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邊沒有黑影晃動,但她知道有人在門外。

這是她這麽多年麵臨危險時培養出來的直覺。

從沒有出過錯。

窗外的雨勢更大。

仿佛是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哢噠”一聲,臥室的門鎖傳來了聲響。

阮星眠沒有動,反而還閉上眼,佯裝安眠。

很快,房門被小心推開。

空氣混雜著潮濕的草地氣息襲向阮星眠!

帶起的風都透著濃烈的殺氣!

阮星眠倏地睜眼,一雙清冷的眸子迅速鎖定來人,並反手掀起被子罩在對方頭上,一腳將對方踹下床。

那人重重摔在地上,但反應卻極快,站起來後一把扯下被子,蹙眉忍痛。

看到穿著一件絲質睡裙的阮星眠時,那雙泛著淺灰色的眼瞳閃動著驚豔的光澤。

沒想到看著正直的孟秉義竟然會在家裏藏這麽一個清冷漂亮的美人兒。

“美人,看在你長得很合本少心意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臣服我,我保證你之後能在這裏橫著走。”

阮星眠聽他的話,冷嘲一笑,“既然來送死,就別廢話!”

對麵的男人穿著皮衣,戴著皮手套,五官是M國人的深邃立體,從外表看她判斷不出對方是不是晚上攔路的那撥人。

睡前,傅斯硯特意讓暗影守在外麵,但到現在也不見人過來,她就知道事態不妙。

暗影極有可能被其他人纏住了。

“還挺嗆。”對方掏出一把泛著寒芒的刀,在手套上擦拭,動作緩慢卻帶著一股壓迫感,“你確定,不要這次活命的機會?”

阮星眠赤腳踩在地上,麵容冷淡而清貴,“這句話我也送給你,如果你告訴我誰派你來的,我也留你一條狗命。”

對方被她的話激怒,那雙灰色眼瞳瞬間泛起寒意,“美人雖然可貴,但不懂進退就隻能被除掉了。”

他話音一落,抽刀朝阮星眠撲去!

阮星眠看對方速度不錯,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長腿在旁邊一勾。

一個花瓶臨空飛起,她側身一踢,精準命中快速靠近的男人。

男人的反應也很快,將手裏的刀一轉,一刀就將花瓶劈碎!

等他乘勢而上時,一條白皙纖細的腿補上花瓶破碎的縫隙,一腳將他踹飛砸在床尾的榻座上。

“啊!”

榻座是實木做的,他整個後背重重砸下後,疼得他不得不繃起肌肉,齜牙咧嘴。

這女人的腿勁怎麽這麽大?

完全不像是柔弱的玫瑰花!

“就這點戰鬥力還敢來搶東西,你們是沒人了嗎?”阮星眠見他疼得肩膀反複收縮,笑意裏滿是嘲弄。

男人覺得自己的尊嚴都被她踩在地上了,十分不服氣,再度轉刀朝她攻去。

這次他沒敢掉以輕心,鉚足了全力!

他的刀出得又快又晃眼,三兩下就把阮星眠逼到了窗邊。

“剛才不是很得意嗎?現在躲什麽?是不是沒招了?”

他解氣地笑了起來,下手更快。

“嗬!井底之蛙!”

阮星眠抬手精準地避開他的揮刀,捏住他的手腕關節,輕輕用力一折。

剛才還在叫囂的男人立刻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啊啊啊!疼疼疼!鬆手!要斷了!”

阮星眠一腳踹中他的膝窩。

男人又發出一聲慘叫,單膝跪在地上。

阮星眠捏緊他持刀的手腕,加大力道,“誰讓你來的?再不說,你就沒機會再開口了。”

“說說說!”男人感覺自己的手都要被捏斷了,完全不敢硬氣,“是薩西爾家族的人派我來的。”

阮星眠聽到家族,臉色微變,“薩西爾?”

之前被抓到的那個人,可不是一個家族能養出來的殺手。

光是那把流刀,一般殺手是無法操控的。

必須經曆長期且係統化訓練才行。

一般的豪門家族不會花這麽大的精力與財力去培養一個人。

男人以為她不知道薩西爾家族,立刻解釋道:“薩西爾家族在M國還挺有地位的,他們與摩根家族齊名,但為人卻比摩根家族黑暗得多,而且他們還跟多個地下勢力有接觸。

這次是因為孟秉義搶走了他們看上的地段,所以他們想派我來把蓋章文件偷走。”

阮星眠冷眸一沉,借著他的手將刀尖對準他自己的喉嚨,“真的?你沒騙我?”

男人在她的鉗製下毫無招架之力,隻能繃直脖子,拚盡全力躲開,聲音卻抖得不像話。

“真的,我都落到你手上了,怎麽敢騙你?”

“你們來了多少人?”

“三十個,但有十個人已經在大門就被人解決了。剩下的二十人,大部分在前廳,我原本是打算來這邊搜索書房,結果看到你的臥室門口站了兩個保鏢,我以為這裏是書房,所以才迷暈那兩人進來了。”

早知道這裏住著的是這種女羅刹,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來!

見女羅刹眉目輕擰,像是在質疑他,男人趕緊補充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信我還能把我跟薩西爾家族聊天的信息給你看,我真的沒有騙你!你別殺我!”

“手機給我。”

男人不敢遲疑,顫抖著用另一隻手將自己口袋裏的手機摸出來,遞給她,“我的手機密碼是……”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她在手機上按了幾下,手機屏幕就解鎖了!

男人:“!!!”

因為經常會有一些富豪找他處理麻煩,所以他的手機係統是找M國挺有名的黑客設置的,花了他好幾萬美金。

怎麽這個女羅刹三兩下就解開了!

他是被騙了嗎!

阮星眠快速翻看他與薩西爾家族的聊天記錄,看完後她才微微舒展眉心。

果然是薩西爾家族。

對於這個家族的陰狠手段,她也是聽說過的,隻是對方很小心,加上她也沒跟薩西爾家族的人接觸,所以她也不在意。

沒想到對方竟然盯上了二舅!

“眠眠!”

這時,傅斯硯與孟秉義帶著一隊保鏢趕來。

保鏢一進來,就迅速將整個臥室包圍,堵死了所有出路。

阮星眠在聽到他們的聲音時,就直接把男人的手腕擰脫臼,並後退了兩步。

“啊!我的手!”男人痛呼著倒地,完全沒了之前的囂張氣勢。

傅斯硯聽到動靜,立刻從保鏢的縫隙裏衝進來,一個箭步來到阮星眠身邊,“受傷沒有?快給我看看。”

走近後,他又發現小丫頭竟然隻穿著一件薄薄的睡衣,如暗夜般的眸瞳頓時一沉,一邊用森寒的目光盯著倒地呼痛的男人,一邊脫下身上的睡袍給她穿上。

阮星眠搖頭。

傅斯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見她竟然沒穿鞋,頓時急了,“外麵雨這麽大,地上全是濕氣,你怎麽還光著腳!”

不等她說話,他直接攔腰將阮星眠抱起,放在**,扯過被子給她蓋住。

“好點了嗎?”

阮星眠見四周都是人,他竟然還做這麽親密的舉動,清冷的臉上浮現了些許紅暈。

“我沒事。”

“怎麽會沒事!”傅斯硯睨了她一眼,他可是打聽過的,要是女生不注意防寒保暖,小日子的時候會很難受。

他可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