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氣氛變得尷尬,蔣遙想要抽回手避一避,可她越動,顧彥期就握的越緊。

“你躲什麽,你現在的身份是我女朋友,正經女朋友。”

顧彥期將人拉進懷裏,當著夏暮煙的麵吻上她的額頭。

“去車裏等我,乖!”

蔣遙輕咬下唇,禮貌的朝著夏暮煙點了點頭,然後跟著蘇馳上了車。

顧彥期看到車門關上後,才轉過身看向被氣到臉色發紫的夏暮煙。

“我已經回來了你還想怎麽樣,當著她的麵給我送的什麽花啊,你想幹什麽?”

“答應你的我會做到,但是現在還沒到時間,你有些操之過急了吧。”

他不僅語氣冰冷,連眼神都透著涼意,讓人不寒而栗。

夏暮煙本來想著給蔣遙一個下馬威的,沒想到顧彥期會護的這麽著急,她立馬有些不悅。

“阿彥,我們說好的,我幫你救她,你回來和我結婚,我帶著花來接我的未婚夫,難道不應該嗎?”

“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你的未婚妻。”

顧彥期往前邁了一步,剛才掉在地上的花被狠狠的踩了一腳。

“時間還沒到呢,距離我們約定好的時間,還有十五天,不到最後一秒,蔣遙就還是我的女朋友,誰也別想動她。”

“如果我非要動呢?”夏暮煙摘下墨鏡,露出那雙畫著精致妝容,眼底暗藏狠厲的眼睛。

她毫不懼怕的昂起頭盯著顧彥期,聲音帶著傲慢,“別忘了,我們的婚事,是你父母和你大哥都同意的,我若非要動她,你還能和整個顧家決裂不成?”

“你可以試試。”顧彥期半眯著眼睛,俯身低語,“你要敢動她,我保證,讓你得不償失。”

“······”

夏暮煙雙眸收緊,捶在身側的雙手顫抖的握成拳頭。

她知道顧彥期愛上了蔣遙,卻不知道他竟然能這麽愛她,就連曾經的自己都比不上。

嫉妒在心裏瘋長,看著顧彥期上車離開,她一腳踩上地上的花瓣,將鮮豔的紅玫瑰統統踩爛,踩的汁水暈染在地上像是鮮血般刺眼。

蔣遙,她達成目的之時,必會是她的死期。

從機場回來,顧彥期第一時間把蔣遙帶回了禦水苑。

“還是住在這吧,這裏比較安全。”

“羅勁找到了嗎?”蔣遙低聲問道。

她很害怕羅勁會突然出現,就像心裏的夢魘那般可怕。

顧彥期從後麵抱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晦暗不明。

“沒有。”他低語,“不過隻要你在北海城不出去,他絕對找不到你,他現在已經是頭號通緝犯,他不會冒險回來的。”

“顧醫生,”蔣遙突然轉過身,環著他的腰趴在他的胸口,“你是答應了夏暮煙什麽,對嗎?”

她的直覺告訴她,夏暮煙是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機場接機的。

顧彥期沒說話,沉默了一會,突然俯身抱起她往**走去,“睡一覺吧,醒來就會忘記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

終於回到了平靜的生活,

顧彥期早出晚歸,蔣遙這幾天也一直在找工作。

羅勁的公司突然消失,在本地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這麽大一個公司一夜之間悄無聲息的就沒了,人們都在猜測其中發生了什麽。

蔣遙每麵試一家公司都遭到了八卦陣的詢問,“原來你是遠洋傳媒旗下的服裝設計師啊,你們老板到底犯了什麽事啊,怎麽就突然消失了?”

“你們是不是做了什麽犯法的事情啊,你們公司的那些演員明星都去哪了?這不是坑人嗎!”

“就是啊,還有我喜歡的沈眠風,很久都沒有消息了,到底怎麽了你跟我們說說!”

“······”

蔣遙不想再提起這些令她害怕的事情,她甚至連羅勁和遠洋傳媒的名字都不想聽到,幹脆就拒絕了那些公司。

羅勁加入娛樂圈洗錢,又廣招員工,最後打包賣去國外,不僅販賣人口還涉毒,他做的這些事情天理難容,她每每想起,都會陷入無法自拔的夢魘。

回來差不多半個月了。

她的工作一直沒有進展,她不想將就做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工作。

這天,她從一家公司麵試出來,被一個不速之客攔住了去路。

夏暮煙的車子停在她麵前,張揚的橙色跑車,車身盈滿犀利的光。

“我們聊聊。”

“······”

燈光溫柔的西餐廳,舒緩的爵士樂彌漫在周圍的空氣中。

蔣遙看著一桌子各式各樣見都沒見過的西餐,雙手放在腿上一直沒動刀叉。

“怎麽,阿彥沒帶你吃過?”

“我們、吃中餐比較多,我不太喜歡這些,夏小姐找我有什麽事,不妨直說。”蔣遙看了眼腕上那塊重新修複好的手表,心裏暗想著,顧彥期快回去了。

夏暮煙輕笑一聲,揮手示意服務員端來一個白瓷湯碗,上麵還蓋著白瓷蓋子。

“還好我早有準備,既然你西餐吃不慣,那就吃我給你準備的羹湯吧,這可是我專門找人做的,據說對身體大補,你在阿彥身邊這麽久,受累了,我該給你補補。”

她一字一句都透著無上的高貴感,還把自己的身份抬到了和顧彥期持平的地位。

蔣遙看了眼擺在自己麵前的那個湯碗,喉間輕咽,緩聲說道,“在人家西餐廳吃這個也不好,我不餓,先不吃了,夏小姐還是說正事吧,你找我是為了通知我離開嗎?”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夏暮煙還有什麽理由找她。

“你覺得,你若真到了該滾蛋的地步,需要我親自找你嗎?我隻是想和你敘敘舊而已。”

麵對夏暮煙雲淡風輕的回答,蔣遙唇邊突然勾起一絲弧度,“我們之間敘舊?敘什麽舊?複盤一下你是怎樣將紀婷推進**酒精裏,然後放火將她毀容的嗎?”

夏暮煙聞言眼神冷了一瞬,眯起的眼眶裏摻滿了嫉恨,沒想到前不久還笨戳戳的人,突然間就變得伶牙俐齒了。

“看來你在阿彥身邊也不是一無所獲啊,嘴皮子厲害了不少。”

“你知道我的身份嗎?想和我吃飯的人排隊從這裏能排出幾千公裏,我親自找你吃飯,還給你準備中餐,是你的榮幸。”

蔣遙抬頭看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麽高傲,她就算身份再尊貴,跟她又有什麽關係?

“所以夏小姐天生尊貴,是什麽原因讓你請我這種人吃飯呢?你要給我準備中餐,幹嘛又要選西餐廳呢?”

多此一舉,顯示自己的高貴嗎?

“因為我是來告訴你,你和阿彥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們走到頭了,他今晚就會和你攤牌,不信你等等看他會不會找你。”夏暮煙用一種極為輕蔑的眼神看著她。

蔣遙放在桌布下麵的手不停的摳著指甲,心裏卻在勸自己冷靜。

“那又怎麽了,結了婚還有離婚的呢,我們正常談戀愛,分手也是正常的。”

夏暮煙輕哼一聲,將手裏的餐刀扔在桌子上,“我看是顧彥期的愛讓你忘了照鏡子了是吧,你自己什麽身份不知道嗎,還妄想進顧家的門,你也配。”

“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認清現實,阿彥是我的,如果你執意不肯離開,我可以按市場價付你錢。”

蔣遙眼神微動,市場價?

把她當什麽了?

“她是我女朋友,不是出來賣的,你那市場價給你自己留著吧。”

顧彥期突然出現,陰鬱的臉上還掛著一絲焦急的氣息。

他知道蔣遙被夏暮煙帶走的時候,正在和裴展淩談話,他第一次失控到當著他母親的麵摔了杯子。

“我隻是請她吃個飯而已,你慌什麽。”夏暮煙微微欠身打開了蔣遙麵前的那個湯碗。

“啊!”

蔣遙盡力在壓製了,可還是在看見碗裏的東西時驚的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