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林黛玉的各種糾結,現在的林招娣更加八卦賈寶玉的私生活。她很想知道賈寶玉跟襲人滾床單了沒有。
這件事情在原著裏雖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對後麵的事情卻有非常重要的影響力。可惜,如今她們姐妹已經搬出了榮國府,在這一年裏,林招娣都不打算去榮國府了,自然也不大可能接觸到榮國府二房的那些人,自然更加不可能得到最新的八卦消息了。
不要看林招娣那副清高的模樣,背地裏,她可是八卦得很呢。隻是她一向表現得極好,自然無人發覺她腹黑又悶騷的本性。可惜,林家的丫頭們都很規矩,讓她隻好將這些八卦壓在心底。
賈寶玉是個雙插銷,隻要顏色好一點、年紀又適當,他是男女皆可、攻受皆宜的。在原著裏,他去了太虛幻境之後,就跟襲人滾了床單。跟秦鍾之間也很有些不清不楚的。
但是自打賈敬回來了以後,就將寧國府清理了好幾遍,就是寧國府那些奴才們都被檢查了一遍又一遍,犯的事兒嚴重的,自然是被發賣,犯的事兒輕的被狠狠地處罰了,犯的事兒不輕不重的,自然是被放了出去。
也因為賈敬的事兒,更因為尤氏當家、秦可卿南下,就是賈寶玉想找個合意的屋子好好地睡一覺都不成,隻能委委屈屈地在客房裏窩著。做了一個夢,結果最後又被嚇得不清,雖然也有了夢遺這回事情,但是也因為最後的驚嚇,使得身上全是冷汗,加上又是幾個老嬤嬤伺候的,自然這衣裳什麽的也是老嬤嬤們收拾的,也沒了跟丫頭們分享夢境的事兒。
不過,這種事情,有該來的還是會來的。沒有個寧國府,還有個榮國府;沒有個可卿仙子,還有個秦鍾公子;沒有個襲人,還有N多的丫頭。
賈寶玉被家裏照顧得極好,自然這身體發育得也早。即便被夢境最後的結局嚇得不清,但是經不住人家的心理素質強大,沒過幾天就好了。這幾天魂不守舍的,可把他屋裏的丫頭們給嚇得半死,如今他好了,自然就有心思將夢裏的事情跟別人分享了。
雨嘉如今是他屋裏的第一人,自然是首當其衝。可是賈寶玉覺得自己拿這個跟雨嘉分享是好事,是對雨嘉的抬舉,可是人家雨嘉才不會這麽想。
聽完賈寶玉的形容,雨嘉可不會跟著襲人那樣,笑得揉著肚子,而是瞪了一眼,對賈寶玉道:“鬧了半天,二爺就為了這個,才把麝月秋紋幾個打發走的?”
賈寶玉有些奇怪,卻還是道:“可是,這事兒不是好事兒麽?我覺得稀奇,才……”
雨嘉道:“幸虧二爺隻是私底下說說,若是放到台麵兒上,老爺第一個生氣。”
賈寶玉一聽雨嘉提起賈政就打了個哆嗦。
雨嘉道:“二爺,不是婢子在嚇唬二爺,而是這事兒本來就是可大可小的。二爺如今才多大,居然做起這樣的夢來,老爺知道了,絕對會怪我們這些丫頭小廝們沒有伺候好二爺的。以老爺的脾氣,一定會認為二爺會小小年紀就做這樣的夢,一來是看了不該看的書,二來是聽了不該聽的戲文,三來是有人勾引了二爺。二爺說,老爺會責罰那些人?”
賈寶玉輕聲道:“老爺為發火,也會責罰你們麽?”
“那當然。二爺是在老太太跟前大的,就是聽戲,聽的也是適合女眷們的戲文,怎麽會聽起那些不幹不淨的來?如果東府還是珍大爺管事兒,二爺還能找到聽這些的戲的地方,如今東府裏敬大老爺坐鎮,二爺哪裏聽這些不幹不淨的戲?老爺自然是認為,是二爺看了不該看的書,或者是被人勾引了去。二爺說老爺會怎麽做?”
賈寶玉道:“如果老爺認為是我看了不該看的書,那老爺一定會檢查我屋裏的書籍的。”
“那二爺的書有多長時日沒有翻過了?”
賈寶玉一愣,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了書架。他臥房裏麵也有一個大大的博古架,上麵又幾格就放了常用的書籍。賈寶玉心虛地發現,那些書籍都落了厚厚地灰了。如果賈政看見了,臭罵一頓他是絕對跑不掉的,如果再有個別的什麽事情,絕對是一頓好打。
雨嘉看了看賈寶玉的神色,便道:“自打二爺中邪開始,二爺就沒有摸過書本。如今都大半年了,二爺是不是也該每日做一點子功課了?哪怕每日huā一兩刻鍾,寫上一頁紙也好呢。”
賈寶玉大汗淋漓,連聲道:“那我馬上寫,馬上寫。”
雨嘉微微一笑,伺候著賈寶玉在桌前坐下,自己則為賈寶玉磨起了磨。賈寶玉也知道,如果不多寫一點子,隻怕等父親知道了,就真的不好過關了,所以他乖乖地在桌前慢慢地抄寫起來。
字跡就是人的臉麵,就是賈寶玉這樣不喜歡讀書的主兒也知道,如果這字差了,哪怕這數量上夠了,賈政也饒不了他去,所以也隻有耐著性子慢慢寫。這抄著抄著就入了神,連麝月秋紋幾個進來了都不知道。
麝月秋紋碧痕幾個對賈寶玉單單留下了雨嘉,心裏不羨慕嫉妒那是假的,不過她們也知道,眼下雨嘉正得上麵的心,自然不敢得罪雨嘉,就是回來,才一掀簾子,就被雨嘉那嚴厲的眼神給瞪了一眼,再一看,賈寶玉居然難得地乖乖地在桌前寫字,吐了吐舌頭,都不敢出聲,躡手躡腳地去了邊上,拿出針線做活。麝月也是有心的,親自守在門口,就怕下麵的丫頭們不知道究竟,瘋玩瘋鬧的,驚了賈寶玉去。
見此,雨嘉也點點頭,見賈寶玉手邊的紙張不多了,又輕手輕腳地拿出一刀紙,在邊上的桌子上靜靜地裁起來。一時之間屋子裏倒也安靜。
好容易寫了半個多時辰的字,賈寶玉又沒了耐性,加上肚子有點子餓了,自然是連聲要點心。
隻是賈寶玉這貨,正如警幻仙子說的那樣,天生好“yin”雖然一時之間那點子念頭被雨嘉給打了下去,也開始了每日早晚個半個時辰的功課,可是他依舊是個胡鬧的,對夢裏的事情一句掛念得很。
不過,因為雨嘉管束得緊,賈寶玉也不好找麝月秋紋碧痕綺霞這些個大丫頭,自然心中鬱悶,這日又在屋後的海棠樹下長籲短歎,可巧被襲人撞個正著。
襲人是個有心的,跟雨嘉一樣,都比賈寶玉大些個,又是一心往上麵爬的,自然把這事兒當做了自己的機會。她受夠了二等丫頭的日子了,如果能夠早早地做了通房,又早早地生了兒子,她就是榮國府裏半個主子,那個時候看她怎麽折騰雨嘉這個小蹄子。
襲人聽著賈寶玉的話,一麵笑,臉上卻是欲拒還迎的姿態。隻是,襲人如今不過是二等的丫頭,進不得上房,就是跟賈寶玉親近,也隻好在後罩房裏跟賈寶玉成就了好事。
因為賈母的偏心,賈寶玉身邊的丫頭是最多的,光一等的大丫頭就八個,跟榮國府的太夫人賈母一個樣兒,一等的丫頭尚且這麽多人,更何況下麵二等三等的丫頭?襲人跟賈寶玉在後罩房裏滾床單的事兒,不要說瞞著別人了,隻怕這聽**的就有不少。
在襲人跟賈寶玉滾床單的時候,雨嘉就領著絳芸軒裏所有的丫頭在屋外等著,可把在襲人的攙扶下出來的賈寶玉嚇了一跳。
賈寶玉雖然不知道這事兒是否是好事,但是他也知道,雨嘉很反對他做這些,見了屋外這麽多的丫頭,自然第一時間縮了縮脖子。
倒是襲人,以為自己已經是賈寶玉的人了,拿著滿麵*光,向雨嘉示威地抬了抬臉。
她以為雨嘉會生氣會斥責她,卻沒有想到,雨嘉什麽都沒有說,倒是麝月秋紋兩個敢了上來,扶住了賈寶玉,將襲人擠到了一邊。
雨嘉盯著賈寶玉的眼睛道:“二爺怎麽來這裏了,這屋裏沒個炭火,被褥也不夠整齊,隻怕二爺也冷得慌吧?來人,去要薑湯來。給二爺怯怯寒。”
碧痕也反應過來了,立即應了,去了王夫人的榮禧堂。雖然賈母的院子近一點,東西也齊全,但是王夫人才是賈寶玉的生母不是麽?這樣的大事兒,自然是應該跟王夫人打個招呼才是。
對於賈寶玉,王夫人自然是上心的,聽說絳芸軒裏的丫頭專門來她這裏要薑湯,就覺得很奇怪,便把碧痕叫到跟前問話。
碧痕也乖覺,立即就道:“回太太,今兒個我們跟著雨嘉姐姐在屋裏做針線,忽然聽到下麵人說二爺去了丫頭們住的後罩房。我們都嚇了一跳,趕緊過去了。結果,才到門口,據看見臉色紅紅的襲人扶著二爺出來了。二爺的衣裳雖然都穿戴上了,卻有些皺巴巴的,還有些汙漬,婢子正有些奇怪呢,雨嘉姐姐就打發婢子來尋薑湯了。隻是老太太年紀大了,婢子不敢驚動,想著太太這裏近些,這才來榮禧堂的。”
王夫人是什麽人?她就賈寶玉一個兒子了,自然是上心的,更何況她也是經了事兒的人了,對有些事兒知道得更多,自然也越加討厭那等勾引她兒子的人。
襲人是犯了她的逆鱗了。
王夫人立即就帶著人往絳芸軒裏趕。此時的賈寶玉已經在雨嘉、麝月秋紋等人的服侍下換了衣裳,但是換下的衣裳卻沒有馬上收走,依舊那樣擱在一旁。王夫人略略靠近一點,就嗅到了衣服上那有些刺鼻的腥味兒。
這還有什麽懷疑的呢?
王夫人看著兒子,不忍心在事情明朗之前對兒子說重話,便虎著臉對雨嘉道:“這是怎麽一回事情?”
雨嘉立即跪下道:“太太,前些日子在東府賞梅的時候,二爺做了一個稀奇夢,回來琢磨了兩天,這才對婢子講了。婢子聽了覺得那夢不好,便建議二爺多讀些書,莫要讓老爺不高興。誰成想,今日不知怎麽的,二爺又撞見了襲人。婢子帶著大家趕到的時候,就聽見屋裏二爺喘氣的聲音和襲人的呻、吟聲。婢子怕驚著了二爺,對二爺不好,隻好在外麵等著,直到二爺自己出來。”
王夫人一愣,道:“寶玉,你今兒個是今年第幾次見到襲人了?”
賈寶玉道:“就兩回。”
“那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賈寶玉見王夫人神色不對,不敢隱瞞,隻好說了。
這下王夫人看著襲人的眼神越加不對了,隻是,賈寶玉會把這些事情第一時間跟雨嘉說,雨嘉這丫頭也不能不防,道:“雨嘉,你是個好的,隻是你怎麽會知道立即闖進去會對寶玉不好?”
雨嘉紅了臉道:“回太太,婢子的父親喜歡喝酒,一喝酒就會胡話連篇。方才在屋裏外頭的時候,婢子聽著屋裏的動靜,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父親說過的那些葷話來,便帶著姐妹們在屋外守著。”
王夫人一聽,也微微愣了愣,周瑞家的是個機靈的,馬上就把有人因為**中途被打斷而終身不舉的事兒悄悄地在王夫人耳邊說了。
王夫人點點頭,卻到底不放心賈寶玉屋裏的這些丫頭。讓周瑞家的帶頭,給賈寶玉屋裏的丫頭們摸玉。一番檢查下來,絳芸軒裏的頭果然就襲人已經壞了身子了。王夫人衝著周瑞家的點點頭。周瑞家的立即就把襲人給拖下去了。
賈寶玉就知道不好,剛要求情,卻被王夫人狠狠地瞪了一眼,低了頭,不敢說話。襲人的結果自然是活活被打死了。誰讓她們家如今一家子都是官奴了呢?
而王夫人對雨嘉也是很滿意的。這個丫頭能夠規勸賈寶玉,對於她這個做母親的來說,就已經是極難得的了,這丫頭能夠約束賈寶玉也能夠管著賈寶玉屋裏的丫頭們對於她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加難得了。
王夫人拉著雨嘉道:“好孩子,你倒是周全的。有你伺候著寶玉,我也放心,如果你能長長久久地伺候寶玉,那就好了。”
雨嘉又給王夫人磕了個頭,道:“太太,雖然這事兒不是婢子該說的,隻是這事兒防不勝防,也隻能時時刻刻注意著。婢子想著,請太太每逢一個月就給這伺候二爺的丫頭們摸一次玉,有些不幹淨的丫頭們,還是早早地打發了去。”
王夫人點點頭,道:“你能這樣說,可見你是個沒有私心的。如果寶玉能夠多聽著你些,那就好了。這事兒我就依你。”
賈寶玉聽了王夫人和雨嘉的話,越發沒了力氣。他剛剛得了趣兒呢。隻是,他不敢得罪王夫人,又一貫舍不得對著丫頭們使臉色的,就隻好接受了這個結果。
賈寶玉屋裏的丫頭們原來見了襲人得了頭籌,還想著自己也跟著喝湯呢,卻沒有想到成了這樣的結果,隻好低了頭去,安安分分地做個丫頭也就罷了。
王夫人也知道這樣做的好處,自然對雨嘉非常滿意。回頭就在自己的份例裏麵每月勻出了二兩銀子兩掉錢給了雨嘉,算是對雨嘉的肯定和獎賞。
不過,正如前麵說的,賈寶玉是個雙插銷,沒了丫頭們,他也可以去找小廝。他的幾個丫頭,包括茗煙(焙茗)、鋤藥、掃紅、墨雨幾個都是有些小心思的,知道賈寶玉也開始了解這些風月之事以後,就越發鑽營,從外頭的書肆裏淘弄了許許多多的話本和**來。隻是絳芸軒就這麽一點點大,又都在雨嘉的眼底,如果放在絳芸軒裏,自然是瞞不過別人去的。
不過茗煙這個小子膽子可夠大,居然將這些書讓賈寶玉挑了挑,不好的丟了出去,好的則藏進了賈政的外書房。
賈政的外書房據在賈寶玉的絳芸軒的前麵,也是一個三進的院落,離賈寶玉這裏非常近,屋子也不少。從絳芸軒過去,走賈政外書房的後門,隻要幾步路就到了。而且賈政的那些清客們多有為賈寶玉打掩護的,居然讓賈政好些日子都沒有注意到賈寶玉。
就這樣,賈寶玉被勾搭得越發壞了。雖然絳芸軒裏的丫頭們不搭理他,可是榮國府裏有的是丫頭,就連賈政外書房的丫頭們也有幾個跟他勾搭上了。
而且,茗煙給他找來的冊子上,什麽東西都有,就連龍陽圖也不少。賈寶玉身邊現成的就有一個秦鍾,兩人又要好,賈寶玉又喜歡他眉清目秀、粉麵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怯怯羞羞、有女兒之態的的模樣,在某一日也拉著秦鍾看了那些邪書,跟秦鍾也試了一回。
隻是做這些事情,這衣裳南麵會被髒汙了,絳芸軒裏的幾個大丫頭們又哪裏會注意不到的?不過找不到賈寶玉在外頭玩的證據,又因為王夫人的人每個月要給她們摸玉,也隻有忍著而已。
不過雨嘉自己持身端正,加上處事公平,自然沒有人叫她什麽京巴哈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