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還跪在地上,我趕緊讓他起來,黑豹手裏還拿著那把七七手槍,下意識一扣扳機的護環,子彈就上膛了。我鎮定了一下,走到房門旁,用上海話問道:“啥尼?”

外麵一個女生說道:“先生,客房服務,請開下門好嗎?”我從貓眼看出去,之間一個穿著酒店製服的女服務員站在門外。

我說:“明天吧,我們休息了!”說著我按亮了“請勿打擾”的門燈。門外的女人說:“我們是按摩室的,請問你們是否需要按摩服務?”

我說:“不要,我們休息了,請不要打擾我們!”那女人很不情願地走開了。我說:“不對,這裏是五星級酒店,絕不可能這樣上門服務的,我們得離開這個地方,黑豹,快,收拾東西我們走!”

黑豹將那個裝滿了現金的皮包提在手上,將衝鋒槍用一件外套搭上,拿好房卡,我先將房門打開,走廊裏麵空無一人,我們倆個快走到電梯間,乘坐電梯下到一樓,在吧台結好帳,離開了太平洋大酒店。

等我們坐上車子開在路上,我才把手從衝鋒槍的握把和扳機上移開。我坐在後座上,將用衣服包裹著的衝鋒槍橫放在大tui上,點上一支煙,搖下車窗,看了一眼後視鏡,卻突然現一輛切諾基大吉普悄然跟了上來。

我說:“黑豹,看到後麵的切諾基了嗎?ma的,我們被碼上了。”

黑豹咧嘴笑下道:“沒事,咱這輛車子本來就是假牌照的,咱就領他們在馬路上玩玩,四哥你帶好安全帶,我給他們來個原地掉頭,看他如何處置!”

我連忙帶上安全帶,狠狠地說:“ma的,現在要是手裏有兩個乒乓球就好了,老子炸飛它,看他還敢跟上來!”

黑豹說:“四哥,等下我原地掉頭,兩車相錯的時候,你到對著切諾基那麵,你打他一槍警告下,正好現在路麵的車不多。”

我說:“好!”便將後座左側的車窗完全搖下來,將衝鋒槍的槍管架到了車門窗框上。

淋過小雨的路麵很滑,黑豹看準了時機,一個加同時猛踩刹車,方向盤一鬆,車子一下子原地打滑,黑豹就勢穩住方向盤,加大油門,車子瞬間完成了原地掉頭!

後麵跟上來的車子顯然沒有料到這一手,正不知所措,我們的車子已經跟它會車了!借著車大燈的瞬間照耀,我看到車裏麵最少四個家夥,我提前半秒扣動了扳機。

“嗒嗒嗒!”保險卡在三點射的位置上,三顆子彈飛了出去,我看到切諾基前麵的車窗被擊穿,切諾基一頭向它右側路基衝了過去,一下子熄火停撞在路邊的護欄上麵。

我們的車子迅遠離了現場,黑豹說:“前麵我們得找個僻靜小路下車了,這一帶路麵探頭太多,我們跑不出去多遠,就會被蓋子圍堵。”

我四下看看說:“嗯,剛剛響槍了,一旦有路人或者過往車輛報警就麻煩,快,前麵的岔道轉進去!”

現在還隻是晚上九點多,因為下著小雨這一帶又不是中心城區,所以看上去沒什麽車輛行人。黑豹將車子開進了一條小巷,又拐了幾個彎,在一個弄堂kai放式小區裏麵悄悄停下,我們仔細擦拭所有可能留下指紋和痕跡的地方,然後帶上皮包和武器下車,黑豹將車鑰匙留在了車上,期待會有人進來留下痕跡,或者最好就將車子偷走,轉移蓋子的偵破視線。

我們兩個轉了幾條小弄堂,最好在一條小路遇到一輛出租車,我們上了車,我對司機說:“師傅,送我們去南京西路波特曼飯店。”

乘坐出租車去大酒店是最好的反偵查手段,就算日後蓋子大海撈針找到了這輛出租車,他也隻能提供出我們去了波特曼,那裏是個五星級酒店,接下來再換車離開,就很難再被查到了。

這裏裏波特曼並不很遠了,我們很快就到了,在波特曼門前下車,等出租車走遠了,我們又回到了馬路上,這一次我們分頭打車,約定到人民廣場匯合,到了人民廣場,我們再一起乘車回到古北。

折騰了一晚上,終於回到自己的老巢,總算安全了。黑豹開車去處理那把手槍了,我坐在二號別墅,吃著吳嫂為我熬製的紅棗蓮子羹,心裏在想著剛剛驚險的過程。

這個袁冰看上去還真的不簡單,她的背後的勢力很大,她的保鏢看上去也都訓練有素,這接下去該怎麽辦?好象真的象黑豹所說,惹上了麻煩?現在的關鍵是,他們還不知道我是誰,哈哈。

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我一下子想道是她,她醒過來了?

我接聽,果然是她。“威哥,怎麽回事啊?好像我喝醉了吧,嗬嗬,不好意思啊,看看本來是我請那麵吃頓便飯,自己倒是先醉掉了,咯咯,真是丟人啊,你們沒事吧?”

我楞了一下,哈哈一笑道:“冰冰,我現你真幽默,請我們吃飯,門外還埋伏了那麽多的保鏢,本來你喝醉了我們想送你回辦公室,可是卻被你的保鏢當成了敵人追殺,***,要不是我們跑得快,現在可能就完蛋了,咋回事?他們是不是誤會了?”

“咯咯咯咯!太好玩了,他們說跟著你們,結果遭到槍擊,你們真開槍了呀?厲害,我還真是沒看走眼哈,笑死我了!”說完又笑。

我就接著說:“嘿嘿,我們也不想束手就擒不是。”

袁冰不笑了,說:“對了,那你們現在在哪裏?我們換個地方接著喝點吧,去酒吧咋樣?”

我說:“算了吧,我們剛剛逃離你的魔掌,驚魂未定,還是以後再約吧,你喝多了也先好好休息吧!”

“不不,威哥,我的好哥哥,就我們倆,好不啦,求你了,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過去你那邊也行啊!”袁冰起嗲來。

我還真是有些骨頭酥,想想在餐廳撫mo過她滑不留手的肌fu,心底的熱浪就一陣緊似一陣,今晚不拿下她還真是有些心不甘的。於是就說:“就我們倆個?好好,那就去仙霞路,有個酒吧叫做‘時光倒流’,我在那邊等你,說好了,就你一個人,別再帶保鏢了!”

“嘻嘻,好的,就我一個,我們二人世界,好哥哥,我現在就出,等會見!”她放下了電話。

我馬上打電話給負責仙霞路的戴小強,讓他安排仙霞路的弟兄到“時光倒流”附近警戒,調兩到三個組,全副武裝,隨時待命。我自己拿出一把新的手槍,壓滿子彈在後腰插好,同時在手機包裏放了兩隻乒乓球手雷。接著我又打電話給住在三號別墅的張鋒,讓他帶一個jing幹組跟在我的後麵,暗中保護我。

一時間我還不知道對手的底細和實力,從晚宴後的交手情況看,對手絕不是烏合之眾,所以還真是不能掉以輕心。

我換了一套西裝,夾上手機包,叼了支煙走了出去,在別墅區外上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麻煩帶我去虹橋機場。”

嗬嗬,一旦他們看到我是乘坐出租車來的,一定會攔下我乘坐的出租車的司機,我是從哪裏上車的……

小心行得萬年船!大哥早年的教誨一直恩惠著我,唯一的那一次現場掉腳之外,我幾乎每次行動都沒有出過大的紕漏,也許正是我處處小心的結果吧。

到了虹橋機場國內出,我下車,再下到國內到達出口,規規矩矩排隊上出租,跟師傅說:“去仙霞路。”

也不很遠,出了機場不遠就到了,我故意一直讓司機開到時光倒流門前停車。下了車,四下看看,這個時間仙霞路正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之所以選在這裏,是因為,現在的仙霞路已經整個都是我們四海幫的地盤了,戴小強注冊的安保公司已經包下了整個一條街的保安業務,也就是說,這條街上,所有的保安、內保全都是我四海幫的弟兄。

我推門走進了酒吧,裏麵是永恒的懷舊氣息,一位三十年代打扮的歌女在小舞台上吟唱著“夜上海”那老歌。四周的牆壁上,貼滿了許文強版《上海灘》的劇照,置身其中,恍若隔世。

我走進去,透過煙霧繚繞的迷離燈光尋找著,裏麵稀稀落落坐了大約一半的客人,可是,卻沒有看見袁冰的身影。

我找了個裏側靠牆的位置,坐在在這裏可以清楚地看到進門處。

服務生過來彎腰問我:“先生喝點什麽?”

我點上一支煙,說道:“西西裏的檸檬。”服務生點頭離開了,西西裏的檸檬,一提到這個名字,我的眼裏就充滿了淚水,澀澀的,有種說不出的傷感,尤其是置身於這個懷舊的酒吧,看著上個世紀的裝飾,聽著舊上海的老歌,我覺得自己就是那個鄉下來城裏看女友的家夥,背著一大袋子的檸檬,看著站著桌子上跳舞的漂亮的姑娘……

服務生托著托盤過來,遞給我一大杯檸檬水,收了我四十元錢。

我閉上眼睛喝下一大口,一股熟悉的口味一直浸透了我的身心。我抬起頭,四下看看,卻看到幾張熟悉的麵孔,都是戴小強的手下,我一下子被拉回倒血雨腥風的現實中來!

可是我進來很久了,為什麽沒有看到袁冰出現?手機就在這時響了,一看正是袁冰的電話號碼。

“威哥,你到了嗎?”袁冰的聲音有些懶洋洋的味道。

我四下看看說:“我到了,早就到了,你在哪裏?我怎麽沒看到你?”

“對不起,威哥,我的頭突然好痛,我去不了啦,改天我們再約吧,拜拜!”

我說:“噢,這樣啊,那你好好休息吧,拜拜。”我放下電話,苦笑下,心裏想,ma的,我又讓這個丫頭給涮了。

我大口喝下一大杯的檸檬水,我抓起手機包站起來向外走去,邊走邊用手機打電話給戴小強說:“叫你的人盯緊點,看看有什麽人跟著我,現有人跟著我立即打電話給我!”其實袁冰打來電話隻是證實一下我是否在“時光倒流”,然後她的人就依然會跟上我,她需要碼我的底細,尤其是我向她的人開槍之後。

走出酒吧的門口,我大步流星急急走向街對麵,沿著人行道快步走著,這條街的夜晚一直都是那麽的繁華,但是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行人也不是很多,多是車子,結果,兩個跟蹤我的家夥一下子就bao露了。

我的手機響了,戴小強說:“四個,現在現兩個跟著你。”

我說:“拿下,最好別驚動路人!我現在進這家‘五月天’夜總會,在裏麵解決,同時叫你的人繼續看著,我懷疑不會隻有這兩個。”

“明白!”戴小強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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