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興聽得瞠目結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放在前世可是三歲小孩都能明白的道理。
這斯哈哩國的國王,竟然荒唐如此?
拜一個老鼠當國師,頒布敬鼠令,豈不是和棒子、櫻花兩國將駐紮在他們領土上的醜國軍隊當爹一樣供著,有異曲同工之妙麽?
據說那些駐棒、駐櫻的醜軍,一眼就能分辨出華夏人,因為棒、櫻兩國的人民見到他們,都會心生畏懼,低眉順眼;
隻有華夏人會好奇地打量他們一番,甚至眼中還會有些躍躍欲試。
孫興捋了捋思路,問向怪物:
“你將國王稱為父王,難道是這斯哈哩國的王子?黃風怪當上國師之後,敬鼠不敬佛,難道他的師傅靈吉菩薩也不出麵幹涉?”
怪物垂下頭,臉上盡是苦澀:
“沒錯,我就是斯哈哩國的大王子,沙通天。至於那黃毛貂鼠的師傅,自父王滅佛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自敬鼠令頒布之後,久而久之,連我斯哈哩國的臣民,都漸漸沒有了人模人樣,更像是一些穿著衣袍的高大老鼠了。”
孫興心中駭然的同時又更加疑惑起來:
“你既為斯哈哩國的大王子,為何會...淪落到如今的境地?”
沙通天眼中綠芒一閃,似乎又被勾起了憤怒:
“我和三弟不滿妖怪當政,聯手進諫多次,都未能動搖父王對那黃毛貂鼠的信任。”
“三弟最終負氣出走,而我卻是在父王為那黃毛貂鼠舉辦壽誕之時,一怒掀翻了香案,被父王下了監牢。”
“後來我在牢中密謀發動政變,不知如何走漏了風聲,被黃毛貂鼠得知,於是便被封印在了這不濟穀底。”
“崖間的那些三昧神風,也正是他的手筆。還望大聖助我脫困,一同滅了那個黃毛畜生,還我斯哈哩國一片清朗!”
他激動之下,竟然猛地以首叩地,給孫興磕了一個響頭:
“若能如此,沙通天此後願為大聖牽馬墜蹬,唯命是從!”
見到沙通天如此陣勢,孫興舔了舔嘴皮,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難怪電視劇裏大家都喜歡跳崖,果然風險和回報是成正比的啊。
自己這次不但學會了一門神通,而且似乎又能再收一個小弟。
看來以後遇到懸崖,還是得多跳跳。
他上前扶起沙通天,想要拍拍他的背安撫一番,又發現沙通天如今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下手,隻得問道:
“你如今是何修為,那黃風怪如今又是何修為?”
沙通天眼中透出一絲羞愧:
“不瞞大聖,蝜蝂之災時,我便已有天仙修為,因軍功被封為英武將軍。如今千百年過去,我在崖底日日苦修,也不過堪堪到了真仙之境。”
“至於那黃毛貂鼠,如今估摸著應該是太乙玄仙,或者金仙的修為吧。”
孫興聽到黃風怪的修為,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大定。
己方再怎麽也是一金一玄一真一天的陣容,收拾一個太乙玄仙到金仙的黃風怪,肯定是不成問題的。
優勢在我!
他雙手背起,抬頭望著沙通天巨大的身軀,用一副長者的口吻說道:
“你願意從此跟隨於我,我很高興,但你這個名字,我不喜歡。”
孫興也不知道為何,想起眼前這怪物名叫“通天”二字,心裏就十分的不自然。
沙通天當即再次拜倒:
“請大聖賜名!”
孫興擺了擺手,淡淡說道:
“如今在你之前,跟隨我的還有二人,一頭金仙境界的熊,名為黑胖;和一條玄仙境界的龍,名為赤髯。”
“你莫不如就改名沙雕吧,雕者,睜眼通靈,展翅飛天,也合了你原名的意。”
沙通天聽得孫興的隨從都是玄仙起步,心中又是驚喜,又是羞愧,哪裏還敢在名字上爭辯半句,隻得鄭重應道:
“謹遵大聖之意,從此我便是沙雕!”
孫興笑著點了點頭,正要再說幾句大話,卻突然愣住。
自己取的這個名字,怎麽從他口中連貫的念出來後,有些...
反正自己取名的時候一定沒往那方麵想過!
沙雕卻似乎沒有察覺到這一點,隻是雙目炯炯望向孫興:
“不知大聖準備何時離開此地,帶我去尋那黃風怪?”
聽到這句話,孫興心裏咯噔一下,再加上沙雕此時望著自己的那一道渴望的眼神,一時間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沙雕啊,以後別叫我大聖,叫我老大便好,至於何時帶你離開這穀地,還得...”
話音未落,懸崖上方一道渾厚的聲音便透過黃風,傳了下來:
“嘿,老大,你在下麵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孫興如蒙大赦,但神色依然不變,隻是對著沙雕緩緩說道:
“用你真仙修為的全力,向上麵說話那人發出一擊吧。”
沙雕似乎被孫興這樣的要求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發出一擊吧?這是何意...哦哦哦,老大是說對那人發出一擊,是吧?”
孫興嫌棄地瞥了沙雕一眼。
這人思想怎麽這麽齷齪?
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隨便一個正常人,都不會覺得有歧義的好嗎?
況且就算這沙雕體型再怎麽龐大,再如何天賦異稟,難道還能一發直達這數百米高的崖頂?
“正是如此,說話之人就是我的頭號馬仔,你的大哥,黑胖。”
沙雕在這一刻終於恍然大悟。
原來這時孫老大在借此考驗自己,給自己一個證明實力的機會啊。
想通了這一點,沙雕心中的顧慮和猶豫頓時煙消雲散,轉身走向水塘,從水中抄起一把碧綠的彎刀,隨後將體內仙元運轉到極致,凝聚畢生之力,猛地一刀揮向懸崖上方。
隨著他的動作,一道碧綠的刀芒頓時凝成實質,劃破了懸崖間阻隔的黃風,直衝雲霄。
畢竟自己的修為本來已是掉在了最末,如果想到得到領導的重視,隻能靠忠誠和拚命了。
很快懸崖上方又傳來一陣正氣凜然的怒喝:
“黑大哥,你這麽彬彬有禮的問了一句,竟然換回來一道這麽弱的刀芒。看來崖底那個蝦米是在故意挑釁你,走,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