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風毅衝著陸湘鈴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時風毅是無條件的信任陸湘鈴,這裏沒人比她更懂的怎麽作戰。

“風毅!”在時風毅行動前,陸湘鈴叫住他。看著時風毅看過來疑惑的眼神,陸湘鈴表情動容片刻,把手裏的槍扔給他,“留著防身。”

時風毅接過槍,別在腰後,“小姨,你也要小心。”

陸湘鈴點了點,衝著一邊說道,“黑鷹,掩護他們。”

“是”黑鷹應道。

“老大,我看到有一小批人,正在向我們靠近。”白玫隱藏在一棵高樹上,看著後方說道。

“他們幾個人?”時風毅問。

“9個。”白玫掏出手槍,這還是她之前在碼頭上,繳械下來的,“我和古陽應該能幹過他們。”

時風毅點了點頭,“我和清顏去追孟向海,這邊就交給你們了。”

“好的,收到。”白玫握住手槍,等著對方慢慢靠近。

計劃已經規劃好,陸湘鈴先弄出一些動靜,吸引火力,等那邊開槍後,黑鷹根據對方的位置,讓狙擊手準備。

時風毅抱著欒清顏,借助下坡的力量,直接翻滾到東麵的斜坡下,然後朝著海口的方向跑去。

身後打的火熱朝天,對方並不知道已經有兩個人偷偷的溜走了。時風毅拉著欒清顏的手,在前麵為她開路。

不知何時停下的雨又開始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帶著雨水的樹葉打在臉上有些生疼。

但兩個人誰都沒有閑心關注這份疼痛,他們在跟時間賽跑,一定要在孟向海上船之前截住他。

快到海口的時候,欒清顏繼續給院長打通電話,那邊傳來消息,“孟向海已經站在岸邊等小船靠近了。”

欒清顏顧不得多想,衝著時風毅讓他再跑快一點。

耳機不知何時已經被樹枝掛掉,兩人都沒有心思回頭去撿。時風毅身上的西裝早就失去了它的體麵,從接到欒清顏今天的第一個電話起,他就沒有換過衣服。

裁剪得體的西裝並不適合穿梭在林中,但他好像沒有因為這個延誤跑步的速度,他拉著欒清顏,奮力的往前跑。

距離海岸越來越近,欒清顏的心也跳的越來越激烈,她在心裏不斷的催促自己,跑快點,再跑快點。

終於欒清顏看到了海岸處的沙灘上,一個佝僂得老人,懷裏抱著一個哇哇大哭的孩子。

聽到孩子哭聲的那一刻,欒清顏的心放下了一半。終於這一次賭對了,她終於聽到了石頭的哭聲。

孩子突然的啼哭聲,引來了孟向海的警覺。他抱著孩子四處尋找,發現了不斷靠近的時風毅和欒清顏。

孟向海右麵眼皮突然跳動,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轉頭看了一眼離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小船,碎了一口髒話,抱著孩子往山上跑去。

看到孟向海突然改變了路線,時風毅沒有多想,帶著欒清顏繼續追。沙灘上細沙被他們的腳步攪起,留下一串串腳印,他們拚命的往前追。

孟向海的呼吸變得急促,他能感覺到身後時風毅和欒清顏的逼近,但他沒有回頭,隻是更加用力地抱緊了懷中的孩子。

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弱,欒清顏的心也跟著往下墜,她對孟向海窮追不舍,孟向海的身體已經在療養院養廢了,欒清顏知道,就這樣追上去,孟向海早晚會被追上。

孟向海快要到達山腰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那是時風毅和欒清顏已經追到了山腳下。孟向海咬緊牙關,加快了步伐。

孟向海雖然在和陽心理醫院待了五年,卻對這裏的地形並不熟悉。他唯一知道的海岸路線,還是有人通過小護士得手,給他的地圖。

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欒清顏發現,他為了逃命,像一隻無頭的蒼蠅一樣,四周尋路。直到他帶著孩子來到一個斷崖處,才發現自己退無可退。

下麵是洶湧的海水,身後是追過來的時風毅和欒清顏,孟向海眼中帶著驚恐的看著不斷靠近的兩個人,直到他們逼近,他才把手裏的孩子單手拎起,送出岸邊。

“不要!”欒清顏瞳孔猛然一縮,止住腳步,伸出五指衝著孟向海喊道,“不要放手。”

“你們要是在前進半步,我就鬆手。”孟向海衝著時風毅威脅道,“這麽小的孩子,要是掉進了海裏,你們猜猜有幾成活著的機會。”

“不!不要。”欒清顏看著被孟向海抓住一條腿倒吊的孩子,心如刀絞,她知道孟向海是個殘忍的人,他不會在乎一個孩子的生命。

時風毅緊握著拳頭,目光如刀,他深知孟向海的威脅並非虛言,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試圖與孟向海談判,“孟向海,你到底想要什麽?”

孟向海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我要的很簡單,你們兩個給我退後,退到我看不見的地方。然後,我要帶著孩子離開。”

“不行!”欒清顏拉著時風毅的胳膊搖頭,“石頭不能落在他的手裏,不行!”

“既然不行,那就沒有什麽好商量的了。”孟向海像是抓住了欒清顏的軟肋,他嘴角勾起一抹陰邪的笑,他把手裏的孩子向下一執,在猛然抓住。

欒清顏的心跟著他的動作驟然一停,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不要!求求你,不要!”

看著這樣的欒清顏,孟向海心裏痛快極了,好像是這五年壓在心裏的陰暗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他高興的大笑,“欒清顏,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時風毅的心同樣也緊緊的係在孟向海手中的孩子身上,他不敢輕舉妄動,“孟向海,你可知道你手裏的這個孩子是你的親外孫,你真的忍心這麽對他嗎?”

“外孫!哈哈哈哈…”孟向海笑得諷刺,“那又怎麽樣?當初欒清顏出生的時候,我就是一時心軟,沒有掐死她。你看看我現在過的生活不就是拜她所賜嗎?”

“他就是一個什麽都不懂孩子,而且是你的血親。”時風毅冷靜的說道,“你要報複欒清顏,可以衝著我來。我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所以我最合適,你是知道的,欒清顏有多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