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驚險
見曾鵠笑著向薛愫走來,此刻的境遇讓薛愫感到無比的驚險。
“大表哥,你這是要做什麽?”
曾鵠臉上依舊帶著笑容,一步步的向薛愫逼迫著:“薛妹妹,你幹嘛這麽害怕呀,放心,我當哥哥的哪裏會欺負你,再說也舍不得。這張臉長得可真漂亮。實在是叫人喜歡,疼還疼不過來呢,怎麽會欺負你。”
薛愫嚇得瑟瑟發抖,一向沒有多大交集的大表哥,此刻竟然露出了這般猥瑣又令人害怕的嘴臉。她重重的拍著門板,大聲呼救,卻沒人來應答。
曾鵠手下的人就不說了,連她帶來的紫綃也不知去什麽地方了。
“你不用叫人,他們都是識趣的,此刻也沒人在跟前。這事不宜張揚,悄悄的就好。畢竟薛妹妹是姑娘家是要注重名聲的。”
薛愫死死的要去砸門板,想要引起人注意,曾鵠卻由不得她,上去緊緊的將她摟住,輕輕的用堅硬的胡茬磨著她的臉頰,笑聲裏已全是猥瑣下流:“好妹妹,自從見你第一麵起,我就喜歡上了你。你也別搬走,就留在我們家,好不好?”
薛愫隨手就給了曾鵠一巴掌,大罵“混蛋!”
曾鵠卻用力的捉住了她的手腕,恬不知恥的笑道:“沒想到一向溫溫柔柔的薛妹妹,竟是個有脾氣的,這樣也好。你表嫂都舍不得打我,沒想到你竟一點也不懂得憐惜人。”說著嘴唇就要往薛愫臉上湊。
薛愫又驚又怕。拚盡了全力要將曾鵠推開,可是她一個小女子的力氣哪裏敵得過一個男人。加上剛才捶門板,手已經磨破了皮。此刻也火辣辣的疼。
薛愫隻得拚命大喊,希望外麵能有人注意到這裏麵的異常。
“乖乖,你別叫。”
慌亂之下,薛愫一腳往曾鵠的下體踢去,不偏不倚,正中要害,曾鵠疼得立馬鬆開了薛愫。直不起腰來,咬牙罵道:“好你個小賤、人。別不識抬舉。吃我們家。住我們家,難道還要反了不成?”
薛愫此刻倒也不害怕,隨口就回敬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幹的好事,連公主的孫媳婦也敢勾搭。闖出禍事來,別以為有人給你收拾場麵。”
曾鵠冷笑道:“原來你都知道了,越發的不能放你走了。”說著便要忍著下體的疼痛又要撲向了薛愫。
薛愫一直在搖晃著一扇長窗,沒想到竟然鬆動了,開了一條縫,薛愫想到天不絕我,將那窗戶一推,立馬就要跳窗逃跑。
曾鵠見狀不妙,這裏要伸手去抓薛愫。一回手。卻隻抓到了一隻鞋子。
薛愫早就靈敏的跳窗逃跑了。
薛愫沒命的逃竄,心裏又懼又怕,這一世她防古宜。沒想到竟沒防著這麽一個急色的惡棍。她不能再忍氣吞聲,任由曾鵠欺淩。得往明暉堂,告之姑母,讓她出麵做主。曾家斷是不能再住了。
一隻腳穿著鞋子,一隻鞋子已經不在了。綾襪踩在曬得滾燙的路麵上,有些灼熱。此刻她竟也顧不得了。
當薛愫費盡全力跑到明暉堂時。她這光景讓明暉堂的丫鬟仆婦嚇了一跳。她已全然不在乎,隻連聲喊道:“姑母救我!姑母救我!”
玉針見薛愫衣衫不整。一隻腳竟然連鞋子也沒有,頭發蓬鬆,簪子也歪了,不知發生了何等大事,就見薛愫這麽直直的往薛太太的屋裏闖去,玉針忙忙的替薛愫指了下薛太太正在東麵的廂房裏。
薛太太正和秦老夫人話家常,突然聽見了薛愫求救的聲音,大驚,忙不迭的起身,才走到門口,就見薛愫猛的撲了過來。緊緊的抱著薛太太的身子,涕淚交加的哭道:“姑母您要救我!”
薛太太甚為震驚扶住了薛愫,質問著她:“我的愫姐兒,你怎麽呢?怎麽這副光景。是不是遇著什麽歹人呢?”
薛愫沒命的逃跑,總算找到了姑母,腿腳頓時覺得虛軟,扶著薛太太的身子,就坐在了地上。
薛太太看見了薛愫那隻沒穿鞋的腳,雪白的綾襪已經汙漬斑斑,一片汙漬中,赫然幾點鮮紅的血漬格外的刺眼。
薛愫緊緊的拽著薛太太的衣角,淚盈盈的說道:“請姑母一定要為我做主。”
“好孩子,不管遇著了什麽事,先進來再說。放心,有姑母在,定不會讓人欺負你。”
薛太太扶著薛愫在一張圈椅裏坐了。旁邊的秦老夫人見此狀,心想必定發生了什麽大事,便罵了句:“不像話,曾家的這些人難道是吃白飯的。任由歹人進來橫行霸道!”
薛太太親手將薛愫那隻綾襪褪了下來,隻見大腳趾的趾甲已經外翻了,正冒著血珠,想到她赤腳跑來,不知多麽的疼痛。眼下這情形,薛太太眼睛一熱,又看見了薛愫手背上的淤青,還有不知被什麽劃破的口子,血跡已漸漸的幹涸了。
“我苦命的愫丫頭,到底是誰,是誰將你弄成這樣的?”
薛愫顫巍巍的說道:“是大表哥!”
薛太太一震,猶有不信。秦老夫人也傻了眼,還多問了句:“哪個大表哥?”
薛愫顫聲說道:“是鵠大表哥。”
薛太太無比的駭然:“鵠兒?!鵠兒他怎麽你呢?”
薛愫哽咽著將曾鵠約她去書房談事,來龍去脈,悉數道出。
薛太太和秦老夫人聽著俱是詫異萬分。
薛太太等薛愫說完,早已經沉不住了,也顧不得婆婆在此,怒氣騰騰的吼道:“來人,去將鵠大爺給我叫來!”
秦老夫人不想管這檔煩心事,便起身道:“這事我不好插手,你當姑母,又是繼母。怎麽處理斟酌著辦。回頭找人告訴我一聲。愫丫頭的名聲也好,曾家的名聲也好,誰輕誰重,想來你也明白。”
薛太太頷首答應。
秦老夫人扶了如因便走了。
如因倒向薛愫投來憐惜的一瞥。
等到秦老夫人走後,薛太太輕輕的將薛愫摟了過來柔聲安慰道:“好孩子,倒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姑母一定會替你做主。”
“姑母,我明天就搬到棉花胡同去,這裏斷不能再住。還請姑母答應。”
薛太太一時有些為難,隻好勸慰著她:“那邊不是還沒收拾好麽,如何住人。你放心,隻要有我在,那曾鵠也不敢耐你如何。”
薛愫已經鐵定了心要搬走,她有許多理由。隻是此刻滿腹的委屈找不到地方傾述,隻抽抽搭搭的啜泣著。
過了好一陣,去叫曾鵠的人回來了,說曾鵠不在外麵的大書房。
薛太太惱怒道:“我就不信他能躲一輩子,再也不回這個家了。”
曾鵠沒請來,倒是驚動了錦繡院的鵠大奶奶。她本來在午睡,聽著丫鬟過來和她說了此事,鵠大奶奶片刻也不敢耽擱,急急的套了件衣服就趕了過來。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或是丫鬟傳錯了話,直到她看見了一個可憐兮兮,受盡了屈辱的薛愫時。她腦袋頓時就懵了。
薛太太怒眉斥責道:“素日裏你們說孝敬我,可見都是假的。平日你們要什麽我都給,如今見我們薛家有這麽個體麵的丫頭也來打她的注意。我給你說,天下沒那麽容易的事。有我在,就不許你們胡來!”
鵠大奶奶愣怔了下,才緩緩下跪:“太太明鑒,我們哪裏敢打薛妹妹的心思。”
“還說不敢?”薛太太說著,便將薛愫手腳上的傷痕指給鵠大奶奶看,鵠大奶奶觸目驚心,心裏又暗罵曾鵠這叫做的什麽事,不管什麽人都敢沾惹,這薛家妹妹豈是能沾惹的?隻一個勁的給薛太太和薛愫賠禮道歉。
薛太太發了一通火,頭有些暈。丁香在跟前勸慰:“太太,您息怒,可得保重身子呀。再說鵠大爺做的這些尷尬事,鵠大奶奶又如何知道呢。”
薛太太腦袋暈沉沉的,不過丁香的話卻提醒了話,語氣方軟和了些,對鵠大奶奶說道:“你起來吧,我是氣糊塗了。”
鵠大奶奶卻不敢起身:“錦時做了錯事,我沒能勸著他,我也有過錯。”
薛太太歎息一聲,便去拉鵠大奶奶起來。
原本在屋裏養病的淑苓,聽見了風聲不顧天氣炎熱,也扶了丫鬟匆匆而來。當她看見了失魂落魄的薛愫時,眼淚頓時就下來了。拉著薛愫的手歎道:“我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大哥他也太不是東西了。”
淑苓抱怨完這句,赫然才見鵠大奶奶坐在那裏,臉上有些尷尬。
薛太太心裏亂糟糟的,隻好和淑苓說:“你讓愫姐兒去你房裏待會兒吧。”
淑苓便主動去攙薛愫,薛太太皺了下眉頭,正好聞鶯等人在外麵候著,忙讓她們進來給薛愫梳洗,重新換了身衣裳,找了繡鞋,梳了頭發。
薛愫整個人頓時毫無生氣,像個木偶般,便跟著淑苓下去了。
鵠大奶奶坐在那裏靜靜的抹眼淚,一麵暗罵曾鵠不是東西,一麵又暗恨這叫什麽事呢。又嗔怪薛愫不好,長了一張勾男人的臉。
薛太太讓淑苓暫時安撫薛愫,等到曾鵠回來,問過他話,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