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在表叔一臉賊笑的目光中,走到牆邊,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解決完了,我轉身看過去,發現他正躲在後麵捂著鼻子,臉色比我還難看。

“吃啥了這麽衝?”他手一邊扇一邊叫到。

我無視他拿著手電往前走,說到:“味兒正身體棒,我自豪!”

我們往前走了大概有十分鍾的路程,前麵的通道裏出現了一絲亮光,看起來很渺小,但此刻在我們眼裏那就是佛祖下凡,我們難掩激動的神色,幾乎是撒腿就跑了過去。

火光前有一道人影正跪在地上,背對著我們,看到這景象的瞬間,我猛然停了下來。

表叔指了指那人,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們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困惑,這人的衣著很好辨認,本地的服飾,就是之前跟著我們一起到這裏的老頭。

此刻這人卻顯得不太對勁,他背對著我們,手電的光線照在他身上,格外刺眼,可這人一點反應也沒有。

靠得近了,隻聽見一陣細小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像是囈語,我對表叔做了個手勢,分別從左右兩邊繞到老頭的正麵去。

我此刻也有些害怕,電影裏都是這個套路,仿佛下一秒就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承受著極大的心裏煎熬。我深吸了一口氣,終於繞到老頭的正麵,才從最後一口壓迫感裏釋放出來。

但老頭的狀態並沒有想的那麽理想化,他臉色慘白得有些滲人,從緊張進階到恐懼的程度,似乎在和我們分開之後,看見了什麽讓他害怕到發瘋的東西。

我看了看表叔,想說點什麽卻感覺無比的心悸,臉色已經變得極度蒼白。

表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和我說道:“放心,還沒嚇瘋,有得救。”

忽然,我注意到,老頭眼神渙散,但嘴裏依舊在不停念叨著什麽,不過聲音太小,很難聽清是什麽。

我湊近了點,聽了大概五六秒,我第一時間沒有聽懂,老頭的吐字實在是模糊,像是用極快的速度在說本地的方言。

當地的土話和我們說的語法有很大出入,是極難聽懂的,如果真是土話,我大概是聽不懂他講的內容。

我無奈歎了口氣,就想放棄,這個時候,忽然他又說了一句話,並且內容十分清晰。

他說道:“不該活,我不相信這種東西,一定是騙人的。”

這讓我很是疑惑,我退回原地,從這句話來看,他應該碰見了讓自己毛骨悚然的東西,甚至對某種存在產生了懷疑,他說的東西,應該非常可怕!

表叔看我的表情,就知道不對,說到:“什麽意思,你聽到啥了,不會是這下麵有個阿飄吧?”

我摸了摸下巴,心說真有意思,這老頭知道的事情一定比我們多,所以才會這樣恐懼,他的認知受到了巨大刺激,我和表叔屬於瞎子摸魚,摸到啥算啥,雜七雜八的我們也能接受,畢竟我們根本沒那個概念,而老頭不一樣,他無法接受鯉魚變蝌蚪的事。

我告訴表叔,手在腦袋邊轉了幾圈,就道:“神經問題,等他緩一會可能就好了。”

表叔聽了我的話,很顯然並不在意這老頭的狀況,伸手在老頭眼前晃了晃。

就在這時,我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心裏一凜,向出現的光亮看去,那是一團不知道什麽材質的東西正在燃燒,我四處一看,不由得一愣。

眼看表叔還在試探,我叫住了他,“別玩了,這下真出事了!”

我皺起眉頭,環視一圈後,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周圍非常熟悉,剛才關注點全在老頭身上去了,竟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這裏就是我們開始待的地方!

表叔還有些不信,打著手電筒往黑暗的通道裏一照,幾具慘白的屍體浮現出來,依舊是原先的姿勢,絲毫未變。

我們麵麵相覷,表叔臉色蒼白地說道:“這絕不可能,我們沒有走回頭路,難不成這老頭搞的鬼,把屍體搬過來了?”

看了看那具屍體,又看了看老頭,這老頭就算有四條腿都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屍體帶到我們前麵去,我開口說:“我們還在原地踏步,根本沒走出去過,這老頭可能是不小心加入進來的,也可能是我們後加入進來才碰見他的。”

郭寧一咬牙,像是做出什麽重大決定,說:“一定是這幾個冤魂在跟我們鬧著玩呢,我去交涉一下,看能不能賣我幾分薄麵。”

我們幾次都走回了原地,這也太匪夷所思了,隻能讓表叔試一試了,食物沒有多少,如果想不出辦法,我們很有可能會被困死在這。

表叔走到屍體前,他雙手合十拜了拜,我看向周圍,正想著細節,突然,就聽到他的驚呼,忙跑了過去。

“咋了?”氣氛有些緊張。

他指了指那些靠在牆上的人,我看了一眼也是頓時醍醐灌頂,這些屍體的眼睛不知何時都已經睜開了,眼裏沒有瞳孔全是白的,極其詭異。

表叔臉上的恐懼越來越滲人,完全沒有一絲陽光的意味,動了動嘴巴,然而我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我下意識就想驚呼我聾了,又看到表叔張大嘴的唇形,大概意思是說:“我們身邊有鬼!”

我腦海裏一片空白,努力讓自己耐心下來,他肯定不是借機考驗我的唇語四級,隻有一種可能:他怕那戲弄我們的鬼聽到!

如果真的有鬼的話,我們根本看不到它,也無法想出什麽辦法,童子尿都不管用了,我們兩個還能幹嘛,燒點錢給他們嗎?

我腦海裏想法忽然變得很荒唐,似乎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什麽事情都要嚐試一下,也用唇語跟他交流起來。

表叔一口咬定,戲弄我們的鬼,就是這裏這幾具屍體其中一個,但不知道是哪個,老頭估計也是被嚇傻的。

我提議燒點過路費,人家就不要意思留我們了,表叔想了想表示同意,我們便從兜裏拿出幾張大幾十的,最小麵額也隻有五十,我暗叫下次一定準備點零錢在身上。