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時風毅睜開眼,目光犀利的看向床頭的方向,果然床對麵的牆壁裏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響。
時風毅緊緊攥住拳頭,頭痛欲裂的感覺無聲無息的再次傳來。心底有個聲音朝著時風毅呐喊,“去阻止他們,阻止他們。”
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耳邊隔壁傳來的聲音更加清楚。時風毅額頭上的青筋突起,一股灼熱的疼痛從頭頂蔓延到整個心髒。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次出現在這種情況了,時風毅用手抓住自己心髒的位置,那裏如同被無數條細小的針,無情的刺穿一樣,讓他痛的無法呼吸。
眼前的黑暗,放大了他聽覺的感官,他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聽到了有人在低語,聽到了床墊塌陷的翻滾聲。
手指被蜷在掌心中,快要被捏碎。時風毅感覺那股無形的心火就衝破胸膛,他睜開眼,像是在混沌中做了一個重大決定。
輪椅在他手中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行駛,正當他即將衝出門口的時候,隔壁傳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孟清淺坐在**,她聽到展平意洗完澡,撐著拐杖過來的聲音。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不要亂想去接受這一切。
展平意說的對,這些年是她自己把自己困在過去裏。她不應該因為過去,對孩子和他的虧欠,屢次推開他。或許這就是一個突破口,或許她和展平意重新結合,會讓他們回到當初的樣子,她不該排斥他。
床墊隨著展平意坐下的位置塌陷下去,看著展平意放下拐杖慢慢的朝著自己靠攏了過來。
展平意從身後摟住孟清淺的腰,把她平放到潔白的被子上。他用食指理了理孟清淺額前得碎發,輕吻了一下她閉上得眼眉。
那動作溫柔的一塌糊塗,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般,舍不得重一點。手背順著孟清淺得側臉,慢慢的滑到脖頸,在往下停在孟清淺鎖骨處的第一顆扣子上。
“為什麽還要穿上?”展平意抬起頭問孟清淺,眼中熾熱明顯。
孟清淺睜開眼,裏麵沒有一絲情欲。為什麽要穿上,孟清淺也不知道,她想著自己大概是為了拖延時間吧,就像是內心無意識的想要逃避展平意的觸碰。
明明他們之前是一對相愛的戀人,為什麽自己現在這麽抗拒和他做這種親密的事。
孟清淺清醒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展平意的心髒。他不相信自己努力了這麽久,都不能夠動搖孟清淺深處的本心。
他閉上眼睛,藏起裏麵的酸楚,埋頭吻上了孟清淺白皙得脖頸。
第一顆扣子被解開,孟清淺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此時此刻,無論是自己的內心,還是身體都在提醒著自己對這件事的抗拒。
她聽到了耳邊傳來展平意粗重得喘氣聲,同樣她也感受到了,大腿處的那燙人的溫度。
孟清淺努力的想放鬆自己,提醒自己這沒什麽,他們隻是在做正常情侶該做的事情。更何況他們以前並不是沒有做過,他們曾經連孩子都有了。
這種自我沉浸式得催眠,並沒有起到什麽效果。反而在展平意即將吻到她唇的時候,反抗的更加愈烈。她緊緊閉著雙眼,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一切。
唇瓣相距不到兩指得距離,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動作。展平意並沒有因為手機響了而放開孟清淺。他隻是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瞥了一眼手機的位置,接著低頭做自己剛才沒有做完的事。
就在快要親吻到孟清淺嘴唇的時候,孟清淺抬手抵住了展平意的胸膛。她睜開眼,略帶抱歉的說,“抱歉,我怕是有什麽急事。”
說完也不管展平意同不同意,直接推開展平意坐起來拿手機。電話是展家別墅打來的,孟清淺接通後裏麵傳來吳伯的聲音,“孟小姐,時家的小少爺好像發燒了。”
孟清淺心裏一驚,立刻拿起地上的外套,“我馬上回去。”
被推開得展平意,雙臂打開平躺在**,目光直直的看著上方的天花板。好不容易能夠有一次占有孟清淺得機會,卻被打斷了,展平意心裏一陣空曠曠得失落。
但聽到孟清淺確實挺著急的樣子,他還是坐起來,關心的問,“發生什麽事了?”
孟清淺掛了電話,從見麵到現在,一直都沒能有機會和展平意說一下小石頭得事情。眼下小石頭生病了,自己又著急回去,更沒有時間和展平意細聊這些。
展平意在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孟清淺隻能自己一個人回去。孟清淺拿起鑰匙,來不及給展平意解釋,臨走時告訴展平意,“等你明天回到家裏,在和你詳細說。”
說完就打開門離開了,房間裏隻留下展平意一個人,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高舉的大旗,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他脫力般的躺回到了**,心裏也沒有給自己疏解的心思。他在想終究是因為自己太著急了,還是孟清淺真的對他愛不起來,他已經努力五年了,孟清淺還是一如既往的想要逃避自己的求愛。
時風毅一直守在門口,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做了什麽,那邊的人說了什麽他沒有聽到。隻不過不到兩分鍾的時間,時風毅就聽到了隔壁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一個人從他門口走了過去。
時風毅的手這才從門把手上收回來,心裏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他不明白自己的這股衝動到底是因為什麽。他雖然是失憶了,但絕對不是傻了。
時風毅猜測自己之所以對孟清淺有這麽大的反應,他們之前一定有過什麽關係。但是看孟清淺看向自己的眼神,時風毅又覺得不對。
自己失憶了,難道孟清淺也失憶了嗎?若是以前他們真的存在過什麽關係,自己認不出她來,她怎麽會認不出自己來?而且顧雲思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自己認識孟清淺。
時風毅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麽回事?如果不認識,她帶給他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又來自於哪裏?一次熟悉是“偶爾”,那兩次,三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