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好些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震驚之餘,麵麵相覷地彼此確認。

“我沒聽錯吧?這個學渣剛才說她要拿南大第一?”

“嗯,你沒聽錯,她就是這麽說的。”

“臥槽,就算是梁靜茹也不給了她這種勇氣吧!”

就連秦開宇也緊緊蹙起了眉。

這阮星眠簡直太不知天高地厚!

叔爺爺都趕來給她撐腰了,她不懂見好就收也就算了,還非得把事情鬧大,難道嫌臉還丟得不夠?

歐雪蓮驚疑不定地看向阮星眠。

雖然阮星眠剛才譜的曲確實不錯,但不代表她的文化課也能順利過關。

要知道,如果不是文化課差到沒眼看,阮星眠之前的學校也不至於讓她肄業。

所以,她真是一萬個不理解,“阮星眠,你確定你要打這個賭?你就不怕輸了之後沒臉在南大待下去?”

韋老也是一臉的驚訝。

小丫頭一向不太在意這些虛名,怎麽這次較上勁了?

阮星眠淡淡掀了下眼皮,語氣散漫地答,“那不是正好如你們的意?怎麽沒人回應,難道你們不敢跟我賭?”

眾人原本怕自己勝之不武,所以才沒應聲,沒想到她一個學渣竟然這麽迫不及待想被虐,於是剛才附和的人紛紛舉手。

“我!我應你的約,要是你真拿下第一,我自願退出一班!”

“我也是。阮星眠,這是你自己要求的,別等輸了又說我們欺負你!立個字據,誰也不能反悔。”

阮星眠不屑勾唇,“行,這句話也送給你們。”

“韋老,這可是你親耳聽到的,是阮星眠非要打賭,我的學生也是迫於無奈才答應。要是之後阮星眠成績不行,你可不能再包庇她。”李愛利迫不及待道。

她對自己的學生十分有信心,所以已經在心裏判定阮星眠必輸。

原本她還以為自己沒法輕易把阮星眠這個刺頭除掉,沒想到阮星眠竟然自己找死,這就怪不得她了!

“校長,阮同學入學才幾天,對南大還不夠熟悉,直接跟一班的同學比是不是有點不公平?”與校長一起來的男老師提出不同意見。

話音一落,立刻遭到了其他人的反駁。

“嚴老師,這是我們一班自己的事,你就別操心了。”

“就是,說來這次的事都是因你們班的蘇寒而起,要不是他和阮星眠沆瀣一氣狼狽為奸,也牽連不到我們一班。”

“吵什麽?校長還在,你們都給我收斂點!”主任嗬斥。

吼完那些人,他又出聲勸阮星眠。

“阮同學,南大的第一一直都是秦同學的,你剛入學校就想超越他,會不會太勉強了?我們校長向來寬容,如果你是因為一時衝動才做下的這個決定,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他覺得阮星眠的決定做得愚蠢且草率。

但礙於校長對阮星眠很看重,他不好把話說得太過,隻希望阮星眠能借坡下驢,免得事情鬧僵,到時校長臉上也不好看。

阮星眠看了他一眼,語氣平緩:“沒事,我有把握。”

主任:“……”

得,自己這一份好心算是扔垃圾桶裏了!

阮越音見主任都開口勸阮星眠了,隻能維持人設,假模假樣地勸。

“星眠妹妹,主任說得對,開宇從一直都是我們年紀的斷層第一,你想要證明自己是好事,可你的基礎不牢固,設這個目標會不會太冒險?不如還是務實一點,先爭取考進全年級前一千五百名吧,你看怎麽樣?”

看似是好心勸慰,實則考進全年級前一千五百名這種話,屬實是有點侮辱人了。

畢竟,整個年級也才兩千多個學生而已。

換個自尊心薄弱的,聽了之後恐怕立馬會被激得頭腦發熱放狠話。

阮越音用這種手段對付過不少看不順眼的人,也早就想好了激怒阮星眠之後替自己找補的方法。

反正阮星眠的底子擺在這兒,想不考倒數簡直難如登天,自己可不是在故意嘲諷她,而是“真心實意”為了她好。

她要是不領情,有的是人罵她白眼狼不識好歹。

阮越音心裏得意,等著看阮星眠暴跳如雷。

卻不料,阮星眠麵色冷淡壓根不接茬。

像這種飛來飛去的蒼蠅,她根本理都懶得理。

秦開宇本不想說話,見阮星眠不肯改變主意,隻能忍著脾氣警告,“賭約不是兒戲,你確定要拿第一來做賭?”

阮星眠鬆開負在身後的手,點點頭。

與他不同,她整個人十分鬆弛,這讓秦開宇忽然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荒謬感。

“這個賭約很公平,我沒理由拒絕。”她要是贏了,可以一次性送走三個麻煩精。

劃算!

驀地,她忽然想到什麽,轉目看向歐雪蓮,“你不參與賭約嗎?”

這個叫歐雪蓮的女生蹦躂得那麽厲害,怎會白白錯過這次的機會?

歐雪蓮見她還敢點自己的名,倨傲冷笑,“我可是去年的年紀第三,入南大時還拿下了全額獎學金,你確定要跟我比?”

“第三?看來也不怎麽厲害。”阮星眠挑眉嗤笑。

“阮星眠!”歐雪蓮被她挑釁的語氣氣得直跺腳,直接揮筆就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我本來還想讓你體麵點離開,既然你不領情,那可就別怪我了。等考試結束,你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跟我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韋老?”男老師見自己的勸說非但沒起作用,反而讓這些同學情緒更加激動,頓時有些後悔。

韋老卻一臉淡定。

“沒事,年輕人難免氣盛,由他們折騰去。”

反正小丫頭絕對不會輸!

李愛利擔心校長會叫停賭約,沒想到他竟沒有出手阻攔,立馬把簽好字的賭約收在了手裏,“校長,那字據我就先收著了,等考試結束後我會再拿出來。”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字據在手,便不怕阮星眠抵賴!

韋老卻不答應,“李老師是一班的班主任,還是避嫌的好,把字據交給主任吧。”

主任上前。

李愛利雖不願意,但也沒辦法,隻能交出去。

不過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一班所有人的水平都屬於拔尖,別說阮星眠,就連其他頂尖大學的優質學生也未必比得過。

除非阮星眠這段時間換腦子,否則絕不可能贏。

蘇寒看著明明是自己惹出的麻煩,最終卻由阮星眠買單,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片刻後,他鼓起勇氣,走到已經完美隱身的蘇鳴身邊。

“蘇鳴,我也要跟你打賭,你敢應嗎?”

蘇鳴詫異轉過頭,聽他這麽說,嘴角上揚出一段弧度,語調誇張,“你都要抄襲我曲譜才敢應試,我有什麽不敢的?”

“好。”蘇寒仰起頭,那雙眼睛迸發出凜冽寒光,“那我賭這次考試我一定能贏你,否則我不僅會認下抄襲你的罪名,還會申請退學,永遠不出現在你的麵前。同樣的,你也必須做出同樣的承諾!”

蘇鳴聽他完全不給自己留退路,沒有猶豫,立刻應下,“嗬,沒問題。”

拿走蘇寒的紙稿時,他已經看過蘇寒的其他作品了,沒一個能打。

而且距離考試隻有兩天,即使是音樂天才也不可能寫出更好的作品來……不對,阮星眠可以!

他心裏一個激靈,立刻補充,“蘇寒,這次考試的曲目你隻能自己寫,不能求助別人。”

蘇寒知道,他是怕自己去找阮星眠幫忙,冷笑一聲:“可以,我答應你。你也是,誰作弊算誰輸。”

蘇鳴不屑哼道:“那你輸定了!”

沒了阮星眠幫忙,蘇寒這個私生子不可能贏得了他。

兩人的賭約也在韋老與幾位老師的見證下生效,字據仍由主任保管。

很快,關於阮星眠要奪全年級第一,以及蘇寒與蘇鳴打賭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