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正是幹壞事的好時機。

洛千予下了山,用破衣服包住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像做賊似的繞到她以前住的小破屋。

破茅草房在台風天倒塌後,洛大山他們也沒有修繕,仍是一片廢墟,正好成了她的梯子。

她單手扒上牆頭,幾個借力,輕盈地躍上屋頂,手裏的端的破碗底都沒灑出來。

可她才剛取掉一片瓦,腳底下就傳來係統的機械音:

【宿主醒醒,房頂上有人。】

把她嚇了好大一跳,差點把在碗都丟了。她向來直接開打,偷雞摸狗的事第一次做,猛地被嚇,刺激的腎上腺素飆升。

底下又是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震得她頭疼。

洛慶滿也抱著頭坐起來。

“怎麽回事?”

【不屬於書中劇情,本係統不清楚,挺住,本係統要輸入突發小劇情走向。】

還能這樣?

洛千予怔忡了兩秒,幹脆一不做二不休,

先下手為強。

她拂開幾片瓦,直接跳了下去,對洛慶滿出手。

誰知道洛慶滿嚇得嗷嗷叫,在**翻滾爬行,瞬時爆發力驚人。

她為了護住手裏的破碗底,混亂中竟沒能一擊即中把人敲暈。

係統還在不斷尖銳地提示:

【宿主,跑,求助!設定已完成。】

洛慶滿尖聲大叫:

“救命啊,殺人啦!”

分貝幾乎要將洛千予的耳膜刺穿,她實在沒料到係統設定的時間這麽短。

此時,洛慶滿把被子披在身上做保護,口中不斷大叫,想找機會跳下床。

她想弄成意外死亡的計劃徹底落空,隻得當機立斷,從窗戶跳出房間,再躍出院子,繞到牛尾山腳才回家。

不多時,洛慶滿那頭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連在村尾的陸家都知道了。

張桂芬點了燈,一手牽著賀年,一手抱著賀歲,在院子裏大吼:

“阿舟,快起來!院子周圍看看有沒有壞人。”

“千予、思曼啊,你們都沒事吧?”

“唉喲喲,偏偏阿川和阿嶼不在家,大隊裏就出了這樣的大事。”

陸學舟在背心外麵套襯衣,嘴裏叼著手電筒往外走。

“我去外麵轉轉。”

陸思曼睡眼惺忪地打開門,洛千予也剛好搓著眼從房間走出來。

“媽,出什麽大事了?”

“說是殺人呐!我的個天。”張桂芬把兩個娃分別往陸思曼和她手上塞,“我得跟阿舟一起去。”

陸思曼牽著賀年,自己倚在門框上打瞌睡。

洛千予懷裏突然多了個軟軟的賀歲,感覺很奇怪。

小家夥似乎沒醒透,雙手抱著她的脖子,伏進她的頸窩。

讓她的心也跟著發軟,幹不掉洛慶滿的鬱氣消散了些。

她不想坐以待斃,但此刻也想不出別的辦法,有種無力感開始蔓延。

“阿舟,你搬個躺椅守在思曼房間門口。”

張桂芬念叨的聲音越來越近,打斷了她的思緒。

“千予、思曼,你們兩個帶年年、歲歲在思曼房裏睡。”

“今晚先湊合湊合,千予你們房間先別回了,那後窗挨著牛尾山,也不太安全。”

“大人都警醒點……”

她還在指點江山,院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外頭的人隔著門喊:

“桂芬嫂子,叫你家媳婦洛千予出來,洛慶滿說進屋要殺人的是她,大隊長讓我們把她帶過去。”

張桂芬似乎聽出說話人的聲音,邊去開門邊罵:

“放她娘的狗屁,滿嘴噴糞的東西,看老娘踩不踩死她就完了。”

“趙剛當的什麽大隊長,不分青紅皂白讓民兵來抓人?公安查案都要證據,洛慶滿能拿得出證據嗎?”

“欺負到我家頭上來了,當我是麵團捏的泥人?我跟你們去。”

她的罵聲如鍾,還順手抄起靠在門邊的扁擔。

打開門後,扛著扁擔就往外走。

外麵兩個民兵覥著臉賠笑:

“桂芬嫂子別氣,大隊長隻是說叫洛千予過去問問,我們可沒有抓人的意思。”

“人家一口咬定是你兒媳婦幹的,肯定要問清楚才好服眾嘛。”

“你兒媳婦不去,你過去算怎麽回事,對不?”

洛千予確認尾巴掃得很幹淨,按理應該是不怕查,但是係統說已經做了設定,她心裏也沒底。

旋即張口叫住叉起腰準備開噴的張桂芬:

“媽,我跟他們過去一趟說清楚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在家帶年年和歲歲,不用擔心,我說清楚就回來了。”

說著走過去,把懷裏的賀歲又塞回給她。

“那怎麽行?”張桂芬接住賀歲,滿臉不讚同,“你自己去還不被他們欺負死。”

扔了扁擔轉身又進去把賀歲塞給陸思曼,急吼吼的回到她身邊。

“走,我陪你去。”

隨後先踏出了家門,斜眼睨了兩個民兵繼續叨叨。

“上次洛慶滿出事,就使勁往你身上潑髒水,阿川還怕我太凶嚇到你,不讓我露麵,今天我非罵死她不可。”

“這什麽狗屁的親姐妹,比蛇都毒。你現在是我家的人,她再欺負一個試試。”

洛千予聽她罵個沒完,心裏暖暖的,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

洛家的小院時隔幾天,再一次聚集了滿滿當當的人,連大隊長都頭痛。

人群鬧哄哄的,都在擔心安全問題,殺人可不是小事。

張桂芬推開人群,拉著洛千予大吼:

“趙剛,趙大隊長,我兒媳婦一直好好的在家裏睡覺,我就問怎麽成的殺人凶手?”

“洛慶滿,死沒死?沒死就站出來說話。”

人群自動自發給她讓出一條路。

大隊長聽到她的聲音頭更痛了,可又不得站出來:

“事情還需要調查,有人指控,肯定要叫你兒媳婦過來問問的嘛,你先別激動。”

“那個,洛慶滿,你來說說,你為什麽說洛千予到你房裏殺人?”

洛慶滿一副害怕的樣子,躲到王翠芳身後。

王翠芳心疼她,衝張桂芬說:

“你凶什麽凶?這裏是我家,不是你老陸家,你到這耍什麽威風?”

“全大隊唯一的資本家,地主老財,別以為摘了帽子就厲害了,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張桂芬也不示弱,叉著腰跟她懟:

“怎麽著?你比省領導、中央領導都厲害?紅頭文件也不放在眼裏?”

“調查組來了一趟又一趟,誰也沒說老娘有問題,還給老娘摘帽子,誒~氣死你。”

“老娘有的是威風,愛到哪耍就到哪耍,你不怕,再多說一句試試?”

說得不過癮,張桂芬還把鞋脫了,作勢要衝上去塞王翠芳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