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飛機上都沒睡的緣故,也許是因為飽受相思之苦導致心力憔悴,反正不管是何緣由,顏羽彤一直睡到天色漸暗這才醒來。睜開眼,第一個動作便是習慣性的朝旁邊摟去,空蕩蕩的感覺傳來之後,這才發覺自己身在美國,眼中頓時被淡淡的哀愁所縈繞。
怔怔的盯著手中的玩偶,玩偶狼的形象比較卡通,並不像現實中的大灰狼那麽可怖,玩偶狼的雙眼被兩顆通紅的愛心所代替,咧著嘴巴,讓人有一種忍俊不禁的衝動。
“死色狼!”顏羽彤嬌嗔一聲,想繼續同玩偶交談,可是發覺實在無味,也隻好悻悻作罷。
套上一件睡衣,無奈的爬起床,行道窗邊之際卻意外的發現書桌上有一張紙條,好奇之下便信手舉至眼前,紙上字跡並不雋永,相反的還有些難看,可顏羽彤一看到這字身體卻激動的發抖,來不及看信上的內容,蹬蹬蹬的趕忙跑到樓下,來不及喘上一口氣,尋著自己的母親劈頭便問:“媽,天哥是不是來過了?”
顏母看向自己女兒之時眼中盡是寵溺之色,她點點頭,算是回答。
“那他人呢?”顏羽彤迫不及待的問道。
“走了!”
“不行,我要去找他。”顏羽彤不及細想,穿著睡衣就想往外跑,可是剛邁開腳,手就被自己的母親牢牢抓住,顏母搖搖頭,“彤彤聽話,嘯天那孩子已經知道你的事了,他也希望你能留下來好好療養!”
顏羽彤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信上的內容很簡單,表達的意思有二,一是謝嘯天表達了自己對小丫頭濃濃的愛意,二則是希望丫頭能夠留在醫療條件發達的美國好好療養,心髒的事情他一定會想辦法搞定的。
天色已暗,漆黑的房間中顏羽彤屈著腿坐在床上,臉深深埋進腿間,信緊緊攥在手中,身體瑟瑟發抖,顯得是那麽孤獨,惹人無限憐惜,隻可惜此時與她相伴的唯有這漆黑濃稠的夜,孤獨寂寞的床。
顏羽彤黯然神傷之時,謝嘯天卻是在同時回到了祖國,剛下飛機的他仿佛心有所感一般,心髒猛的一痛,像是被人用手揪著一般,抬頭望向天空,照著這一方向延伸,目的地卻正好是美國。
一夜之間,來往於中美兩國,勞累程度可想而知,跟在謝嘯天身後的章餘雖然睡過較長時間,可是此時卻還是哈欠臉色,神色愈發憔悴,勞累程度可想而知。
“老魚,你先回去吧!”
章餘也不做作,說道:“那好吧,我就先回了,想開點,老大!”
謝嘯天並沒有作答,頭依舊高揚著望著天空,眼神空洞迷離,心在此時早已飛向遠方。
足駐足了一刻鍾,謝嘯天這才回神,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往家裏回。
一進屋,直奔二樓。謝嘯天知道,冰玫瑰睡覺從不鎖門,並沒有考慮到什麽謙謙君子之禮抑或什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謝嘯天徑自推開房門,一把拉起床上的冰玫瑰。
睡夢中的冰玫瑰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兩指像謝嘯天眼睛戳去,麵對二龍戲珠,謝嘯天不慌不忙,單手成爪狀率先握住冰玫瑰的手,另一隻手用力搖晃,直到將冰玫瑰搖醒為止。
被人打攪的冰玫瑰顯然狼狽至極,頭發淩亂,眼眶凹陷,身上的絲質睡衣更是耷拉著露出大半個香肩,胸前傲物更是露出小半個,不過此時的謝嘯天並無心情觀賞。
冰玫瑰眼中透出令人直墜冰窖般的冷意,臉上不滿寒霜,那情形仿佛在說要是謝嘯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今天這事沒完。
直接跳過忽略冰玫瑰的眼神,謝嘯天拿過床頭櫃的筆就龍飛鳳舞起來,“馬上替我找到這種血型的心髒,無論你開價多少!”
冰玫瑰接過紙條,緊盯著紙上的血型若有所思起來,這種血型她還是了解的,在全世界的存在幾率幾乎為百萬分之一,是一種逐漸走向滅亡的血型。雖然難見,可是想要找到這種血型的擁有者還是相對來說比較容易的。
“我要活的心髒,在你找到這種心髒之後,立刻送到美國馬裏蘭州巴爾的摩市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史蒂文老醫生手中!”
這時,冰玫瑰的眼神不複平常的無神平淡,眼中綻放出攝人的寒意,人如其名,配上她精致的麵孔,實為真正的冰玫瑰。冰玫瑰冷冷的開口道:“我要的價錢可是很貴的!”
謝嘯天二話不說,從口袋裏直接掏出支票,大手一揮,一張支票已然到了冰玫瑰手中。冰玫瑰略一瀏覽,支票上的1後麵竟有八個0,如果她小時候的數學沒白讀的話,這一連竄數字應該是一億才是。
“一億美金如何,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
冰玫瑰狐疑的盯著謝嘯天,這張支票的真實性實在有待商榷,她實在無法想象身價在一億美金以上的人還會選擇住在這樣的破房子裏。
謝嘯天不待多想,直接將金卡交給冰玫瑰,“不信的話可以拿去試,這卡是經過瑞士銀行認真的,絕無造假的可能。”
冰玫瑰不禁好奇的問道:“我想知道這心髒是用來幹什麽用的。”
問題出口後,連冰玫瑰自己都覺得奇怪,今天自己怎會如此反常,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絕不像對雇主的要求有任何質疑,也決不能將私人感情夾帶其中。冰玫瑰不禁心驚難道是自己這些時日與他們相住,感情有了缺口?
謝嘯天卻是並沒有注意到冰玫瑰的異樣,現在的他就仿佛溺水之人,不管是稻草還是救生圈,在他眼中凡是有機會救生的,他一定不會放過這些機會。因此他如是答道:“羽彤的日子所剩無幾,我要給她找這樣的心髒,我不管別人是死是活,反正我要我愛的人不在我之前先走,我發過誓,決不讓眼睜睜看著我愛的人離去,就算是傷病也一樣。”謝嘯天眼中堅定不移,恐怕就算是死神想要在他手中搶人也困難異常。
哦~就是平常那個臉上總掛著天真無邪笑容,總喜歡拉著自己問長問短問東問西的女生嗎!
冰玫瑰將謝嘯天手中的支票推了回去,謝嘯天詫異的盯著冰玫瑰,冰玫瑰則是視謝嘯天為無物,徑自起床脫衣換衣,“這單子我接了,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