前沒有異能的時候,是比較容易犯口無遮攔的毛病,總是話說出去了以後,才又反映過來這話說的不太合適。不過這毛病一直也沒當回事,所以沒改。現在,跟你學了這麽長時間了,這其中的科學道理我也基本明白了。”沈烈聳了聳肩:“後來有了異能以後,腦子反應速度比以前快多了,這個毛病就不治而愈了。
燕懷榮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的頷了一下首。普通生物對接收到的外來信息,通過大腦分析,然後產生結論。繼而會通過其他的方式將這個結論表現出來,這本是生物最直接的信息處理反應過程,這是生物的初始意識。人們常說的下意識,就是指這個。
但是作為人類,與普通生物的不同之處那就是又多了一層,既所謂的思考。人類會結合諸多因素來思考這個結論該如何表現,或者該不該表現出來,這就是人類所具有的第二意識,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潛意識。
因為第一意識與第二意識之間存在著必然的時間差,所以往往普通人還沒來得及運用第二意識分析出來的結果,做出最恰當的表現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的把第一反應給表現出來了。
而當下意識的表現出來以後,才會有潛意識隱隱的提醒自己,剛才的表現有些不恰當或者不適合的地方。
語言作為人類的表現方式之一,其實已經是很慢了。故此普通人在刻意提醒自己,刻意的鍛煉下,是可以將它控製在第二意識之後的。
比如人們常說的,話到嘴邊轉三圈,然後決定說不說的俗話,就是一種將語言表現行為控製在第二意識之後的做法。
但是還有一些是人類非常難加以控製的,那就是瞬間情緒,以及情緒引起的一些人體上的細微變化,以五官麵部表情最為明顯。
沈烈說他自己大概明白了,應該是明白了他現在不但對能量波的感知能力敏銳,而且對那些信息能量波引起的自身的反應,以及分析速度都加快了很多,從而對自己的行為控製能力也強大了很多。
不過如果不是燕懷榮提醒,他還真沒注意過也沒有想過,為什麽自己已經能控製的很好的事情,卻還會失控。所以沈烈很虛心的求教:“小燕子,既然你提出了問題,那肯定有答案嘍,那你就說說唄。”
“嗯,烈哥,你也知道那是一種控製能力吧”燕懷榮開始不疾不徐的當先生了:“隻要是一種控製能力,而不是本能反應能力,那就會有失控的情況。而象剛才你不假思索的直言,和我說出平時不會說的話的現象,就是一種失控。至於失控的原因,則有著千千萬萬,不過造成咱們失控的原因很簡單……”
說到這裏,燕懷榮停頓了一下,扭頭對上正一臉專注的盯著他的側臉,聚精會神的聽著他講話的沈烈,燕懷榮眼神異常明亮。
沈烈正凝神細聽間,突然燕懷榮打住了話頭,然後目光清澈,一臉明朗的看著他。仿佛福至心靈了一樣,沈烈突然張口接道:“信任!是因為信任!”
燕懷榮微笑著長長歎了一口氣:“嗬嗬,到底是烈哥。”
沈烈大笑:“哈哈,沒錯,就是因為信任,所以不設防,所以口無遮攔。不是失控,而是因為內心深處的信任,所以壓根就沒去刻意控製。信任越多,就越會暴露自己真實的一麵。所以你也在我麵前說出了在別人麵前不會說出來的話。是這樣的吧,小燕子!”
“嗬嗬,是的烈哥,這就是人類的情感力量。因為信任這種情感,讓你我失去了對語言的控製。”燕懷榮總結道。
“嗯嗯,的確是,情感這個東西,力量的確強大。”沈烈連連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沈烈大叫了一聲:“我靠,我知道催眠術是怎麽回事了。原來就是想辦法用什麽心理暗示還是心裏欺騙的法子,讓人睡著了,然後以為自己在夢裏,所以失去了戒心和對自己的控製,然後就自己把啥老底子都乖乖的抖摟出來了。”
燕懷榮被沈烈突然的一聲大叫嚇了一跳,剛想念叨他兩句,卻聽到了沈烈開始分析催眠術的原理,於是就又默默的繼續聽了下去,一直聽到最後,煙懷容的眼神裏異彩漣漣。
這到底是天才還是怪胎?沈烈這個平日的言行看起來,仿佛一個沒什麽追求的混混一樣的家夥,卻有著讓燕懷榮深深敬服的是非原則。而當他遇到他感興趣的東西時候,那種超凡的理解力與創造力,也著實讓人刮目相看。
“喂喂,小燕子,我說的你聽見沒啊?犯什麽傻啊你。”沈烈捅了捅一邊暗自發呆的燕懷榮。
“哦哦,烈哥,你說的意思差不多吧,雖然不是太準確。”燕懷榮趕緊搭腔。
“嘿嘿,以前我一直都不太相信催眠術這玩意呢。現在明白咋回事了,原來也不過如此嘛。”沈烈得意的小尾巴翹的高高滴。
“哦,對了,小燕子你又把話題扯開了,還沒說為啥伯父戴上戒指也沒什麽事兒呢。”沈烈突然想起來剛才的茬兒,又拽著燕懷榮追問道。
燕懷榮也發現了這個問題,跟著沈烈在一起總會說著說著就扯開了去,而且每次都越聊越起勁,完全沒有以前和父親等人談論這些話題的時候,那種死板嚴謹的學術氣氛。
這家夥總是能讓每個枯燥的話題都會因他變得異常有趣,而且還能讓每個話題都出現新的閃光點,這讓燕懷榮總是不由自主的覺得,不是他在告訴沈烈很多東西,而是和沈烈象工作搭檔一樣的,再進行著課題研究與探討。
耳邊聽得沈烈還不依不饒的追問聲,燕懷榮笑著回答道:“其實,我覺得這個戒指,並不是人人戴上都會產生反應的。雖然它的能量波很強大充沛,但是你也知道了,並不是人人都有很好的感知能力的。”
“嗯,我明白,你是說有些人就像絕緣體。”
“是的,烈哥你比喻的挺形象的,其實我覺得那枚戒指,也可能是把神秘的鑰匙,不過它的開鎖能力比較強,比較容易開的鎖,它都能起作用。但是,這樣的鎖並不多,好比你我這樣的。”
“呃,你的意思是說隻有像咱們這樣有一定異能的人,那枚戒指才會起作用?普通人戴上也沒太大用?”沈烈明白了燕懷榮的意思。
“嗯,我是這樣覺得,嗬嗬,也不是很肯定。”燕懷榮還是很實誠的說出這是他的猜測結果。
“哦,這樣啊……唉,不對不對,你等等,雖然你是猜測的,可你隻說有可能對普通人不起太大的作用,可你爸爸他……”
“嗬嗬,烈哥,我父親他沒有任何異能。”燕懷榮解釋道。
“啊!?你是說伯父他,和普通人一樣啊?那你們的家族不是一直都……”
燕懷榮的答案大出沈烈的意料之外,自從聽燕懷榮講了他們家族的事兒以後,沈烈還以為燕家的人都個個身懷異能,所以一直也都理所當然的認為燕懷榮的爸爸也有異能,沒準能力比燕懷榮還強很多呢。
“嗯,我父親算是我們燕家家族裏,很特殊的一個吧,我也不知道具體為了什麽原因,父親沒有異能。曾經問過,可他隻說那種東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即便有代代相傳,代代仍然不停的完善著的修煉方式,可也不是百分百管用的。”
燕懷榮對這個事兒也是一直想不太明白,他總覺得父親當時給他的解釋是一種說辭而已。
在中國的傳統倫理道德裏,揪著老爹撒謊的茬兒不放的兒子,那可是不孝之子呐。燕懷榮很孝順,所以他盡管保持懷疑態度,但是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
可沈烈不和他一樣,這不,沈烈又開始打上砂鍋了。
“哦,這樣啊,啊,還有個事兒啊,小燕子。總聽你說你們家族家族的,可好像沒聽你提過你家的其他親戚啥的啊。現在你們家族裏,我就隻知道你和你爸兩人。再沒其他家人了麽?”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對了,阿泰,雷子還有小金,是不是你們家族的啊?”
“呃……怎麽說呢,小金是我們家的老管家鍾伯的小兒子。阿泰和雷子是我爸爸收養的孤兒,他們三個從小在我們家長大,也可以算是我們家的家人吧。”燕懷榮先向沈烈說起了阿泰三人的根由。
“哈哈,這樣的啊,當初在火車上第一次見了後,我一直以為阿泰和雷子是你的保鏢,小金是你的跟班呢。”沈烈回想起來最初火車上三個人的做派來。
“嗯,其實也可以這麽說吧,阿泰和雷子本來也是父親為了我專門去孤兒院挑選收養的。而小金也是鍾伯讓他跟著我,幫我做事的。”燕懷榮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坦白道。
“啊,我還以為……嗬嗬,看來我還是太老百姓了呢,象你們家這樣的世傳家族,又接觸的是值錢寶貝的行當,那肯定有很多我們老百姓一輩子都遇不到多少的危險。而且,身邊的管家肯定也是世代相傳的可靠人。”沈烈參照著一些電視劇裏的情節,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所在。
“哈哈,小燕子,那你不就是那些電視劇裏演的,油頭粉麵的世家公子哥兒嘛!哈哈,太好玩了。”
“淡定,淡定~”燕懷榮不斷的從心底提醒著自己,重重的咳嗽了兩聲止住了沈烈的大笑以後,燕懷榮調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接著說道:“別扯那些沒用的,咱們出來不短時間了,趕緊把正緊事說完回去。”
“呃?怕什麽,我可是將在外,現在誰能管得了我啊!隻要咱樂意,聊一天一夜都沒事,就是具體聊啥不給別人聽到就行了唄!”
沈烈很不以為然,心想雖然說要注意言行,要低調行事,可這小燕子也擔憂的太過了吧。
“不是的,烈哥,其實我昨天說的特殊情況,正是有關這方麵的。”燕懷榮臉色一正,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