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的葬禮辦的很隆重,時風毅在葬禮上讓律師讀了時老的遺囑,遺囑簡單明了,時氏歸時風毅所有,時老名下的所有財產全歸時景旋。
而時文通和時家豪,遺囑上麵連名字都沒有提起。遺囑公布後,時文通和時家豪就算在怎麽想撲騰,也無濟於事了。
兩個人在葬禮上,連滴眼淚都沒有掉,全程陰沉著臉。而時景旋,要說對時老沒有感情那是假的。
他的父母家人死後,就是時老把他帶大的。也正是因為有時老在,時文通再怎麽看自己不順眼,也不敢真的怎麽招他。
他對時老的遺囑沒有異議,確切的說,時老給他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多,他也知道這是時老對他最後的偏愛了。
他不怪時老讓他離開了時氏,他知道這是最好的安排。時老留給他的財產可以趕的上好幾個時氏,自己可以拿著這些錢重新開始。
葬禮進行了好幾天,這期間時風毅都是一個人在弄,並且囑咐了不許在欒清顏麵前多嘴,他不想把欒清顏攪和到裏麵。
葬禮結束後,時風毅處理完後續的事情,剛出酒店門,就被顧雲思攔住了去路。
顧雲思穿著一襲黑色長款禮裙,站在冷風中凍的嘴唇發青。看到時風毅出來,顧雲思眼前一亮,邁著快僵住得雙腿,走了上去。
“風毅。”雙腿在冷風中站了太久有些發軟,來到時風毅麵前的時候,差點跌倒。
時風毅錯開一步,垂眸看著她。顧雲思扶著一旁的柱子,站穩了身子。正想再靠近一些,就被跟出來的張誌遠伸手攔住了,“顧小姐,您這是何必呢?”
“風毅。”顧雲思扒著張誌遠的胳膊,抬起頭可憐兮兮的看著時風毅,“你饒了顧氏吧。”
時風毅抬頭越過顧雲思,看到了站在風口得欒清顏。她一臉平靜的望著這邊,眼裏看不出情緒。
時風毅朝著欒清顏走去,連一個眼神都沒落在顧雲思身上,顧雲思想跟上去,又被張誌遠擋住,“顧小姐,時總已經手下留情了。”
顧雲思眼中不甘的看著時風毅走到欒清顏身邊,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欒清顏在這裏站了多久,時風毅摸了摸欒清顏的小臉有點涼,“怎麽來了不說一聲,我讓張誌遠帶你去進去。”
“剛到。”欒清顏視線透過時風毅看向那邊的顧雲思,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擔心時風毅這邊,才過來的,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顧雲思。
時風毅知道她在看誰,怕欒清顏又誤會什麽,忙張口解釋,“是她自己在這裏等的,我沒有跟她講話。”
剛才的那一幕欒清顏自然看見了,從她剛下車的時候,就看到顧雲思一直在門口等著。
顧雲思眼中的焦急,還有不停的望向門口的動作,包括自己已經站在這裏看了她很久,她都沒有發現,欒清顏就猜出了顧雲思一定是出了什麽事。
但是令欒清顏沒有想到的是,時風毅出來的時候,連理都沒有理顧雲思。
欒清顏在這裏看了她很久,白玫身上的傷,還有白玫的痛苦,讓欒清顏看著顧雲思的眼神充滿了陰厲。
要不是因為今天是時老的葬禮,這麽好的機會欒清顏肯定不會放過,她早就說過,要讓顧雲思血債血償。
看著顧雲思投過來帶著恨意得眼神,欒清顏也攥緊了拳頭,問時風毅,“顧家出了什麽事?”
外麵風太冷了,時風毅緊了緊欒清顏身上的衣服,平靜的說,“我把那批材料的樣品,還有跟顧家簽署的合同,送到了監察局。”
欒清顏愣住,看著時風毅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你要搞垮顧家?”
“是他們先要搞垮時氏,若不是你及時發現,現在進去的可能是我。”車來了,時風毅打開車門,讓欒清顏先上車。
車裏提前開好了空調,裏麵暖洋洋的。時風毅給欒清顏脫了外套,“而且,她放了一把火,差點燒死你,我隻是用他們的一個顧氏做賠償,已經給他們留情了。”
欒清顏再次僵住,她轉過頭看著時風毅,有些不相信這些話出自他的口中,“你知道了?”
時風毅“嗯”了一聲,他以前認為顧雲思是那種,溫柔,善良,知趣,大方的人。結果看到張誌遠調查出來的東西,時風毅簡直刷新了對顧雲思的認知。
她曾經給欒清顏發過欒雪華死的視頻,還要燒死欒清顏,打殘白玫,給白玫注射海洛因,等等……
這些每一件事都告訴自己,自己眼裏的那個最適合自己的人,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而現實中的這個人比惡魔都可怕。
“所以……”欒清顏自嘲般的勾起嘴角,轉過頭看著窗外的景象,“你是因為愧疚,想補償我嗎?”
時風毅轉過頭看著欒清顏倔強的背影,這人明明語氣這麽傷感,卻還要說這樣氣人的話。
時風毅沒有猶豫,直接湊過去把欒清顏的肩膀掰過來,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不是。”
欒清顏眼中明顯的帶著不信,時風毅低下頭拉著欒清顏的手,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有一個叫欒清顏的女人,把我這裏填滿了。”
欒清顏手指微微蜷縮,她想收回手,卻被時風毅抓得更緊了,“曾經我認為結婚就應該找一個適合自己的人,而顧雲思恰好就是我最好的選擇。”
欒清顏垂下眸,手指在時風毅手裏慢慢攥成拳。
時風毅把欒清顏的拳頭打開,放在嘴邊輕輕的吻了一下,繼續說,“可是當她來到我身邊的時候,我才發現我好像並不愛她。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很安逸,但心裏很空。”
欒清顏抬頭看著他,眼神有些複雜的問道,“為什麽?”
“不知道”時風毅搖了搖頭,“我可以答應她的一切要求,甚至想把最好的給她,可是我卻對她沒有一點愛的衝動。”
“我有段時間特別矛盾。”時風毅對著欒清顏無奈的笑了笑,“我認為我喜歡她,可我的身體好像很排斥她,她明明拚命的暗示我,可我還是不想和她到那一步。”
“你搬走之後,我一直住在我們得房間。”時風毅回想著當時的情況,像是什麽都想通一般說道,“有次她在外麵敲門,我下意識的不想讓她進我們得房間,那時候不明白為什麽不想。現在懂了,我是怕你知道了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