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丁海騎著馬出了城門,回頭望了眼巍峨的京師城牆,感慨萬千,幸虧有誠孝王在,如今不但能增添了三萬水師,還升了官,隻是在京城沒有親朋,離開也顯得冷清淒涼:“唉。。大恩不言謝,。。”轉過頭,丁海一夾馬腹。
“丁將軍!!!”丁海剛欲揮鞭卻聽遠處傳來叫聲,數騎快速跑了過來。
丁海眯著眼定睛一看,為首一人劍眉星目,英俊挺拔,身穿蟒袍,頭戴紫金盤龍冠,不是林峰又是何人,激動道:“王爺!!”
林峰策馬過來拉住韁繩停了下來:“朝會方散,聽聞將軍今日回南邊特來相送!”
“王爺高義!!末將萬死難報!”丁海看著呼吸素亂,衣衫有些淩亂顯然是急著趕來的林峰感動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倒:“丁海何德何能得王爺如此相待。。”
“快起來。。。”林峰上前扶起丁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沿海的戰事和百姓可就靠你了!”說著從身後林全身後接過一個包裹:“素知將軍廉潔這是一些幹糧,還有幾百兩銀子,你可別和我客氣。”
“王爺。。這。。”丁海的俸祿雖也不少,但他平時扶危濟困的,早已囊中羞澀,此時也不多言哽咽道:“他日王爺若有差遣,末將萬死不辭。。”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林峰微笑道:“時辰不早了,將軍啟程吧。。再晚就誤了前頭的驛站了。。。”
重重的抱了抱拳,丁海翻身上了馬,回頭看了一眼:“王爺,末將去了。。。”說完一鞭抽在馬臀上:“駕!!”
“一路保重。。。”林峰揮了揮手喊道。。
看著丁海的人影漸漸消失在遠處,林全上前道:“王爺何以如此看重此人。”
瞥了一眼林全,林峰道:“既有忠義之人,難道不提拔反提拔那些平庸之人?越是忠義之人,越會記得雪中送炭的情意。。況且他打的可是倭寇,是天朝的英雄。。回去吧。。”
林峰和黛玉又在瀟湘館住了一夜第二日方才出了賈府,往府裏去,出門卻不見石雄便問林全去了哪裏。
林全道:“聽說,是與他一起來的同鄉表弟出了什麽事兒,便趕去了。”想了想又道:“爺您是知道的,阿石他總共也就旺叔這一個叔叔,如今好不容易又見到了一個同鄉的表親,自是記掛著,這會子聽說出了事兒,一早便趕去了,小的也不好攔.”
林峰知道林全怕他怪石雄,便笑道:“罷了,即是家中有事便隨他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我還會不準不成?”
林全訕笑幾下,牽著林峰的馬往王府回去了。
回了王府,林峰剛坐下和黛玉說了幾句話便聽紫嫣進來說,二門外的小廝來報石雄求見。
林峰心裏一動,想是石雄那邊親戚出了什麽事,便走了出去。一出外門,卻見石雄見了林峰,一下子便跪在了地上。
林峰奇道:“這又是怎麽了,快起來說話。”
石雄甕聲甕氣道:“還請王爺給俺表哥做主。”
林峰上前將他拉起:“先說說什麽事情。”
原來,石雄這個同鄉的表哥,祖傳又二十把古扇子,皆是古人寫畫真跡,有人知道了便去求,可是石雄的表哥死也不肯拿出大門來。不想昨日,那應天府拍人來將他拿了,說他拖欠官銀。
林峰聽石雄說完,感覺似乎在哪裏聽過,便問道“你那表哥可是有個諢號叫“石呆子”?”
石雄一臉驚訝的看著林峰:“王爺如何知道的?我那表兄卻是有人這麽叫他。”
林峰心中驚訝,不想石雄這個表哥就是原本賈府敗落的導火索之一。卻是暗歎賈赦也太無法無天了。
石雄見林峰不說話,忙急著求道:“請王爺救救俺表哥。”
林峰也怕石呆子出事,到時無法挽回,忙叫了林忠來:“取我的牌子,先去應天府把石呆子領回來,賈雨村倒是真有膽量,為了巴結,心狠手辣啊。。。”
林忠見林峰氣的不清,也不敢多問,出了門帶著人往應天府去了,石雄急忙也跟了上去。
路上,石雄自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林忠,林忠見他著急,安慰道:“小石,你放心,王爺既然交給我去辦,你便交給忠叔便是。”
一路急行,晚間才到了應天府,林忠帶著石雄等人下馬,來到門口的衙役那邊:“昨日抓的那個石呆子可是還在衙門?”
衙役倒是好眼色打量了林忠一下,便知是富貴人家的家人,忙道:“在在,您是。。。。?”
林忠將郡王府的牌子遞給他:“帶我取見你們大人,我們王爺有話。”
“是。。。是。。。”衙役哪敢多說,忙讓人進去通報,自己引著林忠進了衙門。
到了客堂,林忠等人也是趕的急了,坐著喝茶。沒一會,就見賈雨村身穿便服走了出來,打量了一下林忠,抱拳客氣道:“不知閣下是。。。”
“不敢。。。”林忠還禮:“在下林忠,乃是誠孝郡王府管家。”
“哦。。。失敬。。。”賈雨村又道:“大人既奉王命而來,不知有何見諭?忘大人宣明,學生也好承辦。”賈雨村不敢在林忠麵前擺官架,要知道,這王府的總管,往往都是心腹人物。
“也不必承辦,我們原本有個名叫石呆子的人,便是王爺器重的清客。”林忠看了看賈雨村:“不想大人拿了來,還望大人明言他竟是犯了什麽事?”
“這個。。。。”賈雨村心中卻是咯噔一下,這石呆子的事情,原本他是為了討好賈赦,如今怎麽這石呆子竟是誠孝郡王府的人。
由於之前林峰的話,賈政對賈雨村冷淡非常,幾乎不再來往,賈雨村無奈,隻有去討好賈赦,以助仕途,哪裏知道賈赦和林峰這甥舅兩人怎麽好像不怎麽對付,賈赦看上的竟是林峰的東西,石呆子竟是林峰的人。
“好了,我也不與你多說,在下來時,王爺說了,務必將石呆子帶回去。”林忠強硬的說著。
“是。。是。。”賈雨村對身後衙役道:“來人,將石呆子帶來。”
石呆子被抓緊衙門後,便被奪了扇子,更是一頓毒打,賈雨村此時卻是忘了,等石呆子被帶上來,卻已經是傷痕累累,所幸性命無礙,隻是狠狠的看著賈雨村咬牙道:“你。。你還我扇來。。。”
石雄雖然楞卻也不傻,忙扶起石呆子往外走去。
林忠卻是對賈雨村冷笑道“大人倒是好手段,連我們王爺的人也敢拿,王爺的東西也敢搶。。”
賈雨村急道:“大人,這都是誤會。。誤會。。。是賈府。。”
“好了!!”林忠一揮手打斷了他:“這些事情,大人不必與我說,王爺自然心裏有數。。。”說完,拂袖而去。。
“大人。。大人。。。您聽我說。。”賈雨村追出來,卻是晚了,林忠一行自顧上了馬,絕塵而去。
賈雨村回到客堂,坐下重重的歎了口氣:“唉。。。這可如何是好?”,心中煩悶,想起之前薛蟠之案給他出主意的那個門子,便叫了他來,將事情說了。
“這卻是難事。。。”門子一麵說,一麵從順袋中取出一張抄寫的`護官符‘來,遞與雨村,看時,上麵皆是本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諺俗口碑.其口碑排寫得明白,下麵所注的皆是自始祖官爵並房次.石頭亦曾抄寫了一張,今據石上所抄雲:
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寧國榮國二公之後,共二十房分,寧榮親派八房在都外,現原籍住者十二房.)
阿房宮,三百裏,住不下金陵一個史.(保齡侯尚書令史公之後,房分共十八,都中現住者十房,原籍現居八房.)
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都太尉統製縣伯王公之後,共十二房,都中二房,餘在籍.)
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紫薇舍人薛公之後,現領內府帑銀行商,共八房分.)
“這上回我已經看過,何必再拿來給我看。。。”賈雨村心急,也顧不得門子弄什麽把戲。
門子卻是拿回護官府,當著賈雨村的麵前撕了。。。
“你這是。。。”賈雨村不明其意。
門子道:“大人,這護官府,雖說還是有效,但是得看對象是誰。”見賈雨村認真聽著便繼續道:“這賈王薛史四家雖說是金陵說一不二的主,可也得看是什麽時候,什麽地方。大人且想想,這賈府,有什麽靠山?”
“王子騰,賢德妃,賈政,或說北靜王與賈府世交,或許也算半個。。。”
“大人說的是。。。”門子點了點頭,:“而那誠孝郡王,兼任吏部侍郎,五城兵馬司,位高權重,單是一個王爺便不是大人得罪的起的,況且,這位王爺這邊的有些什麽人?皇上,太上皇,皇太後,景田侯府裘侍郎,鎮國公府牛將軍,還有楊太傅家,除了老太傅,其子刑部侍郎楊衛楊大人,戶部主事楊衍大人,還有王爺在吏部提拔上來的官員,哪個不是和他交好?別說大人你了,便是這四大家族,也不敢跟他頂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