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在臥室跟下屬開視頻會議,從下屬的轉述中,她才得知傅斯硯急著去三金州是因為烈焰盟被一個組織突襲,導致十個下屬受傷。

她第一時間就把目標鎖定在了薩西爾家族身上。

最近發生的事都跟薩西爾家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對方鬧出這麽多事,還跑去三金州挑釁烈焰盟的目的是什麽?

她給傅斯硯打了個電話,想知道更多的細節,但他那邊沒有接。

應該是在忙。

她沒有再打。

這時,韋老的電話過來了。

“小丫頭,你回來沒?雪天參到手了嗎?有沒有給韋爺爺留點?”

“當然有。”阮星眠計算著孟雯的藥量後,把剩下的雪天參都封存好了。

看著雪天參,她不禁又想到了小啞巴。

小啞巴給蘇甜注射的東西,肯定能解蘇甜身上的毒,但這種解毒藥劑很罕見,小啞巴多半也拿不出更多。

當初喬家從孤兒院接走她的時候,她體內還沒有毒,隻是有很多藥劑反噬的損傷。

說明小啞巴他們身上的毒是在之後才下的。

沒了解毒藥劑,小啞巴可能會有性命危險。

但很快,她的心思又被韋老吸引了回去。

“好,那你抽空給韋爺爺送一趟,最近我又研究出了新的解毒藥劑,但總感覺差了點什麽,我想用雪天參試試看。”

阮星眠看了一下時間,還不到九點,“可以,我這就給你送來,正好我有件事想問問蘇甜。”

她下樓走到門口,就聽到有兩個傭人在竊竊私語。

“之前我沒覺得大小姐有哪裏不對,但今晚看她怒氣衝衝地來,像是把老爺和夫人當成了敵人一樣,我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我也是,老爺和夫人從沒有隱瞞過她的身份,隻是隨著大小姐長大,擔心外界的議論對她不好,所以才有意識讓我們不要說起大小姐是養女的事。可大小姐今晚這表情,讓我感覺老爺和夫人,和幾位少爺都白疼她了。”

阮星眠原本不打算理會,但聽兩人提到了父母,這才上前詢問。

“阮越音來過了?”

正在議論的兩人轉身見是阮星眠,臉色齊齊一變,第一時間認錯。

“四小姐,我們不是故意議論大小姐的,以後不會了!”

“對,我們再也不敢議論阮家的事了,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們這一次!”

阮星眠見兩人嚇到了,立刻放柔了語氣。

“我不是要追究你們的責任,我隻是跟你們確認一下,剛才阮越音是不是來過?”

兩人見她眉目溫和,不像是假的,這才遲疑地點頭。

“她去見了我爸媽?”

“對,但大小姐來的時候氣勢洶洶,不過走的時候就沒那麽可怕了,像是被老爺和夫人安撫好了。”

阮星眠恍然,阮越音急匆匆跑來,多半是為了安排人的事。

既然爸媽都安撫好她了,自己也沒必要插手。

“好,我知道了,不過大哥已經下令不許她過來,下次你們得想辦法攔住她,如果攔不住就跟我說,記住了嗎?”

“是,四小姐。”

兩名傭人見她打開了車庫,忍不住問道:“四小姐,這麽晚了,您還要出去?”

“我有點事,如果我爸媽問起,你就告訴她們,我去見韋老了,晚點回來。”

交代完這些事,阮星眠驅車離開阮家。

很快,她就抵達了韋老的研究所。

她先去找韋老,把背包左側的袋子拿出來,遞給他。

韋老迫不及待地打開,“這就是傳說中的雪天參嗎?果然通體雪白,跟天山雪蓮一樣。”

“韋爺爺,你先研究著,我去看看蘇甜。”

阮星眠離開韋老的研究室時,還轉頭看了一眼窗外。

外麵是一輪似彎刀的弦月。

隻看了一眼,她又去找蘇甜。

“眠眠,你回來了!”阮景驍見到她十分高興。

阮星眠點頭,“蘇甜現在方便嗎?我想跟她重新把下脈。”

蘇甜立刻回應,“老大,快進來。”

阮景驍立刻把阮星眠帶到裏麵的臥室。

“老大,聽說你為了我的事連夜去了M國,我一直很擔心,看到你安然回來,我就放心了。”

蘇甜的臉色比以前白了一些,而且臉頰的肉也消瘦了不少。

阮星眠立刻替她把脈,“這三天是不是又毒發了?”

“對,是發作過兩次。但痛感沒之前那麽強烈,而且我也沒失去意識。老大,應該是韋老研究的新藥對我起作用了是吧?”

阮星眠的指腹在她身上按了近一分鍾,才道:“你體內的毒是多種毒素博弈後的結果,如果不是對症下藥,其他藥物很難起到改善作用。你現在之所以覺得好些了,是因為有人給你注射了能克製部分毒素的解毒劑。”

“竟然是這樣!”蘇甜還以為是韋老的研究起了作用。

阮景驍怕她會失望,立刻追問,“眠眠,那給甜甜注射解毒劑的是誰?有沒有辦法聯係到對方?隻要她願意再多給我們幾支,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這三天看著蘇甜一點點消瘦,他的心跟刀割一樣。

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三哥,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那種藥不會在市麵上流通,即使是地下勢力,也未必會有藥劑流通。但我已經把雪天參給韋老了,說不定會有辦法。”

阮景驍聽她買到了極為罕見的雪天參,眼底立刻綻放出光芒,“好,那我明天跟韋老了解下進度。”

如果實在不行,他就要去找其他渠道打聽解毒劑了。

阮星眠看出他的心思,立刻出聲提醒,“三哥,最近京都與M國都不太平,你盡量不要跟一些背景不幹淨的人接觸。出行也是,盡可能多帶點人,在暗處保護。”

阮景驍心頭一肅,“怎麽了?是有誰要對我們家出手?”

阮家自打成為全國首富之後,那些針對他們的陰險手段就沒停過。

“是,但具體的勢力還不清楚,但肯定跟M國的薩西爾家族脫不開幹係。”

“薩西爾家族!”阮景驍有些意外,“埃德森醫院背後的投資人?”

“對,就是他們,我跟二舅都懷疑,對方的人可能已經滲透到京都來了,所以萬事小心為上。”

蘇甜聽她這麽說,心頭狠狠一沉,“老大,對不起,都是我連累了你們!”

阮星眠鬆開手,淡然一笑,“不關你的事,即使沒有你,薩西爾家族也不會放過我們。對了,我這裏有兩張畫像,你幫我看看,你認不認識他們。”

阮星眠說著從包裏取出了兩幅黑白素描。

一張是還在南大任教的錢向梅。

另外一張是裴子墨。

“好,我看看。”蘇甜接過畫像,仔仔細細看了起來。

阮景驍也繞到另一側去查看。

蘇甜看了看錢向梅,搖頭道:“她,我不認識,但這張男生的畫像就有點……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

她反複調整角度去看裴子墨的畫像。

突然,她抓緊了畫紙的兩個角,沉聲道:“老大,這個人跟當初突襲元聽的那個男人有點神似,但因為對方當時的血玫瑰紋身從下巴蔓延到了脖子,加上我當時已經意識不清了,所以我不太確定是不是他。”

阮景驍被她一說,也趕緊湊上前去,看了幾秒後沒認出來。

“眠眠,這個人看起來有些清瘦,我感覺他不太像那個大鬧元聽的瘋子。”

阮星眠淡淡一笑,“沒事,我隻是隨口問問。”

阮景驍卻不信,眠眠不是隨口問問的人。

但不等他再問,外麵就傳來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