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總是會出現那完全不存在的記憶,她到底是誰,我忍不住地恍惚起來,隻聽到眼前男人不停地自語著,才堪堪拉回思緒。講實話,我不並不喜歡這些陌生的夢境。
“該我了……”人總是要麵對一些完全不想麵對的東西
就在男人馬上要坐到凳子上的時候,我一腳踹飛了眼前的凳子,在他緊張並且猝不及防的心情下,他伴隨著極其複雜的心情,癱坐到了地上,顯然幸運女神又站到了他身邊一次。如果我想他完全可以一直幸運下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對其他人實在太不公平了。
我對雨衣小醜說道:“至少今天不要讓他死。”
小醜是一個好員工,他總是很快能領會到我的想法,我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要是我手底下所有的員工都這樣就好了。
那是一個街頭漢堡攤子,攤主總會用盡各種辦法離開他的崗位,並且忽悠玩家頂替自己的位置,為其他客人做漢堡,這裏的客人從來都很廣泛,驚悚世界裏帶著孩子的鬼怪夫婦,這座遊樂場本質上服務的對象依然是鬼怪,玩家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完成整個副本。
“請問需要什麽。”
仔細聽你完全可以聽得到語句裏的顫抖。
“一個巨無霸漢堡。”
我真的很想安慰他一下,眼前的肉餅並不是什麽不知名的肉類,而是被精心培育出來的肉牛,經過基因的改良,肉質鮮嫩多汁,主打一個給食客一個近乎完美的體驗。我有些可憐他,他大概已經被嚇怕了,就算給他美味食物對他來說仍然味同嚼蠟。
在聽到我對他說我是玩家後,對方顯然鬆了一口氣,然後就是冗長又無聊驚悚世界冒險之旅,可能我太和善了,太溫柔了,使他不得不一吐為快。
我喜歡這個世界,隻屬於我的世界,我可以把所有的幻想都變成為現實,除了那些莫名出現的記憶我幾乎沒有任何煩惱,我知道這是副本裏的世界,但是又有什麽關係呢,在我思想裏這就是現實,再真實不過的現實世界。我偶爾也會創造一些新的故事,畢竟好的副本,需要新的點子,這顯然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我問那個還在煎漢堡的玩家想不想一鍵通關。好熟悉的話,要不是曾經做過,要不就是聽其他人說過。和我預想的一樣,他瘋狂點著頭,有時候在我的創作中需要很多靈感,如果總是伴隨著血腥暴力,總是會讓人厭倦的。我突然想得清楚,當一個玩家也沒什麽好玩的,索性擺明了自己的身份,並講出了自己的目的。情感是我缺失的一部分,我需要通過一些契機去彌補。
一個關於你自己的故事,隨便什麽都好…...他的聲音並沒有太多的生氣,更多的是難捱的苦澀。
我始終不能明白,我為何能夠漫無目的地喜歡你那麽多年。直到那天,想午睡,卻始終輾轉反側,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一直所喜歡的,那是隻有你才能帶給我的靈感。你要知道對於一個對文字近乎有著瘋狂執念的人來說,他願意為靈感放棄一切,親情,友情,或者愛情。我是個怪人,但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十八歲那年我做了我能做的所有事情,抽煙,酗酒,退學。我一直被我的躁鬱症折磨著,一切肉體上的痛苦都能讓我的精神得到短暫的快慰和滿足。我算不上孤獨,因為我有朋友也有家人,甚至我理解自己,去了更好的城市積極地配合治療。
有精神類疾病的人是不被允許結婚的,我始終沒有去查詢這個詞條,對我來說意義不大。老實講我沒有那個勇氣,它剝奪了我愛人的權利。但是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會去怪任何人,包括可能攜帶致病基因的父母。
感謝你喜歡我。
我是個二流貨色,但這並不代表我會隨隨便便喜歡一個人,如果喜歡也需要被感謝的話。親愛的姑娘,我明確地告訴你,我真的可以理解你的感受,你的所想我都想過。這大概就是這個世界的奇妙所在了吧。盡管經曆不同,所處的環境不同,但情緒總是會莫名地相通。我和你一樣我隻感謝我喜歡的喜歡。
真他媽的繞口,傷人點說,我不喜歡你,你的喜歡對我毫無意義,但這個世界之所以有人情味,大概就是人們彼此說話時不那麽直白吧。我猜你不喜歡一個每晚需要安眠藥才能睡覺的人,我也不喜歡。
訴說不幸會得到同情,這是人類的生存法則,要適時地承認自己不行,也許是真的不行。
同情予我的感覺就像昏沉沉的冬日傍晚,毫無生氣,毫無人氣。裹著臃腫的棉衣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無論是迎著風還是逆著風,隻要圍著圍巾,眼睛上的睫毛都會結一層薄霜,我被蛋糕房的香氣所吸引,粘稠而厚重的味道,卻難免有著溫暖。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些什麽嗎?
好利來蛋糕店店員的熱情超乎你的想象,那種感覺就像,如果你不買東西,你就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罪。我猜以後所有的服務也大都如此,但你要明白所有的熱情和溫柔不過是被生活所迫。
我無所謂地從店裏出來,天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在鏡片上融化,模糊了本來就難以看清的世界。
單薄的影子,細弱的煙霧,在車來車往中消散。我站在蛋糕店門口,燃著手中的煙。直到火星被踩滅,鞋底帶著煙灰,踩髒了經過的所有地方。
你可以擁有一個酒吧,在那個三線的小城市裏了,踏進門口,映入眼簾的不是酒櫃而是一張台球桌,那張桌麵從不落灰。
他是調酒師也是老板更是服務員。
我是這兒的常客,人少的時候老板就會和我閑聊。但我們的話題從來都不涉及到彼此,直到我離開這座城市,我們仍然不知道彼此的名字。
在我眼裏,緣分就應該是如此,蜻蜓點水,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