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氏大樓的安保工作做的很好,沒有預約的一律不讓進。展平意隻好趁保安大叔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

他直接來到了欒清顏辦公室的門口,透過玻璃門,看到她確實沒有下班。整個人低著頭正在翻看一份文件,神情嚴肅又專注。

怕自己突然進去會嚇到她,展平意站在門口敲了敲欒清顏的門,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欒清顏看著自己眼中帶著意外,“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接我電話?”展平意朝著欒清顏走了進來,看著她清瘦得臉,皺了皺眉頭,“怎麽最近瘦了這麽多。”

欒清顏低下頭繼續看手裏的文件,“你有什麽急事找我嗎?”

“當然有。”展平意奪過她手裏的文件,按在桌子上。

“什麽事?”欒清顏抬起頭,淡淡的盯著展平意,眼中帶著一絲不耐。

看的出來她的狀態很不對勁,臉色蒼白,眼裏全是血絲,一定是長時間沒有休息導致的。展平意歎了一口氣,拉著欒清顏的手,“一件非常急得事,需要你陪我去。”

欒清顏皺了皺眉頭,本想拒絕,突然想到上次展平意出手相救的事情,總歸是欠了他人情需要還,就沒有說話,跟著他一起下了樓。

當她被展平意帶到一家餐廳門口的時候,她才看出來了展平意的目的,他所謂的急事就是來這裏陪他吃飯。

欒清顏看著展平意皺了皺眉頭,正打算走的時候,被展平意拉住了胳膊,“來都來了,就陪我吃兩口吧,我一天沒有吃飯了,餓得胃疼的不行。”

展平意盡量把語氣說的可憐了些,聽得欒清顏就算是想拒絕,也無法開口。

來到餐廳裏麵,展平意這次沒有讓欒清顏點餐,直接對著服務員說道,“一碗不加糖的白米粥,一份清淡的青菜少放油,還有再來一個你們店最有特色的秘製牛肉。”

點完餐展平意給欒清顏倒了一杯淡水,“他們家的飯不油不膩很適合孕婦吃。”

欒清顏接過水,淡淡的看了展平意一眼,沒有說話。

菜上齊後,欒清顏嚐了一口,確實如展平意所說的那樣,不鹹不淡不油不膩。

展平意去掉四邊把牛肉最中間的一塊地方夾給欒清顏,“不能光吃素,這個你多吃點,中間的部位一點油也沒有,你應該能吃得下去。”

欒清顏也知道自己每天光靠一些營養品吊著,指定是不行,肚子裏的孩子也容易營養不良。她猶豫了一下,夾住那塊牛肉先咬了一口。

確實如展平意說的那樣,一點也不油膩,欒清顏吃著這個味道也沒有想吐的感覺,一塊牛肉吃完後,展平意又給欒清顏夾了一塊,同樣也是去掉四邊的。

欒清顏放下筷子,看著對麵正在弄牛肉的展平意,“到底有什麽事,你直說吧。”

展平意停下動作,看了一眼欒清顏並沒有喝多少的粥,“你先吃飯,等吃完飯到了地方在告訴你。”

說著展平意把剝好的牛肉再次放在欒清顏碗裏,“你最好多吃一點,等到了地方,真的就沒有吃的了。”

欒清顏眼中帶著疑惑,想不通展平意找自己到底會有什麽事。她將信將疑得吃掉了三分之一的牛肉,又喝了半碗粥。

直到自己快吃撐了,欒清顏停下筷子才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注意,今天自己竟然吃了這麽多。

好在展平意也看著欒清顏吃的差不多了,他出去結了帳,回來的時候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出來餐廳的時候,外麵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欒清顏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才知道已經晚上11點了。

最近的日子過得渾渾噩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中間如果感覺到困了還好,能休息一會兒。要是感覺不到困,就隻能一直工作,不然就算你躺在**也睡不著。

街道上很安靜,欒清顏不知道展平意要帶著自己去哪裏,她沒有問,展平意也沒有說。

直到展平意把車停在了一處未竣工的工地門口,欒清顏才不明所以得看向展平意。

展平意拔下鑰匙,對欒清顏笑了笑,“到了。”

然後下車又走到副駕打開欒清顏這一側的車門,“下車吧。”

如果不是太了解展平意,欒清顏覺得自己來到這裏的第一件事就是應該報個警。這裏雖然沒有離市區很遠,總歸是有些偏,而且周圍基本沒有人煙。

欒清顏下了車,看著展平意對著大門刷了人臉識別,才知道這裏是展氏的一處產業。

展平意站在門口等著欒清顏過來,欒清顏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他進去了。

裏麵的建築應該是剛打好地基,四周散落著一些施工工具和材料,顯得空曠而荒涼。展平意領著欒清顏穿過這些障礙物,走向一個塔吊下麵,轉頭問欒清顏,“恐高嗎?”

欒清顏抬頭望了一眼塔吊頂端,很高,她在心裏估摸著大概得有100層樓這麽高。

展平意看著欒清顏的側臉,“都說人分手後,去蹦極,去嚐試一些極限挑戰,會想開很多。但你現在懷著孕,做不了那些,但是我們可以爬到最高處,或許也會不一樣的感官。”

說著展平意按開了塔吊的直升梯,“走吧,上去看看。”

欒清顏跟著展平意進了直升梯,隨著重心得偏離,直升梯越來越高。欒清顏望著腳下的那些建築物慢慢的縮小,最後變成一個黑點。

出了直升梯,展平意帶著欒清顏進了操控室。這是欒清顏第一次見這種地方,空間不大,四周的玻璃窗有拉簾擋著,前方有個操控台,上麵鑲嵌著各式各樣的儀表盤和顯示屏,後麵有一處大概不到兩米這麽長的凳子。

展平意拉開一麵遮光簾,這裏很高,能夠透過玻璃望向燈火通明得市區,哪怕現在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市區的燈光依然亮著。

欒清顏靜靜地站在窗前,任由夜風輕輕拂過臉頰。也許是站在高處的原因,欒清顏感覺這裏的風,一下子帶走她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