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天時間裏,戒戒每天除了偶爾回來看下葉夏,‘視察’一下葉夏的工作進展,更多的時間則是不見影子,一副比葉夏和煙老頭他們還要忙碌的樣子。
葉夏因為忙,也沒怎麽管它,現在他要養其它的蠱蟲,還怕戒戒又向上次那樣來攪擾,所以潛意識裏甚至也是巴不得戒戒能自己玩去。
不過他還是沒想到戒戒是忙著禍害洋家寨的村民去了。
對於戒戒來說,它現在可真是進入了天堂樂園,就算是在焦家時也比不上,畢竟焦家的酒雖然昂貴,好像檔次更高一樣,但在量上卻其實還遠遠不能滿足它的酒癮,不像在這洋家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葉夏也沒來管。
要知八戒大老爺也是窮苦出生,可學不來小資,沒興趣去品評各種紅酒的年份和產地,它關心的隻是酒夠不夠多,夠不夠烈。
再說這洋家寨的人多熱情啊,八戒大老爺可不能拂了大家的好意,否則顯得多見外不是?
一大早的,它便會帶著血色蟲子,敲開一戶人家的門,然後朝主人叫上一聲,大概算是打過招呼,便大搖大擺爬了進去,在主人家裏晃蕩起來。
雖然剛開始許多人家都會很疑惑,不知道八戒大老爺光臨有何指示,不過大多數人在那晚見識過八戒大老爺的海量,也是很快‘心領神會’,拿出酒肉招待八戒大老爺。
戒戒也是從不虛偽做什麽客氣難為情不好意思狀,有吃便吃,有喝便喝,等酒足肉飽,便帶著血色蟲子施施然離開,走前也不忘跟主人家再次打聲招呼,以表感謝。
或許剛開始村人拿吃的東西給戒戒還隻是出於一分新奇,有著看戲的意思,但幾次之後,隨著戒戒上門的事情傳開,大家也都意識到戒戒真是上門要吃的來著,於是到了後來,隻要一見到戒戒和它的跟班出現在自家門前,村人就會馬上轉身去拿吃的東西給戒戒。
麵對村民們如此的熱情,八戒更是不好意思客氣了。
幾天下來,八戒的身子變得更圓,皮膚上也多了一層油光,也更有了老爺的派頭。
然而好景不長,幾天之後,事情卻起了變化。
隻因八戒大老爺的肚量或者說胃口實在太大了,而且因為這幾天大吃大喝,它的潛力也一點點被挖掘出來,胃口還在變地越來越大。
往往它在這家吃得肚子滾圓,出門的時候幾乎都是滾著出去的,但不到個把小時,它不知道帶著血色蟲子去哪裏轉了一圈,便已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繼續回到村子,去敲另一家的門。
也不知戒戒哪裏來的本事,有些人家裏如果沒有藏著酒的話,它就不會上門,省得浪費時間,倒好像是它遠遠就能聞出來似的。而幾天下來,它幾乎已經吃遍了洋家寨有酒有肉的各家各戶,又開始第二輪,第三輪。
且不說吃的,每一次真要讓戒戒喝個盡興的話,至少也得好幾斤米酒,而洋家寨的村民家裏也不可能藏著太多的米酒,再說照戒戒的喝法,就算是現釀隻怕是來不及。
所以就算村民再熱情,無奈家裏條件不怎樣,被戒戒吃個一兩次,酒肉這些食物便已是沒了多少,往往捉襟見肘。
所以到了後來,村民們也實在無法再跟以前那麽熱情好客了。
可惜八戒大老爺卻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個情況,大概仍單純地以為自己不每天上門去那些人家吃東西,那些人家便要跟它急,說它擺架子,不夠意思,或者說以為自己不去吃的話,那些人家裏的酒會滿出來,浪費掉,所以它仍是樂此不疲地帶著血色蟲子走街竄巷,以盡自己消滅食物杜絕浪費以及聯絡感情的義務。
於是乎,到了後來,許多村民隻要遠遠一見戒戒和它那跟班的影子,便如碰見了鬼似的,慌忙逃回家裏,緊緊把門關上。而戒戒上去敲門時,他們也假裝家裏沒人。
就這樣,大白天的,村裏也變得越來越安靜,甚至比起申屠逐和麻土他們在時還要顯得蕭索,村人們要麽躲在家裏,閉門不出,隨時防備戒戒突然殺到,要麽就算秋收已完外麵田地裏已經沒什麽事了,他們也要拿著鋤頭等家夥什跑出去,裝做很忙的樣子。
幾天下來,洋家寨附近也是被開墾出來不少新田新地,可謂是為國家保護耕地十八億畝紅線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在如今這個眾多磚家以及商人都嚷著耕地太多才導致房價居高不下所以要求取消十八億畝耕地紅線的時代裏,也算是反其道而行,獨樹一幟。
等到時候假如中國這個表麵看去穩定其實早已千瘡百孔的糧食供應體係崩潰了,當看著糧價飛漲,買也買不到,外麵的人開始挨餓而自己卻能豐衣足食時,洋家寨的人們或許會意識到八戒大老爺的‘高瞻遠矚’,也會感激於八戒大老爺的‘良苦用心’。
當然,八戒大老爺卻想得更長遠,它大概想村民們既然開墾了新的田地,糧食也會越來越多,家裏的糧食又吃不掉,那豈不是真要滿出來了,浪費掉,再說糧食太多,價格就會掉下來,到時候也會嚴重影響村民們種糧的積極性,於是為了平衡,它決定不顧自己的名聲,提前為村民們解除憂難。
在敲了幾戶人家的門都沒反應後,它開始從尋找其它途徑直接進去,或爬牆,或鑽狗洞,反正也不是什麽難事,進去之後,找到什麽就吃什麽。
有的時候,它也不怕辛苦,親手幫村民們解決了家裏圈養著的雞和鴨,省得它們浪費太多的糧食,也算是為更更更長遠的未來考慮。——(有些地方係胡諂之,純為搞笑,有學經濟的朋友千萬不要較真,有前後矛盾和疏漏的地方,請自動忽視。)
所謂乞討不如偷盜,一為麵子,二為刺激,戒戒在焦家時與焦二和焦二養的那些蠱種之間的戰鬥就嚐到了其中的巨大樂趣,現在重操舊業,更讓它有些興奮,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卷整個村子。
更讓它有成就感的是,它那小弟也就是血色蟲子雖不喝酒,也不吃做熟了的肉食,但對於新鮮的雞鴨還是表示了一些興趣,在它殺了那些雞鴨後,血色蟲子也會跟著喝上一些血,這大概也讓做大哥的戒戒頗為欣慰,更是在村子裏大開殺戒,殺掉村裏的雞鴨,也不吃肉,隻供血色蟲子喝血。
可憐血色蟲子的肚量卻根本不能跟戒戒比,到了後來是再也喝不下去了,卻在戒戒的過度‘關懷’下,不得不繼續吃,到最後肚子吃得跟戒戒一樣滾圓滾圓。
洋家寨也遭遇了連申屠逐和麻土他們在時也沒有遭遇過的另類的劫難。不過一天下來,等村人們回到家時,往往都會看到家裏是一片狼籍,家裏的雞鴨大多被吸幹了血,留下了幹枯的屍體,而有些家裏養著的貓狗則大多或藏在角落裏,或躲在高梁上,全身顫抖,嗚嗚叫個不停,好像中了邪似的。
本來大家還以為家裏是進了黃鼠狼,或者進了什麽陰邪之物,不過當發現家裏僅剩的一點酒也都沒了後,終於懷疑到了戒戒身上,不由一陣捶手頓足,好不懊惱。
最後村民們也實在忍不住,將這情況告訴了洋彪兒家,而經過洋彪兒的委婉轉達,葉夏才知道戒戒幹的好事。
隻是接下來當葉夏在村裏四處尋找戒戒時,卻怎麽也找不到戒戒。也不知師部是因為小王八蛋終於意識到自己又闖了禍事,所以躲了起來。
葉夏也隻好挨家挨戶上門去跟村民們道歉,也拿出自己身上的錢,想要賠償村民的損失,好在村民們都挺大方,也沒真跟葉夏計較,更是沒要什麽賠償,否則以葉夏身上那點錢,根本不夠賠的。
也有村民一臉同情地拉著葉夏的手,唉聲歎氣個不停,跟葉夏說道:“小兄弟,你也不容易,你養的那東西那麽會吃,金山銀山也要被它吃空啊!都說喝酒傷身喝酒要命,我現在算是見識了,你那蟲子喝起酒來是要別人的命啊!”
村民說得語重心長,葉夏卻是紅了臉,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也暗自打定了主意,等找到戒戒,還是早點離開洋家寨的好,省得戒戒再惹出什麽禍事來。如果繼續呆下去,一向喜歡以雞毛當令箭的戒戒也難保不會闖出更大的禍來,到時候隻怕將葉夏賣給洋家寨,也負不起這個責任,還不說村民們因為他身邊跟著戒戒,肯不肯要他了。
隻是葉夏等了一晚上,到了半夜,原本總是會在晚上十一二點就按時回來的戒戒這次竟然還是沒見回來。
葉夏隻好先睡覺。
等到了早上,葉夏昏昏沉沉中被驚醒,睜眼一看,卻發現戒戒正鬼鬼祟祟從窗戶裏爬了進來。
葉夏跳下床,正想去抓戒戒,戒戒卻又爬了回去,朝著窗外叫了幾聲,又轉回頭朝著葉夏叫了幾聲,叫聲中竟是帶著幾分焦急。
葉夏疑惑之下,也顧不得再去計較戒戒惹禍的事,快步來到了窗邊,朝窗外看去。
掃了幾眼後,他看到那隻血色蟲子正趴在窗簷下,一動不動,身子卻滾圓滾圓,比以前整整大了一大圈,好似腫脹著一般,看去就像一個紅色的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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