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偉,輕輕地放下的電話!

電話裏,剛剛聽過了趙三刀的狂喊:大哥出事了……

扣了電話,趙宏偉很隨意的把價值不菲的手機,輕輕地扔進了路過的垃圾桶裏!步伐很堅定地向著一幢大樓走去!

在這幢樓前,趙宏偉已經徘徊了一個多小時,最終讓他下決心的也是這個電話!

進了門廳、頓頓腳、拍拍身上的雪,總台的服務員微笑著迎接,趙宏偉卻也隻是笑笑,像一個熟客一般,徑直上了電梯,摁了“0……那裏,是專案組的所在地,其用說,趙宏偉對這些了如指掌;不但他知道,老板也知道。

這些年,好多人過朱老板的經營的違法違紀情況,但無一例外的都是半途而廢了!

C166間,趙宏偉輕輕地敲了房門,裏麵的人還沒有休息,一開門卻是一個中年人,戴著眼鏡,手裏拿著報紙,有詫異地看著來人,眉頭皺著,有點奇怪地說:“我認識你!你叫……趙……”

“趙宏偉!”趙宏:微笑著,點頭示意。

“對,前錦公司麾下的一幹將吧!知道我是誰嗎?”那人手叉在胸前,話裏不客氣了。看著趙宏偉提著銀色的手提箱,臉拉下來了。

“劉記,我知道你是省紀委的劉書記!您曾經因為市委組織部張部長的違紀問題到我們公司取證。”趙宏偉很謙恭地說道。

“知道是誰。還準備拉我下水?你這是什麽意思?誰派你來地。”劉書記。就再是這貪官怕是這種場合也不會對來人客氣。

“劉書記。您誤會了。我還沒有這種合給您行賄地膽量。我要實名舉報。對於前錦公司地違法違紀行為。我相信你們已經掌握了不少情況。您不想聽聽一個知情人地反映嗎?可能裏麵有許多你們感興趣地東西。”趙宏偉。很沉著也很冷靜!

“請……”劉書記。這下客氣了!

兩人地談始了!

兩分鍾後。倆個穿著檢察製服地。快步奔來。敲響了劉書記地房門!隔了一會。省廳地派駐成員也到場了。

五分鍾後。穿著公安製服地兩個警衛。快步奔來。守在劉書記房間門口!

二十分鍾後,從公安局開來的兩輛警車載著武鐵軍和公安警衛朝著政府招待所來了!

樓道、房門口的警衛增加到六人!

房間裏,從銀色密碼箱裏拿出來地東西擺了一桌子一床!

一男一女兩個檢察,聽著趙宏偉的侃侃而談,錄著音、做著筆錄,偶而很客氣地給趙宏偉倒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翔實的舉報,時間、地點、人物清清楚楚,每一件事講得明明白白,甚至把朱前錦的地下賬號都擺出來了。前錦公司以非法手段騙貸、重複抵押、複印件、非法拆借資金地資料最多,摞起來兩二百多頁!更聳人聽聞的是,趙宏偉居然擺出前錦公司擁有地下武裝地圖片,據說兩櫃子霰彈槍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當然,更震憾人心的是一部當眾處決人的錄像!

這個,不是趙宏偉的,而是楊偉提供的,足夠把趙三刀釘死地證據!但趙宏偉並沒有說明來源!

趙宏偉很平靜,一如既往的平靜,好像是準備豁出一切去地平靜,平靜地說著:“………這位政商名人,全省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其實在長平最大的黑社會組織,以他為首地前錦工貿有限公司,僅我掌握的不全麵地情況,七年的經營過程中采用各種非法手段偷稅漏稅一千八百多萬元;拖欠銀行和其他煤礦各類債務七千八百多萬元;真正賬麵上的經營早已資不抵債。在他手下,有以古建軍、趙三刀、許熊飛、二軍為首的暴力組織,黑窯被取締後,他們利用敲詐、勒索、恐嚇、強賣強買等種種非法手段,謀取的股份市值不低於3個億。其中的一部分資產已經被他變現轉移動了國外………我知道的情況大致就是這些……我可以提個要求嗎?”

趙宏偉很條理,也很冷靜地說完了。

“請講!”

“我要求證人保護,我在前錦公司工作七年,對他們處置人的手法非常清楚,致殘、傷人、殺人、埋屍,這些事他們都幹得出來,開黑窯的時候我不知道傷過多少人命,但據我掌握的已經有七個人喪命在他們手裏………在來這兒之前,我已經把我的妻子和女兒送到了外地,現在應該快到了!……對於我有沒有違法行為,你們可以查證,但需要保證我的生命安全!”趙宏偉,仿佛很坦然。

“這個不用你說我們也要保證!感謝你啊,宏偉同誌,看來,深明大義的人還有大有人在啊!”

劉書記,比較激動,緊緊的握著趙宏偉的手,把趙宏偉當同誌了!

一位檢察官,看著照片上,想著剛剛看過了視頻……也在咬著牙:“令人發指啊!”

武鐵軍,也被一大證據驚得目瞪口呆。

“劉書記,我們……”武鐵軍對這些擺在眼前的證據有些語結,驀地想到了一個辨解的理由:“兩年前,我們也掌握了一部分證據,但是送審資料被檢察打回來了,證據不足,不予批捕。省廳也出於社會影響的考慮暫時把此案放下了,沒想到,這裏麵藏著的事居然有這麽多……我們……”

“這顆毒瘤我們關注很久了,一直缺乏有力的證據,現在萬事俱備了……孫明,你協調市中檢、市委由我來辦……小呂,你安排趙宏偉同誌的暫時住處,一定要派人保護好!”劉書記安排道。

回頭看看武鐵軍,卻是有點遺憾地說道:“你部署抓捕吧,手續我補給你!他現在擁有塞浦路斯的國籍,嚴格地說已經是個外國人了,我會和你地省公安廳協調地………我希望,在手續辦好之前,這個人,不要漏網!”

“放心,劉書記,他跑不了!需要多長時間!”

“現在是二十二時十分,前,我給你回音!”

“沒問題!”

問題,並不像想像中的那麽容易解決,長平的公安部門武鐵軍根本不敢通知也不敢啟用,隻能臨時集結特警和通知武警待命。天氣的因素尚在次要,批捕這個人難度估計不會小!

問題,不僅僅是他想像的那麽大!還有很多意外的因!

……………………………………

…………………

…………

沒有知道這一個雪夜要發生多少的事,就像趙三刀沒有想到,自己被調出煤場是為了方便直取朱前錦家、而朱前錦家被襲,也僅僅是為了把他再調回來。在被調來調去的過程中,不但前有堵截,而且已經有人操了後路!這些事一環扣著一環,除了一個人,再無其他的人知曉通盤!

恰恰在整十點,趙三刀遭遇到了兩輛攔在路上的車,車還是轟鳴著,沒有開燈、也沒有人聲……

趙三刀地車上連著他本人擠了七個人,就等著飛馳著回去救人,卻不料被兩輛車攔著,霎時間趙三刀火冒三丈,跳出車來,手持著霰彈槍狂吼著:“的,活得不耐煩是不是!”

說著,通地一聲放了一槍,七個人倒下來六個人,奔著上前!

十萬火急,偏偏塞車,火大!

六個人像平時大車司機一般,狂呼叫囂著!

十五米、十米、八米……

從越野車上退下來,已經到大車底部的楊偉,手指撮在嘴,“噓籲……”一聲,口哨尖厲的響起來了!

信號!大車地後、車廂底部和車後蓋,刷地亮幾排燈,足足幾排三百瓦的大燈泡,帶著燈罩直朝著車後地方向,照得上前的人晃眼!正自上前的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下意識都護住眼睛!六個人站著的地方成了明晃晃的地方,燈罩地後麵,一片漆黑!

電光火石的功夫,更恐地事發生了!雪下成了大雨!

噢,對,是車上伸出了八口管子,八條白練似的水龍朝著六個人沒頭沒臉地衝了過來!

大冬、大冷水、甚至儲水罐裏上層已經結冰了,隻靠著浸在水中的水才抽得出水來!

冷水把上來地六個人撲了一頭一臉,刺骨的冷水無孔不入,直順著脖頸往裏鑽!

兩輛車、6噸水、三萬升!今天擁有足夠的火力!這可比彈要厲害得多。

六個人,霎時如大冬天裏掉冰窟窿一般!跳腳大罵的、捂著往後縮的、一個冷不丁被水撲麵衝倒的,亂做一團!

趙三刀倒是鎮定的很,臨危不亂,閉著眼揣著方向、忍著冰冷,槍口直朝前………

砰……槍響了!燈光刺眼,不知道這一槍從哪裏飛來!

趙三刀手一緊,手裏的五連發被打飛了!一個激靈就地一滾,往回跑!氣勢洶洶的六個人,霎時被衝了個抱頭竄鼠!

這時候就顯得勢單力薄了,大部分坐著中巴在後頭晃著,拉了幾公裏,前麵的車堵截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不過不管多少人,這冷水一衝,倒把幾個人鬥誌衝沒了。趙三刀鑽車裏,心裏狂跳著,拔了手槍在手,卻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前方的水停了,燈卻還亮著,明晃晃的一排燈泡後頭是黑咕隆冬!

容不得細想,趙三刀剛剛伸出手想開一槍威懾,卻不料槍響了,把他一個激靈嚇得縮了回來!

砰……第二槍響了!悍馬超重的車身緩緩地傾斜了,厚實的寬幅輪胎被幹穿了!

砰…砰…砰…連著幾槍響起,悍馬車的車燈、車玻璃、車前蓋,挨著挨了幾槍,車裏的人直縮頭!

趙三刀暗叫一聲:苦也!

大冬天,可能沒有比冷水更厲害的武器了!霎時把一幹人衝得冰冷喪失了戰鬥,幾個人鑽車上正準備據守地時候,更詭異地事發生了,一聲呼哨之後,那兩輛大車,緩緩地並排朝後倒著,眼看著就要橫撞上來……悍馬再悍,也悍不過這幾十噸的怪物。一幹人,連滾帶爬往車下跑,不過一跑又是沒頭沒腦的水龍劈頭蓋臉直來!

水聲、罵聲、五連發亂放的槍聲,不絕與耳!

重卡,行進的很慢,楊偉彎著腰一直跟著車輪走!車上刺眼的光幕後,形成了一片燈下黑!楊偉戴著紅外線夜視,一直注視著悍馬車廂裏的動靜,不得不佩服趙三刀比這群烏合之眾多幹過幾年,剛下跑下去的六個人左四右二,打著花滾直下的路邊躲開照直噴過來的水幕,這東西現在是他們最忌憚地武器!雖慌但並不亂!

來不及細想了!這幫子經常和重卡打交道的,個個手裏有槍,萬一散開化整為零再竄到車上,可不是這些民兵擋得了的。楊偉嘴裏“噓籲……”一聲!

燈滅了!車停了!

因為亮燈把人變成了瞎子,這次燈一滅,又把剛剛對亮光有點適應的人又變成了瞎子!

機器地轟鳴聲,掩蓋了所有的聲息和動作,重卡和悍馬相距地十餘米之間的路麵,一個黑影、手腳並用爬在路麵上迅速竄動著,像動物一般撲向悍馬車……

神經正緊繃的趙三刀右手持槍,矮著身子縮在駕駛員的位置等著反包圍,卻不料這燈一下的滅了,讓眼睛在瞬間無法適應,偏偏悍馬的車燈也被打壞了,正自暗忖是不是貓著衝上去或者躲開地時候,沒防著虛掩著的車門一把被拉開了,一個冷冰冰地槍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槍放下!舉手!”

聲音,像潑出來地冰水一般冷!

趙三刀剛剛遲疑了一下下,槍口頂頂自己的陽穴,像是加力、像是要開槍,心裏一驚、右手地槍吧嗒,掉車裏了!

手剛剛舉到了中途,腦後一疼,軟軟的垂下腦袋了!

軟綿綿的趙三刀被楊偉拖著一把扔進了雪地裏!夜視鏡裏跑出去的六個,左四右二,正鬼鬼樂樂靠近車身!

抬手朝著走得最近的一個,砰地一槍!嘴裏的口哨聲同時吹起來了!

黑暗裏傳來了一聲慘叫,中槍的捂著腳在地上打滾慘嚎!

既是示警是信號!

左邊,金剛過癮了,隔著二十幾米,五連發通通………五槍朝著人身呼!霰彈穿不透浸過水的棉衣,隻要不打臉就沒事!

右邊,賊六興高采烈,點著一管帶導火索的炸藥,騰地扔出去十幾米,轟地一聲,嚇得這邊僅有的兩個人掉頭就跑。

兩人鑽在半人多高的車輪下,偶而有幾發霰彈射來,隻聽得叮叮打著車身響!再伸頭看的時候,下車的六個早被嚇得跑得沒影了!連帶頭的趙三刀也沒音,又打傷了一個、又有炸藥管,這家夥可比想像中要厲害的多,況且六個人裏倒有五個已經被澆了一頭一臉,早凍得發紫,即便是真對決戰鬥力也削減了一半!

楊偉

趙三刀扔在車裏的槍才拖著打昏的趙三刀往回走!|的趙三刀如同拖死狗一般被三個人塞進越野車裏。

幾分鍾的戰鬥毫無懸念,即便真是混戰,車上的幾十個人收六七個也是手到擒來。

兩輛重卡,轟隆隆地走了,卻是向北,在長平把一幹人扔下,趁著雪夜走得離鳳城越來越遠!下了車的民兵,換下了救火服,穿著黃大氅、大頭鞋!張庚、奕辰各帶著一隊進了長平火車站。

下一步的任務是,坐著淩晨零點的火車向南到月山、繞個大彎回雲城。然後呢,然後就是回家!

就像一群民工返家一般,沒有注意這群臉色憨厚、木訥的農民,曾經幹了多少事!

其實好像也沒麽事嘛!娘家的兄弟們,出氣出完了,該回去了,別婆家找來人打一場可劃不來了!

越野車,也撤離了這個現………

後續的中巴到的時候,現場隻留下了一輛已經凍了一層冰、落了一層雪的悍馬車!玻璃、前大燈、輪胎全被幹了,這悍馬車倒不如一輛馬車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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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民後備隊,在衝到第個煤場的時候,遭遇到了頑強地抵抗!

物公司下屬地三個煤場,除了一個在長平以北,剩下的兩個都在長平以南,大部分人手都被調在趙三刀經營的鴻鑫,但鴻運、鴻達兩個煤場也分布了幾十人,路上了一百多人是主力,但第二家鴻運也不是吃素的,趙黃群勝是攻其不備,可煤場勝在火力強大!

趙黃家操了老窩這自信心是極度膨脹,搶掠了一番東西的手下,信心也跟著膨脹起來。平時就靠路吃路,時不時訛司機的村痞,隻把這一次當發財的極好機會。

衝動,是要被懲罰滴!

趙黃群兩輛三輪直衝著進了鴻,操著五連發、鍁把棍、片刀的村痞直衝宿舍,打了裏麵人一個措手不及!聚著喝酒、打牌爬三張的煤場人倒有二十幾人,雙方立時交戰到了一起!

慌亂中,防守的煤場人有人拎著被子當武器、提著酒瓶當手榴彈亂砸一通、

歪嘴地,幹了黑臉的一棍子,火氣上來了,黑臉的忍著疼直撲上來,兩個二鬼打架一般,骨碌碌直滾到了床底。

暴牙的,幹了斜眼地一刀,胳膊上,斜眼的眼看著厚厚地毛衣像豆腐一般開了口,鬼叫著、抱頭竄鼠,提著枕頭亂扔抵抗著,蕎麥皮的枕芯嘩拉拉天女攻花般地散了一地!

酒糟鼻子,打蒙頭了,抱著了瘌拉頭的就打,成兩人各挨一拳才發現,我操,一夥的!

有個經驗豐富的禿頭,人群衝進來的立馬操酒瓶,一手一個,左手放了個拿棍地、右手劈了個帶刀的,剩下地酒瓶刺,刺到了第三個人的胸上,這麽悍地人,立時遭到幾個人的圍攻,被人腦袋上幹了重重一家夥,軟軟地倒地了!

倒像黃鼠狼鑽進雞窩裏了,喊聲、叫疼聲、罵聲、砸瓶聲、掀床板聲亂嘈嘈的一片!誰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打!誰也不知道為什麽被打!反正就是糊裏糊塗打成了一團!

通通………趙黃群頗有大哥派頭,槍聲響起,屋裏的,立馬住手了!

“趙三刀死了,朱前錦也死吊了,誰他媽再敢動,老子滅了你!”

趙黃群狂喊著,又是通地一槍!

這下,煤場的輸膽氣了,槍被鎖著沒有緊急情況不拿出來,今兒可吃大虧了!十幾個人被打得頓時橫的、豎著、蜷的圍了一地!

“搜……”

趙黃群喊著,看著自己一方倒也有五六個受傷了,很氣憤,朝著煤場裏幾個看著膀大腰粗的猛踹幾腳!

“黃哥,哇,有真家夥!”

幾個刁民砸了櫃子,赫然是一排長短槍,霰彈式的,土統、五連發、自製的發令槍十七八枝,和一堆工具煙酒堆在一起,狂喜之下,十來個人倒顧不得地上的人了,一哄而上,搶槍的、搬酒的、揣煙的,還有沒搶著東西的,挨個把被俘的人踹上幾腳,搜著身上的錢!

平時欺負外地礦工、民工,就這麽整得,誰不給!得,先揍一頓再要。一番下來,倒也搜羅了一摞紅綠的紙幣,倒比搶了把槍的還得意!

宿舍裏正搶掠的,猛地聽到了院子裏的刹車聲音,兩個閑著的,湊著窗口一看,心裏一驚,又喊上了:“黃哥,外麵來人了!我操,這麽多人,壞了,壞了……”

“怕個逑呀?”趙黃群罵罵咧咧,湊上來一看,一驚,喊著:“快……拉燈!”

慌亂中,找不著開關,一個手下踩著床鋪,直接伸著棍子敲了燈泡!

明著好看、一黑就亂!

被俘的看著有機會了,也是一哄而起,叫囂著朝著門的方向湧去!

外麵的,是跟在趙三刀車後的三輛,架沒打成、回頭把領導丟了、再一回頭,連鴻鑫煤場的住的地兒也被砸了,再回頭想到鴻運來湊個地兒睡覺,得,遭遇了!

這群人,解決問題的辦法直接,一看亂了,通通通外麵又是幾槍,有人在喊:“怎麽回事?”

“有人砸塊子……快啊,哥!”

跑出來的,喊著,連爬,隻怕背後地給自己一家夥。

“都滾出來!”

山中無老虎,猴子當霸王,姓地怕也是個小頭目,喊著。

不喊還好,一喊倒有目標,趙黃群豁出去了,朝著說話的方向“通……”地一發,腰裏揣著雷管導火索一點,朝著人群直扔出去!

槍聲響,聽到了一聲慘叫……姓的小頭目那曉得會有這茬,捂著嘴在地上打滾!

慘叫過後,又是“轟!”地一家夥,火光四起,震得房子嗡嗡直響!饒是人群見機得快已經退開了,還是有幾個人被氣浪掀翻了!雖然傷不,可這東西,夠嚇人的,如果存心殺人,隻要往上麵隨便綁個瓶子罐子,絕對傷一片!

一槍一彈,倒也先進來的車上一人嚇蒙了,都退出了幾十米!

趙黃群一看院子裏,聚集了三四十人,倒也慌了,輕喊著:“快……快他媽掀房板,前麵跑不了了!”

“黃哥,我那車還是院裏呢?車上還有保險櫃呢?”

“咂,去你媽,那顧得上那東西,一會讓人圍著,小命都:!”

,黃哥,後頭是磚牆,掀不開!”

“鑿窗,笨蛋!”

前麵監視著、後麵鑿著窗。

聽著聲音,院裏也有人喊著:“媽的,要跑!”

第二輛車來了,又聚了幾十人,一聽這光景,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又一個帶頭的悍人通通直放幾槍之後狂喊著:“兄弟們上,滅了這幫王八蛋,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

有挑頭的,就有風的,何況今天晚上吃了這麽大虧,正火大著呢,前方報著悍馬車出事,等趕到現場早已經空無一人,連大哥都丟了!回頭連鴻鑫的老窩也給端了,這口憋得難受,早有一幹人等忍不及了,通通通……地一串槍聲不絕於耳!

趙黃群也有點毛了,也有火了,指揮著裏麵的又是通通通……一番還擊!

這一番膠著打得是火熱不已!其實,真正經曆過黑社會火拚的,沒有傳說中那麽凶!總的情況下是以威懾為主,以傷人為輔,那是真正威懾不到地情況下才辦這事!一個個雖說叫囂得歡,槍響得急,但這霰彈的真正殺傷力有多少誰地心裏也譜,恐嚇可以、示威可以甚至打傷人也可以!但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敢殺人!

對恃的雙方,怕都是這心態!

誰道,就在對恃的時候又來了個變生肘腋!

院子猛地有人狂呼:“快躲,炸藥……”

有人一抬頭,看著夜空裏,閃著火從天而降,經過的煤礦黑窯的都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硝炸藥,開山炸石的東西!躲著躲著就晚了!

轟轟轟……連著幾聲,炸開在人群裏!

這下,把煤場一幹地挑起真火來了,有人喊著:“衝啊,幹死他們………”

從雪堆裏爬起的,被炸得蒙頭蒙腦,跳起來就要往宿舍裏衝……

宿舍裏地趙黃群驚得兩眼直冒火花,我操,他們自己炸自己,老子的炸藥還是腰上綁著呢……不過,來不及細細考慮到,通通通地一番槍響,幹到了一起!

彈地近戰就沒有什麽威力了,特別是需要裝藥、火簧的自製槍,一瞬間地功夫交織在一起了!

槍聲沒有了……叫聲和嘶喊聲,帶著被打的怒叱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真正的慘烈,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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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沿邊,剛剛扔完了炸藥管,一個黑影跳下來,聽著煤場院子裏打做一團,稍稍頓了頓,整整靴子,辨辨方向,在雪地上狂奔起來了……保持著勻速奔跑了足足兩公裏多,才上了二級路再跑了一公裏,才看到了停在路邊的車!

車裏的人已經等急了,等這黑影跳上車,車身一點火,一發動,轟然響著,濺起著殘雪,向著鳳城的方向開了回來!

上車的正是楊偉!

重卡向北、民兵上火車,現在隻剩下三個人了,越野車帶著趙三刀大搖大擺地走到了煤場中巴的後麵,等著趙黃群搶到第二家的時候,楊偉又趁著點了一把火才抽身回來!

“醒了嗎?”楊偉尚自喘著氣,幾公裏跑得一身汗。

“沒有,哥你手太重,一時半會醒不來!……那邊幹上了?”

“幹上了!”

“哥,還留著這幾百號人呢,這回頭不會再找來吧!”

“哈哈……擒賊先擒王,辦黑社會和當兵吃糧是一個理,給他們放餉發賞的人都在咱們手裏,沒錢沒賞沒地兒住了,用不了兩天,這夥人就得散!一散就聚不起來了嘍!”

楊偉跺著腳上的雪,很揶揄地笑著!

“大哥,後頭這貨怎麽辦?”

“這是個殺人放火的主,嘴硬得很,沒把火鉗子根本不開,回去慢慢折騰他,媽的。你看他手下那個人多有戰術素養,一遇險就散開準備反包圍,要是咱們人少,還真不好對付這個家夥!”楊偉想想,倒也暗捏一把汗。

“可他不還是落咱們手裏了。”金剛得意笑著。

“未必!”楊偉搖搖頭:“辦事容易,擦屁股難!今天的事太大了,往下更難!”

“那咱們怎麽辦?”

“藏起來,等!如果老朱出事,咱們就沒事;如果老朱沒事,咱們可麻煩大了!現在相當於他的中層全部被咱們收了,一時反應不過來,不過要給他幾天時間的話,這家夥翻了身可沒咱們什麽好果子吃。”楊偉有點擔憂地說道。現在尚無法得知趙宏偉的具體情況,何況,趙宏偉就真的舉報了,那麽是不是管用還是一說。

“那哥哎,這不越來越煩嗎?”賊六一聽,倒真擔心了。

“也未必,趙三刀是和老朱最親近的人,倆貨在黑窯時候案底都不少,這小子肯定知道老朱更要命的黑事,隻要他開口,老朱攤上命案,想翻身都翻不了了。”楊偉解釋道,這才是抓趙三刀的真正用意。

“哥這可能嗎?這小子可是出了名的悍人………喲,我操,醒了這家夥。”

金剛正問著,猛地聽著一聲呻吟,跟著是座後塞著的趙三刀哼哼嘰嘰醒了。三個人頓時噤聲了。

趙三刀一醒,猛地覺得手腳都被綁上了,一下子心如明鏡,知道著了人的道了,哼哼了句:“楊偉,你真他媽陰,淨下黑手!”

“喲,三爺,我姓楊,不姓陰!哈哈……”

“你等著,我手下幾百兄弟,回頭非生吞活剝了你!”趙三刀清醒了幾分,狠的威脅著,雖然被縛,這氣勢倒也不弱。

“你省省啊,再他媽扯蛋,我先剝光了你扔雪地裏,你是嫌車裏太暖和是?”楊偉一副無賴的口氣。還聽得趙三刀再罵,喊了句,停車!

車一停,楊偉幹脆下車,開了車後蓋,不理會趙三刀的亂掙紮,把趙三刀靴子一剝、襪子一脫,臭哄哄的襪子直塞進趙三刀的嘴裏,綁好,砰地合上的後蓋。楊偉嘴裏還兀自罵著,你說老子陰是不是,給你來點陰的!

這下管用,趙三刀被這流氓法子治得老實了,不吭聲了……金剛和賊六看得直想笑!

雪幕裏,越野車緩緩地走著,防滑鏈直壓著厚厚的雪層咯噔咯噔地響,離鳳城,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