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一會兒,莫曉靜發現那種灼人的感覺終於散去,她的臉紅的愈發的嬌豔欲滴,好生迷人。

此時的謝嘯天卻並沒有心情欣賞,他蹲在原地,不斷的引導著體內的氣勁安分下來。這種感覺是他最近才有的,每當一運氣,那些氣就特別活潑好動,就好像他現在教的學生一般,這種感受每每都讓謝嘯天有一種亢奮的感覺,可隱隱也在滋長心底的破壞欲,一種想要將所有自己眼所見的東西加以破壞的感覺。也許這就是老爸所說的頂端,謝嘯天隻能這般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莫曉靜見謝嘯天暫時沒有睜開眼的打算,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謝嘯天,然後起身朝著廁所走去。痛快的洗了個臉之後,莫曉靜雙手撐在盥洗台上,眼神頗為沒落的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的她驚叫一聲,側過臉檢查了好幾番之後這才驚奇的發現臉上的紅印竟然奇跡般的消失不見了。天呐,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還在的紅印怎麽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難道是剛才謝老師的功勞?

“曉靜同學,你沒事吧?”聽到尖叫聲,謝嘯天不放心的過來的敲廁所的門。

一驚一乍正是女生的可愛之處,莫曉靜打開廁所門,臉上猶有紅暈的餘潮,她解釋道:“老師,我沒事兒!”

兩人重新回到房中央,莫曉靜坐在下鋪低著個頭,而謝嘯天則是斜靠在床上,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莫曉靜,“曉靜同學,你臉上的掌印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到謝嘯天的問話,莫曉靜將自己的頭低的更低了,直要埋進自己的懷裏,謝嘯天見自己也問不出什麽話,自作主張的拉起她的手朝門外走去。

莫曉靜一驚,單手拉住床邊的欄杆,詫異的盯著謝嘯天。

謝嘯天當然沒有那種讓莫曉靜抓欄杆撕床單的齷齪念頭,他解釋道:“我的課,不希望你缺席!”

莫曉靜這才送了手,任由謝嘯天拉著自己,隻是頭依舊埋的很低,不願抬頭!

簡單的和門神阿姨打過招呼之後,謝嘯天就將莫曉靜拉到了教室。一進教室,喧鬧的課堂就靜了大學,大家的目光一致的盯向謝嘯天和莫曉靜那一雙拉著的手,莫曉靜心中羞澀無比,掙開謝嘯天的手,慌亂的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頭埋下。

謝嘯天也不介意,喊道:“林建,你跟我出來一下。”

走廊中,謝嘯天雙手靠在欄杆上,怔怔的看著遠方的青山,待林建出來之後,他這才問道:“林建,莫曉靜臉上的傷痕到底是怎麽來的?”

“這個,那個……”

此時的謝嘯天有些厭煩林建這種唯唯諾諾有話不敢講的性子,不禁喝道:“不要這個那個了,叫你說就說,沒人會吃了你的!”

別謝嘯天這麽一喝,林建的膽子反而壯了,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

“今天,謝嘯天上的本來是早課,但是由於老餘頭這幾天身體有些不舒服,盡管謝嘯天在旁邊幫不上什麽忙,但是老人家圖的就是個人陪,所以謝嘯天刻意和數學老師將課對調了一番,也正是這一對調,惹出了事情。

上午數學課時,數學老師正按照慣例麻木的講解著書本上的內容,學校的副校長之一何健突然衝將了進來。何健滿臉怒容,手中更是攥著一幅畫,他絲毫不理會數學老師在場,有失風度的大喝道:‘哪個是莫曉靜,趕緊給我站出來。’

莫曉靜有些膽怯的站了起來,怯懦的回道:‘老師,我就是!’

何健大步走到莫曉靜身旁,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紳士風度,揚起大手就給莫曉靜來了一個大嘴巴子,清脆的聲音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

還是數學老師見過些世麵,勸道:‘何老師,你這是?’

何健頭也不回徑自給數學老師回了一句,‘你給我閉嘴!’

數學老師本著不願惹事,咱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的態度眼睜睜的看著何健任意妄為。

接著,何健在眾目睽睽之下竟一手抓起莫曉靜的秀發,麵目的猙獰的說道:‘叫你畫,叫你畫!’直至將手中之畫撕的粉碎之後這才哈哈大笑著出的門去。

直到何健這般囂張的出門後,同學們還是沒有反應過來,教室中隻留下暗自搖頭的數學老師,呆滯的同學和忍不住淚水的莫曉靜。”

靜靜的聽林建將這一切講述完畢,謝嘯天的臉色十分難看,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更是讓林建這個原本膽子就不大的人望而生畏,謝嘯天冰冰的說道:“去把那張畫拿過來給我看一下!”

林建巴不得自己離開,如獲大赦般的怪叫一聲朝著教室後門衝去,眨眼間的功夫,林建便拿著教室後頭的紙簍出來了,紙簍中竟是碎紙片。謝嘯天也不在意,揮揮手說道:“你先去吧!”接著他自己便蹲下身來照著那張惹禍的畫。

終於找齊了,一張偌大的畫索性並沒有被撕成太多份,謝嘯天耐心的將畫拚將完成。瞬間,他背生寒意,竟有些被畫意所嚇倒:紙上畫的是一麵容姣好的女子,女子身著紅衣,頭發散亂的耷拉下來,整張臉煞白煞白的,原本精神奕奕的大眼睛透著死氣,整個眼珠也是灰蒙蒙的陰霾一片,而且她眼下兩行血淚看的人觸目驚心,整副畫惟妙惟肖,逼人的消極頹廢之風撲麵而來,看的人一顆心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

謝嘯天實在想不到莫曉靜竟會有這等消極的畫意,能畫出這等畫的人的內心又將是怎樣一種情景。並沒有多想,謝嘯天將畫重新打亂,折了一番塞進口袋中。

此時下課的鈴聲也應聲而響,教室裏也哄然大鬧,似是在慶祝終於又浪費掉了一節課,趁著學生們還沒出來,謝嘯天先行一步進了教室,登上講台的他不容置疑的大聲喝道:“所有的人都給我呆在自己的座位,沒有我的吩咐誰也別給我離開座位,誰要是離開了座位,林建你給我記下來,事後將名單給我!”謝嘯天歎了一口氣,接著又道:“另外!我對你們十分失望!”

謝嘯天離開教室後,同學們都十分不解謝嘯天神經質般的反應,大聲討論著老師是不是哪根筋搭錯了,雖然同學們都十分反感謝嘯天的專製,不斷有人離開座位在教室中跑動,但卻沒有一個人離開教室,這也算是一種變相妥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