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清顏把文件放在時風毅麵前,“改供銷商這件事,為什麽不和我商量一下?”

時風毅抬手壓住桌麵上的文件,不用看他也知道欒清顏說的是哪份合同,“就是暫時讓他們供應一段時間,我並沒有解除和其他企業的合作。”

“你可以選擇讓他們供貨,但你不能不和我商量一下。”欒清顏看著上麵的簽署日期,就是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她竟然都沒有察覺到,“這些貨我們必須要從正規渠道獲取,而且必須是我們的人過去檢查到位,確保貨沒有問題才可以簽。”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時風毅抬起頭,直視著欒清顏。

他覺得欒清顏有些小題大做,明明就是一件小事,但隻要關係到顧雲思,她就會長出一身的刺來,“這不過就是顧家剛開辟的一條新路線,正好我們需要,沒有你想的那麽多事。”

“真的是這樣嗎?”欒清顏雙手撐在時風毅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你確定你一點私心都沒有嗎?”

時風毅微微皺眉,對於欒清顏的質疑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你了解我,我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次合作,純粹是出於商業考量,與私人情感無關。”

“但願如此。”欒清顏收回手,語氣中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你知道時氏是怎麽從泥潭裏拔出腿,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的。我猜你也不想把這五年的心血都浪費掉吧。”

說完欒清顏站直了身體,頭也不回的離開。

時風毅盯著欒清顏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後,還是叫住了她,“欒清顏。”

欒清顏停下腳步,但沒有轉身,隻是微微側了側頭,仿佛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

時風毅攥住掌心裏的手機,聲音帶著意味不明的開口,“你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想跟我說。”

欒清顏不解,轉過身看向時風毅。

“昨天晚上的視頻,是不是你發的。”時風毅問

“什麽視頻?”欒清顏有些摸不清頭緒,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時風毅會提到視頻。

時風毅打開手機,翻出一段看似平常,看到最後會突然驚悚一幕的網傳小視頻,“這是昨晚思思手機上接收到的視頻,你知道的她心髒不好,根本看不了這種視頻。”

欒清顏愣住,覺得這一幕很不可思議,“你懷疑我?”

“除了你,我想不到還會有誰會這麽做。”時風毅盯著欒清顏的眼睛,似乎想把她看個透徹。

這一刻兩人的身份像是發生了轉換,明明剛才還在盛氣逼人的欒清顏,現在卻成了劣勢的一方。

她看著時風毅對自己充滿懷疑的眼睛,突然覺得好可笑,“你覺得若是我真的出手,她會這麽安生的躺在醫院裏嗎?”

時風毅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就是因為他也懷疑過,所以才來問欒清顏,因為這種小伎倆的東西,確實不是欒清顏一貫的處事風格。但除了欒清顏,他想不到其他還有誰會這麽敵對顧雲思。

欒清顏見時風毅不說話,冷笑一聲,“就這點小孩子的把戲都承受不住,像個殘廢一樣,還指望她能接什麽大招。”

“欒清顏!”

看著處在暴怒邊緣的時風毅,欒清顏挑釁般的笑了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又一次不歡而散之後,欒清顏和時風毅的關係更僵了。

沒有過幾天,顧雲思就從醫院又搬回了時家別墅。欒清顏再次過上了早出晚歸,不跟他們碰麵的生活。

不知道時風毅到底處於一個什麽樣的心理,他一直沒有搬走,依然和欒清顏睡在一張**。欒清顏想,大概是因為時風毅還沒有想好怎麽處理自己。

畢竟這五年她為了時氏付出的東西太多了,時風毅到目前都沒有跟自己攤牌,或許是因為心裏對自己的那點虧欠。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在時氏的影響力太大了,動一人而牽動全身。別看欒清顏在外麵有冷麵閻王的稱號,但在時氏內部死心塌地跟著她幹的人還真不少。

上到劉菲,下到外交部采購部的幾個小經理,那些都是實打實的讓欒清顏一步一步給帶出來的。所以動了欒清顏,時氏至少要損失三分之一的人員,這讓時風毅更加不敢冒然的與欒清顏掀桌子。

時風毅不敢主動開口,欒清顏更加不會。所以兩人就像是在無聲地對峙,白日裏他們在公司表麵風平浪靜,晚上躺在一張**同床異夢。

欒清顏知道,此時對大家都好的局麵就是自己主動提離開,但是她舍不得。她追了時風毅五年,起初時風毅並不想與她發展成這樣的關係。

是她用了自己的命,才換來了時風毅的那麽一點點憐愛,欒清顏怎麽能甘心放棄。

老天爺對人真的是不公平,有些人坐著就能得到的東西,有些人需要豁出了命才能碰到一角。

這就是這一角,支撐著欒清顏走了這麽些年,,她愛時風毅,愛到融進了骨血裏。如果沒有時風毅,欒清顏的信仰就散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幹什麽,好像她的世界現在就隻剩下了時風毅。

就這樣兩個人低壓的氣氛持續了好幾天,就連公司裏的員工都感受到了來自兩個人的壓抑。

大家這幾天過得小心翼翼,哪怕是關個門的聲音,都不敢弄出太大的聲音,唯恐惹到兩位大神,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戰。

白玫來的時候欒清顏正在看時氏和顧氏的合同,不是她刻意針對顧家人,是她怕時風毅因為顧雲思上頭,從而忽略了一些潛在問題。

“老大。”白玫一改之前嘻嘻哈哈的樣子,表情比較嚴肅的看著欒清顏。

欒清顏抬起頭看到白玫的時候,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

白玫把手裏的u盤放在欒清顏的桌子上,“你讓我查的事,我查到了。”

u盤就放在欒清顏的左手邊,裏麵有什麽東西,欒清顏心裏清楚。她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繼續問白玫,“是誰?”

白玫抿了抿嘴說道,“我找到了那晚的一波人,一開始他們死不承認,就說是見色起意,是後來對他們用了刑才招的,是顧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