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林露還在細心地照顧著葉蒂蘭,對於殷翔的遭遇一無所知,中途沐薇薇給她來了個電話:“林露,我要到國外接受空中F1的培訓了,為我高興吧。”

聽她興高采烈的聲音,林露卻潑了她一瓢冷水:“你知不知道殷翔出事了?”

“什麽事?”

“我也不清楚,反正他遇到很大的麻煩,你確定你真的在這時走,不留下來幫幫忙嗎?”

沐薇薇在那邊沉默了一會:“我恨那個家夥,我同他以後連朋友都不是了,我為什麽還要關心他?”

“因為你恨他就表示你還愛他,他也愛你,你知道嗎?”林露的聲音平靜,沐薇薇這輩子還從沒聽過她這麽語重心長。

“林露,你怎麽了?聲音怪怪的。”

“薇薇……”林露忽然哭了起來,“我……我對不起你。”

“林露,到底怎麽了?”沐薇薇急了起來,“你可別嚇我啊,到底出什麽事了。”

林露拭著眼淚,終於她再也忍不住了:“我……我不想再騙你,也不想再騙自己,我愛殷翔,我真的好愛殷翔,我已經同他……”說完她已在電話這頭痛哭失聲。

沐薇薇張大了嘴,半晌沒有發聲,這幾個字如幾把利劍刺來,令她措手不及,林露哭著說:“我妒忌你,我一直妒忌你,因為他愛的是你,在你和他分手的那晚,他那傷心的樣子我這輩子也忘不了,現在我不知道他出什麽事了,可是我真的感覺他現在遇上大麻煩了,我幫不了他,連鼓勵的作用都沒有,薇薇,你不要恨他好嗎?我相信他真的是為你好,這時他需要你,他真的需要你……嗚嗚嗚……”

沐薇薇的心在慢慢地跌下去,跌下去,自己最好的朋友,卻愛上自己最愛的男人,她以為這是一場噩夢,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她腦子一片空白。

“薇薇……”林露聽到電話那頭久久沒有出聲,再次叫道。

“他不需要我。”沐薇薇終於顫抖著發聲了,“林露,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沒想到會這樣,我……我……”她在那邊也哭了,“我真的好慚愧,你為他付出了那麽多,我們是好姐妹不是嗎?我不能傷害你,我更應該走,我該讓他對你負責,你們才是天生一對,我同他在一起能怎麽樣呢?天天吵架嗎?不,林露,別委屈自己,去找他吧,你能幫到他的,他更需要你的。”

“不不不……”林露泣不成聲,“你在恨我,你恨我第三者插足是嗎?不要,求求你不要,我發誓我不會搶你的男朋友,我會離開,我會永遠地離開,他需要你,你留下吧,你留下吧!”

“你為什麽這麽傻啊?”沐薇薇又怒又傷心,“你以為你很偉大嗎?無條件地付出就是為愛情犧牲嗎?你越這樣說我越是要走,好姐妹,你該得到他的愛,去吧,去告訴他,讓他知道你有多麽愛他,你不要再在我麵前扮出偉大的樣子,你這是讓我覺得自己多麽自私,多麽渺小,我受不了你這樣打擊我,林露,我們永遠是好姐妹,別再委屈自己,就當是為了我好嗎?再見了,希望你們幸福。”

沐薇薇掛下了電話,她抬起頭,拚命想控製眼淚不往下流,可是,她終於沒能忍住,撲在**,號啕大哭起來。

林露手中的電話慢慢滑落,她在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麽不能永遠隱瞞這個秘密,為什麽要說出來?傷害自己最好的朋友,說不定也會傷害到殷翔,她拍打著自己的頭:“我是個笨蛋!我是個笨蛋!”淚水漣漣。

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後傳來:“誰是笨蛋?”

林露抬頭,看到一個戴墨鏡穿風衣的中年男子,緩步走進了病房,他看看滿臉淚痕的林露,淡淡一笑:“這小子真是個人物,居然有這麽漂亮姑娘為他難過。”他轉向昏睡中的葉蒂蘭,“她怎麽樣了?”

“你是……”林露連忙擦擦臉上的淚水,禮貌地問道。

“我叫阿拉曼,是她曾經的朋友,來看看她。”阿拉曼慢慢俯下身,翻開葉蒂蘭的眼皮看了看,眉頭皺起:“挺嚴重的,不過,好像不是尋常的迷幻藥。”

林露問:“你……你也是醫生?”

“是的,我當過軍醫。”阿拉曼坐在床邊,為葉蒂蘭搭脈,越搭越是眉頭緊皺,他拉起葉蒂蘭的衣袖,看看她手臂上的針孔,再看看她的瞳孔,大驚道:“是誠實劑。”

“什麽?”林露驚問。

“誠實劑,有人試圖從她嘴裏拷問出什麽東西,給她注射了過量的誠實劑,這種藥物是迷幻劑的一種,但勁更大,如果不是我從前也用過這種東西,我都差點分辨不出來它與迷幻劑的區別。”阿拉曼臉色沉下來,“醫生怎麽說?”

“醫生說她是注射毒品過量。”林露意識到周凱明有問題了,加上他先前的反應,她越來越緊張,可怕的念頭在心裏盤旋。

阿拉曼站起來:“如果他不是個庸醫,就是心中有鬼。你!帶我去見見他的主治醫生。”

林露看他不怒自威的樣子,不敢違拗,帶他來到周凱明的辦公室,周凱明此時居然還待坐在辦公桌上,似乎在想什麽問題,麵色一片慘白。

看到林露和阿拉曼進來,他緊張地站起:“這位是……”

“我是葉蒂蘭的朋友,你是她的主治醫生吧?你確認她是毒品藥物過量嗎?”阿拉曼逼上去。

“當然……是的。”周凱明一看阿拉曼殺氣騰騰的臉就緊張了,他也知道了葉蒂蘭的這個頂尖殺手朋友,他意識到,麵前這個十有八九就是他,一想到殺人不眨眼的傭兵,他更是緊張得兩腿直打哆嗦。

阿拉曼久經沙場見多識廣,一看周凱明的樣子心裏就猜到個七八分,他扭頭對林露道:“請關一下門。”

林露依言關門,她關門後一回頭立刻嚇得捂住了嘴,差點尖叫,因為阿拉曼掏出手槍對準了周凱明,槍口重重頂在他腦袋上。

周凱明嚇得麵發青:“你……你想幹什麽?”

“我給你五秒鍾,告訴我事情真相。”阿拉曼扣動手槍機簧。

周凱明大叫:“你誤會了,我隻是個醫生……”

“四!”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負責看病。”

“三!”

“你拿槍對準我也沒用的,我什麽都不知道,你放下槍,殺人是犯法的!”

“二!”阿拉曼開始揉動手槍扳機,機簧發出哢哢的聲音。

“不!不要!”周凱明幾乎要嚇得尿褲子,他幾時經曆這種被槍指頭的生死陣仗。

“一!”阿拉曼摘下墨鏡,露出殺氣騰騰的雙眼。

終於,這種威嚇讓周凱明崩潰了:“我說!我說!”

在阿拉曼的威嚇下,周凱明把當晚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阿拉曼越聽越是眉頭緊皺,林露更是勃然大怒:“明哥!你居然幹出這種事!”

撲通,周凱明跪倒在林露和阿拉曼麵前:“求求你們,我是被逼的,我勸過俞堅,這藥不能用,可是……可是我一想到你跟殷翔上床,我就氣暈了頭,林露,對不起,對不起!你們饒了我,求你們了。”

“你!”林露縱使脾氣再好,也氣得渾身顫抖,對這個從小認識的明哥她又是灰心又是失望,怒其不爭地打了他一巴掌。周凱明嚇得磕頭如搗蒜。

“打得好。”阿拉曼收起了槍,從周凱明懷中掏出手機,找到俞堅的名字,“現在,把他約出來,就說你有東西要交給他。”

“可我交什麽給他?”

“笨蛋,隨便編點什麽,我隻要他出來。”

周凱明顫抖著撥下電話:“俞先生嗎?我有點東西要拿給你……是……是一份藥檢報告,有我的同行發現有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想見你。”

“好。”俞堅的聲音傳來,“半小時後,南郊的廢棄的二號貨倉等我。”

掛了電話,阿拉曼道:“這謊話還撒得不錯,你知道待會該怎麽做嗎?”

“你是不是要殺了俞堅?”

“這你不用管,我隻問你,知道怎麽做嗎?”

“知道知道。”周凱明連連點頭,“我會配合你的。”

“我也要去。”林露站上來。

阿拉曼猶豫:“葉蒂蘭需要人照顧。”

“我會再找個好朋友照顧她的。”林露掏出電話給自己平時在太極星玩得要好的一個女朋友打了電話,請她幫忙照看病人,那個同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林露對阿拉曼道:“她很細心,會照顧好她的。”

“也好,你去的話,就多個見證人。”阿拉曼不再反對。

阿拉曼和林露都沒看到,就在他們逼問周凱明時,在辦公室對麵的大樓,有個人正拿著望遠鏡監視這裏的一舉一動,他掏出電話,撥通了給俞堅的電話:“老板,你沒料錯,阿拉曼果然找到周凱明這兒來了。”

俞堅聲音得意:“很好,跟著他們,隨時匯報他們的動靜。”那人領命下樓。

“走!”阿拉曼推動了周凱明。林露跟在後麵,她想了想,給皮小宇他們打了個電話,報告了一下她的行蹤,如有意外請他們趕快報警,阿拉曼在一邊聽著,也沒阻止她。

林露這時心裏惶急,沒有聽出來,皮小宇在聽她這些匯報時,既沒有表示吃驚,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這是不正常的,然而這些不正常都被心急的林露忽略了,畢竟初次遇到這麽複雜的事情,還沒什麽經驗。

而此時的皮小宇,張德明和羅揚三人,正耷拉著腦袋坐在一個小黑屋裏的桌子前,身後是五個手持武器的彪形大漢圍著,在桌子對麵,站著俞堅和韓鐵。

原來張德明得知了周凱明不正常,還沒來得及同其他人說,就被緊急召回太極星,但他們沒想到,召他們回去的正是俞堅,在半路上三人就被一幫人給劫持了,帶到這個小黑屋裏麵。

俞堅看看三人沮喪的臉,笑道:“三位大俠,怎麽了?好像沒精神。”

此時三個家夥就是再笨,也都猜到事情的真相了,性子急的張德明跳起來:“你陷害葉蒂蘭和殷翔,毒品是你放的!韓鐵,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居然也有份,我操你……唔……唔……”還沒罵出口,後麵一人已上前捂住了他的嘴。

俞堅道:“要想達到我的目的,我還需要三位幫我一點小忙,不知你們肯不肯?”

皮小宇看看旁邊嘴裏塞著臭襪子的張德明,還想嬉皮笑臉:“未來的俞總,你是不是誤會了,咱們隻是過路的……”

“行了行了,吃了你們一次虧,我還不學乖一點嗎?再有廢話,我隻好把那襪子塞到你嘴裏了。”

皮小宇知道耍小聰明不行了,索性潑出膽子來:“好吧,俞堅,我不管你想幹什麽,咱們也沒什麽交情,我憑什麽要幫你?”

“我們可以成為朋友。”俞堅站起來,“交朋友有很多方法,我喜歡簡單一點的,從前我就是用這個方法……”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鈔票扔在桌上,再拍拍韓鐵的肩,“交到了這個朋友,我對你們三位也有少少了解,這個方法對你們也同樣管用的,是不是?”

“沒錯,有錢有朋友,就這麽簡單。”皮小宇笑道,“好說好說。”

“那就好辦了。”俞堅把錢推到三人麵前,“那我們算是朋友了嗎?”

皮小宇手一擋:“等一下,我要說明一點,交朋友是有很多方法,可人也有很多種,你能交到姓韓的朋友,不代表就能交到我們,因為,他是不貪心的那種,而我們是貪心的那種,你給他多少錢拿來交我們這樣的朋友是不夠的。”

“哈哈……”俞堅又掏出一遝錢扔在三人麵前,“夠嗎?”

皮小宇看看兩遝鈔票,翻翻白眼:“這隻能算普通朋友。”

俞堅又扔出一遝,皮小宇伸出手來翻翻鈔票的厚度,為難地搖搖頭:“這交情都這麽淺的呢?”

俞堅麵色慢慢變了:“三個小醜,還真是貪心啊,既然如此,你們就留在這兒慢慢地培養對我的感情吧,希望在我想殺你們之前,你們已經是我的好朋友了。”

他手一揮,幾人魚貫而去,隻留下幾個大漢看著他們,皮小宇與羅揚和張德明對視了一眼,好像在詢問:“怎麽辦?”

羅揚痛苦地垂下頭:“我現在最著急一件事。”

“什麽?”

“他們會不會給我們吃午飯啊?”

“你這個……”皮小宇和張德明跳起來對他一頓暴打,旁邊看管他們的大漢都哈哈大笑起來。

隻花了二十分鍾,阿拉曼和林露押著周凱明來到了南郊廢棄貨倉,這裏曾經是物資局用來堆放材料的地方,如今隻餘空曠的倉房,地麵是零碎的雜物,走在裏麵,腳步聲傳出老遠。

在貨倉中央,俞堅背對著倉門,周凱明顫顫巍巍來到他身後:“俞先生,事情搞砸了……”

俞堅沒有說話,依然背對著他,周凱明終於忍不住了:“我受不了,我要去自首,我要去自首!”他大叫一聲,向倉門跑去,背對著他的俞堅似乎發出了一聲冷笑。

不料,從旁邊伸出一支槍來,對準了俞堅的太陽穴:“你就是俞堅吧。”持槍的正是阿拉曼,他身後緊跟著林露。林露繞到俞堅前麵,她突然大叫:“他不是俞堅!”

那人轉過臉來,果然,隻是一個穿著俞堅衣服的男人,然後從旁邊貨堆上,傳來一個響亮的聲音:“阿拉曼先生,我久候多時了。”

真正的俞堅從上麵站了出來,嘩啦一聲,從兩側伸出六七支槍,一群槍手從高處圍困了阿拉曼和林露。阿拉曼手一顫,他知道中埋伏了。

“聽說你在中東時殺過好幾名大人物,槍法如神。”俞堅身後緊跟著韓鐵,兩人慢慢從貨堆上走下來,“而且被你盯住的目標從來就沒有走得掉的,無比冷血,殘酷,堪稱殺手界的勞模。可惜你忘了,這裏不是中東,而是中國。”林露看到韓鐵時,發出一聲驚呼,韓鐵眼中閃過一絲愧色,但旋即消失。

阿拉曼慢慢地垂下槍來,現在他居於劣勢,不能蠻幹,他手一垂,旁邊的假俞堅立即搶下他的槍支,又搜他的全身,從他襪子裏又搜出另一支槍。阿拉曼看看那些槍手,道:“原來是中國黑幫,俞先生,你原來不是個梟雄,而是個賊。”

“我對稱呼從不在意。”俞堅不理阿拉曼的嘲諷,“我聽說,傭兵唯一的守則,就是誰付錢誰是老板,對嗎?”

“是的。”

“那你開個價吧?”

“我對和你做生意暫時沒興趣。”阿拉曼一邊說話,一邊留意四周,小心地尋找反擊的機會。

“每個人頭上都有價錢,你也不例外。”俞堅走到他身前,笑道,“開價吧,你該知道我們不是敵人。”

“也許……”阿拉曼聲音一落,忽然他身體一矮,閃電般地下盤一掃,旁邊的人撲通被他掃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俞堅,擒賊先擒王。

不料,那假俞堅被掃倒後身體一彈,又直挺挺站立起來,反手擰住他的手腕,就在阿拉曼手指離俞堅還有幾寸遠時把他拉了回來,一手肘重重打在阿拉曼腰肋,阿拉曼忍痛反身,一掌砍在對方頸部,誰知對方身手超出他的想象,頸部一夾,一操一擰,反而絞住他的手臂,阿拉曼單手揮拳而出,拚著被他擰斷手的危險要一拳把他腦袋打爆。

但是周圍還有這麽多槍手,他手還沒伸出去,嘩啦一聲,七八個蜂擁而上的槍手同時指住了他的頭。

俞堅鼓掌:“精彩精彩,想不到阿拉曼先生對中國武術也有研究,如果不是我身邊這位也算個高手的話,那你還差點就成功了。阿拉曼先生,不要做無謂的反抗,我可沒有小看你這位鼎鼎大名的殺手,我請來的可都是中國黑幫中價錢不菲的人物,為了你,也算是做足了工夫。”

阿拉曼心中絕望,看來今天是討不了好處了,他鬆開了手:“說說你的條件吧。”

俞堅不緊不慢:“我需要你的一份證詞。”

“證詞?”

俞堅指指身邊的手下:“我想你也明白,如果真要對付你,我恐怕用不著動用這些人,隻要給警方打個電話就可以了,你可是三個國家同時通緝的槍擊要犯。但是,我素來對江湖朋友都很敬重,不管是你還是葉蒂蘭,我更願意與你們交朋友,眼下的情況來看,如果你被抓了,我再把你和葉蒂蘭串謀殺我的事抖出去,我想在中國你和她十有九是要判個無期,這對你我也都沒好處。”

阿拉曼明白了:“你想我指證殷翔?”

“沒錯,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隻要你能讓警方相信殷翔才是收買你殺我的人,那就一切都好說,這樣你和葉蒂蘭也可以脫身,你同殷翔非親非故,這不難做到吧。”

阿拉曼有點不解:“他已經被你逼得離開太極星了,殷翔到底同你有什麽仇啊?”

“這與仇怨無關,我對他有多少了解,他不是個輕言放棄的人,給他一點翻身的機會,我都會很為難的,中國有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就算他離開太極星,可是以他的能力和頭腦,我實在不敢肯定他還會做出什麽事影響我,他不是出了名的能人之所不能嗎?”

阿拉曼同殷翔本就沒什麽交情,覺得這個要求也不太過分,道:“讓我這樣做不難,但我怎麽知道你會事後講信用?”

“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希望殺人。”俞堅微微一笑,看著旁邊臉色發白的林露,“隻要你們照我說的做了,我自然會有辦法讓你們幫我保守秘密。”

阿拉曼環視周圍黑洞洞的槍口,感覺形式比人強,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一邊的林露驚叫,“阿拉曼先生,你不能……”

韓鐵逼到林露身邊:“林露,如果你想保證生命安全,你最好什麽話也別說。”

林露不說了,隻是用恨恨的眼神盯著韓鐵。阿拉曼看了林露一眼:“對不起,我不認識殷翔,犯不著為他枉送性命。”

他又和俞堅合計了一下,俞堅再次提供了一條給殷翔栽贓嫁禍的妙計,阿拉曼假裝與中東的某位朋友同電話聊天,談到他最近的生意,聲稱一個叫殷翔的人雇用他殺叫俞堅的人,不過事情不太順利,打算中止這單生意回中東……如此這般,俞堅將錄音處理得好像是竊聽器錄下來的一般,至於怎麽竊聽到的,竊聽器哪兒來的,也都想好了相應的措辭,聲稱是從葉蒂蘭那兒無意中得知了她的殺手朋友要來中國,采取的自我保護措施,當然葉蒂蘭與此事無關,她隻是見了一麵,根本不知道這事。總之,一切可能存疑的地方都考慮到了,整個偽證處理得天衣無縫。

一邊的林露看著這群陰謀家幹盡壞事,氣得渾身發抖,被兩個大漢壓著的周凱明嚇得全身篩糠一樣發抖,事到如今,殷翔可以說是被逼到絕路了。

“謝謝。”俞堅從阿拉曼手中接過錄音帶,阿拉曼伸出手來,“我已同意合作了,我的槍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俞堅從手下那兒拿過他的槍看了看,嘿嘿一笑,忽然對準自己的手臂砰地開了一槍,雖然他盡量把槍口對準外側,但子彈還是炸得他肌肉一個大洞。

阿拉曼臉色一變,他明白俞堅這樣做的意思:“你毀約。”

俞堅臉色疼得發白,但卻在笑著道:“殷翔請你來殺我,你誤中我的手臂,然後與我發生的搏鬥,混戰中,被我搶了槍支,結果……”他慢慢抬手對準阿拉曼的頭部,“你認為我這樣說警方會相信嗎?”

阿拉曼怒道:“你不講信用!”

“撒謊是壞蛋的基礎準則。”俞堅把槍頂住他的心髒,“我多希望有一個你這樣的人做我手下,你能比殷翔手下的葉蒂蘭幹更多事情,她從不敢幹壞事,而你卻可以,真可惜……”

阿拉曼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可是最後什麽也沒說,隻是冷笑一聲。俞堅扣動扳機,砰的一響,阿拉曼被子彈穿胸而過,倒在了血泊中,林露和周凱明同時嚇得尖叫起來,韓鐵臉下肌肉**了一下,盯著俞堅猙獰的臉,他感覺胃裏一陣陣抽搐,有想吐的感覺。

“世界一流的殺手原來也不過如此。”殺死了阿拉曼,俞堅不以為然地哂笑一聲,他轉向林露和周凱明,“為難的是我該如何處置你們兩位呢?”張德明已麵孔全白了,林露咬牙罵道:“你這個瘋子!”

“我想到了!”俞堅拍拍後腦,“林露和周醫生興致勃勃與我參觀我設計的全新空中F1飛行器,並希望參加試飛,可是他們自以為是,不肯按操作規程,偏離我們事先設計的航線,不幸在海上發生了空難事故,雙雙墜海身亡,可惜這一對郎才女貌的小情人因為一時貪玩香銷玉殞,唉……真是天妒英才!”

“呸!”憤怒的林露啐了俞堅一口,俞堅挨了一臉唾沫,他不怒反笑,慢慢抹去臉上的口水,“林露小姐,本來我是打算給你留個全屍的,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瘋子!瘋子!”林露要衝上去打他,但被旁邊的大漢死死按住,隻能以仇恨的眼神盯著他。

這時,他又想到皮小宇三人:“對了,那三個小醜該怎麽辦呢?如果他們也死了,人家一看與殷翔有關的人都死了會不會懷疑?”

“肯定會的,他們不能死。”韓鐵說話了,“沒有這麽多巧合,再死人別人一定會懷疑。”

“那你得給我出個主意。”俞堅戳戳韓鐵的胸口。

韓鐵不假思索:“就說他們與殷翔是買凶殺人的同夥好了。”

“是啊,我怎麽沒想到?”俞堅大笑,但又問,“可是,萬一他們到處喊冤怎麽辦?”

“所以我們不能把他們送交警局,而應該讓他們逃亡。”

“萬一他們不是逃亡而是去警局自首呢?”

“畏罪逃亡的話就什麽事都可能發生,比如說……死!”

俞堅眼前一亮,林露怒火衝天,大罵:“韓鐵,你這個卑鄙小人為虎作倀,你不會有好下場。”

俞堅捏住林露的下巴:“看來,我終於有理由送那三個家夥同你們做伴了,我讓這麽多人陪你,感激我嗎?”

林露憤恨地扭頭甩開他的手,俞堅得意非凡地大笑起來,笑出來的皺紋勾出一副奸詐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