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滋潤的生活

“啊!”

“砰!”

“嗚嗚...”

一隻大黃狗夾著尾巴從屋裏竄出來,狗眼汪汪,滿是委屈的回望了一眼,一溜煙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院門。

“夫君!”

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河東獅吼,一個身材豐腴,婀娜多姿的美*手提一根擀麵杖,嫋嫋婷婷從屋裏走了出來。

王石正躺在槐樹下打盹,聽到聲音,一個咋呼跳了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

一邊說,一邊四下裏打望。

美*美目一橫:“夫君!”

“呃,哦,薑兒,啥事兒啊?”王石左顧右盼。

“誰讓大黃進屋的?”甄薑橫眉冷對,一手叉腰,擀麵杖指著王石。

“那啥,”王石支支吾吾,抓了抓腦門,道:“不知道。”說著,王石臉色一轉換,頗有點語重心長:“薑兒,大黃是咱家的狗,咋就不讓進屋呢?人家看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就不讓!”甄家瞪了王石一眼,隨即語氣軟化,開始撒嬌了:“夫君...”

王石苦惱無語中。

自家哪裏都好,就是不喜歡家裏的這些動物,大黃二黑抑或是阿大它們,不讓它們進屋。隻道是龐然大物,猙獰凶狠,哪裏有半點的模樣?

王石想了許多辦法,就是沒能讓甄薑改*度。

不過想想甄薑也才進自己家門不久,沒有大小姐脾氣就謝天謝地了,其他的都是旁枝末節,王石並不在意。何況,兩人的夫妻還是過得很和諧的。

從富平回來,娶了妻,到現在,已經有兩月餘,轉眼就到了盛夏。

夏日炎炎,熱得不得了,整個院子就像個桶子,被院牆圍得嚴嚴實實的,悶得慌。於是王石就在槐樹旁的側牆上開了一道側門,正好對著塘子,就像個風口。外麵吹來的微風塘子裏淡淡荷香的水汽,立刻讓院子裏清爽涼快了許多。

所以有事沒事王石都躺在槐樹下納涼,教毛頭小子們武藝在此,打盹睡覺也在此。

到了傍晚,蚊蟲就多了起來,王石就燒苦蒿,用煙熏。主要還是為了自家老婆,他自己倒是不怕的。

甄薑見王石打岔,知道王石是把動物們當成家人,雖然她不太理解這種感情,但她也不是那種死咬著雞毛蒜皮小事不放的潑婦,所以也不再多說,媚眼瞪了王石一下,把王石骨頭都瞪鬆了。

轉身回屋裏,穿過屋子,出後門,甄薑從水井裏起出一隻大西瓜,均勻切好,端出來,放在石桌上。

“夫君,吃瓜。”

王石嗬嗬一笑,拿了一塊,小兩口悠閑的品嚐起來。

說起來,當初甄薑得知自己被二哥許給了一個邊塞農夫的時候,心裏還萬分的失落和苦悶。再怎麽說,她也是千金小姐,雖然婚姻大事不由己,但也從沒想過會嫁給一個農夫。

所以女人最厲害的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被使了出來,想*迫家人就範。

原以為父母和二哥會一時心軟,就會遂了自己的意。但沒想到,二哥就是不鬆口。鬧了大半個月都沒有效果,甄薑知道,這事兒已經定了,於是徹底死心。

一路上跋山涉水來北地,把一個千金小姐弄的是苦不堪言,最後到了王家村,卻發現王石不在。

這還不算什麽,人不在等等就是。卻沒想到村子第二天就被羌人包圍了。

這一下可把甄家一行人給嚇壞了。

尤其是甄儼,把妹妹嫁給王石可是他一手促成的,萬一這王家村真遭了災,以後的生意一準泡湯不說,自己這一行人能不能回得去還是個問題。

正在忐忑的時候,事情卻發生了驚天大。

那天早上,他們得知動靜,與其他村民一道跑來村口,親眼看見王石動手殺人!那倆人,死的那一個慘呐,一個胸口塌了,整個人的內髒恐怕都給吐了出來,就剩下個空殼子。一個腦瓜兒都沒了,爆開滿地都是!

當時甄薑就吐了。

甄儼還好一些,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沒少見死人,便是自己也親手殺過賊人。但從沒有見過這般凶殘血腥的畫麵。

從王石製住一幹羌人頭目,到殺人,到嗬斥所有羌人兵丁。看著這些凶神惡煞的羌人一下子變成了羊羔,王家村的危局頃刻消散,甄家一行人就仿佛身在夢中。

這可是兵災!這麽容易就解決了?

而甄薑的心中,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夫君是一個英雄!雖然是農夫,卻是以一敵萬的大豪傑!

所以,她心中的鬱悶糾結和抵觸,一下子就消散了!

哪個少女不懷春?

英雄豪傑,文人雅士,是她們的首選。

而王石,正好符合了其中一點。

等王石解決了富平一幹事宜,回到王家村,第二天就與甄薑完婚了。

本來王石還想等等,準備完善再說。但老村正卻要立刻辦了。用老村正的話來說,就是村子剛剛遭受兵災,晦氣,須得衝喜,王石這事兒剛好趕上。

於是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完了婚。

當天夜裏,王石這個老菜鳥不知所措,還是在甄薑引導下,才完成男人人生中的件大事。

,小兩口蜜蜜,如膠似漆,過的萬分和諧。

不過就隻有在一個問題上,兩人有分歧。

那就是家裏的動物。

大黃二黑、大虎一家、阿大十幾個兄弟,不論哪一個,甄薑都不準進家門。

阿大它們倒沒有什麽,都長的龐然大物,一丈多高,兩三丈長,王石的院子對它們來講太小,所以很少到王石家裏來湊熱鬧。大虎它們也是,畢竟是山大王,多數時間還是呆在山裏。

隻有大黃二黑,這些天似乎野性收斂了不少,很喜歡呆在家裏,於是經常被甄薑拿著棍子追趕。

到現在,二黑都不怎麽回家了,隻有大黃,狗皮厚一些,還時不時的溜進屋裏找揍。

對於婚後的生活,不止王石滿意,甄薑也滿意。

雖然是山野小村,但家裏從來都不缺什麽。吃的喝的用的,樣樣俱全。有些好東西,就是在自己娘家,也享受不到。譬如最新鮮的大西瓜,酸甜可口的西紅柿,還有那塘子裏一片片淡粉色的荷花。

在這裏住了兩個月了,甄薑沒有一絲厭煩,反而更加喜歡這裏,流連王家村的風景。

“薑兒,過來。”

王石拍了拍自己大腿,笑眯眯的說道。

甄薑臉一紅,四下裏張望了一下,嗔道:“大白天的...還這麽熱。”

夫妻倆雖然相處了兩個多月,但甄薑在這方麵還是不太放得開。

就著這個問題,兩口子扯來扯去,你儂我儂,正是戀奸情熱的時候,大門嘭的一聲被推開,潘鳳闖了進來。

“大哥大嫂!”

潘鳳這小子大喊一聲,抬頭就看見兩雙森然的眼睛,不由打了個寒顫。

“啥事兒?!”王石沒好氣道。

“大哥,你看!”

潘鳳聞言,連忙把藏在背後的手亮出來,王石定睛一看,不由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個猴兒嘛。”

“猴兒?”王石沒興趣,老婆卻來了興致:“這是猴兒?”

“呃,那啥,不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猴子,而是,嗯,螳螂!對,就是螳螂,小名兒猴兒。”王石解釋道。

“這就是螳螂?”甄薑沒見過實物,也就從上讀到過這麽名字,乍一聽,就更有興趣了。

“無雙,給你看看。”潘鳳的字就是無雙,還是王石給取的。

潘鳳捏著螳螂的頸部,樂顛顛的遞過來:“好嘞。”

甄薑伸過手就要接,王石連忙止住。

“別忙,小心受傷。”王石指著螳螂那一雙碧綠的帶著鋸齒的大刀,道:“這家夥厲害著呢。”

甄薑定眼一看,連忙收回手。

“咱這兒,螳螂大約分兩種。”王石接過潘鳳手裏的螳螂,道:“一種修長,一種粗短。修長的那種螳螂,多半呆在田裏,以蝗蟲為食。這種粗短的,一般都在房前屋後的小樹上,以小為食。”

王石指著螳螂道:“這種粗短的,更美麗。顏色更綠,你看,晶瑩剔透的,是不是很可愛?”

甄薑連連點頭,眼睛裏星星直冒。

“不過這種粗短的,也更凶悍一些。”王石道。

“螳螂還分顏色。綠色的是主流,還有棕色的,土*的,很善於隱藏,趴在牆上、石頭上、樹幹上,一般人還瞧不見。”

“螳螂還有個習慣,兩隻螳螂**之後,母的那隻,會把公的給生生吃了!”

“啊?!”

聽的津津有味的甄薑被嚇了一跳。

“母螳螂都是毒婦?!”

王石肯定的點點頭。

“無雙,你幾歲了?”王石話音一轉,問道。

“呃,俺十七了。”潘鳳有點糊塗。

“還知道自己十七了?!”王石嗬斥道:“村裏十七的,孩子都能跑能跳了,你小子還玩兒這小孩子玩意兒?啊!?”

潘鳳嚇了一大跳。

“給我練武去,站樁,不到晚飯不許停!”

“哦...”潘鳳癟了癟嘴,低著頭到後院站樁去了。

“夫君,沒那麽嚴重吧?無雙就小孩子心性...”

“誰叫這小子打攪了咱兩的好事?!”

“你要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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