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看的
南宮焰目光冰冷的轉向躺在床上麵色慘白的季扣扣。
他並不反對他們。
隻是,在他心目中,烈的性命更重要。
他一直以為,烈至少是個足夠冷靜的人。
可是,這一次,他很生氣,甚至是失望……
“冷刹烈,世界上的女人很多,你總不至於為了一個沒認識多久的女人不顧自己的安全吧?”聰明如他,他調查過,冷刹烈與這個女人總共還沒認識半個月。
他們一直都在演戲。
演得,像真的一樣!
季扣扣沒有說話,她靜靜望著眼前兩個同樣英俊的男人。
一個冷漠,如寒冰一般的目光中除了不屑就是漠然,似乎全世界的人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裏。
另一個,俊逸的臉上永遠透著一些輕愁,一雙幽深的目光中偶爾帶著些許柔情。
有時,他們就好象,冰與火。
有時,他們仿佛又融為一體。
“焰,你是不會明白的。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已經心如死水,但是,自從經曆了昨天的事後,我守在她身邊,靜靜的坐了一夜,我這才發覺其實我心裏是多麽的不舍,那種擔心和害怕快讓我崩潰,我甚至不敢想象,倘若她真的走了,我會怎樣!”冷刹烈目光中閃現一抹痛苦的情緒,濃眉一直緊緊的鎖在一起。
南宮焰愣了一下,他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滿臉痛苦的男人。
他認得烈的眼神,那是一個男人請求理解的目光。
這一次,是真的。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是希望烈幸福的,隻是……
南宮焰回頭,猶豫地看向躺在床上十分蒼白的那張臉,心裏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
是替他們高興?還是?
他也不知道,他已經分不清了。
這張臉,總給他一種怪異的錯覺。
她憤怒時的腔調,她忍辱時的倔強,甚至是碰觸她時,那種肌膚相貼的感覺……
似乎都很熟悉……
可是,他卻說不上,道不清……
或許,是他多慮了。
“出了什麽事?”南宮焰冰冷的目光突然犀利無比。
他沒有放過冷刹烈的那句話……
難道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南宮焰緊緊的抿住雙唇,若有所思的轉過頭去。
“今天,有人在追殺我們,扣扣為了救我,受了槍傷。”冷刹烈低沉的聲音宛如鬼魅,有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他依然心有餘悸。
差一點,他就永遠失去了她。
他一定會找出那些人,他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冷刹烈的目光瞬間變冷,雙眼升起一股肅殺之氣。
“你看清楚了人嗎?”南宮焰皺了皺眉,他真沒想到,鬼手的動作居然這麽快!
這將意味著冷刹烈的處境將更加危險。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南宮焰躊躇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一旁病懨懨的季扣扣。
她看起來十分糟糕。
慘白的臉色很讓人擔心,原本紅潤的朱唇白的發紫。
她的確需要人照顧。
“沒有,他們開始一直追在我們身後。後來,我故意開進了市區。原本以為甩了他們,誰料……”冷刹烈
沒有說下去,他忽然想到了,追蹤他的共有三輛汽車。
這麽說,那人一定是非殺了他不可!
這種光明的作風倒是頗有些不像鬼手的作為。
“好了,別想那麽多,烈,你暫時哪兒也別去,我會派人去查的。”南宮焰半眯起眼睛,朝冷刹烈點了點頭,便徑自走了出去。
這件事,他一定得搞清楚!
“噢,對了,季扣扣,你好好養傷,這段時間不用來公司了!”南宮焰走到房門口,突然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聲音很冷,沒有一絲溫度。
季扣扣出神的望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自覺咬住了下唇。
她看得出來,他和烈,都是孤獨的人。
隻不過,烈懂得發泄……
而他,隻有把一切苦苦的埋在心裏。
“扣扣,你怎麽了?”冷刹烈輕輕的走到床邊,一雙眸子盛滿了柔情。
他擔心的瞅著麵前發呆的人兒,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門外,眼裏一閃即逝的溫柔,使他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他隱約感覺有些不對。
卻又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太小心眼。
“沒事。我吃飯。”季扣扣怔了一下,急忙收回思緒。
她艱難的撐起身子,被子隨著她的挪動,悄然滑落至胸前,露出雪白一片的肌膚。
天,季扣扣瞪大了雙眼,她急忙拉過被子,低頭往裏看了看。
她居然什麽也沒穿!
“不用看了,你的裙子上全是血,我把它扔了。”冷刹烈了然一笑,聲音很柔。
“你幫我換的衣服?”她目瞪口呆的看向他。
真該死,他肯定將她全看光了!
“是的,不過,你放心,不該看的我沒有看。”冷刹烈好笑的望著眼前的女人。
瞧她那一臉又氣又尷尬的臉,他就忍不住想笑。
她很在乎這些。
從剛認識她開始,他就知道了。
她很容易臉紅,那種嬌羞可人的模樣早已深深的刻進了他心上。
再也放不開……
他有時會想,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雲襲的安排?
也許,是她怕他太寂寞,特地派了一個特別的女孩來陪他!
延續她欠他的承諾!
季扣扣窘迫的望著他,都什麽時候了,他還在開玩笑!
她其實很在乎這些,
隻是,當那一夜後,她的心冷了。
她不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這更加深了她內心深深的自卑感。
她極力想保護自己。
於是,她變得很冷淡。
她不讓任何人碰她。她覺得她已經夠髒了。
洗也洗不掉……
曾經,她幻想過,那個隻聽過聲音的男人會是什麽樣子?
齷齪?委瑣?
亦或是一個無情的男人?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張冰冷的臉。
天,她一定是瘋了,怎麽可能是他?
冷刹烈怪異的望著她,自從她清醒後,她似乎變了一個人。
沒有了先前的排斥,她溫柔乖順。
他有些懊惱的皺了皺眉,她似乎很痛苦,又像是陷入某種沉思中……
難道,真的使她那麽難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