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呢,你有沒有照片?”沈意三驚訝道。

“有,我給你翻一下,”蘇袖清點開手機快速的劃了一下,“你看,就是一隻狗!”

沈意三非常懵逼,這時候店主也過來湊熱鬧道:“對啊,這就是帽帽啊!”

“可是,我沒......”沈意三想組織語言,好好地說一說。

蘇袖清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麽回事,得意笑道:“你房東是不是個特別瘦的男人,還是個地中海?”

沈意三點了點頭。

“是不是姓周?”蘇袖清把狗抱起來問道。

“對啊,”沈意□□應了一會兒才想明白,“我去!該不會你以前是他的租客吧?”

蘇袖清捏著米線的手,拍了拍沈意三的肩,模仿高飛的聲音說:“對啊,你怎麽才想明白呢?”

沈意三還是很懵逼。

“看來這都是命中注定的緣分,”蘇袖清吹了個口哨,“走吧。”

和店主擺手打了招呼,蘇袖清抱著米線大搖大擺地往街上走,沈意三還沒反應過來傻傻站在店裏。

“......誒,等等我!”

緣分有時候就是這麽妙不可言,這是老天爺追著塞過來的相遇理由。

一直到買完菜回家,沈意三都有好多問題,但蘇袖清都隻是笑著說:“一會兒我跟你說。”

沈意三心裏麵癢癢的,他特別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蘇袖清是房東以前租客,那他應該認識這裏啊,為什麽第一次來的時候卻像不認識一樣?

然而他自己越好奇,蘇袖清越來勁,看沈意三急得滿頭大汗,蘇袖清就笑得越開心。

“你越急我就越不告訴你。”蘇袖清說。

“你怎麽這麽幼稚啊,你就告訴我唄!”沈意三胳膊挎在他肩膀上,“求你了。”

蘇袖清很享受這種姿勢,也很享受兩個人現在的相處方式,哪怕這一切是短暫,也不是愛情,但是應該稱之為“直男的小把戲”也讓他很開心。

而且沈意三極其自然,沒有做些什麽強撩行為,但一聲聲軟綿綿的“哥”和他那帶些可憐樣的聲音,實在讓人把持不住。

到了家之後,沈意三依然不依不饒地追尋真相。

“想不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蘇袖清抱著米線說。

“想想想,肯定想啊,你就告訴我吧,我真的都按捺不住了!”沈意三激動地跟個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他拉著沈意三換了拖鞋,往沙發上坐。

“這麽著急,你不熱啊,”蘇袖清盯著沈意三眼珠子轉了轉,“要不你把衣服脫了吧,我看著都熱。”

“對對對,差點忘了,熱死我了,”沈意三用兩秒時間把衣服脫了個幹淨,然後直接扔在了旁邊沙發上,“哥你不熱嗎,你你怎麽不脫啊?”

哥不熱,哥是怕你熱,蘇袖清心裏想。

今天才看見,沈意三換了件白色**,之前穿得都是黑色和深藍色這種深色的。

......無恥!

“咳咳咳,我不熱,”蘇袖清平和了一下視覺衝擊,“我還是跟你講講怎麽回事吧。”

“快說快說!”沈意三急道。

“我一年前因為點兒事情,工作沒了,也回不去家,我每次都是月底跟這個房東續租,結果過年的時候他突然不租了,而且還在我搬走的時候,把米線給偷了,”蘇袖清拍了拍米線,“以前它叫帽帽,我和我前任一起取的名兒。”

"這個房東怎麽這麽狗啊!那你是怎麽確定他偷走的呢?"沈意三一隻腳放在地上,一條腿搭在沙發把手上跟個老大爺一樣問道。

“他之前就問過我米線是從哪兒買的,後來年底他不續租給我鬧的特別不愉快,我當時看他眼神就斷定是這個狗東西了,”蘇袖清盯著把米線抱在了腿上,“我當時因為別的事特別崩潰,已經無暇顧及狗了,趕除夕的時候我才借住了我朋友的外賣店。”

沈意三眼睛有些亮:“所以,那天晚上你遇見我了?”

蘇袖清很會觀察人,他看見了他眼底的一絲光亮,於是他也開心地點了點頭。

“那這麽說,你那天應該在氣頭上......”沈意三假裝吸了一口涼氣,“幸虧你沒有報警。”

是啊,我也很幸運我沒有報警,蘇袖清心裏想。

如果報警了,可能也就那麽回事了,但他這個人陰晴不定,他本來也沒打算報警,就連那天對沈意三的一番興致也都是臨時起意,還好未遂,不然可能雙雙蹲幾天。

“再不穿衣服就把你抓起來......”蘇袖清小聲低估道。

“啊?你說什麽?”沈意三問道。

“我說我再不吃飯就要餓死了!”蘇袖清大聲說。

“哦,這樣啊,”沈意三從沙發上起身,光著腳往陽台走,拎了一袋狗糧,“給你,特別有營養!”

蘇袖清被他逗笑了,一把抓住沈意三的胳膊,用著他以前學過不怎麽好看的過肩摔把沈意三摔在沙發上,沈意三也笑著陪他摔在沙發上,他的雙手就撐在沈意三的身邊,沈意三還是笑得停不下來。

“你這是跟我混熟了啊,都敢跟我皮了?”蘇袖清說。

沈意三還嘿嘿地樂道:“我這不是本性暴露了嘛!”

暴露的好啊,蘇袖清說。

“之前還以為你挺老實,原來你這麽欠抽啊。”蘇袖清說。

蘇袖清上一回和他這麽近距離還是在一年前,這種距離不是勾肩搭背或者貼近聊天可以等同的,這種呼吸與呼吸的靠近,眉目的間距還有放鬆的語氣......

他心裏想:沈意三,你他媽的挺gay啊,故意的吧你!

“別鬧了,哥,我要做飯......”沈意三正要逃出他的包圍,就被他一隻手戳中敏感的肋骨,“啊我操!哥我錯了,癢!”

“還敢不敢皮了?”蘇袖清也笑道,兩人到鬧著,從沙發滾到了地板。

“不,不,哈哈哈哈哈,不鬧了,錯了!”沈意三笑得有些岔氣,畢竟肋骨那塊兒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嘟——

嘟嘟——

是電話震動的聲音,但隻有沈意三的電話是震動的。

“好了,去接電話吧,看你還敢惹我。”蘇袖清起身道。

沈意三也連忙拿著電話起身:“以後變本加厲!”

可當他低頭的時候,心裏麵有些奇怪,因為來電話的人是李明。

“誰啊,怎麽不接啊?”蘇袖清問道。

沈意三猶豫地看了看他說:“你弟。”

蘇袖清擺了擺手跟他說:“那快接啊。”

“哥......”沈意三任憑手機一直震動,他終於問道,“你和你弟是不是關係不好,我看出來了。”

“和你沒關係,”蘇袖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該接電話就接,不然一會兒掛了,他小子可是個陰晴不定的。”

“嗯,”沈意三拿著手機連忙往洗手間跑,他按下了自己翻蓋諾基亞上的接聽鍵,“喂,李明。”

“沈哥,本來應該去拜訪你和小......宋哥的,這不是不知道你倆住哪,就沒去。”李明殷勤道。

“那哪天咱們去吃頓燒烤吧,正好我想吃燒烤了。”沈意三說,這樣說主要是不想讓李明來家裏。

他心裏清楚,李明不一定是個壞人,但一定是一個不值得交的人。

“我尋思買點兒熟食去你倆那塊兒呢,總在外麵兒吃不膩歪嘛。”李明說。

沈意三把洗手間門關上說:“之前咱們幾個和忠哥去農家樂,我看你吃得也挺開心啊,怎麽突然就想在家吃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又笑了。

“行吧,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李明繼續說,“沈哥,那紅包裏的東西你知不知道?”

“什麽東西?”沈意三也直截了當地問。

李明笑了笑:“我就知道,沈哥你不管事兒。”

電話另一邊喧囂熱鬧,應該什麽商業街,汽車喇叭的鳴笛與小孩子的哭鬧都混雜在了一起,還有一堆大甩賣的喇叭。

“你沒聯係上宋祿吧,他也真是的,讓我跟你說找他,結果自己失聯,我這幾天也是聯係不上他。”沈意三嫌對麵背景聲音太吵,把自己的諾基亞拿遠了些。

廁所外麵的蘇袖清咳嗽了一聲,沈意三才想起來蘇袖清還沒吃飯,拿著電話從自己臥室抽屜裏拿了盒餅幹給他。

“餓了吧?”沈意三拿開電話小聲說。

蘇袖清接過餅幹擺擺手小聲說:“謝謝。”

電話另一邊說了些什麽沈意三也沒聽見,喊了幾聲:“喂?喂!沈哥,信號不好嗎?”

“哦哦,對,信號不好,你剛才說什麽了?”沈意三說。

蘇袖清坐在沙發上笑,他笑李明總是這麽殷勤不討好,但他更多是笑沈意三這個樣子。

“紅包裏的這個東西,我得當麵跟你解釋,”李明想到了什麽,“之前忠哥請客去農家樂那幾次,你不是說沒吃過肯德基嗎,要不咱去肯德基?”

“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吧,去吃那家醬骨頭老店吧,人少。”沈意三說。

“行,沈哥說去哪都行,那就老醬骨頭館子,明天下午三點。”李明也知道背景音太雜,於是他放大了聲音說。

“行,那沒事兒就先掛了吧,我還得做飯呢。”沈意三看了一眼旁邊的蘇袖清說。

兩個人掛斷電話後,蘇袖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看你們總和我弟弟有聯係,我有個事兒想問問你。”蘇袖清問。

“你說吧。”沈意三說。

蘇袖清摸了摸自己長了些許胡茬的下巴說:“李明之前借了二十萬,是幹什麽去了,他可不是我這種胡亂買東西的人啊。”

沈意三沒忍住笑了出來:“哥,你對你自己定位還挺標準。”

蘇袖清隨手拿了個橘子往他頭上扔過去:“又嘴欠,可這能耐啊你!”

沈意三接過橘子說:“誒,謝謝哥打賞的橘子!”

倆人笑了一會兒,他才說:“我也不知道他拿二十萬是幹嘛的。”

“一年前宋祿把我介紹給忠哥,忠哥放小額貸,我們就負責催債,”沈意三回憶了一下說,“第一次見你弟,是忠哥組織一大幫人去農家樂,李明當時和我一樣躲角落裏不出聲兒,當時就認識你弟了,本來還想跟你弟交個朋友。”

“李明和忠哥他們也不怎麽熟,好像因為有共同認識的人他才去的,當然也就去那麽一回。”

“我們出獄之前,李明就總管忠哥他們借錢,隻不過當初收債和催債的不是我倆,我倆出獄之後,他也經常借錢,但都來得及還,就那回三個月沒周轉過來,我倆才奉命催債的。”

蘇袖清聽了這些之後,有些震驚。

因為他包括他家裏人,從裏都不知道李明經常借錢。

李明是做交互設計工作的,在一個條件不錯的私企裏打工,每個月爸媽還會給這個親外甥一萬塊錢。

李明平時省吃儉用,能攢錢,會持家,怎麽也不像是大手大腳花錢的人,為什麽會借錢,而且一借就是二十萬。

這讓蘇袖清匪夷所思。

疑惑的不止蘇袖清,還有沈意三,本來宋祿失聯這種事情在平常不過,並不是一個讓人著急的事兒,但宋祿親自和自己說要李明起給他打電話,結果他本人居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明說的紅包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房間裏兩個人心裏都有著不同的迷惑,但是兩個人的表情卻出奇的一致。

宛如吃了土的奇怪表情。

“先吃飯吧,冰箱裏有剩飯,我拿微波爐打了打。”蘇袖清擺擺手說。

“吃什麽?”沈意三問道。

“昨天的剩飯。”蘇袖清回答說。

“我的意思是吃什麽菜,有菜嗎?”沈意三攤開手問道。

......我操,對啊,光熱白米飯了,沒用菜。

“我還尋思你今天這麽忙,就我做飯呢,結果忘了做菜了,”蘇袖清壞笑了一下說,“看來我隻能幹吃白飯咯。”

“我呢,要不我再小炒道菜吧?”沈意三剛要起身就被蘇袖清攔下。

蘇袖清走向陽台說:“你等著。”

嘩啦啦響了一會兒,沈意三過去看了一眼,正看見蘇袖清拿著今天新買的深藍色小狗飯盆,盛滿了狗糧。

“小傻狗,吃吧。”蘇袖清說。

“......你!這是打擊報複!”沈意三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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