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學
晴雯聽了忙往外跑,見了兩個家丁站在院外不能進來便與雨竹接過手,扶著林峰說道:“怎喝的這般醉了。。”
一旁小廝笑道:“姑娘不知道,與大爺一桌的除了老千歲走的早,其他人早醉過去了,大爺是後來被其他一一上來敬酒的灌倒的,”
晴雯和雨竹扶著林峰進了房,黛玉聽到聲響便也從隔壁走了過來:“怎醉成這樣,這可真是。。。。”說著便幫著一起照顧不提。
卻說鳳姐隨賈母一早帶著眾女便回了府,及到午飯時,女眷們方才起了來請安,便回了各處用飯。
剛吃著卻見賈璉終於忙完回了來,鳳姐便命擺上酒饌來,夫妻對坐.鳳姐雖善飲,卻不敢任興,隻陪侍著賈璉。
一時賈璉的乳母趙嬤嬤走了來,賈璉鳳姐忙讓吃酒,令其上炕去。趙嬤嬤執意不肯。平兒等早於炕沿下設下一杌,又有一小腳踏,趙嬤嬤在腳踏上坐了。賈璉向桌上揀兩盤肴饌與他放在杌上自吃。
鳳姐又道:“媽媽,你嚐一嚐你兒子方才帶來的酒,這可是貢酒,昨日誠孝王爺得皇上賜的,才讓二爺帶了幾壇回來,平時可是吃不到的。”趙嬤嬤笑道:“我喝呢,奶奶也喝一盅,怕什麽?隻不要過多了就是了。”
說著敬了賈璉一杯又對鳳姐道:“我這會子跑了來,倒也不為飲酒,倒有一件正經事,奶奶好歹記在心裏,疼顧我些罷。”說完放下筷子:“我們這爺,隻是嘴裏說的好,到了跟前就忘了我們。虧我從小兒奶了他這麽大。我也老了,有的是那兩個兒子,二爺就另眼照看他們些,別人也不敢呲牙兒的。我還再三的求了二爺幾遍,你答應的倒好,到如今還是燥屎。這如今又從天上跑出這一件大喜事來,那林大爺封了王,又是剛搬進了偌大的王府,整個王府怕是比咋們榮寧而府和起來都大,哪裏用不著人?所以倒是來和奶奶來說是正經,靠著我們爺,隻怕我還餓死了呢。”
鳳姐笑道:“媽媽你放心,兩個奶哥哥都交給我。你從小兒奶的兒子,你還有什麽不知他那脾氣的?拿著皮肉倒往那不相幹的外人身上貼。可是現放著奶哥哥,那一個不比人強?你疼顧照看他們,誰敢說個`不‘字兒?沒的白便宜了外人。”
說著看向賈璉,想了想又取笑道:“我這話也說錯了,我們看著是`外人‘,你卻看著`內人‘一樣呢。”
鳳姐說的滿屋裏人都笑了。趙嬤嬤也笑個不住,又念佛道:“可是屋子裏跑出青天來了.若說`內人‘`外人‘這些混帳原故,我們爺是沒有,不過是臉軟心慈,擱不住人求兩句罷了。”
鳳姐笑道:“可不是呢,有`內人‘的他才慈軟呢,他在咱們娘兒們跟前才是剛硬呢!”
趙嬤嬤笑道:“奶奶說的太盡情了,我也樂了,再吃一杯好酒。從此我們奶奶作了主,我就沒的愁了。”
賈璉此時沒好意思,隻是訕笑吃酒,說`胡說‘二字,----“快盛飯來,忙了一天一夜,困的很,吃了好睡一會子。”
鳳姐又道:“不過,咋們雖是表親,隻是這郡王府,畢竟不是我們管的了的,最多便是讓二爺提一提,若是王爺沒這意思,也不能強求不是。”
說著又對賈璉道:“我這會也算是見了市麵了,不說其他,光是昨日這些個官員送去的賀禮怕是咋們府幾年也未必有的。聽說昨兒皇上太子都親自來了,太子更是現在都還在王府裏呢。”
賈璉得意的笑道:“那可不是,昨日我因算是主家,便在大廳裏,隻隔著一桌,總算的見到了聖上,還有太子和忠順親王老千歲也與我那表弟一桌。”
趙嬤嬤道:“那可了不得的皇恩,林大爺日後的前程可是無可限量啊。。”
賈璉道:“那是自然。。”
鳳姐笑道:“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龍顏呢,可恨我小幾歲年紀,若早生二三十年,如今這些老人家也不薄我沒見世麵了。說起當年□□皇帝仿舜巡的故事,比一部書還熱鬧,我偏沒造化趕上。”
趙嬤嬤道:“唉喲喲,那可是千載希逢的!那時候我才記事兒,咱們賈府正在姑蘇揚州一帶監造海舫,修理海塘,隻預備接駕一次,把銀子都花的淌海水似的!說起來......嘖嘖。。。”
鳳姐忙接道:“我們王府也預備過一次。那時我爺爺單管各國進貢朝賀的事,凡有的外國人來,都是我們家養活.粵,閩,滇,浙所有的洋船貨物都是我們家的。”
趙嬤嬤道:“那是誰不知道的?如今還有個口號兒呢,說`東海少了白玉床,龍王來請江南王‘,這說的就是奶奶府上了。還有如今現在江南的甄家,噯喲喲,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若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告訴誰誰也不信的.別講銀子成了土泥,憑是世上所有的,沒有不是堆山塞海的,`罪過可惜‘四個字竟顧不得了。”
鳳姐道:“常聽見我們太爺們也這樣說,豈有不信的.隻納罕他家怎麽就這麽富貴呢?”
趙嬤嬤湊近道:“告訴奶奶一句話,也不過是拿著皇帝家的銀子往皇帝身上使罷了!誰家有那些錢買這個虛熱鬧去?”正說的熱鬧,王夫人又打發人來瞧鳳姐吃了飯不曾。鳳姐便知有事等他,忙忙的吃了半碗飯,漱口便走了。
林峰這一睡卻是到了傍晚方醒,由晴雯等人服侍著穿了外袍隻聽黛玉道:“下次可別再喝的這麽醉了,折騰了我們一天。”,林峰忙陪笑應下。
出來到了客房卻見周治和裘良也起了,三人又閑聊了一陣,林峰方才送了兩人出門,回到客廳林忠上來稟報:“稟王爺,賀禮都已登記入庫了,府裏也收拾了隻是有些地方需要修補,而且咋們原本隻幾十口人,如今搬進了王府,卻是人手有些不夠。”
林峰揉了揉依舊有些發疼的頭道:“這事我記下了,忠叔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其他事明日再說也是一樣。”
誰知林忠卻是跪下哭道:“王爺,小的不累,小的這是高興,小的從小跟著已故的老爺,看著大爺長大,如今大爺封王了,我感覺全身都是力氣。隻是老爺沒能看到。。。”
提到林如海林峰也有些傷心對站在一邊的林全道:“快扶你父親去休息。”又對林忠說道:“忠叔還是去休息吧,往後這王府還得靠忠叔幫我繼續照看著,若是病倒了,我可如何是好。”
林忠聽了方才擦了擦眼淚便退了下去。
林峰便回了後院和黛玉說話聊天,吃了晚飯各自睡下不提。
卻說第二日天還沒亮,便被晴雯和雨竹叫醒,林峰卻是仍舊睡著,兩人無法正巧黛玉也過了來,叫林峰起來,林峰迷糊道:“這天還沒亮,卻是什麽事?”
黛玉氣道:“你自己不知何事,反倒我們惦記著你第一天上朝一晚沒睡好。”
林峰一想果然如此,忙起了身,開始洗淑。晴雯拿過蟒袍道:“這便是蟒袍,如今,我也算是見到了。”
黛玉笑道:“瞧你這點出息,還不快給他穿上。”說著便幫著一起伺候林峰穿上了。
林峰匆匆吃了早飯,因不喜坐轎便帶著林全和幾個小廝騎馬往皇宮去了。
到了臨敬門外,卻見裘良正等在外頭見了林峰便一同進了去。
上朝時,林峰依舊站在當天的位子上,朝會進行了半個多時辰便散了,林峰去給周政弘和皇後請了安,又去和周治說了會話便出了宮,往吏部去了。
到了吏部,吏部尚書楚通帶著林峰熟悉環境後便開始介紹起來。吏部掌管全國官吏的任免、考課、升降、調動等事務,林峰也很認真的聽著,及下午才回了王府。
如此過了一個月後的,這天早朝,卻是頒布了一個重大事情。
當今皇上周政弘宣布退位為太上皇,將皇位傳與太子周治,盡管有些大臣反對卻被周政弘駁回了,於是便沒有人再敢有異議。由於周政弘仍是太上皇,朝中幾個皇子的勢力也都不敢有動作。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宮裏宮外到處都是一片忙碌,一直到了一個多月方才漸漸恢複了原狀。
這日,林峰前去皇太後處請安,剛進殿內正好見一女官出來撞了正著。
裏麵,皇太後走了出來:“外頭怎了?”
林峰忙道:“沒什麽,幹娘,我進來的急了便不小心撞到了人。”
皇太後笑道:“這麽大人了,還是這麽冒冒失失的。”說話揮手讓女官下去。
請過安,又到了禦書房,周治剛大婚完畢,這幾日忙於朝政卻是無暇,見了林峰更是大吐苦水,林峰隻得安慰了幾句。
一日,正值朝休,林峰在睡著懶覺,卻是黛玉進了來叫醒了他。
林峰揉了揉眼:“妹妹別鬧,我再睡會。”
“都日上三竿了。。”黛玉坐到穿上拉林峰起來卻沒拉動反被林峰拖到床上。林峰一隻手勾著黛玉,也不去管她,閉上眼繼續睡。
黛玉好不容易扮起林峰的手爬起來,卻是憋紅了臉喘著粗氣輕手拍打林峰道:“外祖母打發人來說,今日是否有空,若是有閑便過去熱鬧熱鬧。”
林峰聽了這才睜開眼笑笑道:“莫是妹妹閑悶了,想著賈府姐妹們吧?”說完也不想駁賈母之意,便起了來,洗漱完畢,就和黛玉帶著丫鬟小廝去了賈母。
如今這王府倒是比前宅離賈府更近了,不過片刻便也到了。如今林峰貴為郡王,賈府自是打開中門迎接,賈政賈赦早已候在門口。
林峰下了馬上見兩人上來便行禮道:“見過二位舅舅,二位舅舅近日可好?”
賈政賈赦見了大驚,忙上前連道不敢又說:“恭請王爺。”
林峰笑得:“即是親舅舅,有何不敢之說,我和妹妹來見外祖母,舅舅們若是有事不妨去忙,不必顧忌於我。”
當下賈赦告了聲罪便離去,隻賈政陪著進了賈府,到賈母院中請了安,賈母初始不肯受,最後好說歹說方才受了,因賈政在,眾人都有些嚴肅。林峰今日不見寶玉不似往日粘著賈母,若是往常聽黛玉來了,必定是急急跑來。便覺疑惑問賈寶玉怎不在,賈母說是去了學裏。
林峰想了想便對賈政道:“聽聞舅舅府上的家學是極好的,不知可否帶我去瞧瞧。”
賈政忙道:“既是王爺的意思,自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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