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越音安靜又乖巧地來到孟老夫人麵前,一臉喜悅道:“外婆,你和外公能這麽快醒過來真是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聽到你和外公出事,我有多擔心。”

孟蘊秀在找到親生女兒的第一時間,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孟老夫人。

當初留下阮越音這個決定,還是孟老夫人提出的。

畢竟不管是阮家,還是孟家,都不缺這個錢。

“外婆當然知道你會擔心,所以才努力讓自己早點醒過來。畢竟外婆還沒看到你出嫁,也沒見過眠眠,這顆心怎麽能放得下?”

雖然她與阮星眠有著至親的血緣關係,但她與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外孫女也有著十幾年的相處之情。

不是血親,勝似血親。

聽外婆說提到出嫁,阮越音的臉上浮現了一小片紅暈。

“外婆,那你多看幾眼星眠妹妹吧,她跟傅少已經在一起了。我的話,還早著呢。”

孟老夫人和孟老爺子聽說傅斯硯跟親外孫女在一起了,都有些意外。

當初他們重提傅阮兩家的婚約,是幫阮越音挑選夫婿,傅家那邊也是認可的,怎麽會換人?

孟蘊秀擔心他們會誤會,立刻解釋,“爸媽,當初我們兩家雖然有婚約,但都沒人當真,加上後麵我們兩家都出了些事,所以就更是沒人提了。不過小硯這孩子,是真心喜歡眠眠的,而且他還將傅家象征他身份的扳指都送給了眠眠,做定情信物。”

孟老夫人聞言,更詫異了,“小硯那孩子從小就出類拔萃,人品和能力都沒的說,當初他知道婚約時,也沒有正式表示過什麽,我還以為他是不打算履行婚約,沒想到他竟會對眠眠這麽上心?”

孟老爺子也感歎道:“我和你媽之前都以為小硯這孩子會跟音音在一起,沒想到他在意的是眠眠。”

阮兆良也跟著解釋,“是啊,我們都沒想到,這兩個孩子瞞得緊,要不是小硯雙腿恢複,我們都不知道這兩個孩子已經在一起了。”

孟老夫人一直都知道傅家的消息,傅斯硯雖然死裏逃生從植物人的狀態裏蘇醒了,但身體的機能受損嚴重,以至於沒辦法再站起來。

沒想到才過去不過兩個月的時間,這孩子竟然能站起來了。

心頭對這個親外孫女的醫術有了更深的認識。

孟老夫人從來都不會強人所難,見女兒和女婿都這麽說了,自然也隻能接受。

“原來是這樣,也挺好,京都青年才俊這麽多,我們音音肯定能挑到更適合自己的人。而且……”

她一手抓住阮星眠,一手拉著阮越音,眉目間盡是慈愛的笑意,“以後家裏就多一件貼心的小棉襖,享福的人可就是我了!”

“叩叩!”

敲門聲響起,護士站在門外,微笑道:“老夫人和老爺子還有一組藥需要注射,所以不好意思,要打擾一下了。”

阮兆良立刻道:“沒事,進來吧。”

護士推著藥物車進來。

阮星眠與阮越音一起退開。

護士將兩組標有名字的**拿起來,正準備拿出注射器進行分裝。

“等一下。”

阮星眠突然出聲。

孟蘊秀忍不住問,“眠眠,怎麽了?”

“這個藥有問題。”

阮星眠的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

阮慎行冷硬的五官瞬間彌漫出冷意,“眠眠,這個藥有什麽問題?”

阮星眠接過護士手裏的藥,仔細辨認了一下,語氣確定道:“這個藥被人加了其他藥。”

說著,她將注射器紮進**袋,然後將其放置在一個幹燥的玻璃殼上。

很快,透明的**立刻變為了深藍色。

那是一種一看就很危險的顏色。

“這是什麽?”孟蘊秀臉色大變。

“這是一種會從內腐蝕人體肌肉群的慢性毒素,一旦注射入體內,人體的肌肉會慢慢喪失,最後全身癱瘓。”

阮星眠的話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孟老爺子更是不顧身體虛弱,撐著坐起來,怒聲質問護士,“這個藥是誰讓你下的?”

護士一聽,趕緊搖頭,“孟老先生,不是我!阮董,阮夫人,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這個藥被動了手腳,我說的都是真的!”

阮慎行的臉色更冷,“這裏是阮家的私人醫院,你們是安排來貼身照顧我外公外婆的,除了你們其他人根本沒有接觸他們的機會。”

護士更慌了,“是這樣沒錯,可我們值班期間,沒有看到任何外人出入這裏,而且整座樓層都是有門禁的,外人根本無法入內,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出現這種事,我願意接受調查,以證我的清白。”

阮星眠覺得她的話有道理,“那今天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沒有,除了你們之外,就隻有我和劉護士,還有專家團隊。”

阮星眠的視線在室內看了一圈,每個人都沒放過。

那種隱含審視的眼神,讓阮越音心頭十分不舒服。

阮星眠這麽看她是什麽意思?

難道她還想誣蔑是自己動的手?

荒謬!

她正要發出質問時,阮星眠的視線又挪開了,落在了**本身上。

在場的人都被她過於清冷的眼神震懾。

知道她可能在判斷什麽,大家都默契地沒出聲。

護士注意到她的眼神停留在了透明藥物上,立刻解釋道:“四小姐,這個藥是十分鍾前我從藥房新領取的,不可能有問題。”

“這十分鍾裏,這個藥被放在了哪裏?”阮星眠淡聲追問,語氣聽不出任何問題。

“這個藥就放在專用的藥櫃裏。”

“藥櫃隻有你能開?”

“不,除了我和劉護士,專家團隊的人可以開。”

“劉護士在哪裏?”

“就在外麵。”

阮慎行立刻道:“我找人請她進來。”

很快,劉護士被請進來了。

她一進來,阮星眠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

連帶著語氣都變得尖銳。

“劉護士,這個藥是誰給你的?”

劉護士進來時,已經屏氣凝神,盡可能不讓自己引起注意了。

沒想到還是被看出來了。

但她還是下意識狡辯,“四小姐,你無憑無據憑什麽這麽說我?我們盡心盡力照顧兩位老人,得不到你們的認可就算了,你怎麽還能胡亂冤枉我!”

旁邊的護士也幫她解釋,“四小姐,劉護士是我們院內最細心也最專業的護士,得到了很多病患的好評,應該不是她。”

阮星眠聞言,嘴角卻勾起了極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