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調查
“糟了,我還沒有打電話回家!”季扣扣忽然叫了起來。
都一天一夜了,想必她那位有戀妹情結的大哥一定快急瘋了!
想到這裏,她扯著被子,著急的挪了挪身子,卻正好也牽扯到了那個驚人的傷口。
她瞪大了雙眼,望向右肩。
她從不知道,槍傷原來如此恐怖。
白皙的肌膚上一道血紅色猙獰的疤痕格外的突出。
刺痛了她的眼!
她一時呆呆的看著那道差點要了她性命的疤痕,忘了思考。
觸目驚心的視覺衝擊,使她越發覺得頭暈。
“扣扣,對不起。”冷刹烈心痛的看著她。
她的眼神使他更覺內疚。
他不知道說什麽好,任何詞語都代替不了他心中酸澀的滋味。
他從不說對不起。
隻有兩次。
一次是對雲襲,一次是對她。
“什麽?”季扣扣回過神來,詫異的望著他。
他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自責,令她微微有些不忍。
她不後悔。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她有那份勇氣?
“沒什麽。反正我也不愛穿很暴露的衣服。”她笑笑,心裏有陣悲涼。
她記得媽曾說過,她的肩膀長得很美。
隻是,他也許沒發現,她幾乎整個夏天的衣服都是連衣裙。
領子都很大……
“扣扣,沒關係,等傷口徹底愈合,我可以帶你去整形。我認識一個朋友專門做整容的。可以把它去掉。”他的語氣有一些急促,雙眼閃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女孩子,誰不愛美?
他沒有放過她眼底偽裝的那抹傷感。
他看著她,他的心更痛。
那個疤痕將永遠藏在他心裏……
“不用了,烈,你不必難過,我從沒有後悔過。”她不想他內疚,她不要他的自責。
這一切,都是她的選擇。
“扣扣,我問你一個問題。”冷刹烈猶豫了一下,有些結結巴巴的問。
他心裏突然有種怪異的念頭。
越來越強烈……
“問吧!”季扣扣笑著看向他,蒼白的臉色微微好轉。
昨夜過後,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季扣扣了。
也許,經曆了生死才能長大。
她的心境完全變了。
她想珍惜眼前的。
淩宇凡,那將永遠成為了一個代表過去的名字。
想到這裏,她的心瞬間明亮起來。
沒有了負擔,她再也不需要尷尬的麵向淩宇凡了。
“我想知道,如果昨天不是我,換了別人,你會不會為他擋一槍?”他也恨自己,何必要為難她,隻是,今非昔比,他沒有辦法再沉著自如的去麵對她。
他覺得他必須問清楚。
“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季扣扣略微沉吟了一會兒。
最終,她發現,她根本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如果是淩宇凡呢?”話剛出口,他就後悔了。
他怕傷害她。
更怕聽到那個失望的答案。
“啊?我想應該會吧。”她點了點頭。
她不想騙他。那很虛偽。
她曾經假想過無數次,她和淩宇凡相遇的情景……
但是,它們全變成了夢。
隻存在於過去。
“是嗎?”冷刹烈的臉突然陰沉下來,目光漸漸變冷。
他知道,他跟一個生病的女人計較,很不對!
可是,他就是沒辦法克製住內心翻起雲湧的不快。
……
南宮焰一手把著方向盤,眉毛一直深鎖著……
該死的,究竟是誰?
他戴上了藍牙,聲音透出一陣憤怒。
“喂,是寒嗎?火速跟我查一下鬼手的下落。半小時後,我會去你家!”他揣揣不安的看了後視鏡一眼。
對麵一陣莫名的吵鬧聲。
冷竣焰輕輕歎了口氣,關了電話。
這件事情牽扯的人太多了!
……
“你查到了資料?”南宮焰幾乎是衝上前去。
天知道今天搞什麽鬼,外麵忽然下著瓢潑大雨,寒的別墅卻格外的透亮、幹淨。
“急什麽呢!”雷子寒笑了笑,斟了杯酒給他。
“寒,誰來了?”正在這時,樓上走下來一位美麗的女人。
雷子寒一見,急忙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著沅伊人,坐到了大廳寬大的米色沙發上。
“伊人,好久不見。沒想到你懷孕七個多月了,精神還這麽好!”南宮焰修眉一挑,眼角掃了她一眼。
他一直都想不通,悶葫蘆寒怎麽會心甘情願和一個如此驕橫的女人結婚生子。
這個女人簡直是魔鬼,她周旋於一片花叢中,沒有絕色的外表,卻心狠手辣。
做事情,從不留情。
這一點上,她和他很像。
“焰,這麽晚來,有什麽事?”沅伊人微微靠在沙發上,一手溫柔的搭在雷子寒手上。
自從與寒結婚後,她沒有工作,幾乎是沒有踏出過房子半步。
若不是這個該死的男人,先上車後補票(形容未婚先孕),
她也不至於像那些臃腫的俗女一樣,在家扮著以往她最不屑的孕婦角色。
她曾經是時裝界的女王,她的作品響譽世界。
可是,一年後,她莫名的失蹤,而後突然宣布,永遠退出時裝界。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該死的男人。
“寒,叫你寶貝老婆上樓去休息吧。”南宮焰無奈的掃了雷子寒一眼,他可不想在這個女人麵前提組織裏的事情。
雷子寒為難的看向身邊的伊人,雖然她已經有七個多月的身孕,卻一點孕婦的樣子也沒有。
她簡直是個魔女,呆在別墅這七個多月,她竟然做了整整一房間的衣服給未來的寶寶……
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像一般瘋狂,她總是不停的拿著幾塊卡通花紋的布料縫縫剪剪,還時不時的湊到他麵前,和他一起商討。
“伊人,你上去休息吧。”雷子寒忽然想起什麽,他急忙喚來家裏的傭人強行將沅伊人扶上了二樓。
他不想讓她聽見。
他怕勾起她痛苦的回憶……
他喜歡這個樣子的她,褪去了冰冷的偽裝,她更像個女人。
更像他孩子的媽。
沅伊人沒有作聲,點了點頭,乖乖的跟著傭人上了二樓。
“寒,查得怎麽樣了?”南宮焰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冽,聲音沒有一點感情。
雷子寒輕扯動了一下嘴角,腦袋一直朝樓上張望著,在確保伊人已經回房後,輕聲說:“焰,這一次不是鬼手。我派人調查過了,他還沒有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