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展平意突然抬起頭抹了一把臉,“該說的也都說了,睡覺吧。”
欒清顏總覺得今天的展平意和平時不太一樣,但他又跟一樣一樣。就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他躺到**的時候,依然把欒清顏抱在懷裏。
幾天的和展平意的精神鬥爭,或許是因為今天的談話,讓欒清顏心神放鬆了些,很快就睡了過去。
展平意聽著欒清顏漸漸平穩的呼吸聲,慢慢的睜開眼。透過黑夜,他能夠看到欒清顏白皙得脖頸。
這一刻他是那麽的不舍得她,他多想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可自己的愛對欒清顏來說是束縛,是痛苦,是她迫不及待想要逃離的枷鎖。
展平意走的時候,天蒙蒙亮,他看了看欒清顏,睡得還是很沉。這些天欒清顏因為他,肯定沒怎麽睡覺,撐不住也是應該的。
在黑暗中,展平意就這麽看著欒清顏的臉,他用目光一筆筆的描繪欒清顏的清秀的五官,他看了許久,滿目柔光中透著不舍。
“我花光了所有的運氣,偷走了你五年的時光”展平意在心裏默默的念,“所以你和時風毅對展氏做的這些,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那是我應該承受的債。”
說完這句話,展平意輕輕的打開了房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天亮的時候,欒清顏醒來難得在**沒有看到展平意。她坐起身,看到對麵沙發上也沒有人。
欒清顏覺得有些疑惑,轉念一想,這或許是一個離開這裏的好機會。
她稍稍的下了床來到窗邊,這些天自己的雙腿已經恢複,能夠自由行走了。
拉開窗簾後,欒清顏仔細觀察了一遍這裏的地貌,根據自己的推測,這裏應該是一處海島。
如果真的是海島,自己想要離開,就必須要用到船隻。欒清顏在腦中盤算,自己從這個別墅裏離開倒是簡單,就是這船應該怎麽辦才好呢。
正想著,欒清顏突然聽到樓下有了動靜。難道是展平意回來了?
欒清顏閃身躺到**,果然不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欒清顏睜開眼,看到門口的人時,愣住了。
時風毅顯然是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好覺了,他雙眼通紅,下巴青色的胡茬沒有清理,就連身上的衣服都皺皺巴巴的,不知道穿了幾天。
看到欒清顏的時候,時風毅隻在門口站了一瞬,接著就衝著欒清顏走了過來,將欒清顏緊緊的抱在懷裏,“我以為,這一次展平意又要將你帶走了。”
時風毅一開口,欒清顏心髒突的疼了一下。這人的聲音已經沙啞的不像話,“你幾天沒有睡覺了?”
“不知道”時風毅抱著欒清顏,將臉深深埋在她的頸肩,“我隻要一閉上眼,就看到五年前斷崖的那個場景。我害怕我這次在失去你,就徹底的找不回來了。”
欒清顏抱住時風毅的後背,“沒有,我還記得你。”
時風毅抱著欒清顏好一會兒才放開,欒清顏看著他臉上疲憊滄桑的樣子。如果把現在的時風毅領出去在熟人麵前轉上一圈,估計都沒有人能夠認出這就是時風毅來。
欒清顏跟著時風毅坐在車上回去的時候,才知道。展平意已經離開了,他坐上了自家的私人遊船,去了Y國。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欒清顏問。
“這裏就是和陽心理醫院後山頭上的一座別墅。”時風毅牽著欒清顏的手,解釋道,“這個別墅很隱蔽,如果不是排查的仔細,根本就不會發現這個地方。”
通過回去的路,欒清顏看的出來這裏確實是不好找,但她沒有想到,這裏竟然就是和陽心理醫院的後山。
“我們的人,是通過這裏不斷的更換做飯廚子才找到這裏的。”想起展平意把欒清顏藏在這個地方,時風毅心裏還有一些憤怒。
“我也是這兩天才查出來,和陽心理醫院竟然就是展氏的企業。而且他們的夥食都是固定的,根本不需要太精致的廚子。”時風毅攥了攥拳頭繼續說,“肯定是有人開小灶,而且口味很刁鑽,才會這麽頻繁的更換廚子。”
時風毅看著欒清顏消瘦了很多的小臉,“這些天你是不是吃的不好?”
“沒有胃口。”欒清顏說,“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要被關多久,就吃不下去東西。”
“對不起,是我的問題。”時風毅抱住欒清顏,將下巴墊在她的頭頂,“我如果能盡快找到你,就不會讓你受這麽多的苦了。”
欒清顏沒有說話,她被時風毅攬在懷裏,閉上眼靜靜的聽著胸腔裏麵的心跳。
回到攬住別墅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滿了飯菜。欒清顏看了一眼,那股子反胃的惡心感又來了。
欒清顏捂著嘴衝進了廁所,對著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就連肚子裏的酸水,都吐出來了。
時風毅手中拿了一杯溫水,另一隻手不斷的拍打欒清顏的後背,“怎麽回事?是不是這兩天吃的不好,把胃口又吃壞了?”
欒清顏還泛著惡心,說不了話,隻能擺了擺手。
終於等欒清顏吐完了,時風毅看著欒清顏臉色蒼白的樣子,心裏還有擔心的不行,就打電話叫了私人醫生過來。
欒清顏還是吃不下東西,時風毅就守在她身邊,給她剝橘子吃。就就是這點水果,欒清顏還算是能吃的下去。
私人醫生過來後,問了一些欒清顏的私人情況,然後給欒清顏抽了兩管血,最後也沒有給開藥,隻交代欒清顏好好休息。
檢查結果是一個小時後,才告訴時風毅的。
當時風毅聽到,裏麵的聲音告訴他,欒清顏已經懷孕6周了。
時風毅愣在原地,他和欒清顏就要有第二個孩子了。他沒有停留,直接衝到二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欒清顏。
欒清顏聽後也比較震驚,突然又想到,他們在一起時風毅還是保留著原來的習慣,時風毅沒有做防護措施,當她提出要吃藥時,時風毅也是一臉抗拒,讓她不許吃。
她從五年前生了石頭後,例假就一直不太正常。她去看過醫生,說是大腦皮層受過強烈的刺激,導致自己內分泌失調。
本以為這種情況很難再懷孕的她,再一次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