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歸納的人裏麵,首先是詭異的來源“它”,然後是局中人,這類人主要有方士,與及他們後來發現的一些人,這些人,似乎是從很久以前開始,便在做著許多匪夷所思的事,張天那夥人其中一個覺得,可能和這些玉甬之人的重生有關係。
這些局中人,不斷在各地尋找特殊的小孩,有的是學過某種本事的,有的則是身體具有什麽特征的,然後,會帶著這些小孩,去完成一件又一件任務。
在他們調查中發現,這群人會在山裏,不斷進行長達數十年的挖掘工作,不少還會滲透到各種研究隊伍裏去,幫助他們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到最後,參與的人要麽全部失蹤,要麽死亡,世上發生的那些詭異的失蹤事件,幾乎都與這有關。
我捏了捏鼻梁,有點接受不了,心說各地那麽多靈異的失蹤案件,背後的原因竟然是在某個地方充當勞動力?
張道長說,他們挖掘和研究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一種黑色的石頭,還有地下一些奇特的生物。
等這些小孩逐漸被訓練長大後,他們就會帶著這些人去一座座隱秘的古代遺跡,具體是做什麽,也不清楚,在調查過程中,幾乎沒有發現活下來的人。
張道長已經極度虛弱了,他說:“這些人,都受到因果命運的安排,也就是它的影響,從出生開始,就不斷順著一條路走,一條被設計好的路,而在這條路的盡頭,有一個驚天的秘密,更是有可能,讓這些墓穴裏的人重生!”
但在這個過程裏,張天他們一夥人也計劃了一些方法,也就是另一部分人:局內人。
與局中人不同的是,局內人,是從局外慢慢步入局內的,這一類人,不屬於方士那一夥人,張道長他們的計劃,就是聚集更多的局內人,幫忙更快解開這個千古迷局。
也算是一個變量,如果未來有一天,那些墓穴裏的人真的重生過來,也能有一夥對抗他們的力量。
張道長說,在調查途中,他發現,有不少局內人,是受到了局中人的監視,局中人滲透到了生活各個方麵,這夥勢力隱藏極深,要想把這些勢力全部挖出來,需要十分漫長的時間,他們等不了那麽久。
聽完張道長的話後,我經過很長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把這些事情消化,畢竟這幾乎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張道長躺了下去,他最後說了一句,時間不多了,因為局中人已經開始滲透到他們這夥人裏來,這是非常要命的,所以他們要造出新的局內人,一個從一開始,就與這件事毫不相幹的。
我愣了愣,猛然意識到什麽,莫不是,這個人,就是我?
從一開始的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陳三金的死亡,其實是被局中人監視,那為什麽那個局中人,會長得和十年前離奇死亡的女人一模一樣?
我把我心裏的困惑問了出來,張道長幹咳了兩聲,已經咳出血來,他的臉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慘白。
他幾乎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但還是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在民間,是有不少易容的手段的,有的甚至是不可逆的,一旦變成一個人,那麽無論過了多少時間,樣貌都會跟著那個人變化,我們中有一個人,就是研究這個的,日後你們說不定會遇到。”
張道長的嘴裏開始流出大量鮮血,我嚇了一跳,忙看向趙洛仲,這個時候隻有他會處理。
眼看張道長已經快不行了,趙洛仲驚奇地跑過來,一番查看後,他立即慌張起來,不解地說道:“為什麽剛才還好好的,怎麽會?”
表叔把我拉到一旁,小聲說道:“是不是被你問死的,你有責任啊。”
我也弄不清是什麽情況,莫非剛才他是回光返照的表現?
趙洛仲的神情也越來越慌,手忙腳亂起來,想要做什麽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做,我和表叔想要過去幫忙,卻被他推開。
這時,張道長的聲音傳來,已經很微弱了,:“我體內被放了東西,所以救不回來的。”
我想起來竹林裏的血跡,在我們來之前的過程裏,一定發生過什麽非常特別的事情,也就是這件事,導致張道長身體的衰敗。
他已經完全沒有一絲生氣的意味,臉色已經變得極度的蒼白,越來越滲人,忽然,他笑了,然後發出聲音,我們隻有靠得很近,才能勉強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他說:“想不到我終於可以死了。”
這句話很奇怪,他沒有臨死前對死亡的那種恐懼,我覺得,會不會是他頭腦已經開始迷糊了,精神錯亂了。
趙洛仲還在想著補救,但也許是知道什麽都沒有用了,就抓著他的手搖晃著,這小子倒出奇的沒有流一滴淚。
張道長還在絮叨著,他是說給趙洛仲聽的,“我死後,記得三天之內一定要進行火化,你必須等到屍體完全被燒成灰燼後才能離開。”
他的眼睛開始慢慢失去光澤,他說了最後一句話:“一定要確定那是我的屍體,一定要確定……”
我十分不明白,但也不好說什麽,就這樣等著,在張道長說完這句話後,就安靜了下來,他的眼睛緩緩閉上,表情似乎很安詳。
猛地我心裏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情緒,有悲傷,也有不解,更多的是對事物的迷茫,雖然張道長說了很多,但我還是不太清楚。
接下來的時間,趙洛仲讓我們出去,他想要單獨在房間裏待一會,我和表叔隻好出去。
到了外麵的院子,我點燃支煙,抽了一口,吐出悠長的煙霧。
表叔問我:“你說,這道士的話,能信多少?”
我看了他一眼,心裏也沒底,就道:“看你自己,不過我總覺得,二公應該知道點什麽。”
在這件事上,表叔也有和我一樣的看法,回過頭來說這張道長的事,他臨死前為什麽要求三天內就要火化屍體,這個原因,我卻是想不通。
表叔想了想,說:“會不會是怕屍體放臭了?”
我搖搖頭,道:“不會,你穿兩條秋褲都冷成這樣,這種天氣不會腐爛那麽快的。”
忽然我想起張道長臨死時還說過一句話,他身體裏被放了東西,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屍體才要在三天內火化?
過了很長一會,我和表叔都有些耐不住了,趙洛仲這才開門走了出來。
他走到我們旁邊,向我們借了支煙,抽了起來,但第一口就被嗆到了,很顯然,他並不會抽煙。
他看上去很平靜,說道:“張伯去世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那群人應該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