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別帶張燈結彩了,”沈意三準備好出門,卻始終卻這沒做完的張燈結彩感到不滿,“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燈。”

“帶著吧,現在也挺好看的其實,”蘇袖清盯著他,發現他久違地換了條新短褲,“你換褲子了?”

“嗯。”沈意三沒看他。

“挺難得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來不換褲子呢。”蘇袖清說。

“我換褲子,我就是褲子長得都差不多!”沈意三辯解道。

但蘇袖清眼睛尖,在廁所發現,堆著兩床被子的角落,還堆著一條褲子。

“你小子量挺足啊,後坐力也挺強,”蘇袖清捧著肚子笑,“昨天我拿毛巾開櫃門的時候,你連褲子都甩上啦?”

“能不能行了啊,這事能不能翻篇了,再說下回就.......”沈意三沒繼續說。

他其實想說往你身上弄。

蘇袖清也知道他想說什麽,怕尷尬,也沒繼續。

這玩笑估計就翻篇了。

“下回我給房門外麵掛一個牌子,反麵就是可以隨意出入,正麵就是您老有事正忙,行了吧。”蘇袖清笑道。

“我皇上啊我,你怎麽不找八百個童男童女盯著我呢,幫我擦了得了唄!”沈意三說。

“嘿,給你台階你還往回拐,你什麽時候學著這麽不正經說話了?還耍上流氓了你。”蘇袖清嘖了一聲。

“都跟你學的,你是我亦師亦兄長的師父。”沈意三到他身邊搭了一下肩膀,臨走前去趟洗手間,還用力往他胳膊上抽了一下。

“臭不要臉,還學會動手了!”蘇袖清對著洗手間門罵道,隔著一扇門都能聽見沈意三肆無忌憚的笑聲。

臭小子,跟老子動嘴皮子就算了,現在還敢跟老子動上手了?

蘇袖清其實挺開心的,但開心之餘有點鬱悶,萬一沈意三越變越欠兒可該怎麽辦啊?

他說他奶奶以前上房梁追他該不會就是這樣吧?

媽的,臭小子。

“給你,暈車藥。”蘇袖清自己沒吃,但他還是給了沈意三一片兒。

沈意三愣了。

“不是哥,誰告訴的你我喜歡吃暈車藥啊?”他明明連藥這種東西都不怎麽愛吃。

“李哥說的啊。”蘇袖清說。

“李哥是誰啊?”沈意三問。

“叔,叔,李叔,他說他第一次吃暈車藥還是你給的。”蘇袖清宛如老手一般地開車。

開車還是很穩的,隻是運氣不怎麽好。

“那是縣城和村裏來回太多坑了,容易暈才吃,哪有沒事就吃藥的。”沈意三沒接,而是看了一眼手機,他最近突然在看互聯網二手市場。

蘇袖清把車停了下來,盯著他。

“怎麽了?”沈意三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蘇袖清在看他。

“不吃就不吃唄,你會不會說,哥我不難受,不用吃藥,謝謝。我有說你有事嗎?”蘇袖清臉都綠了。

“我......是啊,所以我說沒事吃什麽藥呢。”沈意三還是感覺自己沒說錯什麽。

“跟我混熟了是吧,混熟了你就開始愛答不理了唄,現在笑都不笑了,低頭就玩手機,手機挺好玩唄,”蘇袖清繼續往前開,“真行。”

啊?

一直到療養院,沈意三都沒明白自己錯在哪了,但一路上蘇袖清好像也沒因為這個繼續生氣,就沒有繼續細研究。

可能是手機的錯吧,下回蘇袖清在的時候不玩手機了。

“多好一個孩子,看看,看看,比袖清正經多了,”姑姑把他扶過來坐在一起,盯著他看了看沒忍住笑了一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就是長得黑了點。”

沈意三也跟著樂了,正好穿著短褲,露出來一點大腿說:“其實生的挺白的,是我自己覺得黑好看,小時候下地幹活,還是做木工出去玩,都喜歡光膀子曬曬,慢慢就這麽黑了,現在這色都下不去了!”

蘇袖清站在一邊兒看到了那一截還算白的大腿,還行吧,沒那麽黑。

還挺光滑的。

“何止夏天光膀子啊,大冬天也光個膀子,這要不是因為在外麵兒,他恨不得全脫了,我尋思我二十出頭的時候火力也沒這麽旺啊!”蘇袖清說。

“你二十出頭那火都往哪撒了你心裏清楚,”姑姑頗有意味地笑了笑,“人家孩子幹淨著呢。”

“我看我哥挺幹淨的啊。”沈意三不知意味地說。

秀容姑姑和蘇袖清都笑了笑。

他倆笑什麽?沈意三特懵。

姑姑難道不是在內涵蘇袖清二十出頭擼多了嗎?

沈意三還以為自己說蘇袖清幹淨是在諷刺蘇袖清用紙用的多呢。

蘇袖清見他這一臉得意的小表情,指不定是腦回路又往哪飄了,反正肯定和秀容姑姑想的不一樣。

“我想帶沈意三去隔壁看看,”蘇袖清說,“許易和應該不討厭他。”

姑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又看了看有些緊張的沈意三。

“他喜歡幹淨的人。”蘇袖清說。

許易和這回沒有躺在**無聊地看著窗外,而是坐在姑姑為他準備的書桌上,沒錯是坐在桌子上,擺弄著那些書。

是他所有的教材書,還有一些小說,還有幾本遊戲雜誌,是蘇袖清零幾年買的,那陣是遊戲雜誌最火的時候,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賣的了。

蘇袖清知道,許易和應該是能看書的。

但能看進去多少就不知道了。

反正許易和正捧著一本......漫畫。

果然,學渣到了哪兒,什麽樣,永遠不願意學習。

蘇袖清樂了。

沈意三也樂了,因為他也捧著漫畫,還是許易和同款,隻不過許易和看的是第三冊 ,他才看第一冊。

他拍了拍手裏的第一冊 ,又碰了碰許易和的胳膊,許易和看著他,他對著漫畫書比了個大拇指。

許易和點了點頭,然後倆人繼續看。

蘇袖清是沒有想到的,他以為許易和需要自己溝通,才能和沈意三溝通上,但他錯了,哪怕沒有任何語言,沈意三和許易和依然能很好的交流。

他還特意提醒要把許易和當成正常人,事實來說,沈意三比他做的還要好,或者說沈意三就是在把許易和當成一個普通人。

“喝不喝可樂?”沈意三擰開了一瓶可樂。

“給我吧。”蘇袖清剛要接過來,可樂就被許易和拿走了,一口就喝了一大半。

“不是給你的,”沈意三笑了笑,又反應過來問他,“是不是能喝啊,你沒吃藥或者什麽的有副作用吧?”

“能,吃什麽都沒問題。”蘇袖清替他回答。

許易和沒說話,看了看蘇袖清。

應該是在表示讚同。

“看看,你旁邊這傻狗做的,純手工閃耀燈球,是不是特懷念轟派克的時光,”蘇袖清從兜裏拿出了張燈結彩放在了桌子上,七彩光芒耀眼地閃爍著,“把窗簾拉上。”

沈意三過去拉窗簾,笑道:“本來都改純色燈了,這回又改回去了。”

許易和笑了。

蘇袖清也笑了:“這個是我們兩個一起給高考考生做的,馬上高考了,要個張燈結彩的好兆頭,可惜還沒做完,過來給你看看。”

“誒,其實是我動手多一點,你明明......”沈意三回頭的時候,蘇袖清臉被張燈結彩的漸變彩光閃爍著,雖然模糊了五官,但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還是讓他沒繼續說下去。

挺帥啊。

這種帥是沈意三沒見過,但聽蘇袖清親自說過的帥。

蘇袖清無數次說過自己年輕時候多浪,多風流,甚至還要拉朱迪下水,說朱迪以前和自己在去過多少多少酒吧,土的,潮的,正經的不正經。

沈意三聽著就當故事了。

可這個閃耀的......算了,就閃耀的燈球吧。閃耀的燈球照在他臉上的時候,還有許易和的背影襯托,仿佛這就是蘇袖清說的那些故事。

酒吧偶遇學生的故事。

“說好是咱倆一起做的,你怎麽還反悔啊?”蘇袖清抱著肩膀,勾了勾嘴角笑道。

“你怎麽笑這麽嚇人。”沈意三看他的笑容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像流氓又不全像,有點像......說不上來。

“怎麽,霸道總裁不行嗎,邪魅一笑不行嗎?”蘇袖清說。

“天天把二十出頭男人的發泄行為掛在嘴邊兒的總裁?”沈意□□問道。

“靠。”蘇袖清笑了。

許易和也笑了。

“拜拜了兄弟,我還得陪他回一趟老家,張燈結彩做完了到時候再拿給你看看。”蘇袖清說。

“到時候我做飯吧,我好久沒做飯了!”沈意三指著他,拱了拱鼻子抱怨,“他不讓我做,就喜歡叫外賣吃方便麵。”

“不知好歹的東西,我那是怕你累著!”蘇袖清說。

沈意三笑了笑還要繼續反駁:“那......”

蘇袖清一個健步飛了出去。

啊?怎麽了?

“別跑!”蘇袖清沒跑太快,療養院不算太寬敞,也跑不起來。

前麵的一男一女跟要逃命一樣。

蘇袖清剛才開玩笑的時候,就看見了這倆人,但沒看清楚,這倆人往屋裏瞧了一眼就立馬跑了,蘇袖清斷定這倆人有問題。

“讓一讓!”他跟旁邊的人邊說邊躲開。

那一男一女雖然不說太大,但也有了些歲數。

畢竟老來得子嘛.......

出了療養院,追到了馬路邊上,蘇袖清終於抓到了女人的手。

女人要掙脫,卻根本掙脫不開。

這可是沈意三欽定打不過的男人。

男人要上前幫忙,蘇袖清立馬冷靜下來,但手還是死死抓著女人。

“您倆別這樣,咱們慢慢談......”蘇袖清說。

“蘇老師,別這樣,我們有錯,我們胡說,別怪我們了!”女人求道。

“......許易和的父母,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蘇袖清說。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0點擊量,本來想放棄了,但考慮還是有人讀的,不能坑。

哎.....堅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