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眼中掠過一絲懵然,“什麽女孩子?”

怎麽就莫名其妙提到女孩子了?

江盛祠眸色淡淡地看著他,沒說話。

過了半晌,眼皮一抬,看了眼菜鳥驛站的隊伍:“你去買吧。”

江盛祠去替他拿快遞了。

看著他的背影,陳星河皺了下眉。

什麽女孩子,說話說一半,莫名其妙的。

陳星河吐槽了一句,直到走進小超市,拿起冰櫃裏僅剩不多的雪糕才想起來,他今天確實加了個女孩子。

江盛祠說得大概就是這。

想通了陳星河就沒當回事,畢竟江盛祠這情緒吧,陳星河有時候真琢磨不透。

心情好的時候,被打被罵毫無怨言,認錯還賊快。心情不好的時候,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那裝什麽冷淡,陳星河叫他都不搭理。

這個特點在高中的時候尤其明顯,有時候陳星河都感覺他倆關係挺鐵了,但江盛祠的態度就讓人很捉摸不定。

好幾次他高高興興跟女孩子說完話,心情很好地轉頭問江盛祠借作業抄,江盛祠都會眼神很淡地扔給他一句自己寫。

最後頂多就是在他寫的時候,輔導他一下,加快一下他趕作業的進度。

當然也有心情格外好的時候,隻要陳星河願意好聲好氣地哄,江盛祠的底線在他麵前會降得很低。甚至還幫他抄過作業。

-

回到宿舍,洗完澡,陳星河接到了他爸的電話。

他爸過幾天生日,雖然不準備大辦,但想讓他和李碩一起回去吃個飯,一家人聚聚。

順便讓陳星河去跟李碩提一聲,自己就不打電話了,還再三叮囑陳星河讓李碩別帶禮物。

陳星河靠在宿舍的陽台,吹著夜風,懶懶地聽他爸說。

陽台門被拉開,剛洗完澡的江盛祠走了出來。

他把毛巾掛上了架子。

陳星河邊講電話,邊漫不經心地掃江盛祠。

“知道了。”陳星河敷衍地應了聲電話,光著的腳漫不經心地抬起,在江盛祠那勾了不少人的公狗腰上踩了踩,“我等會就跟李碩說。”

江盛祠眼一抬,淡淡的眸光落到陳星河臉上,一把抓住了他做怪的腳。

被他抓著,陳星河下意識抽了抽腿,沒抽開,也沒太在意,任他抓著。

電話中不知講了什麽,他笑了聲,懶洋洋地拖著音,應付道:“行,我待會就跟我哥說一聲,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行了吧?”

腳心忽地被人撓了下,有點癢,陳星河下意識縮了縮,但帶著體溫的手掌牢牢抓著他不放。

陳星河抬眸瞥了眼江盛祠。

江盛祠眼神直直的,在漆黑的夜色裏,雙眸點漆,注視著他。

他剛洗過澡,掌心有點燙,抓在他微涼的腳掌,有點舒服。

掛了電話,陳星河邊找李碩的微信,邊上下打量江盛祠,曖昧的視線落到他腰腹的部位逗留片秒,抬腳在上麵踩了兩下,而後微勾著唇,一臉壞壞的意味:“嘖——也不知道以後誰這麽有福氣啊,能坐上這公狗腰!”

邊說著腳趾故意曖昧得在上麵打了個圈。

他知道江盛祠從來沒談過戀愛,且從目前看來,對那些方麵好像也不是很熱衷,故意想開他黃腔。

江盛祠看著他。

與他那雙透著戲謔的瞳孔對視兩秒,薄唇輕勾了下:“你喜歡?那借你坐坐。”

調戲不成,反被調戲的陳星河頓時噎住。

所以說,江盛祠這張嘴,有時候就真的挺欠的。

找到了李碩的微信,陳星河沒再搭理江盛祠,給李碩撥了通語音通話,把陳耀輝叮囑的事一一傳達。臨掛電話前,李碩突然喊住了他:“星河,你周六下午有事嗎?”

“周六下午?”陳星河重複一遍,瞥了眼旁邊的江盛祠,“應該沒吧。”

“要不要去音樂節玩?”李碩問,給陳星河簡單介紹了一遍這場音樂節的性質。

陳星河之前也聽同學提起過這個音樂節,是大學生音樂節總決賽,經過各高校內部報名,直播海選,層層選拔才到這一關。所以還是比較值得期待的。

且參賽選手中有許多校園樂隊,有不少搖滾曲目,現場效果相當熱鬧。因此備受關注,到時候現場觀眾應該不少。

聽過好幾次音樂節相關內容,陳星河也有些感興趣,想著反正周六也沒什麽事幹,剛好可以跟江盛祠過去打發打發時間,就答應了下來。

大不了不好玩就早點走。

-

轉眼到了周六。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原本還算明朗的天氣,在音樂節即將開場的下午,忽然變得烏雲密布,有了下雨的跡象。

不過音樂節並沒有因此而取消,倒是在入口處安排了賣透明雨衣的攤位。

為了避免彩色雨衣和雨傘遮擋視線,裏麵一律禁止使用,所以臨時買雨披的人不少,是筆賺錢的好路子。

陳星河甚至懷疑主辦方是故意選在這種天氣的。

不過他和江盛祠也買了兩披。

陳星河跟江盛祠入場的時候,音樂節已經開始,台前圍了不少人。

起先是一些比較舒緩的曲風,且都是大眾熟知的歌曲,台下有不少同學跟著合唱。

大約三首抒情的曲目過去後,毛毛細雨落了下來,在大家紛紛開始拆雨披時,樂隊開始準備出場。

主持人也站了出來。

到了全場最熱鬧,也最令人期待的環節。

這種音樂會通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大屏幕拍到誰,就要與身邊人熱吻。

在主持人地帶領氣氛下,鏡頭準確無誤地捕捉到第一對情侶。

看著屏幕上的女生害羞得把臉埋到男生懷裏,周圍頓時一片起哄,此起彼伏的聲音差點蓋過主持人的話筒。

陳星河也踮著腳,一臉看熱鬧的神情,連雨披都拿在手裏忘了拆。

剛拆完雨披的江盛祠瞥一眼他。

細雨打濕了陳星河的發梢,令他頭發微微耷拉下來。他額發貼下來時,那張張揚的臉會顯得比蓬鬆時乖很多,像個還沒高中畢業的未成年。

此時這張未成年的臉正咧著個嘴,在那裏看熱鬧看得合不攏嘴。

看他片刻,江盛祠往人群中掃去一言,抬手將雨披往陳星河頭上一兜。

陳星河這才收回視線,瞥了眼江盛祠,抓下身上的雨披,穿戴上身。

穿上雨披,陳星河繼續看熱鬧。

周圍全在齊刷刷地喊。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那個女生看起來有點害羞,頭一直埋在男生懷裏,不敢抬。

不過第一對情侶通常能起到表率作用,要是第一對不親,這個環節在後麵就很難進行了。

所以台上的主持人也一直在想著法子慫恿:“這樣吧,我們簡單碰一下,行嗎?隻要意思到位就可以,台下的觀眾,你們覺得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親一個、親一個……”

周圍起哄聲不停,不依不饒。

大約是聽大家催久了,女生也不太好意思,身體動了動,隱約有了鬆動的跡象。

這時那位男生看一眼大屏幕,低頭湊到女生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麽,女生慢吞吞抬起了頭。

下一秒,男生快速低頭湊過去親了一口。

第一次看見這種場麵,陳星河也不由跟著一陣激動,抓著江盛祠衣袖,扯他:“快看,快看,親了。”

一時間喧囂達到沸點,震得耳膜都嗡嗡疼。

台上的主持人也故意笑著捂住了耳朵。

江盛祠往那邊掃了眼,收回視線,下意識往旁邊瞥了下。

蒙蒙細雨打在陳星河臉上,打濕他濃密的長睫。

他高高舉起熒光棒,看著大屏幕,也跟著在起哄。

那雙淺色的唇彎著,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那對情侶親完後,鏡頭很快就識相地轉開了。

陳星河朝情侶那邊望去一眼,看到那女生埋頭在男生懷裏,男生抱著她在哄。

陳星河笑了笑,這會兒總算有點明白為什麽那麽多人喜歡磕cp了。

確實挺好磕。

天空陰沉,細雨飄飄灑灑打濕草地,台上的樂隊正式開始表演。

搖滾音樂伴隨著鼓手敲打的節奏同時響起,敲在陳星河耳膜,他和現場所有觀眾一樣,跟隨著音樂揮舞手中的熒光棒。

舞台旁安分了好一會的攝像機又開始蠢蠢欲動,在人群中慢悠悠地轉來轉去,找尋目標。

有男生主動朝它揮揮手,攝像機像是嫌棄地衝他搖搖頭,就往旁邊移動。

看到這一幕,人群發出一陣短促的笑。

緊跟著沒多久,笑得最燦爛的那個女生被鏡頭捕捉,出現在大屏幕。

台上的樂隊還在表演,陳星河已經高高舉起銀光棒,跟著大家一塊起哄。

這時身後有人拍了拍他肩,陳星河扭過頭,看見李碩。

“我還在想這麽多人,能不能找到你。”李碩笑道。

周圍聲音嘈雜,陳星河壓根聽不到李碩在說什麽,下意識朝他湊過去點:“學長,你說什麽?”

李碩也意識到,往他耳邊湊了湊:“今天下雨,來得路上堵車了。讓你等久了。”

陳星河不在意地揮揮手,他們本來就是順道做個伴,也不算等。

陳星河的臉被雨水打濕,多了絲淩亂隨便的美感。

李碩目光平視他須臾,還想再說什麽,忽然聽到周圍響起一陣極其熱烈的哄鬧,哇啦啦地喊叫刺激著人的耳膜。

陳星河下意識抬起頭,就見大屏幕上映出他和李碩說話的身影。還有旁邊的江盛祠。

陳星河愣了下,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周圍齊刷刷地在喊“親一個親一個”。

剛剛還在起哄別人,陳星河不由樂笑了,正想對大屏幕揮揮手。

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摟住了他脖子。

陳星河腦袋被迫一轉,迎上江盛祠淡淡垂下的眸光。

下一秒,江盛祠在人聲鼎沸中吻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進入新的感情線啦~

放個預收:《獵人請閉眼》(暫定名,部分文案)

【一】

深夜,獵人扛著鋼木倉開始狩獵,木倉聲一響,整個森林都是他的獵物。

他喜歡四下逃散的恐懼,享受捕獵帶來的快感。

樹叢邊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獵人腳步一頓,朝那兒瞥去,嘴角勾起一個邪邪的笑。

抓到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貓咪。

那之後的深夜,獵人找到了新的樂趣,森林再也沒有木倉聲響起,迎來了長久的安寧。

偏執瘋披獵人攻 vs 軟軟糯糯給親親的小貓咪受

【二】

與世隔絕的皇室高塔中沉睡著一位英俊的王子。某天,一位被人追殺的青年翻牆躲進高塔,對沉睡的王子殿下一見鍾情。

於是鄰國王子(青年)帶領軍隊侵占了王國,並對國王提出以帶走王子為條件換取整個王國的平安。

國王不同意,王國霎時硝煙四起,被千軍萬馬圍困,陷於危難。

城牆高塔外,萬民跪地請願:“尊貴的王子殿下,隻有您能平息這場戰火,求您快快醒來吧。”

癡漢攻 vs 清冷美人受

【三】

國王為自己最優秀的兒子舉辦了一場化裝舞會,邀請了所有美麗的公主前來參加。

光影觥籌間,優越的王子殿下隔著眼花繚亂的搭訕,對騎士一見鍾情。

然而舞會一結束,騎士不翼而飛,王子殿下著了魔一般,翻遍全城,非要將人找出來。

民眾紛紛猜測,那位騎士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這位尊貴的王子殿下,引得人如此發瘋,恐怕落不得好下場。

王子(攻)vs騎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