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曾虎對齊浩進行了嚴刑拷問,卻是一無所獲。齊浩骨子倒是很硬,而且態度依然囂張,他確定文風不敢殺他,也相信,他們青幫的人早晚會來救他。曾虎無奈,給文風打電話匯報了這事兒。文風聽完,默默不語,心裏也暗自著急,拖的越久情況對他們越不利,青幫估計過不了幾天就會知道齊浩失蹤的信兒,而他們在A市能用上的人,也就是這幫隱匿的日本人。這幫殺手的勢力不容小視,而且不知道還有沒有忍者存在,真刀真槍地幹當然不懼怕,但那麽詭異的對手,誰也不願意碰上。總之,首先是要撥掉這心中的刺。

文風接到曾虎電話的時候,正是下午課上完的時候,他邊沉思邊往回走。連路上跟他打招呼的小弟也顧不得回應了,腦海裏飛快地運轉著。“嚴刑拷問,不管用,又沒有什麽人可以威脅到他,怎麽辦呢。自己的幫會裏又沒有刑訊專家!”“恩?刑訊專家?”他想到這個詞突然感覺靈光一閃,細細回味起來。“對了,自己這裏沒有,可以找一個人問一下啊,”文風興奮地一啪腦門,想起了公安局的吳局長,放著現成的人怎能不用。

想到此,文風趕緊拿出手機,撥了吳局長的號,過了沒一會兒,就通了,就聽那邊傳來一個熱情的聲音:“文風啊,今天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你可好久沒跟我聯係了?我都想你了。”

文風聽了心暗笑:“老狐狸,不是想我,應該是想我的錢吧。”不過,嘴上不能這麽說:“吳局長,您貴人事忙,沒什麽大事,我怎能老是打攪您呢。”

“嗬嗬,見外了不是,我可是把你當成自家的兄弟看的。你啊,沒事的時候,也可以來局裏跟我下兩盤嗎?”吳局長見這位財神找他,肯定是有事相求,心情自然大好,仿佛一張張大團結正在他眼前飄似的。

“那就更不敢去了,公安局那地放太嚴肅,能不去還是不去的好。”文風刻意地沒去提事,拉起閑篇來。事情若是自己先提,可就更被動了。

“好,不來這兒,那有空就來家裏坐坐,叫小良有空也來。”吳局長的意思是想和這A市未來一把手的公子拉攏關係。

“好,我一定轉告他。”文風回完,故意不在說話。氣氛微微冷了一下兒,就聽那邊吳局長忍不住說話了:“文風,今天找我是不是有事,都是自己人,有事就直說,我能做到的一定幫忙。”

“恩,吳局長,我確定有點小事兒,要麻煩您。”文風說道。

“哦,你說吧,我聽著呢。”吳局長回答。

“我是想請教您一下,如果一個人不怕嚴刑拷打,骨頭很硬,而有人要想從他嘴裏問出話來,有沒有什麽好的辦法?”文風稍微想了下,問道。

“哦,怎麽,你碰到這種情況了。”吳局長沒直接回答。

“不是,我隻是聽朋友說過這種事情,心裏的好奇老下不去,別人又不知道,我想,您領導公安戰線這麽多年,是刑訊的老專家了,所以忍不住想問問您。”文風說著,連帶著捧了捧吳局長。

“哈哈!”果然吳局長笑了起來,回道:“是這麽回事啊,我以為你私設公堂呢,文風,那可是法律不允許的,你知道嗎?”

“恩,我當然知道,吳局長放心!”文風知道這老狐狸在繞彎子。

“那就好,這事啊,你算問對人了,我是搞審訊出身的,自然是經驗豐富了,不瞞兄弟你說,在A市,或者整個省裏,我可是掛著號的刑訊專家......”就聽吳局長滔滔不絕地講起來,語氣很自豪。

文風隻能耐心聽他講完。吳局長足足講了十分鍾,才算收住,他訕訕地笑了笑,說道:“文風,不好意思了,一說起這個,就回憶起當年奮鬥的那些時光了,現在老了,真懷念年輕的時候。”

“沒事,聽您講著,我都有些神往了,您可不老,正當年,A市的老百姓,還都指著您保一方平安呢。”文風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嗬嗬,小兄弟啊,你可都會說話,比那些老家夥強多了。好了,你問的那事吧,也簡單,告訴你一個法子,對付平常人絕對有用。”吳局長見電話裏說的時間也不短了,就說到了正題。

“哦,您說,我聽著呢。”文風趕緊提了提神兒。

“知道為什麽那樣的人不怕嚴刑拷打嗎,那是因為他們心裏抱著一種堅定的信念,這種信念在支撐著他們抵抗下去。所以,要想法磨掉他這種信念,或者讓他沒心思去提這種信念。文風,你說,怎麽才能讓一個人失去想事的心思呢?”吳局長說著,問了文風一句。

文風想了想,回道:“應該是精神極度困乏的時候吧?”

“對啊,你很聰明。就是讓他徹底地困乏,不叫他睡覺,熬著他,不叫他吃東西。”吳局長那邊啪的一聲,好象拍了下大腿。

“不睡覺,不吃飯,那人不是會死嗎?”文風聞言有些疑惑。

“嗬嗬,不會,你隻叫他按時喝水,不過,不能多喝,要適量。連續地熬著他,每當他快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就把他弄醒,這麽來回地折騰,神仙也會受不了,等他精神快要崩潰的時候,脾氣也會變得煩躁,那時,就是意識最薄弱的時候了。再問,就會說了。”吳局長說著,話音裏還有些興奮,一看當年也是個殘忍的主兒。

“哦。我知道了,謝謝吳局長。那今天就不打攪了,改天我請您吃飯。”文風認真聽完,覺得可以一試,不想和他再浪費時間了。

“好說好說,小兄弟有空過來下兩盤,別忘記了叫小良。”吳局長說完,兩人就各自掛斷了電話。

文風掛斷後,趕緊又給曾虎打過去,說了吳局長教的法子,曾虎也覺得可行,就趕緊去辦了。文風又給張良打了個電話,把情形說了下,另外把吳局長叫他去的話轉告了一下。張良答應了,兩人又細聊了會兒,才掛斷電話。

文風的眉頭算是暫時伸展開了,他沒去和趙若寒等人一起吃飯,想自己靜靜。於是,就在路上慢慢地走起來,身處微風之中,看藍天白雲,飛鳥綠葉,也很快地能驅走煩惱和疲倦。每個人都有累和煩惱的時候,所以,需要找到排解的好方式,這樣,也能很好地緩解生活和現實所帶來的重重壓力,讓精神鬆懈。如果,神經老是緊繃繃的,再意誌堅強的人也承受不了。

幾天的時間過去,於海霞離開所帶來的傷懷已經淡漠,隻餘下深深的眷戀,文風也相信自己總有一天會重見她的,不管她有什麽苦衷,什麽背景,自己一定要再見到她,誰也不能阻止。文風就是這樣的人,隻要心裏有了一個人,就會對她很用心,但這不妨礙他喜歡別的女孩,因為在他心裏,他對每一個人都會認真,好好愛護,用自己的生命去愛護。

“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有。那樣,一切才有希望,一切才有希望......我在北京會一直看著你的,看著你走得更遠...”這幾天他也不時地想起於海霞寫的這幾句話,反複咀嚼其中的意思。也許他不完全明白那是什麽意思,但有一點他確定,無論他在做什麽,於海霞在北邊一定是看著他的,那關切的愛的意味,令他萌生無窮動力。此時,文風沒有意識到,在劉冰冰,安雅,趙若寒等女孩子的柔情下,他已經漸漸地淡漠了自己心底深處的傷,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要消除這刻骨的痛,也許不可能,但要淡忘它,也隻有在這樣的柔情包圍之下了。

“你在想什麽?”文風走在路上,正入神地想著事情,就聽身邊猛然傳來一個聲音,他回頭看去,是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秀發及肩,麵色白淨玉潤的女孩子,很有氣質。正是見過一麵的彭思盈。她的東北口音很好聽。

“哦,沒想什麽,想回公寓呢。”文風見是她,微微笑了笑。

“怎麽就自己啊?”彭思盈又問道。

“哦?還能有誰?”文風疑惑地反問道。

“若寒呢,她怎麽沒跟你在一起。”彭思盈那天跟著他們去了天港娛樂城,看出趙若寒和文風關係有些微妙。

“哦,她啊,去吃飯了吧。”文風回道。

“哦。”彭思盈聽了這話,臉上隱隱有些高興的樣子,她看著文風又說道:“可以求你一件事兒嗎?”

文風聞言,眼神微露疑惑,回道:“你說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

“恩,您一定能做到的。這可是你說的,我就當你答應了。”彭思盈樣子很開心。

“嗬嗬。”文風一笑,說道:“你還沒說是什麽事情呢?”

“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我想邀請你明天出席我的生日宴會。”彭思盈平靜下來,說道。

“這兒..”文風一聽,有些遲疑了。

“怎麽,你剛才可說,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忙的。這麽會兒就要變嗎?”彭思盈小嘴也挺厲害,將了文風一軍。

文風聞言,無奈地笑了一下,回道:“好吧,在哪裏,我一定去!”

“明天晚上八點,在A市的玉蘭大酒店,五層505。”彭思盈怕他又猶豫,所以趕緊說道,“還有,你要一個人來。”她又補充了句,仿佛怕文風帶著趙若寒似的。也許,這就是同性相斥的心理在起作用吧。

文風聽了她最後一句話,微微楞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回答:“好吧,我一定準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