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時風毅看著對麵那個孤單的身影,心裏如同針紮一般的難受,“清顏,不要相信他的話,至少我是愛你的。”

“哈哈哈.....時風毅,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被欒清顏折磨了五年的他,這一刻終於重見天日,他眼中帶著嗜血的瘋狂,“你愛她怎麽會想著讓她去死呢,你愛她為什麽還要把別的女人接回家呢?你愛她為什麽當初還要想著把她送到房家?”

聽到房家,欒清顏猛然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疑惑。

孟向海看到欒清顏這個樣子,就知道她一定不清楚,當年的事情,於是他說了一個被時風毅埋在心底很多年的秘密。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欒雪華明明已經把你送到了國外,房家人竟然還能找到你嗎?”孟向海緩緩笑了起來。

“你閉嘴!”時風毅攥住孟向海的胳膊,試圖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孟向海毫不在意的用槍點了點時風毅,對欒清顏說,“因為是他向房家賣了你的消息,是他讓房家把你帶走,自己又把你救回來,讓你唯他所用。”

欒清顏不可置信看向時風毅,見他一臉難言,便知道孟向海說的是真的。

她低下頭十指緊緊的抓在地下的泥沙裏,還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原來從自己愛上他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被他算計在內了。

他不知道為什麽孟向海非要告訴她這些,總之,她剛萌生的念想再次動搖,欒清顏抬起頭心灰意冷的看著時風毅。

隻這一眼,時風毅就知道自己這段時間付出的所有努力全部瓦解,欒清顏又被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打入了穀底。

他張口想向欒清顏解釋,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這些確實是自己做過的事,自己確實是看重了她的能力,設計讓她跟在自己身邊。

“清顏,你聽我說,以前的事情,我無法為自己辯解。我承認我一開始對你的目的不單純,但我現在絕對沒有那個心思。”察覺到身後的人有所鬆懈,時風毅抓住機會,攥住孟向海的手腕,用身體力量,拉著他向一邊倒去。

孟向海沒有想到時風毅會突然有所動作,他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響,欒清顏看著孟向海,放空了三槍,接著被時風毅拽著摔倒在地。

來不及思索欒清顏飛快的衝到前方,時風毅的動作給了她解救石頭的機會。

把石頭抱緊懷裏遠離了斷崖邊,欒清顏才去看了時風毅那邊的情況。

他正在跟孟向海扭打在一起,因著廢了一條腿的緣故,他被孟向海壓製在了身下。孟向海掐住他的脖子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時風毅的額頭。

時風毅雙手抓著槍口,舉過頭頂躲過孟向海的一槍。他用盡力量對抗著孟向海,轉頭看著欒清顏雙手顫抖的抱著石頭,一張臉鐵青的看著自己。

他對著她慢慢的勾起嘴角,像是無聲地告訴她,我說過的事情我做到了,哪怕用自己的命,也會把石頭送到你懷裏。

隻不過現在還不是邀功的時候,自己死了沒有關係,可孟向海還活著,欒清顏和石頭就還有危險。

他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深深的看向欒清顏。哪怕是時風毅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自己,這五年來磨合出來的默契,隻一眼欒清顏就猜出來了時風毅要幹什麽。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後背發寒。牙齒在不由自主的打顫,欒清顏從牙縫裏麵哆哆嗦嗦的擠出一個“不!”

“清顏,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願意用我的生命,去求你的原諒。”時風毅說完這句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咬牙怒吼一聲,把孟向海掀翻在地,抱著他一起滾下斷崖。

“不要~”欒清顏瞳孔緊縮,尖利的嗓音劃破了夜空。

她抱著石頭跌跌撞撞向前,跪在崖邊看著下麵浪濤翻滾,喊道,“時風毅,你回來!”

“哇哇~”孩子的啼哭聲,伴隨著欒清顏的絕望回**在崖邊。小石頭似乎也是感受到了父親的失去,小臉皺在一起,哭的無比響亮。

母子連心,小石頭感知了欒清顏的心情,想安慰母親卻無法開口,隻能無助地揮動著小手。

欒清顏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奔湧不息的海水拍打著崖壁,像是在訴述她此時內心的絕望。她緊緊抱著小石頭,仿佛隻有這個孩子能給她帶來一絲溫暖和安慰。

“啪!啪!啪!”

身後傳過來拍掌的聲音,欒清顏抱著石頭回頭看去。

顧雲思站在不遠處,正笑著朝她走來。此時的她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衣服,簡單的衣裙收腰設計,展現出了她完美的身材。

她甚至還化了一個簡單的妝,把那副萎靡的樣子遮在了粉底下。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溫柔恬靜顧家千金的樣子。

“真是情深義重啊,看的我感動的都要哭了。”顧雲思長著一副明豔又大方的臉,笑起來就是一種蠱惑人的溫柔,唯一不足的是,她說起話來還是一副氣中不足的樣子。

顧雲思說著話,抬頭抹去了從眼眶中滑落的淚水,從時風毅帶著孟向海墜崖時,她就來了。在看到時風毅為了欒清顏,願意以命換取她原諒的時候,她就知道她在時風毅心裏徹底沒有機會了。

顧雲思忍不住落淚,但同樣心裏也充滿了不甘。她看著抱著孩子對自己一臉防備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欒清顏,沒有想到這麽快,你我的身份就發生了轉變。”

她抬手指著蓬頭垢麵的欒清顏,她的臉上還帶著時風毅的血跡,那抹鮮紅似乎是刺痛了顧雲思的眼睛,她突然靠近欒清顏,恨恨的說道,“你憑什麽?你憑什麽值得他去死?”

欒清顏抱著孩子往後退,她現在的體力有些不支,如果放下石頭,還能和顧雲思一搏,但她已經失去過石頭一次了,她不能再放手第二次。

而恰恰顧雲思好像也看到了欒清顏心裏的這一點,她不斷的靠近欒清顏,眼中帶著既純良又邪魅的笑,“這個孩子長得好像風毅哥,你一定舍不得讓他去死吧?”

石頭現在是欒清顏心裏最不可觸碰的底線,聽到顧雲思在打石頭的主意,欒清顏同樣狠戾的看著顧雲思,“顧雲思,你敢.....”

顧雲思好像就在等欒清顏開口的這一刻,她揮動手臂,把掌心的藥粉灑向欒清顏。然後接住她手裏的孩子,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慢慢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