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塵一路火急火燎的往自己的底邸趕去,一進府門,還來不急清理身上的積雪,就立馬吩咐讓幾個護衛跟著他,直奔齊媛所住的那偏僻的落院。

清冷的落院似有幾分陰冷,鍾離塵拉了拉剛剛管家給他送上的大衣,自從齊媛入住後,第一次踏入這院子。

一身孝衣,毫無生氣的齊媛躺在那冰涼的地麵上一動也不動,身上滿是積雪,長長的頭不知何時被風吹亂,將齊媛的臉給包裹住了,透過那青絲,隱隱能看到那臉上的紅腫與血跡,看到這樣的齊媛,鍾離塵突然覺得萬分愧疚,她今日的下場,有大半是他造成的。

雖然她是罪臣之女,但好歹他們曾經fu妻一場,人道是一夜fu妻百日恩,看到他這樣,亦是有幾分不忍。

不顧護衛的阻攔,走上前,輕輕的將她臉上的秀拂開,看著那平凡的臉上滿上血跡,探了探鼻息,早已無氣,而身上亦是冰冷僵硬。鍾離塵起身對身旁的護衛道:

“殮葬”便轉身出去了,心裏不停的對著自己說著,她是罪臣之女,她罪有應得,希望以此來減輕自己心裏的愧疚。

“是”護衛應了一聲。

在鍾離塵離去後,其中一人便走進那齊媛臨時布置的靈堂,扯了一塊白布下來,然後在另一個護衛的幫助下,就用這白布把齊媛卷了卷,二人便抬著這樣的齊媛往王府外走去。

“我們跟上吧?”屋內的二人,在確定那二人聽不到後,便出聲?

“走”腳步輕盈的沒有一聲聲音,在眾人無所覺下,這二人一路跟著那兩個護衛來到城外的亂葬崗,隻見那二人隨手將齊媛一丟,便轉身離去。

隱在暗處的二人一臉怒氣,暗暗握緊拳頭,該死的八王府,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殮葬,草草一包,丟到這亂葬崗,還真是省事。

待到二人確定那二個護衛走遠後,便急急往他們剛剛丟下齊媛的地方走去。

“齊瀾,快,把她抱出來。”那之前給齊媛喂藥丸的男子對著那個較小些的青衣男子說著。

“好的,三師兄”說著,便手機麻利的把齊媛抱了起來,解開那層層纏著的白布,還貼心的拿出懷中的帕子輕輕的替齊媛擦著臉上的血跡。

“唉,要是大師伯在天之靈看到他的女兒如此,定是會心痛死。”歎息,聽聞大師伯愛妻如命,愛女如命。

那被稱之為三師兄的男子,立馬拿出懷中的錦袋,從中拿出一顆純嘴色的藥丸遞給齊瀾。“別那麽多廢話,快把這藥丸給她服下,不然晚了,可是會出人命。”

在齊瀾的幫助下,藥丸順利進入了齊媛的身ti內。

“三師兄,接下來呢?”到這裏等著嗎?齊瀾打量了一下四周,咦,這個地方陰森森的,還真是恐怖呀。

“她的身ti太弱,而且身ti特殊,我們先把她帶回去,讓師傅他老人家看一看吧。”三師兄一臉的擔憂,看了看那依就飄著雪花的天氣,皺眉,齊媛的身ti冰冷,如果天再樣冷下去,怕是對她極不好的。

“那我們趕緊走吧。”齊瀾抱著齊媛快步走著,這個地方,他一刻也沒想多呆,太陰冷了。

不知是因為上天也覺得虧欠齊媛太多否,就在他們一行三人走出這片亂葬區裏,風停了,雪亦停了,而太陽如同沒事般的又再次出來了,火熱的照向大地,似乎剛剛一切都未成生一般。

身ti極度的不適,一直處於混沌中的齊媛緩緩睜開眼睛,原來死亡後也知道痛,陽光有幾份刺眼,抬著僵硬的手臂遮在眼前,死了也人見到太陽,原來鬼已如此強大來了。

扯出一個無助的比苦還難看數倍的笑容,在感覺身ti的僵硬稍稍複舒後,緩緩用雙手撐著,yu讓自己坐起。

睜開眼,打量著四周,簡單的小木屋,一套簡單卻大方的森桌椅立在中間,然後便是自己身下的這張床,似感覺到寒意,拉了拉身上的粗布棉被。

齊媛突然睜大眼睛,難道自己未死?想到這裏,眼神閃過一絲希望,但隨即便暗了下來,如果未死,這一切又是怎麽回事?

“咳咳”清了清粗亞的嗓子,齊媛盡了全力叫了一聲:“有沒有人在?有人嗎?”

“呀,你終於醒了。”門被推開,進來的赫然是當日帶齊媛來的兩人,說話是那個年紀較小的齊瀾,隻不過今日不是一身青衣了,而一身粗衣,像是剛在幹完活回來,臉上還有幾滴汗。

一同走進來的還有當日被齊瀾稱之為三師兄的男子,一樣是一身粗衣。

“還好醒了過來。”兩人來到齊媛身邊,看著一臉戒備的齊媛,那三師兄笑了笑,笑如同春風一般,暖人心。

“你們救了我?”看二人不像是壞人,再聽他們的話,像是自己被他們所救一般。

點了點頭。“也是你自己求生yu強,師傅說,要不是你願意活下來,我們也救不了你,畢境你的情況很嚴重,身ti內有毒,雖不至死,但卻傷身,另外,你心中鬱鬱,悲傷過度,身ti極為虛弱。”

齊媛苦笑,悲從中來,卻可悲的現,自己竟然流不出淚。

“這裏是哪,你們是?”

齊瀾大叫一聲。“三師兄,都是你了,害我都問了自我介紹了。”

“齊媛你好,這裏是隱門,我叫齊瀾,在這排行第七,這個呢是三師兄叫齊謙,因為師尊他老人家姓齊,所以,我們都跟著師尊姓,你爹齊焰是我們的大師伯。”唉,雖然大師伯他自認被逐出師門了,但是師尊他老人家卻不承認,所以,他們就一直叫著大師伯。

“我爹?”齊媛一驚,她爹不是孤兒嗎?竟然有師門?

那叫齊謙的三師兄,一笑。“是的,你爹是我們隱門的弟子,當年因喜歡上一官家小姐,為了娶她,而出山入仕,隱門一族,絕不涉入朝爭,所以,大師伯就自我逐出了師門。三個月前,我們收到大師伯的消息,大師伯拖孤,讓我們照顧你。”齊謙笑的溫煦,一邊耐心的給她解釋著,一邊注意到她嗓子的不適,適時給她遞上了一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