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南北風雲 第六章 襄陽盛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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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盛會

初泰十一年秋,九月初九,萬眾期待的襄陽盛會終於拉開了帷幕,從七月底就有學士和商人前往襄陽準備參加開始,到了九月初,整個襄陽城猛然增加了近十萬流動人口,為整個襄陽都帶來了蓬勃的商機。

第一天的百家講壇由水鏡學府總祭司馬徵首先開講,司馬徵主講先秦百家,既是示意百家講壇的寓意,也在講壇中點評儒、法、道、兵、縱橫、陰陽、墨、農等諸家之長處和短處,為劉協準備的三家製衡說做個鋪墊。

諸葛亮坐在首排,聽著司馬徵的講述和點評,心中湧生敬意,為自己不能從學水鏡先生而遺憾。

在司馬徵之後,龐德公和黃承彥所講的也各有千秋,但無一不將重點放在論證先秦諸家各有優長之處上,南方楚地學術界早就在刮回歸春秋百家共鳴的風,而諸葛亮和很多北方來的學士則罕聽如此詳論,心中都敏感的懷疑楚地是否又要大改風氣,推行百家共鳴的學術環境。

在黃承彥主講的時候,諸葛亮忽然發現身後不遠處坐著一名女子,葛衣素袍,貌雖不揚,但眼中神色閃爍,聽的很是入神。

待聽到“民之治在於其好利惡害”時,女子柔眉微皺,仿佛在仔細思考黃承彥正在講的《韓非子》。諸葛亮暗暗稱奇,《韓非子》不流於世多年,楚地的女子竟然也能聽下去,心中大為感歎,忍不住走到女子身邊,小聲將黃承彥正講的《韓非子》這部分,隻言片語般將核心意思點撥出來。

女子微微稱謝,道:“小女子黃氏,名月英,家父正是開壇之師黃承彥,且謝先生點撥!”複道:“家父所論的‘人生有好惡,故民可治也’這段話我懂,然不知‘時宜而治不易治亂者’,望先生再點撥一二!”

諸葛亮更奇之,施禮道:“後進末學諸葛亮,表字孔明,汝南許子將之門生。方才黃小姐所問的,亮並非精通,然略知一二,秦有丞相商鞅,曾言法之策在於‘不法古,不循今’,後韓非子納其言,故有‘時宜而治不易治亂者’一說,寓意法的製定不應該學古代,也不需要遵循現在實施的,要適合今天的壞境才算適宜,而隻有通過適宜的法治理天下,才容易製住亂者。”

黃月英續問道:“何為亂者?”

諸葛亮道:“先秦諸家,互有交融,韓非子師於荀子,而荀子雖為儒宗,卻取納道家精髓,認為天人之道皆有禮法,故人當遵之,若遵即為守,不遵則為亂,此與老子的無為和有為之說相通,亦可視同亂即老子的有為說,韓非子亦從荀子之言,將有為者示為亂,即違背天人之道者為亂!”

黃月英對諸葛亮敬佩有交,道:“先生博學不遜我父,若出仕必揚名天下,為世人敬服,亦能造福蒼生!”

諸葛亮道:“亮不才,今已為朝廷三公之司徒爾!”

黃月英麵色不喜,乃道:“楚民素來不知北方之官,方才失禮了!”轉身而去,不再理睬諸葛亮,令諸葛亮心中倍感遺憾,念念不忘,再尋之,已然不見蹤影。

待百家講壇舉行過半,其後諸講皆不是諸葛亮能夠聽得,而鑒文會也結束了,諸葛亮便決定辭行北歸,臨行前特意拜訪黃承彥,黃承彥雖然知道他是朝廷三公,如今南北不和,不宜過於深交,然知其才華出眾,故見之,與其交談三日,頗為欣賞,複於諸葛亮道:“公之才,治不遜於文若,兵不輸於元直,不效力楚地,此乃楚王之憾事,亦公之失。”

諸葛亮感謝黃承彥的稱讚,道:“事已至此,雖心中甚憾,但無悔意。若日後兵戎相見,僥幸勝楚王,必留一路令楚王安然歸荊楚。”

黃承彥甚謝之,諸葛亮亦不便久留,尋機與黃月英小談片刻後,便在親兵護衛下,離開襄陽回歸北方,劉備惟恐劉協半路下手害之,在南陽城外親率大軍恭候,令諸葛亮感激不已。

在諸葛亮離開之後,百家講壇終於由於管寧的開壇而進入**,代表整個南方儒家學說的頂峰人物突然轉口宣揚楚王的三家製衡說,令大部分仍然在維護獨尊儒術的學士們大感震驚,亦宣告楚地反對三家製衡說的主要力量——襄陽經學院開始倒戈迎向劉協的製衡派,實力相對較弱的江南經學院和西南經學院更沒有辦法形成反對勢力。

三家製衡說在楚地隱約已經成為學士的主要流派,這種順利讓劉協感到奇怪,仔細想想在東漢末年之後,由於尊儒的漢室衰落,儒家的地位確實不斷下降,中國曆史上每逢亂世則特別重法家,一旦亂世平定之後又開始重視道家。

在曆史上的三國時期,諸葛亮手抄申不害、韓非子和管仲的文章給劉禪弟兄學習,劉備自己也囑咐劉禪學習諸子百家和《商君書》,而曹操的不拘一格用人和氏族發展策略也是對傳統儒家的反叛,甚至連孔融寫《汝穎優劣論》中更具有反對當今政權的精神在其中,是當時主流儒士逐漸擺脫傳統儒家學說束縛的表現。

羅宗強先生在《玄學與魏晉士人心態》中曾說:“兩次黨禁,無疑是士人與朝廷腐朽勢力矛盾的總爆發,同時,也是士人在心理上對於王朝政權的最後一次眷戀。”他們本意在維護這個政權,而這個政權不僅不保護他們,而且以他們為仇敵,忠而見疑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悲哀啊!名士的瀟灑風流與慷慨赴義,在當時強烈地震撼著士人們的心。他們用鮮血與生命譜寫的一幕幕曆史悲劇,與其說是維護名教,倒不如說是對儒家正統思想束縛的掙脫,是一種疏離心理的鮮明表現。正是這種對儒家正統思想的疏離心理,為魏晉三國思想領域的大變動準備了條件。

伴隨著儒學地位的下降,諸子思想必然重新活躍起來。傅雷也曾經考論過這段曆史,他說“那時的風流文采既有點兒近古希臘,也有點兒像文藝複興時期的意大利。”

此時的楚地正是迎逢了中國曆史上罕見的一次文藝複興的良機,在士子普遍缺乏維護傳統儒術地位的環境中適時地提出了三家製衡說,為三家製衡的實現尋找到了最合適的機會。

劉協在仔細思考後,認為這個時候正式由自己提出準備良久的《三家製衡論》,正是絕佳良機,立刻開壇講三家製衡說,這是對傳統儒士的最後一擊,做為楚地最高的王者,他的表態終於導致整個學術界的轉風,使得《三家製衡論》成為楚地治理學術的核心。

整個《三家製衡論》的提出和地位確立沒有劉協想象的困難,但儒商的提出還是讓很多士子們感到不滿,劉協卻沒有麵對眾士子的反駁提出任何解釋,也沒有做什麽特殊的舉動,照舊推動其他講壇的開動。

此後,劉協和胡昭在小範圍內宣講財經道,財經道的第一次開壇隻有百十不到的人被允許聽課,實際在劉協連續講了三天之後,表示能夠聽懂五成的也不過荀彧、張昭、蔣琬、諸葛瑾、戲誌才五個人,加上胡昭也不過六個人,餘者有二十餘人稱可懂三成,其餘眾人皆是隻知皮毛。

然而這一次開講還是令劉協滿意,毫無疑問,蔣琬和諸葛瑾繼任三治略公已經變得明朗,而荀彧和張昭也正式著力培養諸葛瑾和蔣琬兩位後起之秀,為自己年老之後有人續任打下基礎。

為了讓蔣琬在張昭之後更精通內政經稅,劉協將蔣琬調入幕僚院,任幕僚從事,雖然和郭嘉、荀攸等幕僚參事相比,權力和空間小了許多,但卻可以經常陪在劉協身邊,有更多的機會學習財經道。

張昭和荀彧、胡昭相比年長十歲有餘,接班人的選拔最為緊迫,而荀彧、胡昭還未到不惑之年,接班人的選拔和培養還有很長的時間進行準備。

隻是蔣琬也隻是一個過渡人選,蔣琬比張昭小了很多,但比荀彧、胡昭卻小不了幾歲,即使接任張昭之後也不能支持良久,在劉協心中,諸葛亮無疑才是接任張昭的最佳人選,可惜他是很難吸納到南方政權中來,但劉協在發現諸葛亮的才華確實非常出眾,心中千萬個不願意放棄,若要大漢治理的更上一個台階,實在非他不可。

隻是將賭注完全放在諸葛亮身上未免過於危險,劉協經過仔細考慮,決定將馬良這個剛入讀襄陽學府的少年推薦到水鏡學府,囑咐司馬徵和龐德公著力培養。

襄陽盛會仍然在繼續,在百家講壇中間陸續舉辦了十餘場雄辯壇,讓前來聽課的才子針對富農安天下、楚律、治國平天下、儒商四個題材進行辯論,劉協、荀彧和胡昭三人則坐鎮辯壇,聽年輕學子辯論,仔細挑選有潛力的年輕人。

楚律辯壇中有數千學子湧出進行爭論,而整個場麵都偏向儒家,法家式微三百餘年,並沒有多少才俊可以和他們進行對陣辯駁,就在劉巴忍不住要親自上壇的時候,一名葛巾麻衣的貧家青年忽然登上台。

由於此時的天下才俊多出氏族門閥,家族興旺,人人衣著光鮮,似這青年般素衣樸實的確實很少見,劉協看他麵色黝黑,似乎經常在外勞作,衣衫雖然幹淨卻百洗褪色,知道必是寒門子弟。

為了減輕新政推行的難度,劉協這些年所有的政策都略偏向世族,隻是依托南方富足對百姓的溫飽有了保證,但能夠讀書的畢竟還是少數,此時的書籍學雜費用還很高,便是大族中的子弟也未必人人有書讀,這是劉協心中的一個痛,但大局當前,劉協並沒有出麵調整,隻是將希望寄托在完全平定天下之後再慢慢調整。

青年人自報名為國淵,字子尼,胡昭門徒,劉協大驚,國淵這個人確實有才華,但他清楚記得國淵本是鄭玄的高徒,怎麽變成胡昭門徒,細細一想才明白,在山東戰亂之後,由於南方已經安定下來,所以國淵並沒有和曆史中一樣選擇避難北方,而是來了南方,但怎麽拜在胡昭門下就是一個奇怪事情了。

劉協小聲問胡昭,胡昭輕聲道:“他本是山東遊民,避難南陽,後隨父在南陽開荒,其人雖窮,略有餘錢則置書而讀。臣聽說之後,覺得他挺好學,特意招到門下調教,因出生不好,恐為眾人小視,故今日特遣他參與這場辯論。”

荀彧聽到兩人小聲議論,道:“空明此時派此人上場,其必有大才!”

胡昭滿意的笑了笑,輕聲道:“臣弟子三百,此人亦算得臣精髓之人,深通法家之道,許多見解還遠勝與臣,必不令殿下失望!”

此時儒生這裏有十餘人,其中最有名的是向朗之侄向寵和蔣幹,向寵年未到二十,還在襄陽學府經學院,是邴原最滿意的弟子,蔣幹也是襄陽學府中成名較早的年輕人,但劉協厭其名,並沒有讓其出仕,一直留在襄陽經學府助教。

這十餘人都急求在楚王和右左兩大治略公麵前表露才華,格外賣力,輪番闡述法家思想中“十惡”、“八議”、“減贖”、“官當”、“免官”、“株連”、“親親相隱”、“家長主婚”等與儒家不符的觀點的惡處。

PS:家長主婚確實是法家首先提出來的,也是由法家推廣的,在宋之前,家長主婚製度還不是很明顯的被扶正,到了明清則成為鐵律了。在漢唐還是比較講“戀愛自由”的,至少各大門閥也沒有過多幹預,隻是女子地位太低和尊孝道的原因,所以男子自由度大點,可以自己決定,卻也不能出破父母權威,那個時候的男女婚配事情比現在要嚴點,比明清則寬鬆許多。

國淵一一答辯,隻是由於劉協已經斷定株連不仁在先,故承認株連的不合理。在辯駁完向寵等人之後,他將話題一轉,對故、失、謾、詐、不敬、鬥、戲、賊、過失、不道、戕、惡逆、造意、謀、率、強、略、群、盜、贓共二十個名詞進行詮釋論證,用以證明法家之存在是有罪在先,強調民之向利心,從荀子的“人之初,性惡而向利”開始論證,一直論證到楚律新定的徒、孝、共犯、隨從者(從犯)、自首、私罪、悼(七十歲)、老(八十歲)、耄(九十歲)、疾、同居、化外人、監臨主守、眾、謀、故縱、恐喝、公取、竊取、毆等新概念的詮釋,闡述《楚律》和以往任何法家製定的刑律不同,既包容了儒家的仁之精髓,又展現了驅民守人道的目的,是《三家製衡論》的體現和集大成者,是楚地新一輪大治的基礎。

儒生通法家的畢竟較少,而國淵在胡昭的調教下,和胡昭一樣精通儒、法、道三家,將數十人辯駁的無話可說。

劉協心中大喜,忽見邴原不顧管寧阻攔,要上台辯論,不想再給他機會,當眾站起身來為國淵擊掌示好,邴原雖然本就不太同意《三家製衡論》,但畢竟是劉協的言論,又看劉協親自為國淵擊掌鼓勵,知道大勢已去,今日自己這一派已經敗局已定,隻能默然地退回座位。

劉協從腰間取下所帶角犀騰雲玉雕,賜於國淵,又令人取來墨寶,親自書下“寒門奇才,治國棟梁”四字厚賜給國淵,令數千學子羨慕不已。

國淵拜伏於地,領下賞賜,道:“草民仰慕司馬德操先生久已,望殿下賜草民入讀水鏡學府,草民必當勤學廣問,絕不令殿下失望!”

劉協輕輕撇了胡昭一眼,見其一臉笑意,知道這是他事先叮囑國淵的,現在水鏡學府早就從單純的學府轉變成了劉協親信的出身標記,能夠入讀水鏡學府則表明楚王將會重用其人,而對於水鏡學府的入讀人選,荀彧、胡昭、徐庶等人也隻有推薦權,最終決定權還是在劉協手中,胡昭顧及國淵出身寒門,恐楚王不喜,故特意如此安排。

劉協最初確實有意識的想隻重用水鏡學府出身的學士,但後來聽了楊修關於四大學府日後必成派別之爭後,也不太希望朝政完全是水鏡學府出身的學士,故微微頷首道:“國淵啊,你有如此才華,現在就可出仕,為孤王效力,且你年紀也不小了,就沒有必要再去水鏡學府了。這樣吧,你先到楚王府律署任律署隨員,日後孤王必有重用!”

國淵略有些失望,但想到自己不過一介布衣,能在重士子豪門的楚地出仕也算不易,當即謝恩退下。

劉協坐下之後,看了看胡昭道:“空明擔任襄陽學府總祭,定有才能將襄陽學府推至一個高峰,沒有必要完全依靠水鏡學府培養朝政要員。”

胡昭知道劉協不太滿意自己這種安排,微微臉紅,道:“臣定當盡力!”

劉協道:“不禁如此,還要平衡好四大學府的授課實力,水鏡學府雖然要維持精英授學的優勢,另外三大學府也要處理好精英學子的培養事宜。”

荀彧笑道:“殿下,臣以為可在三大學府設置博學院,由各院博士親自授學,而學子優先考慮本學府士子,令四大學府都可以培養出學者層級的大才。”

劉協連連稱好,複又道:“水鏡學府也要在此之前進行擴建,開始和其他三大學府一起培養普通學士,今天從國淵身上,孤王看到寒門之中也廣有聰慧之士,而現行的三年一次會考,參與的多是各郡的世族子弟,兩位可覺得有什麽辦法可以照顧寒門子弟嗎?”

胡昭道:“從殿下目前實施的策略上來看,楚地四大學府多招募得是些飽讀詩書的世族子弟,襄陽軍院和工院則多收寒門子弟,臣以為至少目前並無不妥。”

荀彧沉思片刻,道:“其實不如再模仿四大學府設置,可在金陵、重慶、涼州等地增設幾個軍院和工院,增加寒門子弟入讀的機會,同時免收軍院和工院的入讀學雜,隻要他們身手矯健,頭腦敏慧就可以招進來,臣認為以楚地如此財政,承擔這點錢也不是什麽難事!”

劉協想了片刻,道:“如此也好,但寒門子弟也有願意出仕朝政,治國理事之人啊,多少還是要照顧下,楚地之興在於人才,這是一件大事啊!”

荀彧則坦言貧寒子弟想要讀書何其難啊,若要出人頭地除了參軍從工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胡昭雖長年調教寒門子弟,但才華真正出眾者也就是國淵一人而已,又深悉儒、法、道三家,便道:“殿下提倡儒、法、道三家製衡治世,老子亦曾說‘古之善為道者,非以明民,將以愚之。民之難治,以其智多,故以智治國,謂之賊;不以智治國,國之福。’此乃三家共同之處,殿下欲從萬千寒門中選良材,必要廣興文教,此乃明民亂國之舉,殿下需謹慎為之。”

複又道:“臣教習寒門子弟,也隻教其懂禮識法,不講經典史籍等大義之道!如今殿下推道教,讓道教秉承調教百姓守法重道,就無須再勞民傷財地推廣文教於百姓。”

劉協心中微微歎氣,胡昭也好,荀彧也好,都是世族門閥中人,對寒門還是多少有些介懷,他們是自己的重臣,可以說事事皆以自己大業為先,但仍然這樣表態,可見真要大量在寒門中選擇良才必定艱難,要想實行科考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劉協本來也不太願意過早讓百姓都能讀書識字,這樣做的後果是自己很難預料的,隻是受國淵的影響,思想上略為動搖。

荀彧伴劉協日久,深悉他內心想法,遂道:“臣倒還有一個折中辦法,先是在荊州富地重設縣學,文設禮、法、字三課,工設農、匠、算三課,武設騎、射、武三課,隻教三年,凡各縣十二歲以上貧家子弟都要入讀,十五歲則根據各科成績挑選人才,擅文者免雜費入讀郡學,擅工者入讀工院,擅武者直接送到軍院,比例可以定在一比三比六,皆不善者可送到各州駐防營服役三年,各州參考新野預備軍設各州預備軍,各州預備軍在考慮騎、步、水、山、弓、弩六兵平衡之時,可根據各州地形百姓不同,稍有偏向,各州預備軍駐紮在官田,與駐防營一樣耕練結合,使治略府財稅負擔也不會出現大規模增加,對駐防營和預備軍中又展露的優異之士還可再推薦到各軍院就學。”

劉協滿意的笑了笑,道:“文若又獻良策啊,此事歸空明管,空明當用心安排,若時日漸久,此策便可展現威力,不出十年,楚地更可人才鼎盛。”

胡昭亦深深讚同,道:“當世之策或有精奇巧妙遠勝此策,然此策威在日久,非五年不見成效,然五年之後,殿下可僅依此而定天下!”

劉協淡淡一笑,讓胡昭結束此次雄辯壇,並定明日的雄辯壇主題為一直備受關注的“治國平天下”。

劉協以為此次雄辯壇發現了國淵是襄陽盛會一個不錯的收獲,卻沒有料到次日的雄辯壇上,襄陽學府中小有名氣的襄陽八子為了給八子之三的向寵報仇,全體出陣對決國淵,而與國淵同樣出身寒門的南陽六義毅然挺身而出,輪番上陣與襄陽八子辯駁,江南學府的江南四才子和西南學府的巴蜀四駿各有己見,引發了一場襄陽盛會開幕以來最燦爛的**,也為襄陽治略府吸納了一批新生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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