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淺回到展家別墅的時候,家庭醫生已經給小石頭檢查過身體,小石頭正在掛點滴,主要發燒的原因是驚嚇過度。
孟清淺看了一眼流針的速度,從吳伯手裏接過孩子,抱著他往自己房間走,小石頭額頭上貼著一個退燒貼,小臉燒的紅紅的。
“這孩子估計被嚇得不輕,不能一個人在屋裏睡,得讓人抱著。”吳伯舉著輸液袋說。
孟清淺點了點頭,把睡著的小石頭慢慢的放在**,找來東西把輸液袋掛上,“辛苦了吳伯,我來陪他就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吳伯點了點頭。
吳伯剛走,**的小石頭就睜開了眼睛,他看到孟清淺回來了,病態的眼睛突然亮起光,“阿姨。”
“還難不難受?”孟清淺溫柔的回應他,用手摸了一下小石頭身上的溫度,還是有些燙。
“不難受了。”小石頭搖了搖頭,伸出手抓住孟清淺的衣角,“你還要走嗎?”
孟清淺低頭看著小石頭不安的樣子,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發,搖了搖頭。她把小石頭的手從她衣服上拿下來放好,然後起身脫掉外套掛了起來。
孟清淺從躲開小石頭輸液的那一隻手,從另一側上床,躺在他的身側,側身撐著胳膊看著他,“睡吧,我陪著你。”
“嗯。”小石頭高興的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又往孟清淺懷裏湊了湊,這才安心的睡了。
孟清淺就這麽撐著胳膊,溫柔小石頭慢慢的熟睡。伴隨著小石頭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孟清淺想,她的孩子如果還活著,正好也是和小石頭差不多大。
孟清淺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小石頭的小臉,看著他在睡夢中睫毛微微顫抖的樣子,忍不住勾起嘴角。
抱自己的孩子是什麽感覺,時間隔得太久,孟清淺已經記不清了。她隻知道現在自己懷裏摟著小石頭,心裏很滿足,仿佛那個空****的心髒被填滿的感覺。
第二天小石頭的情況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孟清淺還是沒有去公司,留下來在家照顧他。
展平意是下午回來,進門的時候看到小石頭的時候,眼中並沒有多少意外。
昨晚孟清淺走了以後,展平意就接到了顧雲思的電話。關於她打小石頭被孟清淺拍到這件事,她不敢鬧得太聲張,更不敢讓時風毅知道。
想來想去她隻好給展平意打電話,讓展平意想辦法。
展平意本來因為事情還沒開始就被打斷這件事,心裏陰沉的很,現在又接到顧雲思的電話,聽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後,更加窩火,“孟清淺是什麽時候接觸石頭的?”
“我...我不知道。”顧雲思說話的時候,聲音帶著一絲顫意,能感覺到她現在內心的恐慌。
展平意低頭揉了揉眉心,冷靜分析道,“她能為了孩子和你大打出手,說明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孩子了。”
“那怎麽辦?”顧雲思著急道,“明天時風毅就回來,看不到石頭他會問的,到時候.......”
“你先別急,等我想想辦法。”展平意坐在**,轉過頭看向床頭的那麵牆。孟清淺已經見過好幾次石頭了,那跟時風毅也早就見過麵了吧。
但是看今天他們相遇的情景,兩個人很明顯都沒有做出什麽異常的事,那就說明他們的記憶很穩定。至於石頭.........展平意想,大概是血脈相吸的關係。孟清淺這五年有多在乎那個在她心裏死去的孩子,他太了解了。
“想什麽辦法?你現在還能有什麽好辦法?”顧雲思的聲音還在手機裏麵咆哮著,“石頭現在就在展家別墅,你隻要讓你那邊的人不要參與,我就能帶人把石頭搶回來。”
展平意被顧雲思吵的頭疼,他穩住心神的讓顧雲思先不要衝動,按照孟清淺那樣的秉性,隻會兩敗俱傷,顧雲思不光搶不走孩子,還會讓孟清淺對他起疑,“你先穩住,這事兒等我回去處理。”
“等你回來,時風毅也就回來了。”顧雲思根本冷靜不下來,“你要我怎麽跟他解釋石頭的事?”
這就是讓展平意最頭疼的問題,現在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主辦方說過最早可能也需要到明天晚上。
手機裏麵的沉默,讓顧雲思更加煩躁,“我就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帶她回來?讓她留在國外不好嗎?”
展平意歎了一口氣,本來一切都在他的執掌之內,怎麽會突然出現這個事情,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孟清淺什麽時候和時風毅見過麵?”
展平意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顧雲思止住了聲,思考了好一陣說道,“我不知道,我.........我最近心裏比較亂,我以為你會安排好這些。”
“最近時風毅有沒有什麽異常?”展平意又問。
“沒有。”顧雲思冷靜下來,繼續說,“沒有,他還是和平時一樣,如果有異常的話,我早就發現了,也就沒有今天這件事了。”
“嗯,我明天盡量提前趕回去,你先不要惹怒了孟清淺。”展平意點了點頭,他也沒有在孟清淺身上看到任何異常,所以他們現在還是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免自行暴露陣腳。
“到這個時候,你還在想著她?展平意,最好在時風毅回來之前把孩子給我送回來,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好過。”顧雲思說完,就自行掛斷了電話。
展平意坐在床邊握著手機沉默了片刻,然後站起來走到電視櫃旁邊拿起一瓶水。
他啟開瓶蓋轉身靠在電視櫃上仰頭喝了一口水,然後拿著瓶子,目光深深的看著對麵的那堵牆。
這些年他在孟清淺麵前裝殘疾,就是為了讓孟清淺以為自己的腿好不了了,這樣的他也確實得到了這些年孟清淺的照顧。
但是,時風毅。展平意慢慢的勾起嘴角,眼中閃著隱晦不明的光。我是裝的,你是真的殘了,你拿什麽和我比。
展平意不屑的收回視線,把水放在桌上,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陌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