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琴躺在地上,渾身因為疼痛都在劇烈抽搐。

可聽到一道溫和得沒有任何惡意的聲音後,她還是勉力睜開了眼。

一下就看到一個五官長得跟天仙一樣的人物,她頓時就緊張起來了。

她丈夫是個混球,要是看到這麽好看的女生,肯定會欺負她的!

“你別管我,快走!”

阮星眠正在下針,因為她突然推搡,險些把針紮錯位置。

“別動,我在幫你止血,不然你會沒命的。”

“我沒事!”呂琴已經顧不上自己了,反正她現在什麽都沒有,但她不能讓這麽好看的姑娘出事,“你快走!我丈夫肯定去找東西綁你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阮星眠仰了仰下巴,“你說的是他?”

呂琴順著她側身的地方看去,見到那個被她視作惡魔的混蛋丈夫,竟然蜷縮成一小團,一邊顫抖一邊求饒。

“不要打了,求你們!我快被你們打死了!”

一旁的薑堰見不慣男人的慫樣,一腳踩在他的手指上。

“啊!”男人發出慘叫,疊聲求饒,“別折磨我了,求求你!您要什麽,直接告訴我。房子,存款,或者女人,您隨便拿走!隻要您願意放過我,您想做什麽都可以!”

呂琴大受震撼。

原來他也會求饒,也會怕死,也會疼?

可他還是那麽沒人性!

為了自己活,竟然還把算盤打到自己頭上!

阮星眠注意到她的眼睛瞬間充血,知道她在恨那個畜生,柔聲道:“你叫呂琴,對吧?曾經在托育所做過保育員,十分喜歡孩子,如果不是遇到他,你可能還會繼續做那份工作。”

提到自己最喜歡的工作,呂琴眼底的血色退了部分,“是,可是這一切都被他毀了!他毀我的未來,殺了我的孩子,我要他償命!”

阮星眠一邊清除她傷口的碎渣,一邊認同道:“這種人確實不配活著,但不需要髒你的手。他不值得你付出自己的性命,你應該好好活著。”

呂琴的神色一暗,“可是我的人生已經被毀了。”

沒了孩子,她未來的希望也就熄滅了。

“不,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阮星眠用繃帶將她的傷口纏起來,動作輕柔,“那個男人不過是你人生路上一個大坑,雖然讓你跌得頭破血流,可它伴隨不了你一生,反倒是他自己,自私成性,胡作非為,一定會遭到報應。”

呂琴被她的話鼓勵,眼淚在眼底打轉,“會嗎?他會有報應嗎?”

曾經她也期望過老天開眼,可事實證明老天沒有眼!

不然她懂事乖巧的小寶不會死!

阮星眠看著她的眼睛,肯定點頭,“一定會!而且這個世界像他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像你的孩子一樣的孩子也有不少,你不想幫幫他們?”

呂琴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她還可以幫其他人?

“老大,外麵的人吵死了,要不然我這就出去把他們收拾了,再讓他們帶我們去他們的老窩!”

阮星眠收拾好針包,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這時,鐵製的房門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眾人回頭,便看到一把泛著寒芒的斧子在門上破了條縫,看起來觸目驚心。

“勸你們一分鍾內把門給老子打開!再不打開,等老子進來,你們一個都別想活!”

正驚訝那些大男人叫小姑娘老大的呂琴,看到那柄斧子,整個人再度陷入恐慌。

“你們快走!外麵的人是蛇爺的心腹,蛇爺這個人最是心狠手辣,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你們可以從左邊的廚房順著管道爬下去,他們不會知道的!”

“這些小趴菜,小爺還不放在眼裏!”

薑堰輕嗤了一聲,然後慢悠悠走到被鑿開的縫隙前,衝外麵的人笑,“沒吃飯嗎?這麽薄的門都破不開,就你這娘兒們唧唧的樣子還有臉混黑?!”

“老大,他罵你!”揮動斧子的小弟聞言,立刻跟花襯衣匯報。

花襯衣直接一腳踹翻他,“老子沒聾!滾,都是一群飯桶!”

小弟捂著被踹的腰,默默退到最後去。

花襯衣從縫隙裏看到了薑堰,咧嘴一笑,目光陰寒道:“嘴挺厲害,那老子就進來會會你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能耐!”

薑堰眉目微動,立刻朝後退去。

“砰!”

門鎖被一發子彈打穿。

緊接著,整扇門顫顫巍巍地自行滑開。

花襯衣持槍入內,將槍口對準了薑堰,“剛才不是很囂張嗎?再罵我啊!”

薑堰看了一眼槍,笑得邪肆,“我也勸你別拿槍口對準我,我這人最討厭被人這麽指著。”

“我就是指你怎麽了?”花襯衣用槍口推搡著薑堰的頭。

薑堰的笑漸漸染上殺氣。

“老大,你看,仙女!”後進來的一個小弟突然看到了阮星眠,驚為天人。

花襯衣這才看去,見五官精致,氣質清冷的阮星眠,眼神瞬間就變了。

“看來今天是老子的幸運日,竟然能遇到這麽頂級的貨!

小美人兒,長得這麽漂亮應該會很多花活嗎?過來跪下,讓老子親一口,驗驗貨,如果你把老子哄高興了,老子就考慮不殺你,還讓你做老子的女人!”

他**邪一笑,拿槍的手像是逗狗一樣衝阮星眠招了招。

手槍可是好東西,在海城除了他之外,沒幾個人有。

他很自信,這群人不是他的對手!

其他小弟也跟著狐假虎威。

“我們花老大可是蛇爺的心腹,半個海城的勢力都以我們花老大馬首是瞻,你今天是走大運了!”

“就是,還不趕緊過來跪下,再晚花老大生氣,任你再漂亮也沒用!”

“別裝清高了,可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現在不跪,待會兒有的哭了!”

阮星眠眉目清冷,語氣嘲諷道:“都是心腹了,才給一把這種隻有五發子彈的老古董,你混得不怎麽樣。”

花襯衣沒想到自己平時跟寶貝一樣護著的東西,在她眼裏連垃圾都不如,他頓時有些心塞,惱羞成怒地喝道:“你看不起老子?老子告訴你,整個海城能拿得出這個東西的人也沒幾個,勸你識相點,要不然老子現在就打死——”

突然,好幾把線條流暢,口徑更大的手槍瞄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