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咖啡廳外一個僻靜的地方,俞越海再次揚揚手中的設計方案:“我再問你一次,這到底是不是你的方案?”

殷翔道:“我想我就是說是我,您也不會信,我隻能向您坦白,我沒這個本事,這個方案的設計人,是郭有為。”

“你……”俞越海明白了,不禁額頭青筋暴突,“你當時偷藏了部分資料?”

“是的。”殷翔坦白,“當時皮小宇抓起那些資料打那個阿輝時,我無意中看到一份標題為《機身合體分拆的可行性》論證報告,可是我和韓鐵看目錄時卻沒看到有這個,我想,這份肯定是郭有為還沒來得及完成的材料,而越是最後的東西肯定也越是爐火純青,也越是珍貴。”

“所以你就順手牽羊把它塞進自己的口袋裏!”俞越海一把拉起他的衣襟,“你是不是瘋了,那石窟中所有東西都歸國家所有,這麽重要的設計報告,你這是盜竊國家機密你知道嗎?”

“現在死無對證!”殷翔沒有掙紮,“除了你我,沒人知道了。”

“你不要把別人當傻瓜,沒人會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就算你是天才也不行!如果郭有為那裏麵有任何涉及到這方麵的內容,你很快會列為懷疑對象。”

“所以我才等了兩年。”殷翔歎了口氣,“我就是要看看會不會有人來找我,看看他的其他資料會不會涉及這些內容,但兩年過去了,什麽事也沒發生,所以,它現在就是我們的,也隻能是我們的了。”

俞越海像不認識殷翔一樣打量著他:“你這小子一早就有這個野心?”

“是的。”殷翔眼神直視著他,“郭有為的命運讓我看清了,直來直去行不通的,如果中國真要實現大飛機上天的夢想,我不得不用些手段。”

俞越海的手捏得更緊了。

殷翔扳著俞越海的手,俞越海勒得他有點喘不過氣來:“俞先生,我希望您明白,如果這份報告真落到其他國營機構手中,要多久才能付諸現實?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您也看到了,這裏麵要求的機械設施和人員方案,幾乎就是要把整個一機械廠脫胎換骨地重來一遍,就一航二航那些人,他們會舍得扔掉原來的利益來冒這個險嗎?退一萬步講,就算國家真舍得拿錢搞一個新廠,但官僚體製能一下子改得了?這個想法雖然新,但技術上並不是特別難以實現,現在很多國家都有同樣的技術能力來實現這個目的,他們隻是還沒想到,可終有一天會想到的,我們沒時間同他們耗啊!難道還要等到人家搞出來,我們又跟在後麵吃殘羹冷飯嗎?”

俞越海的手慢慢放下了,殷翔繼續道:“一旦項目通過,我們也就成了國營機構,我們還是為中國人,為中國政府在做事,我們不是掙錢放自己口袋裏,我們為什麽要成為試點?因為就算是民營,可真要搞起來,行政機構會對我們不聞不問嗎?但掛靠國營,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想幹什麽幹什麽,管理部門不能不把我們與一航二航他們一碗水端平。我承認我手法是不對,但真出事,我還是肯一個扛下來,為了中國能早日與世界接軌,我個人的名譽我也顧不得了。”

俞越海沒有說話,他心裏很亂,手微顫著為自己點起了一根煙。

殷翔走近一步:“您說我年輕也好,膽大妄為也罷,但我到現在,我接觸過的人當中,真正有能力,有前衛的思想意識,而且真正是為國家著想的,我就看到您一個人,也許其他機構也有這樣的人,但我沒時間分辨了,競爭刻不容緩,我相信在您的領導下,五年計劃才能順利實施。”

俞越海終於開口了:“難怪你一直說五年,原來你早有預謀,你現在想拖我下水?”

“是!”殷翔坦然道,“我很高興地看到,中國的改革還是年年都在進步,慢慢取得成就,但要一下達到與波音空客他們同等的水平,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誰能做到沒有包袱地去創新,去學習最優秀的體製,我無禮地說一句,我不看好國內任何一家大型國營企業,我就相信您,您的太極星在航空業內是真正自由的,沒有牽絆的,能最早與世界先進水平接軌的企業,這是個特殊的行業,他需要太多東西,太多機會,而我們現在就有這個機會,俞先生,如果您真覺得我這樣不對,那您就把它交出去吧,我也不反對。我的想法,是等中國的改革真正走向成熟,我們再把它拿出來,與所有真正能自主創新的企業分享。”

俞越海眉頭緊鎖,終於,他長長地吐了一口煙:“就算是我們自己搞,我們也沒這麽雄厚的技術力量。”

殷翔道:“我們可以學習空客,從前它隻是一個隻管銷售和規劃的架子公司,所有的科研和生產都是由成員公司負責的,中國其他飛機廠和研究所,都可以成為我們的成員公司。”

“人家會乖乖聽你擺布嗎?”

“會的,我們可以給他們平起平坐的地位,利益均分,沒有人會與錢作對。”

“但如果這樣,那成員公司就對我們有製約的能力,定價和談判我們都必須征求他們的意見,那太極星就會很不靈活。”

“這無法避免,所以我才提出五年計劃,如果亞洲混天豹真能產生與境外公司強大的競爭力,那時,我們就有足夠的籌碼要求組合,過渡到單一、整體的公司。”

“但合並不是件小事,中國哪個航天製造廠不是有背景的國家大企業,合並過程肯定要一波三折。”

殷翔聽得俞越海口氣鬆動,露出笑容:“是的,但如果國家遇到外來威脅,我想他們不組也得組。”

“外來威脅?”

“是的,如果混天豹真的推出的話,這樣的機種,外國公司會無動於衷嗎?我敢肯定他們要聯起手來與我們爭奪國內市場,現在我們的產品沒有競爭力,他們不重視我們,所以依賴軍工訂單和國內市場,國內企業可以苟延殘喘,但一旦有競爭力的產品出現,中國現在又已加入世貿組織,那境外公司為了扼死我們的市場會無所不用其極,如果真要在世界範圍打起飛機傾銷戰,那我敢打賭,中國目前的飛機企業根本撐不下去。”

“真要那樣,你就不怕人家說我們引狼入室?”

“說什麽都會有,但那時罵人已不管用了,隻有合作大家才能生存,狼是我們引來的,解鈴還需係鈴人,他們也隻能依賴我們把它打走。”

俞越海麵色變得鐵青:“我們這樣幹,你知道會有多少中小企業可能要在競爭中死亡?那簡直就是一場屠殺呀!”

“優勝劣汰,我們有情,但市場無情啊。”

俞越海手指捏成拳頭,骨骼摩擦得劈啪作響,他簡直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下麵的話:“你小子,夠狠,夠絕……”他把文件往懷中一放,“不過你是對的,做大事的,就得你這樣的人。”

殷翔鬆了口氣,但俞越海麵色一凜:“但我要告訴你一句話:造物忌才,尤忌財,兩者兼而備之,而又非其定分之所固有,則立致奇禍。”

這句話是太倉陸毅氏的名言,意思是,上天忌有才能的人,更忌有錢財的人,兩者兼有,而又不是心安理得取得的,那麽就馬上有大禍。

殷翔點頭:“我會好好做人,所有的東西,我不一定取之有道,但一定用之於民。”

俞越海看著殷翔,他看不懂這個年輕人,他目標純潔,可是手段陰狠,要說他立身不正,可是他又偏偏能讓一切事半功倍,他站那裏,像一個謎,以俞越海這一生閱人無數,卻看不透他心中所想,俞越海心中泛起幾許悲哀:“難道我真的不如現在的年輕人了嗎?”

他轉過身來:“殷翔,明天的論證會,由我親自參加,付凱笛那邊,也由我去談判。你可以休息了。”

殷翔鞠了一躬:“謝謝俞先生。”

他應該謝謝,他很明白,俞越海不讓他再出現,是在保護他,如果由他出麵解說,就有太多東西說不清,如果由俞越海擔著,就沒多少人會懷疑以他在這行的資曆,能弄出這麽個東西不是不可能的,如今,有了這個計劃,俞越海相信項目落實在太極星,幾乎已成定局,對付凱笛的投資方也有了充分的說服力,但這一切似乎來得太快太容易,他反而有些不安,這到底是上天的恩賜,還是魔鬼的**,俞越海拿著計劃書,感覺沉甸甸的。

“談妥了?”看到俞越海進來咖啡廳,徐昌明連忙問道。

“待會我再同你們說,老徐,還有老朱,你們三個去一趟組委會,我要同他們做下事先溝通。林露,你馬上去給我采購一套文具回來,我有很多東西要寫……”俞越海調配他們工作,一方麵也是的確有事要做,另一方麵,他也要想好足夠的理由,怎麽幫殷翔把這事瞞過去,既然決定了要把這套計劃據為太極星所有,那就有太多事要做,一切必須天衣無縫,這時他又想到得找個人把事頂下來,人家問起技術的總策劃師,總得有個交代,可誰有這個能力呢?

這時殷翔悄然來到俞越海身後,他看出俞越海心中所想,道:“俞先生,回去後我能不能先去北京見見韓鐵他們?”

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提醒了俞越海,他猛然想到:“韓嘯天,對,他是最有資格成為這一人選的,而且這技術肯定還不完善,以前想請他來作技術指導,一直請不動,如今,他還能無動於衷嗎?這可是一舉兩得。”

俞越海看了殷翔一眼:“我還沒這麽想你就這麽想了。好,放你幾天假。”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是,“我都沒想到你卻想到了。”

他看看其他幾人:“好了,別磨嘰,動作快點。”幾人匆匆離去,遠遠聽到徐昌明對朱力道:“怎麽這一老一少說話都有點怪似的?”林露看了殷翔一眼,她也感覺怪怪的。但殷翔依舊保持著笑容,中國航天事業之章,在這咖啡廳裏,將翻開新的一頁。

四人走了,留下殷翔獨自坐在桌上,他在回顧自己剛才有沒有做錯什麽,最後他覺得:“我問心無愧。”可是,在俞越海心中,他又留下一個不容易認清的影子,這層淡淡的隔膜已經形成了,這應該是個失敗之處吧。

他突然覺得心頭煩悶,掏出電話來撥通了葉蒂蘭的電話:“葉小姐,不管你有沒有空,我現在需要你陪我說說話。”

十五分鍾後,葉蒂蘭來了,她還是帶著那嫵媚的笑,她真是太愛笑了,殷翔這樣想,葉蒂蘭看到殷翔的手指,在輕輕地畫動,他在思考,熟悉他的人慢慢都知道他這個特點,這個手指胡亂畫的動作。

葉蒂蘭在他對麵坐下:“殷大才子,我可不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你讓我來,我可要你付出代價的。”

“隨便你要什麽。”殷翔道,“先來杯咖啡怎麽樣?我得先吃點東西。”

這時外麵的天空已經開始黑起來,不知不覺,居然過了幾個小時了,而他連午飯都還沒吃。

“那就別在這裏了,我們去酒吧吧,你請我喝酒,我請你吃飯。”葉蒂蘭笑道。

於是,兩人來到了酒吧,這時,天已經全黑了,這個是幽暗的酒吧,有幾絲淡淡的霓光,憂傷的音樂從音箱流淌出來,看似高雅,其實頹廢。

“不知道你為什麽事情煩惱,居然能吃這麽多。”

殷翔麵前擺著幾個大碟,他足足吃了三份快餐。殷翔打個飽嗝:“我隻是在想,我是不是鋒芒太露了。”

“哦?你又做了什麽讓人害怕的事嗎?”

殷翔點頭:“我父親再三提醒過我,可我還是有時太圖表現,固然給人留下的印象深刻,但似乎親和力沒有了。”他喝了口水,“不過你為什麽說‘又’?我讓你害怕了嗎?”

葉蒂蘭柳眉豎起:“我的車,我今天去修車廠了,你居然把它撞成那樣!”

殷翔笑笑:“會有人為它買單的。”

葉蒂蘭道:“你知道我給多少有錢佬拋了多少媚眼才弄到這台車?它簡直像我的情人一樣,就算你把它修好了,可我還是心疼你知道嗎?”

“不知道,但如果你想要情人的話,我覺得一台冷冰冰的車並不適合你。”

葉蒂蘭笑了:“看來,你要做自我推薦了。”

殷翔也笑:“那你看行不行呢?”

葉蒂蘭長歎一聲:“本來是行的,可我一想到,你不是喜歡才找我,而是因為心煩才找我,我就什麽興趣都沒了,男人,女人可不是你們發泄的工具。”

“為什麽不是呢?男人讓女人依靠,女人讓男人發泄,這很公平。”

“可你搞定那個付凱笛時,卻是依靠我,有某些地方,這個定律並不適合,就像你我之間,我們都太聰明了,聰明人是沒有愛情的,愛情隻屬於幸福的傻瓜。”

“那好,就算沒愛情,那我們就搞出點奸情吧。”殷翔點起一支煙,“我們會是老虎與赤鏈蛇的組合,一對不錯的奸夫**婦。”

“拜托,我是**婦還算夠格,你這處男有什麽資格自稱奸夫呀,從進門到現在,也沒聽你哄我一句,泡妞不是你這樣泡的。”

殷翔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我是想哄你,可你已經這麽出色,我還能找到合適的形容詞嗎?”

葉蒂蘭麵有得色:“嘿嘿,這句哄人的台詞不錯,但還是不夠溫柔。”

“那你**我吧,把我變成個溫柔的男人。”殷翔舉起杯,“這杯算我的拜師酒了。”

葉蒂蘭優雅地端起酒杯:“行,看在你長得還算帥的分上,收你了。”

叮!清脆的酒杯碰撞聲,兩人將酒一飲而盡。

有第一次碰杯,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不斷有紅色**順著喉嚨進入胃裏,它們戰勝了清醒的腦細胞,不斷激發著人的信心,膽量,還有情欲。

葉蒂蘭的住所,外表是最普通的民舍,但裏麵,卻擺滿了各樣珍貴的鮮花,首飾,玩物,滿桌子上都有卡片和情書,這些都是她的追求者癡心的證明,在中央茶幾上,還有一把把的鮮花,有的已經時間久而枯萎,有的還妍妍欲滴。

如今它們都被殷翔掃落在地上,因為他要擺上葉蒂蘭溫軟的身體,兩個被酒精燒得如火一般的人連進臥室的時間都沒有,糾纏在茶幾上,火山爆發一樣吻著對方,他拉扯著她的胸衣,她摸索著他的皮帶,當他把她從茶幾上抱起時,她已身軀半露,凝脂肌膚白光炫目,沿著下拉的衣領露出馨香的乳溝。

“鈴鈴鈴”,電話鈴響了,又一位不知名的追求者來向葉蒂蘭問候,葉蒂蘭咬著他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回應:“喂,很忙,一會我打給你!”她掛了電話,順手拔下了電話插頭。

殷翔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從她牛仔褲腰伸進去時,葉蒂蘭發出高亢的呻吟,偏偏這時,又一個電話響了,是殷翔的手機,他看也不看。直接關掉塞回口袋,順手把外衣也脫下來。

“把我的也關了!”葉蒂蘭手忙腳亂地掏出自己的手機,但兩人正糾纏得不可開交,一下沒拿穩,掉在地上,啪地摔成兩半。

“啊!碎了!”她尖叫,但櫻唇很快被吻住,他喘息著:“不管了!天崩地裂,都不管了!”

緊抱的兩人終於跌跌撞撞進了臥室,當滾在**時,葉蒂蘭已幾近**,她按住殷翔撫上嬌軀的手,勾魂地笑:“小男孩,你會嗎?”

“電影裏學過!”殷翔抱著她鑽進被子,外衣**亂七八糟從裏麵拋出來,兩人**糾纏,葉蒂蘭很奇怪,自己並不是初嚐禁果,但為什麽他令自己感覺如此強烈,自己已經在迫不及待尋找他的堅挺,女人真的需要愛來維持性嗎?

當他壓上她的身軀,那最亢奮的地方已經碰到了她濕漉漉的幽暗神秘之處,隻要臨門一腳,他就能占有她,可是他停下了:“蘭,幫我!”

葉蒂蘭一笑,把手伸向他的下體,可是殷翔搖頭:“不光是這個,很多事我需要你。”

葉蒂蘭有點惱:“你在這時候同我談公事嗎?”她難耐地扭動身軀,她太需要那強壯來填補自己的空虛了。

“不是公事,隻是我們私下的約定,跟我幹吧,我們會是夢幻組合,有了你,我會得到很多,並與你分享。”

葉蒂蘭停止動作,她盯著他的眼睛,發覺雖然是紅的,但並不全是情欲:“我從沒遇到你這樣的男人,這時說這樣的話,你不怕被我踢下床嗎?”

“我怕,但我習慣冒險,我是個危險的人,我需要能保護自己的人在我身邊,那就是你!”

葉蒂蘭久久沉默,當再次接觸他深深的眸子,她終於露出久違的笑容:“我也是!”

兩人吻到一起,葉蒂蘭從喉頭擠出一聲歡暢的呼喊,因為兩人下麵,終於合二為一了。

黑夜,星光格外明亮……

時間如水,當太陽驅走黑暗,放射萬道金光時,殷翔在睡夢中感到馨香的唇在他臉上親吻,他睜開眼,看到香肩半露的葉蒂蘭用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早上好。”他回吻她。

“你記得我們昨晚做了幾次嗎?”她像章魚一樣纏住他,大腿細嫩的皮膚又摩擦他敏感的器官。

“我忘了!好像六次吧?”他抱緊她,“隻知道很快樂。”

“是呀,我們經曆了五次快樂!第一次呢,嘻嘻,隻能說給你帶來了紅包。”葉蒂蘭還真拿出個紅包晃了晃。

殷翔接過來打開,裏麵是個一毛錢的硬幣:“一毛錢,我這處子之身也太便宜了吧。”

“你得到了我,還不夠嗎?”葉蒂蘭開始撩撥他的身體。

殷翔笑了,將她翻身壓在下麵:“成交了!你是我的了。”

“別忘記,你還欠我一個要求。”

“你現在就可以說。”

“你現在還做不到,遲些吧。”

殷翔道:“為什麽你會答應呢,你真的被感情左右了嗎?”

葉蒂蘭搖頭:“這叫投資,我對你有感情,但更重要的是,你是個人物,你將來必成大器,那時,你能幫到我,也許有很多人可以幫到我,但是,我希望這個人像你,強壯,英俊,讓我動心。你就是我的選擇。”

殷翔心有點下沉:“其實我不希望我們之間隻有交易。”

葉蒂蘭撫摸著他的臉:“我更不希望,但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正如你所說,我們是老虎與赤鏈蛇的組合,我們可以一起征服世界,但一個家,容不下我們。”

殷翔搖頭:“也許有一天,你會改變想法。”

“到那一天再說吧!”她抱緊了他,“我不想再談公事。”

殷翔也不想談了,他衝動的身體已經做不出理智的思考,最敏感的器官正脹得發疼,他需要她的溫柔,即使是致命的溫柔,他也要毫不猶豫地占有,何況,現在的她那麽美,那麽熱,那麽溫順。

“啊——”

他再次挺動,她再次呻吟,濃濃愛意令一室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