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無辜

“不是這樣的?”胡十九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其一,她不確定去醉翁樓的那個人是否就是惑與。

其二,她更不確定惑與會用什麽樣的模樣前去麵會師父……

“不是,”雖然情況緊急,徐清仍然沉吟了一刻,解釋道:“似乎不是賊眼放光,倒是,雙目炯炯有神。”

胡十九愣住了,自己這個師父什麽都好,就是,好的都快過分了……

“明白了,他說什麽了?”胡十九心裏暗自歎息,自己被禁錮在此,隻怕也是惑與和爹,還有青雀他們在家過的也不容易……

“沒說什麽,就是擔心你。他讓我轉告你,家中一切都好。”徐清將惑與來到醉翁樓的情形長話短說的告訴了胡十九。

胡十九點點頭,聽到家中無事,她這兩日一直懸著的心,才算落了些許。

“對了,他說晚上還會過來。”徐清看著胡十九,既然目前十九還算無事,自己就要著手開始營救十九出去。

“師父,替我轉告他,或許……會有‘客人’去家裏,讓他不可怠慢。”胡十九咬著嘴唇,想了想,對徐清說道。

此處人多嘴雜,多說一句話,恐怕就會影響整個事態的發展,她不能不加以小心。

“好,我知道了。”徐清對胡十九此話也是疑惑不解,但因時間緊迫,他隻能先記著,打算一字不漏的複述給那位“管家”。

“十九,他們所說的‘毒酒’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隻有知道了具體事情經過,才能救出十九!

而此時,那個拿了“醉翁釀”卻一直豎著耳朵,細聽他二人談話的侍衛,連忙走上前道:“時間差不多了,掌櫃的,您先回去吧!”

“官爺……”徐清剛還想開口說些什麽,卻隻看見那侍衛向著另外幾名侍衛遞了個眼色,那幾名本分散在四周的士兵便慢慢向著胡十九走來。

“我走。我走,莫要嚇壞了孩子……”徐清一麵大聲說著,一麵望著胡十九。

胡十九會意,隻得簡單快速說道:“師父。是我獻酒之時發現了‘毒酒’,我是無辜的!”

她話音未落,人卻已被侍衛連拖帶搡的拉回了清露苑中。

“掌櫃的,對不住了。”黑臉侍衛居高臨下的看著徐清說道,胡十九既然已經被帶了回去。他也不想再得罪醉翁樓的掌櫃。

“多謝官爺了。今日來的匆忙,改日我再來為官爺帶上一壇‘醉翁釀’。”

不怕他貪得無厭,隻要能救小十九,就是整個醉翁樓又算得了什麽!

黑臉侍衛的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笑道:“那就多謝掌櫃的了,不過哪兒能讓您老人家再跑這麽遠,回頭我自取得了。”

這句話,便是徹底斷了徐清在此案未了之前,再與胡十九相見之意。

真是天下烏鴉一般黑!

徐清回想到弟弟徐安,對琅京城內的那些官員乃至他們身旁隨從的抱怨。此時自己總算也是“百聞不如一見”。

然而,他卻不能顯示出任何的不滿,唯有笑著說道:“好,那徐某,就為官爺留著了。”

“好!徐掌櫃真是個痛快人!您放心,我會囑咐他們,好好照顧沈酒師!”總算,那一壇價值不菲的“醉翁釀”還算換回了一句不那麽真切的許諾。

徐清笑了笑,點頭道:“多謝官爺,徐某告辭了。”

這一路。走的極為匆忙,總算趕在宵禁之前回到安居坊,徐清剛一進入之前安排秦楊所在的房間,就發現又多了一人——那個名喚“沈愉”的老管家。

不知這位管家是一直沒走。還是剛剛才來?徐清顧不得擦去臉上汗珠,衝他點頭示意道:“沈兄,你來了。”

“掌櫃的見到我家小姐沒有?”惑與也是剛到一會兒,回去簡單照顧沈淩起居後,便又囑咐青雀看好沈淩,自己尋了個理由。就腳不沾地的來到了醉翁樓。

“見到了。”徐清點點頭,想到十九的模樣,他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而此時,一直在桌上將那幾枚酒曲掰碎揉爛,甚至還用牙齒咬,用口嚐的秦楊也連忙轉過頭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徐清回來的時間,比他與預計的要早了些,這是否代表,徐老兒同小十九根本就沒有太多交談的時間?

徐清走到桌前,惑與連忙為他倒上一杯熱茶。

“有勞了。”他點頭向著惑與致謝,“小十九是無辜的。”

“廢話!”秦楊一拍桌子說道!

惑與讚許的看了秦楊一眼,真是廢話!十九小姐沒事兒下毒做什麽,要想害人,那作為“妖精”的惑與,辦法都多了去,還用得著十九小姐親自出馬,不對,他們沒事兒害人做什麽?十九小姐是來報恩!報恩!

他歎了口氣,好好的在狐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必來人間受這份兒罪呢……

徐清喝了茶水,一身的煩熱也消散了些許,剛才一路上,他都在想,十九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獻酒之時發現了‘毒酒’,十九是無辜的……”徐清回憶著,將胡十九的話複述了一遍。

“什麽意思?這又是什麽意思?”秦楊揚著滿手的酒曲,一揮手,就是一陣辛辣刺鼻的味道。

“小姐是說,她獻酒之時發現了‘毒酒’?”惑與也在揣測著胡十九這話的含義。

“是,十九說,是她獻酒之時,發現了……”徐清猛地放下茶盞,“我明白了!十九是說,是她發現了毒酒!”

他此言一出,惑與同秦楊略作思索,便立刻明白這話中的含義。秦楊大笑道:“我就知道,我秦老兒的徒弟,比那些笨蛋酒師都強!”

惑與卻是眯起了眼睛:“不對啊,要是小姐發現了毒酒,那安王應該大大嘉獎咱們,怎麽還把小姐軟禁著呢?”

秦楊的笑容僵在嘴角,老狐狸惑與說出了問題的關鍵,是啊,如果小十九發現毒酒,那麽自是有功不會有罪,怎麽反倒被“看守”在了那個清露苑中呢?

一時間,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突然,屋外,又響起了急速的叩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