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聽到這聲怒喝,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赤髯在自己麵前總是表現得溫順乖巧,跟個小泥鰍一樣,毫無攻擊性。

原來一旦脫離了自己的視線範圍,脾氣竟然是這麽爆的嗎?

一陣尖銳的風聲呼嘯過後,伴著兩道沉悶的聲音,一胖一瘦兩道人影便從天而降,落到了孫興和沙雕的身前。

“何方妖孽,竟敢口...老大?!”

赤髯一句提勁的台詞還沒說完,便看到了正笑吟吟打量著自己的孫興,當即收起掣電刀,深深行了一禮。

原本即將要逃出生天,心情大好的孫興,卻被赤髯這句話說得臉色一黑。

這小子會不會斷句?

能不能把一句話給完完整整得說完了?

黑胖看到孫興滿臉陰沉,當即走上前來,摸著在沙雕眼中綠芒照映下一片碧綠的頭頂,憨憨一笑:

“嘿,老大,好巧啊,你也在這啊...”

孫興一個爆栗子直接彈了過去:

“巧個屁!我昨日便激活了那沙門村的土地廟,你們等到天都快亮了,才過來找我匯合。”

“你知道我這一天一夜是怎麽過的嗎?!”

赤髯見孫興震怒,立刻單膝跪地,滿臉赤誠:

“都怪赤髯無能,讓老大受驚了!”

他隨後將手伸入了懷中,掏出了一大把亂七八糟的東西,雙手捧著向孫興遞了過來:

“赤髯今日共激活了兩個土地廟,都位於黃風陣的範圍,分別是定風橋和定風莊,沿途擊殺妖怪不下三百,共獲得一萬三千餘靈韻,沿途搜到七十餘枚各色丹藥,更獲得九粒玲瓏內丹。”

“哦?”孫興聽到赤髯報出這番戰果,一時之間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生氣。

他俯身側耳,直接將這一堆東西全部收入了耳中空間,心中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如果自己就天天賴在這崖底,放這幾兄弟出去殺怪,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不勞而獲,無功受祿?

這不妥妥的放置掛機遊戲?

而且還是開局直接抽出金仙的氪佬玩法!

黑胖見到孫興瞬間緩和下來的表情,心中暗暗叫苦。

自己本來就是個喜歡寶貝的黑熊精,沒想到還跟了一個更是見寶眼開的老大。

他有些幽怨地看了赤髯一眼,但也隻有學著赤髯的樣子,單膝跪地,掏出一大把東西,老老實實匯報道:

“黑胖今日去了挾魂崖,激活了藏風山凹和枕石坪兩處地點,見到了常昊的兄弟朱子真,讓他洗幹淨迎接老大。另外這不濟穀的土地廟在我和老二滅殺鼠群時,也順手激活了。”

他手指一勾,三團紫色精魄從這一堆東西中緩緩升起:

“一路上滅了幾隻怪物統領,得到了這三團精魄,好像老大是能收取的,我便也將這三團精魄帶了回來。”

孫興隨後卸下葫蘆,對著這三團精魄一招,三團精魄便被一一吸入了葫蘆嘴。

“叮,獲得精魄,石雙雙。習得化身技,窩心腳。可化身石雙雙,跳起雙腳,飛蹬對手胸口,若未能踢中,亦可砸向麵,震傷周遭敵人。”

熟悉的係統提示音響起,聽到這番技能介紹之後,孫興卻覺得有些懵逼。

這個“若未能踢中”,就很靈性。

“叮,獲得精魄,骨悚然。習得化身技,退鬼。可化身骨悚然,以虎神盾抵禦攻擊,喝退對手,其後連續衝撞,以盾牌砸向地麵,震**周遭群怪。”

“叮,獲得精魄,鼠妖弩手。習得化身技,強弩。可化身鼠妖弩手,踏弩搭箭,連射數次,造成多次傷害。”

感受著體內多出的三道變化,孫興卻是嗤之以鼻。

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化身技,瞪腳,砸地,連著射,完全就不符合自己的氣質。

還是用大頭的見麵磕一個,直接把敵人幹不會,比較適合自己。

孫興收起黑胖上交的資源,衝沙雕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這是你們的新兄弟,沙雕。他曾經是斯哈哩國的大王子,雖然目前隻有真仙修為,但我觀他有大帝之姿,遲早能突破準聖,你們三人日後可要和睦相處。”

赤髯聞言立刻走了過去,向沙雕伸出了手:“三弟!”

黑胖卻是不情不願打量了沙雕一番。

模樣生得如此醜陋,老大卻說他有大帝之姿,唬誰呢這是?

若是這醜鬼都能突破準聖,那我老熊豈不是遲早要獲得一尊聖位,證道混元了!

腹誹一番之後,黑胖也立刻走了過去,殷勤握住了沙雕的手:

“老三啊,老大既然說你有大帝之姿,那日後可要多多提攜你大哥和二哥啊。”

沙雕本來因為自己的真仙修為顯得有些自卑,此刻見到身為金仙的黑熊和玄仙赤髯對自己如此親昵,眼中不禁流出了感動的淚水。

“大哥,二哥...不多說了,以後有什麽髒活累活,交給我便是!”

他隨後又滿臉誠摯的望向孫興:

“老大,沙雕在這暗無天日的不濟穀底蹉跎多年,今日才知得遇明主的感覺。老大若是不棄,沙雕願拜為...”

孫興聽到這熟悉的台詞,連連擺手:

“停!打住,打住!”

他後退了幾步,站上一個土丘,讓自己的身影看上去高大了幾分:

“言歸正傳,我打算近日就在這崖底閉關,你們三人每日外出前往黃風嶺各地擊殺妖怪,然後入夜之時回到這裏向我匯報結果便成。”

“誰讚成,誰反對?”

赤髯當即拱手領命:“赤髯得令!”

沙雕也立刻附和:“俺也一樣!”

孫興看著猶豫不決的黑胖,眉毛一挑:

“哦,黑胖,你可是有什麽不同的意見?沒事,盡管說來聽聽。”

黑胖被孫興的挑眉動作激了一個哆嗦,又遲疑了片刻,這才說道:

“老大的打算自然是好的,既保證了老大的安全,又不會影響我們掃**黃風嶺的進度,同時還不耽擱老大的修行。”

“但是,”

他撓了撓頭,再次露出了標誌性的憨笑:

“許多地方的機緣,好像隻有老大你親自出馬,才能取得。就像是在這不濟穀底,如果最先來的是我或者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