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逃離

次日,陰雨綿綿。═┝.〈。

“哥!”吳良善一腳踹開杏花樓後院的一扇屋門。

“滾滾滾!”裏麵打眼一看,除了坐著的吳厚德以外,還站著有賬房先生等人。

“都出去出去!”吳良善揮著手道,那些人卻又轉頭望著吳厚德。

“哎,你們這些個勢利東西!”吳良善提起腳,就要向著距離他最近的管事踹過去。

“老二!”吳厚德沉聲喝道,似乎是順手將什麽放在了袖中。他又同時向著那些人點頭道,“都先出去吧。”

那些人聽到吳厚德的指令後,方才6續離開了這間房屋。

“小心老子弄死你!”吳良善衝著最後那名望了他一眼的管事揮拳道。

吳厚德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弟弟,隻覺得心力交瘁。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吳厚德手持著一隻白瓷茶盞,漠然看著吳良善問道。

不知為何,一看到吳厚德拿著茶盞,吳良善就有點慌,他下意識的縮著脖子,站到茶盞砸不到的地方,這才開口道:“那小子居然被人救走了!”

吳厚德看上去很疲倦,然而他卻仍是強撐著端坐在椅上:“我知道。┝╪.《﹝。c[o

他看向屋外:“你還有事?”

這分明是不想再和吳良善浪費唇舌。

吳良善又怎能看不出吳厚德下的逐客令。

他笑了一下,又拉過把椅子,坐在吳厚德身旁,隻是語氣居然變得有些支吾:“那個,哥,你知道……”

“說!”吳厚德看見他這幅神情就知道沒好事兒。

“你說那小子會不會知道他妹妹是怎麽死的?”吳良善吞了口唾沫,壓低了聲音說道。

“砰,”吳厚德手中的茶盞應聲而碎,吳良善抹了把冷汗,還好剛才沒站在大哥對麵。不然這茶盞,指定是碎在自己的腦袋上了!

“誰說那丫頭死了?”吳厚德冷冷說道,他的手沾著碎裂的瓷片,有了細密的血口。

吳良善看著吳厚德這般神態。將屁股粘著椅子向後退了一步,方才說道:“怎麽就沒死呢?那是我親自帶人埋的!”

“胡說!”吳厚德死死的盯著吳良善,“我告訴你,那丫頭沒死就是沒死!”

“啊?明明是……”吳良善的話沒有說完,然而。當他看到吳厚德額頭暴起的青筋,他的那隻斷耳又開始隱隱作痛。.(。

“好吧,沒死就沒死,沒死……”他扶著椅背賠著笑站起來,“您說沒死就沒死。”

吳厚德恨得隻是說不出話來,他懷疑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做了多大的孽,才有了這麽一個缺心眼的弟弟!

他站起身來,吳良善卻唬的連連後退,同時扶著那隻手上的耳朵:“哥,哥……”

他退著退著。幾乎被吳厚德逼到了牆角,吳良善的雙腿控製不住的哆嗦,他又慌忙用手擋著脖子。

這情景,讓吳厚德看得又是一陣心酸:“老二啊,哥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住你啊……”

他凝視著吳良善的眼睛說道:“你給我記牢了,不管誰問起那丫頭,你都說她沒死!她還好端端的活在咱們手心裏!”

吳良善先是七魂飛了三魄,然而聽到吳厚德這麽說,他怔怔的望著吳厚德。當他從適才的那種恐懼中擺脫後,吳良善才聽明白吳厚德話中的含義。

他艱難的咧開嘴笑了笑,又從吳厚德的肘下鑽了出來,方才摸著斷耳說道:“還是大哥英明!”

吳厚德的手掌幾乎能將牆壁按出了手印。他才壓住自己不胖揍上吳良善一頓的念頭。

他轉過身來,盡量讓自己的神情看著從容平靜:“說完了?”

吳良善起先還是笑嘻嘻的,然而聽到吳厚德這句話後,他愣了一下,越笑的無比諂媚,同時向著門外走去:“說完了。大哥,那我走了。您有什麽事就叫我!”

吳厚德將拳頭握的咯咯作響,然而卻還是努力保持麵部的祥和,卻不知道在吳良善的眼裏,他這副神情就像是要開始撕咬獵物的惡犬!

等到吳良善的腳步聲終於消失在自己的耳邊,吳厚德方才緩緩的走到桌前,將方才袖中的一冊本子取出。

那上麵,是杏花樓近年來的所有盈利。

“這麽多,應該夠了吧……”他掐著眉心喃喃自語。

與此同時,醉翁樓的某間房內,徐清也是悲喜參半。

“十九,你是說小癩子他……”

徐清搖頭道:“真是天意弄人啊!”

他是最早懷疑小癩子或許是內奸的人,然而,同胡十九一樣,他們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特別是在徐清知道了小癩子同他那個苦命妹妹的小靈子所生的一切事後……

起先,知道這孩子原是杏花樓派來的“酒才”,那種所產生的憤怒和惋惜,都漸漸化為同情與寬恕。

而今,徐清隻知道小癩子被人劫走,可是究竟是誰“劫”的,這背後的動機何在?

昨夜,徐清也是一夜未眠。

誰料今天一早,就聽到胡十九帶來了“飛天狐狸”救走了小癩子的消息。

這下,徐清心頭的焦慮便是輕了些許。

“這消息確定嗎?”他問著胡十九,瘦削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容。

胡十九心頭卻一酸,這些日子,要說最累的人,恐怕就是師父了!

除了要證明自己的清白,還要陪著秦師父試藥,更要殫精竭慮的仔細分析所有的蛛絲馬跡來找出幕後的黑手。

這一切的一切,換作任何人,隻怕都難以支撐,然而,卻偏偏是身有隱疾的師父……

看著老人殷切的目光,胡十九重重的點點頭:“是真的。”

她無法告訴徐清自己昨夜還親眼見到了小癩子,因為這其中要牽扯到6武,出於本能,胡十九不希望在6武臨行之前,過多的參與到有關自己的任何事中。

“那就好,那就好!”這些日子年邁的徐清或許是真的太累了,他沒有注意到胡十九輕輕攥起的衣角。

那是她一緊張就會下意識做出的動作。

徐清隻是慢慢的來到窗旁,看著窗外細雨霏霏,輕輕說道:“老天保佑,但願你們這些孩子都能轉危為安,小癩子他,也能夠一路平安,洗心革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