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秉義從進門就被傅斯硯的一係列動作驚到,他不是沒談過戀愛,也不是沒見過其他年輕人談戀愛,但像傅斯硯這樣沒輕沒重的,還是第一次。
他正要開口,結果地上的男人就朝他求救。
“孟先生,救救我!我的手……”
孟秉義這才注意到這個倒地的人,“伊爾,又是你!我之前就說過,讓薩西爾來跟我談,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伊爾見他動怒了,底氣不足地解釋,“孟先生,是我貪心,薩西爾答應如果我能從你這裏拿走蓋章文件,就答應分我兩成利益。我……我是鬼迷心竅,但我現在清醒了。如果你要對付薩西爾家族,或者是起訴他們,我願意成為你的證人,這樣你能不殺我嗎?”
孟秉義注意到他的手腕明顯脫臼,而且說話的時候還用驚懼的眼神看著眠眠,顯然是怕了眠眠。
大哥和三妹都說,眠眠乖巧懂事,怎麽他感覺不像呢?
“你真的願意站出來指證薩西爾?”
“願意!非常願意!”伊爾急忙點頭,隻要能活著,他做什麽都行!
孟秉義示意自己的下屬把人帶走。
這時,變故再起!
一個保鏢在路過孟秉義的麵前時,毫無預兆衝他出手。
鋒利的刀尖直衝孟秉義的喉嚨刺去!
孟秉義本能躲閃,但對方卻預判了他的躲閃方向,快速將刀換到另一隻手,對準他的太陽穴再度刺去!
其他人看到這個突發變故,一個個都愣住了。
完全來不及反應。
傅斯硯發現後,迅速出手!
但比他更快的,是阮星眠甩出的外套。
寬大的浴袍,一下落在試圖刺殺孟秉義的人頭上,猝不及防將他罩住!
殺手的動作一頓。
就這麽一秒的時間,傅斯硯抓住他沒來得及扯下的浴袍,用力往後一帶,直接將他拽倒!
其他保鏢這才一擁而上,將孟秉義牢牢護在身後。
同時,殺手在要摔倒的關鍵時刻穩住了身形,用力一劃,浴袍直接一分為二!
露出的刀尖,猶如彈起的毒蛇,朝著傅斯硯猙獰而去!
阮星眠撐著床位躍下,疾奔而去。
但還沒靠近,猛地察覺到窗外有危險逼近,她立刻大喝。
“趴下!”
孟秉義立刻照做。
傅斯硯後仰身體,反手抓住攻擊他的殺手借力一拉,兩人一起倒下!
也是在這時,一道人影破窗而入。
抓起地上的伊爾,消失在了窗外。
阮星眠立刻起身,也跟著衝出了窗外。
“眠眠!”
傅斯硯與孟秉義齊齊出聲,卻沒能阻止她。
“孟二叔,我去追,你留在這裏,千萬藏好!”傅斯硯叮囑完,又安排了兩名暗影暗中保護他,這才領著剩下的人快速下樓。
外麵的雨勢已經弱了不少,從原來的滂沱暴雨變為了綿綿細雨。
阮星眠剛追出來,就見到那人熟門熟路地往外麵奔去。
她擔心對方會帶走伊爾滅口,給孟家惹來更大的麻煩,趕緊追上!
一路追擊那人來到別墅外,她見對方跳上一輛等在路邊的車後揚長而去,正氣惱就看到一輛機車風馳電掣般駛來。
她立刻衝到道路中央去!
“啊!滾開!”機車上的人來不及刹車,嚇得聲調都變了。
就在要撞上人時,不想對方卻淩空翻起,直接落在他的後座。
“你——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把扯開,一道冷淡的女音混著風傳來。
“借用一下,明天到MR集團要賠償!”
“我擦!騙子,騙到你爺爺頭上了!給你爺爺等著!明天我不得讓你賠得傾家**產!”
阮星眠沒管那罵罵咧咧的聲音,視線出現帶走伊爾的車後,她擰緊把手,被改裝後的機車猶如脫韁的獵豹,狂嘯著奔馳在路上!
車上。
之前還跟孟秉義示弱的伊爾,此刻也拿出了同樣的路數求饒。
可車上的人卻不吃這套,一個手肘將他打暈。
“07,她跟上來了。”
07坐在後座,看著後方穿著睡裙,頭發被風帶起的纖細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按計劃進行,待會兒把我放在前麵的山腰,然後你折返回去把流三給救出來!”
“好!那你小心!”阿淩答應下來。
車全速前進,與阮星眠甩開距離後,在山腰停了十幾秒,然後重新啟動,攀爬上山頂。
阮星眠渾身濕透,雨的濕氣混合著夜色的冷風將她身上的體溫帶走。
但這對她來說,卻不算什麽。
前麵是一個彎道。
而暴雨又像瀑布般傾瀉而下,模糊了視線。
為了安全,她不得不降速。
“颯颯”兩聲,旁邊響起了異動。
阮星眠捏緊刹車,因為地麵積水,輪胎有些漂浮,整個有些失衡。
她直接踩在地上,捏住車頭,一個猛甩。
“咚!”
一道身影正好撞擊在了機車的側麵。
阮星眠雖然四肢纖細,但畢竟是常年鍛煉,加上她本身就被注射過特殊藥劑,所以力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襲擊她的人被機車打中,並沒有倒地,反而後退兩步就站定了。
她目光驟然犀利。
隔著雨霧,看著對麵的人。
等對方走出陰影,她才看到對方的那一頭惹眼紅發,即使被雨水打濕,卻仍然奪目。
“是你。”
阮星眠看著她,沒想到從海城到京都,再到M國,紅發女生一直都在跟著她。
“對啊,就是我。”07彎唇一笑,張揚惹眼的五官猶如夜色明珠般動人,“我之前就說過,當時你不殺我,我會一直纏著你。”
阮星眠放開了捏緊把手的手,放下了機車的支架,神色懶散地坐著,“挺好,我也不打算放過你。不過我還不認識你,不如跟我說說你是誰。”
07沒料到她不急著收拾自己,反而還坐著跟自己聊天,有些看不懂她。
但她確實也對阮星眠感興趣,所以比她更隨性地席地而坐。
“你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我了。我是一個沒有名字的人,成長經曆也乏善可陳。倒是你,看起來人生經曆應該很豐富,不如你跟我說說?”
阮星眠雙手往後撐,換了一個坐姿,側身坐在座椅上,看似散漫,實際神經緊繃,“你不是已經查過我了,難道還不清楚我的經曆?”
“那可不一樣。”07笑著撐住下巴,“能被調查到的,都是你想讓我知道的。你不想讓我知道的,我怎麽查都查不到,就像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曾經是個小啞巴,這件事就至今都沒人知道。”
小啞巴?
這三個字一下喚醒了阮星眠塵封很久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