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麵,三位獵人圍坐在一張方桌前,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烤麥餅和肉湯。

身上的皮大衣胡亂地丟在**,同時**還有一卷捆得嚴嚴實實的行李,獵人們絲毫沒有將行李卷打開的意思。

三人大概是有些放鬆了警惕,絲毫沒有感覺到門口異狀,一麵吃著烤麥餅一麵商討接下來的計劃。

大胡子獵人抹了一把絡腮胡子,對另外兩名獵人說道:“明天你們兩個去那些約定好的避難點,將逃出來的兄弟召集到一起,這次我們計劃得這麽周詳,沒想到這隊警衛營騎士居然藏進了圍樓旅館裏,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我們究竟在什麽地方露出的破綻。”

他的眉頭緊鎖,嘴巴裏不停地咀嚼麥餅,又喝了一大口肉湯,閉起眼睛十分滿足的吞進肚子裏。

旁邊兩位獵人悶頭吃著東西,像是餓了很久,連說話都顧不上。

大胡子獵人又說:“不管怎樣,這次任務總算是完成了,隻要我們明天將這位運出城,就可以返回塔拉帕敢了。”

大胡子獵人一邊布置任務,一邊鼓舞兩名夥伴的士氣。

房間裏有了一些溫度,窗戶上立刻開始結霜。

大胡子獵人鬆了鬆腰帶,又繼續說道:“明早會有運輸殘雪的馬車到這裏接應,我和格魯先帶這位離開貝納城,我們在城外波羅斯渡口匯合,如果城門盤查的太嚴苛,你們就在城裏找個僻靜的旅館躲一陣子,千萬不要冒險。”

一名獵人抬起頭,憤憤不平地問道:“老大,會不會是裏瓦爾那群人出賣我們,將我們的行蹤暴露給貝納警衛營的?”

大胡子獵人沉思片刻,才說:“應該不會,他們與我們塔南雖然積怨頗深,但是這種行動,他們絕不會不顧大局,破壞我們的劫持計劃!”

大胡子轉頭看了一眼床鋪,才說:“這個女人一直負責紐曼家族商務,手裏掌握著紐曼家族至少一半的財富,隻要撬開她的嘴,我們就會獲得一大筆財富,聽說上個月她在貝納城的拍賣會上花費二十萬魔晶石買下了一處小位麵的坐標點,對方附贈了永固單向傳送門,這次行動成功之後,隻要我們能夠獲得那個位麵的單向傳送門,就到那邊曆練。”

“老大,咱們不跟隨麥克唐奈大領主一起行動嗎?”那名獵人繼續問道。

“跟著麥克唐奈領主一起脫離紐曼家族的統治,徹底從貝納省獨立出去?”大胡子獵人冷笑了一聲。

又說:“省省吧,清醒一下,紐曼公爵現在隻是帶著貝納軍團滯留在了華沙位麵,他隻是不願舍棄吞進口裏的蛋糕,不想放棄漢達納爾郡的財富和資源,又不是軍團主力被惡鬼軍團咬死在華沙位麵徹底回不來,隻要貝納軍團全線撤離華沙位麵,貝納省有誰能擋住軍團構裝劍士團的刃鋒?”

大胡子獵人眼中帶著一些不屑,說道:“就算貝納軍團撤不回來,誰知道現在貝納城裏其餘領主在這件事上是什麽態度,雖然麥克唐奈領主爭取到了幾位南方領主的支持,可你覺得貝納城其他家族領主能這麽輕易放任南方領主插手貝納省的事務?”

“你是說留守在貝納省的主戰派領主們?”那名獵人問道。

大胡子獵人微微點頭說:“到時候,麥克唐奈領主在格林帝國主位麵上的一切財產都將會舍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領地所有子民進入到幹布位麵,然後徹底切斷與主位麵這邊的傳送門,我可不打算去幹布位麵當土著。”

三人邊吃邊聊,等了一會發現去開門的同伴還沒有回來,大胡子獵人就大聲喊道:

“格魯,你他麽的在門口幹什麽呢!怎麽還不來吃東西?”

那名叫做格魯的獵人身體僵直地退回到房間裏,大胡子獵人本能意識到情況不妙,伸手抓起放在床邊的獵弓,就看到格魯身體仰麵摔倒,一位構裝騎士手持劍盾,全副武裝堵在了房門口。

蘇爾達克搶先一步走進房間,大胡子獵人迅速將手裏的獵弓拉滿,另一隻手如同變戲法一樣多出三支箭矢。

他身邊兩名同伴迅速抓起**的軍刀,從左右兩側撲向蘇爾達克。

這時,站在蘇爾達克身後的阿芙洛狄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咒語,她的頭頂出現一隻巨大的眼球,蘇爾達克側了側身體,讓出身後的魅魔阿芙洛狄。

她嘴裏說完最後一句魔咒,腳下浮現出黑色的六芒星法陣,頭頂那棵巨大的眼球瞬間睜開了眼睛,對著大胡子獵人看過去,眼球仿佛有著某種魔力,大胡子獵人隻看了眼球一眼,目光便被眼球吸引住。

他就像是被汲取了靈魂,雙眼失神,站在原地搖搖欲墜,三秒鍾都沒堅持到,雙眼一翻,噗通一聲摔在了地板上……

另外兩名獵人手裏的軍刀已經朝著蘇爾達克看過來。

蘇爾達克手中的血紅新月迎向左側獵人手裏劈下來的軍刀,在力量光環的加持下,蘇爾達克身後浮現出雙麵四臂神魔的虛影,這一劍斬斷了彎刀,血紅新月帶著一片血光從那位獵人的胸口掠過,一道血線飆出,獵人胸口的皮甲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名獵人沒想到蘇爾達克的血紅新月這麽鋒利,居然能都將自己手中的軍刀斬斷。

他低頭看了一眼胸口的傷口,一口血噴出來,連慘叫聲都沒能喊出來就栽倒在地。

剩下那名獵人劈下來的一刀被蘇爾達克用矮人鏈盾招架住,矮人鏈盾上麵飛濺出一串火花來,房間裏發出第二聲脆響。

獵人見一刀沒能傷到眼前的構裝騎士,同伴都倒在血泊之中,知道自己與構裝騎士實力相差懸殊,唯一有能力與構裝騎士抗衡的人,都沒有動手就中了對方魔法,栽倒在地。

他隻是隨手砍出一道,便想要奪窗逃走,身體很靈活地在中途轉向,一個箭步朝著旅館窗子撲去。

蘇爾達克自然不可能將他放走,順手將矮人鏈盾甩出去,鏈盾在房間裏劃出一道弧線,剛好擊中那獵人的後背,他慘叫一聲便撲到在方桌上。他幾步追上了,用掌刀砍在獵人的後頸上。

大概是窗外北風呼嘯,房間裏的打鬥並沒有驚動其他人。

……

阿芙洛狄將**的行李卷掀開,剛好看到裹在被子裏昏迷不醒的多蘿西夫人,呼吸還算平穩,隻是肩膀以上的部分被凍得通紅,沒有被毯子完全裹住的地方,好像還有些凍傷。

蘇爾達克走近看了一眼,對阿芙洛狄問道:“情況怎麽樣?”

阿芙洛狄檢查了一下,才對蘇爾達克說:“應該沒受什麽傷,就是挨了一點凍,現在隻是昏過去了,需要我把她弄醒嗎?”

蘇爾達克不想這時候叫醒多蘿西夫人,便說:

“暫時就讓她睡一會吧!”

阿芙洛狄又重新用毯子將多蘿西夫人蓋住。

蘇爾達克這才開始處理這四位獵人,一邊對阿芙洛狄問道:“你有沒有辦法讓他們一直昏睡?”

“當然!”

……

多蘿西夫人從睡夢中醒來,昨晚她做了一場噩夢,噩夢之中她經曆了生死離別。

一米陽光照在了大**,她緩緩地睜開眼睛,感覺渾身酸痛,肩膀有些地方紅腫發脹,她艱難地支著身體坐起來,在陌生的房間裏,一名身材嬌小的侍女卷縮著身體睡在了壁爐邊,她敲了敲昏昏沉沉的頭,終於想起了昨晚驚險的一幕幕。

她不顧身上什麽都沒穿,從**坐起來,絲被滑落下來,對著房門大聲呼喊:“來人……瑪吉,你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