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謝嘯天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太陽都能把屁股烤熟了,這是謝嘯天難道的一次懶覺,醒來後,他隻感覺神清氣爽,舒服極了。懶腰一伸,揉著惺忪的眼睛,邁著四方步就走出了房間。
沙發上,熟悉的背影,熟悉的電視劇。
謝嘯天走到顏羽彤身邊坐下,扯過顏羽彤蓋在身上的毯子,整個人縮在裏麵,他頭靠在顏羽彤的肩上,閉著眼做假寐狀,口中嘟囔著,“小妞,我好餓啊。”
此時的顏羽彤正專心與電視,聽到謝嘯天的哀號,想也不想,就將自己手中吃著的蘋果遞了過去,眼睛則還是緊盯著屏幕。
謝嘯天一張嘴,狠狠的咬了一口,頭繼續枕在顏羽彤的肩上。顏羽彤這才醒悟,她盯著手中的蘋果,不滿的說道:“喂,死色狼,這可是我吃過的蘋果啊。”
“對哦,這是你吃過的蘋果,”謝嘯天坐正了身子,自言自語的說道,隨後,他吧唧吧唧嘴巴,拿過顏羽彤手中的蘋果又是咬了一口,接著又從果盤了挑了一個又大又紅的咬上一口,遞到顏羽彤麵前,“給,這下扯平了。”
“喂,你怎麽這個樣子的啊。”
謝嘯天置若罔聞,雙手拿著蘋果左右開弓。
“你有傳染病嗎?”謝嘯天冷不然的問道。
顏羽彤確定肯定以及一定的搖了搖頭。
“那我有傳染病嗎?”
這回顏羽彤可是不確定的搖了搖頭。
謝嘯天解嘲的一笑,自己真是傻了,自己有沒有病怎麽能問別人呢,看來真是有病:神經病。“在我眼中,隻有可以吃的食物和不可以吃的食物,沒有誰吃過的食物,如果你擔心所謂的間接接吻的話,那努~給你吻回去。”說罷,謝嘯天還十分配合的將嘴伸了過去。
顏羽彤從沒見過這麽無賴的人,氣得要死,不過又拿不出什麽話來反駁他,所以隻好當作沒聽見,不理謝嘯天。
謝嘯天撇撇嘴,不過他還是將咬過的蘋果遞到了顏羽彤麵前,嘴中鼓勵著:“來,小妞,別那麽多成見,放開了咬上一口,咱兩誰跟誰啊。”
顏羽彤對於突兀出現與眼前的蘋果顯然不是有太多好感,娥眉方皺。
謝嘯天手抖了一下,嘴中恩了一聲,繼續鼓勵著她。
在謝嘯天的連番轟炸下,顏羽彤好似動搖了,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她先是皺了皺鼻子,嗅了嗅蘋果,模樣就像剛出生的小狗一樣,可愛極了,最後,她才小心翼翼的輕啟櫻唇,十分淑女的咬上一小口。
“別那麽拘謹,豪放點,對~嘴巴長大,再大一點,好的,狠狠的咬下去。”謝嘯天就像一個幼兒園的大哥哥教著小朋友畫畫一樣教著顏羽彤。好在顏羽彤孺子可教,在謝嘯天的諄諄教誨下,學的飛快,那一口咬的是比謝嘯天還要豪爽。
做人本該如此,本性如何就該如何,何必為了他人那些不打緊的有色眼光而時時壓抑著自己呢。
對於顏羽彤的頓悟,謝嘯天顯得很高興,哈哈大笑起來。反觀顏羽彤則是有些臉紅,顯然她還是認為這樣子的做法算是間接接吻,如果剛才的謝嘯天是強吻的話,那此時的她便是主動獻吻。
男生總是好動,要他們無所事事的坐在一個地方一下午的話,那還真有點困難。
謝嘯天換上衣服,準備出去耍會兒。
“晚上的生日宴會別忘記了哦,記得早點回來。”就在謝嘯天要出門的時候,顏羽彤像一個溫柔可人的小妻子一樣提醒到。
“知道啦,放心好了,錯過不了的。”
出了門,謝嘯天才發現自己不知該去哪兒好,玄天飯店他已經是很少去了,自從謝玄談了個孫燕後,兩人就是比熱戀中的學生情侶還要粘糊,那股親熱勁兒,誰見了都受不了。至於胡晶晶那兒,謝嘯天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過去,現在還早,喝酒的話還不到時間,不以喝酒為借口的話,又不知道去幹什麽。
謝嘯天這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多少好朋友,如今想找個好朋友消磨消磨時間也難。
說起朋友,謝嘯天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人,那是比朋友更親的哥們兒,章餘。
看來也隻有如此了,自己做人還真是失敗呢,來大學都一年多了,還是沒交到什麽好朋友,謝嘯天想到。
嘟……嘟……嘟……嘟……嘟……
一直待手機響到第五聲的時候,電話那頭才有人的聲音傳來,謝嘯天剛想破口大罵章餘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可又突然發現那不是章餘的聲音,才收住了要出口的髒話,他問道:“你是?”
電話那頭的人的非但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是嘯天嗎?我是程東啊。”
謝嘯天想不通章餘的電話怎麽會在程東那裏,於是他問道:“東哥?老魚呢,在你身邊不?”
程東支支吾吾了半天,謝嘯天也沒明白他到底在講些什麽東西,於是他索性問道:“你就說你們在哪兒吧,東哥,我過去找你們。”
程東好像有苦衷一般,不過最後他還是泄氣一般的說道:“那好吧,我們現在在鎮上的醫院裏,你過來吧。”
醫院?難道章餘出什麽意外了?謝嘯天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希望自己這張烏鴉嘴不會百試百靈,謝嘯天暗暗祈禱。
推出摩托車,謝嘯天以自己所能盡到最大的努力在公路上狂奔,盡管眼前的事物在高速度的移動中變得有些模糊,可謝嘯天卻絲毫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反而越開越快,恨不得摩托車能飛。
謝嘯天火急火燎的跑進醫院,由於心中迫切想知道章餘的事情,所以在一個拐角處他也沒多加注意就直接加速轉彎了,結果竟與一人不小心撞到了一起,撞的是人仰馬翻。
被撞倒的那人破口大罵:“誰他娘的趕去投胎啊,痛死老子了。”
謝嘯天揉揉摔疼的屁股,抬頭一望,坐在對方大罵的正是兄弟會的二把手程東,謝嘯天趕忙上前將其扶了起來,緊張的問道:“東哥,老魚呢。”
程東待發現撞倒自己的會長謝嘯天後,臉上頓現尷尬神色,還好謝嘯天的問題給了他轉移話題的機會:“在二樓的病房裏呢。”
一聽程東講完,謝嘯天就一溜煙跑了上去。
“老魚,老魚……”謝嘯天也不管醫院走廊上掛著的那塊禁止喧嘩的牌子,直接大聲的喊著。
謝嘯天一推門,還好章餘正坐在床上看電視,他一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踏實了。不過章餘右臂及胸口上的繃帶,以及繃帶上滲出的絲絲血跡還是讓謝嘯天高興不起來。他望著章餘有些蒼白的臉問道:“老魚,到底是怎麽回事?”
章餘顯然是不大想讓謝嘯天操心,於是左右而言其他:“剛才東哥下去的時候你有見到他嗎?他明明說去幫我買飯的,怎麽還沒回來呢?”
謝嘯天的拳頭暗下已經握緊了,握緊的時候還發出劈裏啪啦的關節響動的聲音,他再一次問道:“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看著謝嘯天額角忽隱忽現的青筋,章餘知道老大已經有些動火了,這也是他為什麽讓程東瞞著謝嘯天的緣故。
謝嘯天絕對是一個重義氣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章餘更是了解的十分透徹。這件事若是放在一年前的話,章餘一定會竹筒倒豆子一樣,瞬間將其說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隻可惜當他成立兄弟會後,才發現原來黑社會並非以前自己想象的那般,這裏有快意恩仇的生活,更有勾心鬥角的戰爭,更少了那些報複的行為,所以,對於謝嘯天這個掛牌老大甩手掌櫃,章餘秉著兄弟的情誼,不想讓他參與太多,免得他到時候脫不了身。
可今天老大卻知道自己受傷這一情況,那麽,這件事情如果不交給他處理的話,他可能就要發飆了。
一想到這些,章餘就有些擔憂,老大什麽時候都冷靜,就是自己身旁的人受傷害的時候就容易被衝昏腦子,他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老實招來:“今天我和幾個兄弟到有名鎮的幾個娛樂場所察看情況,你也知道的,早上去的時候這些地方安靜,好談事。可沒想到出來的時候卻碰到五六個人,那些家夥二話不說就摸出刀子侍候,還好當時有幾個兄弟隨身帶著武器,要不然今天可能就不是被刮一刀這麽簡單了。”
“知道是誰幹的嗎?”謝嘯天的語氣很冷,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就好像是從冰窖裏蹦出來的一樣。
章餘搖了搖頭,歎道:“都是些沒見過的生麵孔。”
說完這句,兩個人竟都沒話了,隻剩下電視裏噪雜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人呆坐著,竟一直無話到了天色將暗之時。
這時,門突然被一個冒冒失失的人打開了,進來之人還很年輕,顯得十分的稚嫩,額前那一小撮黃毛則顯示他青春的叛逆,這人一進來就大嚷著:“八哥,八哥,那些人有消息了。”
章餘記得這人,他是情報組組長老鼠的一個小弟,好像叫什麽小田來著。
小田剛進門還不知道有誰在場,待看清是謝嘯天後,趕忙點頭哈腰道:“會長好!”年輕人就是容易崇拜強者,尤其是小田這樣的身份,這樣的年齡。
謝嘯天點了點頭,說道:“說吧,哪些人有消息了。”
對於謝嘯天的提問,小田有點受寵若驚,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章餘的眼神,殷勤的說道:“就是砍傷八哥的那些人,我們已經查到他們在有名鎮鎮下的一個小村,現在正叫人盯著呢。”
謝嘯天嗯了一聲,站起身來,“老魚,你在這兒好好養傷。”說罷,便跨出門去了。
章餘有些埋怨的看著小田:“你這個死小田,早不來完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哎……”章餘也不待話說完,一把扯下剛打上沒多久的吊瓶,急匆匆的跑出去尋找謝嘯天的蹤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